黄天乱世-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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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再三,思得这等不过换得些许肉食之价,即便上当,损失亦不怎大,而赵锦所赠钱粮充盈,此更不足一提。
相较之下,马匹难觅,万一可用,即使只能用以穿越南郡,也已物超所值。想至此处,心中防备骤消,大步上前,与那卖马之人谈价。
几句下来,倒是未有猜到此人面相如此,所言却并不圆滑。反而告知,其马平日懒惰不愿负重,若有人欲乘则立变刚烈,直至将人摔落。
因其意外获得此马,甚为珍惜,却实在难以驾驭,如今生活窘迫,不得不将此马卖出。而又担忧买家受骗,上门报复,只得说出实情,故而降主,无人愿买。倒是有几灾民觊觎马肉,劝其杀之食用,于心不忍,未能行之。
此番言论说来也算情真意切,亦不利售卖,全无编造必要。但云涯儿不知上当甚多,还是太过谨慎,反觉此事并非这般简单。
照卖人描述,此马并非驮马,自不愿负重。而观其虽比平常见得战马瘦小许多,但体态匀称、四肢有力,且毛发光亮。纵非良马,也仅为尚未驯服而已,远不应落得个屠宰食肉之下场。既是爱马之人,又怎会比己更不懂马?
不过此中蹊跷远非自己应管之事,自也懒做多想。而不知是因同情此马境遇,还是求马心切,明有疑虑,仍旧出价买下。卖人倒也干脆,收下钱物以后毫不废话,立将马绳转交,欣喜离去。
与此同时,云涯儿与那马对上一眼,忽有一股故友重逢之感油然而生。但确认再三,自己往日所乘之马皆无此貌,只得当作错觉抛之脑后。
随后将马牵至村外试之,果然还未乘上,便被其猛作挣扎而吓得慌忙躲避,就连马绳也已放开。立觉大事不妙,此马必然趁机逃回原主之处。
正作惊叹不过片刻功夫便钱马皆失之时,却见那马转过身来,仰头打了两个响鼻,大有挑衅之势。
观得如此,云涯儿已是不止惊讶,未想这牲口倒还有些灵性,并非如己所料那般与其原主串通一气。
也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与马说道:“你这厮莫要嚣张,若你真烈,又怎会落得个被人贱卖境地,甚至险成那锅中之肉?看我不好生将你降伏,否则你倒不知谁为主人!”
转而卸了身上负重,即朝马扑去,结果未能抓住马绳,反被虚晃一招,生生擦过其侧。而那马则趁此之机,奔至毯布之前,以其后腿猛蹬,踹去数十步远。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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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不期而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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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毯布未有多重,但若叫云涯儿来投,未必能投如此之远,可见其马远比外观更为强健,也算好马一匹。(全本小说网,https://。)
更令云涯儿感叹之是,这番北上,深知此去艰险,必然会有诸多阻碍,却从未料想如今会与匹马较上劲来。
本若仅仅上当受骗,反倒还无这般焦躁,权当钱被贼人掠去也罢。可受此马挑衅,早已将那赶路之事抛诸脑后,更未多想能否乘坐此马赶路,仅欲与之分个高低而已。
气愤当中,思来纵其身形小于他马,却终究乃为马匹,力量自远在自己之上,仅凭冲劲绝难占得半点便宜,而不得不冷静分析。
首先,若欲驯服野马,胆识技巧自皆不可缺。而云涯儿气愤正胜,可将胆识取代,无需担忧。但凭那将将入门之马术,想要驯服一马,却毫无可能。
偏偏技巧又至关重要,若单单凭借蛮力使马屈服,最终也仍难以令其尽力,全失驯服意义。
思罢要点,还未来及探究破解之法,却忘那马也非安分之主,怎会静候自己在此思考对策?此刻竟已不知不觉跑开许远,径直猛撞过来。
虽不明白此马为何要行如此危险之举,但以此情形来看,欲以三言两语将其劝阻,简直有如痴人说梦。
而关键之处,在于其马毕竟乃为活物,并非箭矢那般看透方向稍作躲闪便可,何况其还为有意装来,时刻可调方向,哪是说躲便可躲开。
劝不能劝,躲不能躲,眼看那马将近,除忧会被撞半死以外,思其也为血肉之躯,与己相撞又岂会全身而退?不由思来牲口终归还是牲口,并不擅长分析厉害。
