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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天下豪商-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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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崇义,好好考!先考个开封府解元,再来个天下大魁!”

    武好文此刻也站在开封府解场门,正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三考”。

    没错,武好文正准备去考开封府的发解试!虽然他这个太学生是有免解资格的,但是他想考发解试还是可以的。

    和后世“包送生”令人羡慕的情况不同,宋人在考场上最讲公平。免解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哪怕是太学生免解。凭本事考出一个举人,才是男儿大丈夫所为。

    而武好文真的很能考,他的开封府府学生和国子监太学生都是考出来的……虽然他爹妈也没少通路子,但其实通不通路子都一样。因为武好文的文章是真好!文采飞扬,文字激昂,妥妥的大才子。

    对他这样才子来说,解场就是他表演的舞台!一考府学让他成为了家中的骄子;二考太学让他成为让人侧目的才子;现在是三考解场,成功是肯定的,现在的问题是能考第几名?

    若是能拿下开封府解元,不仅进士必中,而且还能在春闱大比之前“订下”韩忠彦的亲孙女。

    到那时可就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双喜临门啦!

    “阿爹,你放心!”武好文回过头,认真地对父亲武诚之道,“孩儿一定能考好的!

    今科孩儿一定能高中进士!”

    ……

    “这一回大比,第一甲总是要列名的!”

    自言自语说话的是纪忆,他现在已经坐在考场里面了,不过不是开封府解场,而是国子监的考场之内。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个官员了,不能参加普通的发解试,只能参加锁厅试。锁厅试是别头试的一种,而别头试原是专为考官及地方长官的子弟、亲戚乃至门客应试单独设立的考场,考官和地方长官则须回避。

    到了北宋末年,各地方的别头试皆有转运使主持,因而又称漕试。而开封府是个特例,由国子监主持别头试。在开封府应别头试者除了考官、地方官相关人员外,还有贵胄子弟和外国人。

    而官员的锁厅试则在宝元二年间(1039年)纳入了别头试,在京由国子监别试,在外则在转运使司的别头试所考试。

    也就是说,武好古如果想在元符二年过锁厅试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国子监别头试搞作弊是很困难的。但是在三年后,如果张商英还在河北东路转运使任上,武好古则还在勾当界河市舶司任上,那么河北东路漕试倒是可以开后门的……

    不过对纪大才子而言,国子监别头试只是小菜一碟。在太学念书的时候,不少文章没他好的生员都走了科举的路子高中了。他之所以拖到今天,是因为他的户籍在平江军,不可能为了考一趟科举在太学请半年长假吧?太学也要是讲出勤率的。

 第354章 范进不哭

    (全本小说网,HTTPS://。)

    “出了甚底大事了么?大名府衙外面怎么人山人海的?”

    武好古跟着慢悠悠赶路的张商英、张叔夜等人抵达大名府的时候,已经是元符二年十月上旬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张商英自然不会急着回京复命,他很快就要来大名府当漕臣了(河北东路转运使司设在大名府),所以要利用这个机会和大名府的官员们拉拉关系了。

    昨晚上又是河北东路转运使吴安持请客,喝了个通宵,武好古也没能躲掉——漕司衙门里面的官员都是他将来的同僚,怎么能不好好喝上几盅?而且王安石的女婿吴安持和武好古“一见如故”,拉着他喝了几大杯,还顺便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名府官伎,名叫徐安安的女孩子介绍给了武好古。

    意思当然是很清楚的,得让徐安安上《花魁》画册!

    一个官伎,看上去过不了多久就是吴安持的侍妾了,上什么《花魁》画册?难道纳个“花魁”做妾特有面子么?

    转运使的面子,武好古自然不能驳了。于是就约了今天下午去漕司衙门上给徐安安画画。

    现在已经日近正午了,武好古在上午睡了一小会儿后,就和乖徒儿杜文玉还有老护卫林万成一块儿出了馆驿,往漕司衙门而去。结果才走到大名府衙外面,就被人山人海的读书人给堵住了。

    看到人山人海的一幕,武好古还以为出了什么群体性事件,自言自语问了一句。

    “这位官人,您不知道今日是大名府解试放榜的日子吗?”

    一个上了点年纪,穿着有些邋遢,颌下留着一撮白胡子的老士子仿佛听到了武好古的问题,马上就开口回答了。

    “大名府解试……”武好古点点头,然后又看了那老士子一眼,见他面带喜色,于是笑问道,“老学究,你一定是中了吧?”