随即想其必定不撞得于己而不肯罢休,即便侥幸躲过,自也还有下次。与其空费体力,最后仍旧免不了遭殃,倒不如趁此之机大展拳脚,能够因此令其感服也未说不准。
因而又欲凭借楚阙身体轻盈,使那楚阙常用身法跃至马背之上,给之来个措手不及。结果待马真至近前,奋力一跃,却是发现身子非但并不轻盈,竟连楚阙所跃高度一半也不能及,远不足以踏至马背。
感叹失策即将两败俱伤之际,那马竟忽然急停,原地转向将其后腿蹬来,仅差半寸既可贴得云涯儿胸口而止。
此举显然乃为那马故意,这般云涯儿已能臆测其马此刻得意之态。果不其然,其仅撇头打一响鼻,立又跑开,如此效果,对于云涯儿而言,绝不输于叫骂。
一想自己落荒而逃,途中险遭怪人羞辱不说,如今竟连一匹马也可在己跟前嚣张,若说不窝火,自难相信。
但此马却又懂得分寸,并对对己痛下死手,否则刚才那脚若落下,自己绝难再有闲心气愤。因此不得不又作感叹,此马几己成精。
尽管万分可惜,不仅可惜自己那些许钱物,更是可惜如此良驹不能为己所用。奈何自己早已对其无能为力,未免在其身上花费太多功夫,耽搁行程不说,万一真受重伤,更为难办。于是只得放弃将之驯服念想,重新辨认方位抓紧上路,任其自去。
意外之是,不再与之纠缠,那马非但未有扬长而去,竟还主动跟随云涯儿身后,相距大约那马两身之距离。其间一往身后望去,马便打来响鼻,实在无心应对,也只得索性懒管,仍旧赶路。
待行一阵,有些乏了,云涯儿便寻一干净之处坐之,而从包中取出干粮。这才捏于手上尚未送入口中,却听马步急促,还未来及反应,马头已伸过来,一口夺去手中干粮。观其嚼得津津有味,食罢又是响鼻又是嘶鸣,似在催促。
这番下来,云涯儿才是有所会悟。思来此马终归乃人所养,附近又无草场,其若独离,未必能活。跟随于己,多半乃因知己可供其食。
往日所见马匹,皆以草料为实,这抢夺主人干粮之马还是头回见得。倒非云涯儿吝啬,不愿多分其食,乃思其毕竟一马,只怕包中干粮皆给于其,也未必能饱其腹。
要怪也只怪己大意,临行之时未有备好草料,这等大好讨好于其之机,也白白浪费。
思前想后,终是想不过意,而托手中剩余那半干粮道:“你若腹饥,何不早说,无端挑衅于我作甚,我包中干粮不足你食,待我领你回村吃个痛快可好?”
原想自己如此言说不过白费唇舌,远未料想其马竟似能听懂,且非但未有半点欣喜,更是大为不悦,蹭蹭往北跑去数步,并踏前提催促云涯儿快行,似乎不愿回村。
至于此马不愿回村理由,自是好猜,可云涯儿仍旧有些意外。想己与那动物交谈此回并非头次,但能听懂者,除虎兄外,大概仅有此马罢。
为难之是,自己并不知晓将往何处,能否寻得村镇,若不返回,还不知几时能喂其草料,更不知其能否耐准。至此又想不过意,追上前去告知此事。
那马听之,未有半点反应,仅是直直望来,稍立片刻,才缓缓凑近直嗅包袱,想其确实不傻,知晓自己有食。
无奈犹豫再三,思得不过是些干粮,大不了饿极将此马杀了食肉,未想被其已颌敲头,力度适中,有些许疼痛,但不至受伤。
更是惊叹此马非凡,竟连自己作何盘算也能看穿,最终还是不舍取出三块分与其食。
最先一块被其一口吞下,仅嚼三下即咽,有如几日未食一般,看之颇为心疼;食至第二块,其便多再君爵,未有心急下咽;最后一块,其仅咬下一半,而将剩余那半以唇推向这边,即似不愿食之,又似谦让。
而思此本为其讨要所食,又有何可谦让,此马倒比人更麻烦,遂再取出一块呈至其前,其已如何也不愿再食。
如此矫情之马,云涯儿自从未见得,也不知是已食饱还是嫌此干粮不合口味。然想自己饿时也可食三块,此怎也一马,食量自不会比己小之,多半乃为后者。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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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不期而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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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原由,随手拍于其臀,笑道:“你这厮倒真是挑剔,既然不愿再食,那也只能委屈一阵,待寻得村镇再为你备草料了!”
哪知话音刚落,便见马蹄飞来,此回不偏不倚,重重砸于胸口,顿时飞出数步开外。(全本小说网,https://。)不过经此一举,倒觉有股久违之感油然而生,颇为亲切。
待到爬起身来,其马仍在嗤鼻摆头,似是斥责。不知怎的,这番立即会悟,马蹬己胸乃因方才行了冒犯之举,而绝非劝其等候草料。
又再感叹此马怎与自己那旧识之人一般脾气之时,无意朝疼痛之处揉去,这才顿时察觉不妥,若被本人知晓,岂不要以死谢罪?