    “那是。”

    这老夫子捋着胡须回答道,他已经从武好古的官服上看出他是个武官了,所以并不显得拘谨——一个年轻的“绿皮武官”顶天就是个门荫的从九品,对一个举子而言算不得高贵。

    “老学究今年贵庚了?”武好古笑着问。

    “老夫今年60了。”老学究答道。

    60岁……

    武好古想到了自己的远房老爷爷武忠义,今年都65了,一辈子也是在科场上蹉跎掉了。

    想到这里,武好古忽然问:“对了,老学究,你不是第一回过解试了吧?”

    “那是。”老头子摸着胡子,颇为得意,“老夫已经五次过解了。”

    武好古问:“那你认得洛阳白波的武忠义吗?”

    “白波义门武的武冲卿?”

    “对,对,对。”武好古点点头,“就是他。”

    “怎么不认得?”那老学究道,“老夫和他一起考过三次!”

    武好古笑道:“那可好了,您老又能和他一起考第四回了。若是能一起高中,以后就是科场同年了。”

    “一定能中的!”老学究点点头,“这位官人,你既然知道武冲卿,一定是武冲卿的晚辈吧?”

    “是啊。”武好古一笑,“本官是东上閤门副使武好古,武冲卿乃是我远房的大爹爹,这几日就住在我在开封府的家中。”

    “东上閤门副使?”老头子愣了愣,忙拱拱手道:“失敬,失敬,老夫赵佳仁,乃是大名府城人士。”

    东上閤门副使可是从七品的横行官儿!年纪轻轻能做到这样的官,一定不简单!老学究哪里还敢造次?马上恭恭敬敬起来了。

    武好古笑道:“你既然认得我那远房大爹爹,那就是和我有缘,不如我带你去开封府吧。”他顿了顿,“我现在就住在馆驿,和张中书一起。”

    “张中书?”

    “中书舍人张天觉。”

    “啊,治平二年的进士,四川人,对吗?”

    “您认识他?”武好古笑着问。

    “唉,”赵佳仁叹了口气,“认识是认识的……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了!”

    ……

    “怎么没有!”

    范之进这时并不知道他的仇人武好古就在距离他不到100步开外的地方——就是知道了也没辙,现在武好古可练了好几月的武艺了,力气明显提升,范之进根本打不过他,况且还有一个林万成在护驾。

    而且,范之进的注意力完全被解试榜单吸引住了。

    他现在可是破釜沉舟了!

    如果榜上无名,那立时就要去死了……也不回张府(张克公一个亲戚的府上),直接就去大名府最好的馆子吃一顿开封菜,再叫个姑娘,把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就去跳漳水!

    他瞪大了眼珠子在榜上找啊,找啊,上面就是没有“范之进”三个字儿。

    居然没有!

    范之进的心已经在颤抖了,眼泪也滚落下来了,怎么就没有呢?他觉得自己的文章做得不错啊,策问题答得更佳。把宋辽和则两利,斗则两败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都快写出花了。

    在从解场出来后,他把自己的文章背给张克公听,对方认为是必中了,才放心回了阳谷县。

    必中的卷子,怎么就落榜了呢?

    难道是天要绝人!

    想到这里,范之进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哭声越来越响了,因为哭的人多了起来。科场之上,从来就是得意者少,失利者多,而且不少人还是久试不中的……说实在的,普通人家供一个读书人是很不易的。虽然大宋的科举是个低成本的教育,但问题是科举可以没完没了考下去。

    科举不像大学、军校教育,再贵也就是几年,倾家荡产的咬着牙也能过了。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如果一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读书科举,却又中不了一个进士,多耗费的金钱,实际上也是非常惊人的。

    譬如武忠义、赵佳仁这样的,早早出去给人做个幕僚,做个书吏,三四十年也该赚上三四千缗了。这笔钱如果用来读六艺书院、读大学,也是绝对够的。

    所以科举教育某种程度而言就是钝刀子割肉,一次一小片,割上几十年!考到最后考成了个穷挫大,就是一辈子被套住了。

    而六艺书院加大学的教育,则是长痛变短痛,花钱虽多,但是回报大体上总还是有保障的。

    看到大名府衙门外哭成一片,武好古身边的赵佳仁长叹了一声:“每次都是如此啊!今年又逢了水灾,不少士子家里都遭了大灾……科场上又失利,读书人真是苦啊!”