惊慌思索如何敷衍隐瞒之余,却又总觉方才似乎并未触得不该触得之物,继而低头看去,终是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变回原状。
理清状况往前再推一番,难怪自己先前攀缘之时轻松不少,多半乃为那时之事,大概是因习惯此身,又未多留意,故未察觉。
转而又思反正此去西河路途遥远,以原身赶路方便不少,还是待到将见镜月之前,再作研究如何变成楚阙样貌为好,不然万一又再弄出差错,反更头疼。
此事思罢,总算回过神来,随口喊之一声“马兄”,欲继续赶路。马不应声自在意料当中,可环顾四周也不见其影,则远超云涯儿意料。
回想自己思索耽搁也有片刻,莫非那马真已置气,弃己而去?此时显然早已不忧马财两失这等无关痛痒小事,心头却仍一紧,忧起以其娇纵脾性能否在这野外生存起来。
话又说回,这忧归忧,离去终归乃为那马自行决定,若是去寻,能否寻得不说,亦不知其是否愿随。
思来想去,这才仅仅结识半日牲口,即便感觉亲切,也仍旧不足以令云涯儿花费大把功夫于其身上。索性权当受骗,亦不指望有马可乘,便就此草草上路。
话说南郡道路虽与长沙并无几差,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其好走许多,兴许是因心头大石已落,身心愉悦所致。
途中边行边作规划,因是不知此刻具体所在,往北可能乃为襄阳,抑或江夏。然无论通往何处,必然有一关隘需过,为防万一,还是扮作寻常百姓为好。毕竟如今不比黄巾作乱之时,并无那多流民,必会遭受更多盘查。
何况如今已恢复原貌,沐浴之事不在话下,全无必要再作提心吊胆,大可随便寻得一户人家借用器具便是。
说来盘算至此,也已行去许久,却并未见得村镇人家。不由想来这南郡长沙真是贫瘠,若是襄阳只怕早已途经几村。
不过只身在外,自然身不由己,实际也无可好叹,反倒必须多作准备,而不能再以往来襄阳汝南经验行事。
不知又行多久,眼看日已近落,以为又得露宿野外之时,总算远远望见前方似有一村。且观其屋错落连绵,除无土墙以外,其之规模倒似一城。未想如此贫瘠之处还有这等大村,倒也不难猜得必然常遭盗匪光顾。
为防有何闪失,云涯儿此回并不急于入村,而寻一矮树掩藏,远远望之。不知是因天色渐晚,还是何故,街道当中往来行人似乎还未有先前所住小村多。不过各人步伐悠闲,可猜村中并无大事,借宿应不成问题。
随即晃晃悠悠入得村中,村人见得云涯儿视如无物,该往何处仍往何处,就连望也不望一眼,与先前那村比之起来,不止冷漠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等乡民其实才为云涯儿印象当中百姓之貌,倒也不足为奇。奇怪之是,即便云涯儿上前询问,其人也仍无视,仿佛既听不见也看不见般。
莫非自己又遇怪事,使得他人不能感知?携此疑惑,正欲再作试探一番,无意拦住一人去路,却是发现那人绕道而行,分明能见得己。
知此,云涯儿更觉诧异,再而细细观察一番,发现村中行人不仅不理会云涯儿,互相遭遇似也并无言语,显然其人本就如此,而非忌惮村外之人。
随后转念一想,怪便怪吧,只要不加害于己,实也并无深究必要。可为难之是,无人理会于己,这借住沐浴之事亦难有着落,总不能强逼村人让出一屋罢?
焦虑之余,又思兴许有钱物相赠,其人态度会有所转变也未说不准。随即挨家敲门,欲多用些钱以换落脚之处。
哪想敲过几屋,竟无一户人家开门相迎,哪里还有议价之机。而立屋外分明又能听得屋内声响,绝非无人之屋。
想己流落数载,也算自认见得各色百姓,警惕至此全不与外人来往之人虽也有耳闻,但绝未料到竟会有一村之人皆是如此。
想必纵然村中有那一二热情之人,此村如此之大,亦如大海捞针,只怕寻得之时,天己将明。还不如权当未能寻得村镇,找一可避寒风之处露宿。
摸索一番,发现一巷仅有两肩之宽,但内里无风,确实比街道当中暖和些许。虽窄了些,但也勉强可卧其中,将毯布铺好倒也舒坦。
只是此刻尚早,就此歇息自难入梦,记下地点便又于街上闲逛,寻思兴许能碰得愿做收留人家也微说不准。
随天渐黑,道中已无行人。按理来说,若是他村,总有几户会点起灯来,透出星星火光照亮街道。可此偌大之村,竟不能见得一户点灯,行于街上,反更觉漆黑。
为防夜色渐晚左右难辨,云涯儿只得弃了期许,匆匆返回先前那巷,只等困意袭来。
未有想到之是,凭借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