    武好古点点头道:“是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范之进一路哭着就往漳水去了,他也没心情去吃什么开封菜了,满心满脑的就是一个死字,真的是想不开了。

    一辈子的梦想,现在完全是一场空啊!

    而且,他除了考科举还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会啊!连学柳三变那样去填词也不行!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武好古和西门青都大大不如。

    他已经从赵铁牛那里知道武好古的根底了,那可是开封府第一等的大画家,一纸画那是成千上万缗的!哪怕不做官,日子也能过得无比滋润。

    而西门青是阳谷女大侠,超凶的!还是个女郎中,给京东东路和河北东路不少富贵人家的女眷看过病,也是个能抢钱能骗钱的主儿。

    “百无一用啊!百无一用啊!”

    心灰意冷,完全绝望了的范之进一边哭喊着,一边就昏昏沉沉走到了漳水边上,上了一座石桥,发现桥上此时已经站了几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难道都是来投水的?

    范之进心想: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想到这里,他就牙齿一咬,也不管水太凉了,翻上栏杆就要往漳水里面跳,却被不知道被什么人一把抱住了腰。

    “怎么啦?怎么就要投水啊?”

    抱住范之进的人大声发问。

    “你莫管我,让我死了吧……”

    范之进大叫大嚷道。一边喊还一边用力挣扎着往下钻,渐渐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在了半空中,原本抱腰的那人只好死死拽住他的裤子。

    “你死也得有个道理吧?为甚要死啊?”旁边有人发问。

    “解试落了榜!活不了啦!”

    马上有人说:“解试落榜怕个甚?你还年少,下次还可以再考啊。”

    “是啊,你以为你是范进啊!一考就考了个解元!”

    范进?这个名字好耳熟啊,不对……这个时候范之进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仿佛是假名冒籍去考的,不是用范之进的名字,而是用范进的名字!

    难道自己中了大名府的解元?

    范之进一时有点懵逼了,这事儿闹的,中了个解元还跑来自杀!这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正想到这里,刺啦啦一声布匹撕裂传来,范之进整个人就急速往冰冷的漳水里坠下去了,然后就噗通一声,落水了!

    原来是范之进的裤脚不够结实,承受不了他的体重被撕裂了,害得他成了大宋有史以来,也许是科举考试历史上唯一一个中了解元还跳水自杀的书生。

    当然了,大宋朝的民风还是很好的,看到有人投水,还是有不少义士冒着严寒施救,总算是把范之进给捞了起来。

 第355章 才子们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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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武好古再一次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已经是元符二年十月中旬了,才入封丘门,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阵爆竹鞭炮作响。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今天是什么节日?

    骑在马上,跟着张商英、张叔夜等人一块儿大摇大摆走在封丘门大街上的武好古正琢磨着,耳边就听见张商英和赵佳仁在议论了。

    “该是过了解试的举子家里在放鞭炮、摆酒席吧?”

    “是啊,每三年都有那么几个月是天下举子会东京的时节。从开封府解试放榜到礼部试放榜之间,就是举子们最快乐的时候了……一晃三十多年了,治平二年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啊!”

    “唉,天觉兄运气好,治平二年就中了。我就苦了,三十多年蹉跎,考了十多次啦。明知是中不了,就是不死心啊!”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中不了呢?该是今科必中才对啊!”

    “必中?要真的能中,三十年前就中了……实不相瞒,我已经连着四次解试落榜了。今次是因为大名府发了大水,许多士子没有能按时赶到府城应举,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听着两个老头的讨论,武好古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既然知道不能中,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考下去呢?这不是浪费生命吗?而且道德文章做得不好,也不等于别的事情干不好啊。也不知道家里那个武二郎这次考得怎么样了?如果不行的话,也不要一直考下去,最多让他再考一次,之后就来帮自己做生意吧。

    武好古正琢磨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入了安远门,上了马行街。这时张商英勒住了缰绳,回过头来对众人道:“已入内城,便在这里散了吧。崇道,你这些日子在家好好歇息,顺便再准备界河商市开设的办法,等着和老夫一同面君奏事吧。”

    张商英和张叔夜都是在京任职的朝官,面圣的机会很多。特别是张商英官拜中书舍人,是可以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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