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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燃烧的莫斯科-第14部分

小说: 燃烧的莫斯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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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她手中的军大衣,随口地问了一句:“你把依娜的衣服借给我,她不会反对吧。”

    “不会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突然红了,“依娜已经牺牲了。”

    “啊?!”我大吃了一惊,感觉追问道:“她是怎么牺牲的?”我感觉在这个防范严密的旅馆里工作,应该是很安全的,怎么也会出现伤亡事故呢?

    她哽咽地说道:“一周前,依娜的妈妈病了。依娜向旅馆的政委请了假,回去看她的妈妈,结果路过冈察莫尼斯嘎亚的时候,遇到空袭而牺牲了。”

    冈察莫尼斯嘎亚,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我立刻想到了在列宁格勒医院里,遇到的那个重伤不治的伤员卡佳,我曾答应把她的信息带给她的家人。也许她牺牲的消息,早有民政局的人通知了她的家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她的承诺。既然有机会来到莫斯科,有空闲的话,我一定会到冈察莫尼斯嘎亚去,找找她的家人,把她的一切告诉她的家人。

    “哎呀!”她突然尖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她指着墙上的挂钟接着说:“刚才我端早餐上来的时候,遇到一位上校,他让我转告你,在三十分钟后到旅馆门口集合。而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你再不去就该迟到了。”

    这个上校不用说,十之八九是科罗廖夫上校,他在外面等我,我可不能迟到啦。于是我把两件军大衣搭在左手上,和阿克莎拉道了个别,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在外面走廊上的行人不少,不时有军官迎面走过来。按照条例,军衔低的要向军衔高的指挥员敬礼。我暗自感叹,真是到了首都才知道自己官小啊,这些人的军衔个个都比我高,害得我每看见一个人就要抬手向他敬礼。就这样,在通往旅馆大门的路上,我的右手在不停地抬起又放下,机械地重复着敬礼的动作。

    好容易来到了旅馆门口,看见科罗廖夫上校熟悉的身影站在一辆客车旁边,顿时有一种脱离苦海的感觉,向前小跑几步喊道:“早上好,巴维尔叔叔。”

    科罗廖夫听见我的喊声,转过身来冲着我微笑着挥挥手:“丽达,早上好!快点上车,我们马上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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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节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三)

    我把科罗廖夫的军大衣还给了他,然后跟在他的后面上了车。

    原以为因为我的迟到,而害得大家久等,一定会有人发几句牢骚甚至责备我。没想到当我忐忑不安地进了车厢后,看到的却是友善的目光,对于迟到的女兵,大家似乎表现得异常宽容,坐在前排的一位面熟的将军,甚至还冲我笑了笑。

    我和科罗廖夫坐到了车厢的后排,刚坐稳,车便缓缓开动了。

    我凑近科罗廖夫的耳边,悄悄地问:“巴维尔叔叔,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克里姆林宫啊!”他有些诧异地反问我:“你来之前,费久宁斯基同志没告诉过你此行来莫斯科的目的吗?”

    “告诉我什么?”我真的是一头雾水,十几个小时前,我还在阵地上洗衣服,衣服没晾完,被紧急招到了师部;到师部没待多长时间,又被集团军派来的人送到机场;再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就来到了莫斯科。整个过程中,我连费久宁斯基的面都没见到,送我去机场的那个少尉,嘴巴也紧得很,一点口风都没露,我怎么可能知道到莫斯科的目的呢?

    听了我的小声说明后,科罗廖夫才恍然大悟,赶紧给我讲解起此行来莫斯科的目的。我们这次来莫斯科,一是莫斯科目前的局势很困难,统帅部把朱可夫大将从列宁格勒调过来,即将有新的任命;二是将在克里姆林宫召开一个战术研讨会,针对我军前一阶段的作战状况,来进行一个系统的总结,参加的人员,除了统帅部的那些巨头外,其余的都是目前正在和德军作战的几个方面军的指挥员。

    听了他的解释,我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朱可夫同志离开了列宁格勒,谁接替他的方面军司令员职务呢?”

    “你猜猜?”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卖起了关子。“你应该猜得出来,是你认识的人。”

    “是费久宁斯基少将吧。”我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因为我知道费久宁斯基是朱可夫的副手,一直担任着方面军副司令员,是因为原四十二集团军的司令员因作战不力而被撤职后,他才去接管了这个集团军的指挥权。虽然他只是一个少将,但是根据他的工作能力和朱可夫对他的信任,接替方面军司令员职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猜到啦。”他对我翘起了大拇指,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客车嘎地停了下来,坐在前排的那位上尉向导站了起来,转身向大家干巴巴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到地方了,请下车吧。”

    我起身穿上军大衣,跟着大家走下了车,意外地发现外面居然是自己熟悉的红场,而车门此时正面对着列宁墓。虽然战争爆发后不久,列宁的水晶棺就转移到大后方去了,但是门口的岗哨依旧没有撤掉,两名高个子帅哥身穿崭新的呢子军大衣,手持钢枪目不斜视,如同钉子一样站在那里。

    我们列队走上列宁墓北侧的观礼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忍不住多地瞧了他们几眼,心里暗自嫉妒这两个士兵长得帅,如果后世的我能有他们那么英俊,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年轻美貌的少女!

    在红色花岗石和黑色长石建成的列宁墓,和高大的克里姆林宫红色宫墙之间,有片铺着大理石的空地。我们穿过观礼台后,就停在那里等待。

    我们站的位置视野很开阔,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熟悉的这块地方。北面的历史博物馆,是一座19世纪时用红砖建成的三层建筑,具有典型俄罗斯风格。东面则是著名的古姆超级大商场,虽然里面的物价高得令人咂舌,但是其设计之独特、装修之豪华,完全可以与欧美最现代化的商场相媲美。南面是那座由大小九个塔楼组成的圣瓦西里教堂,极富特色,被戏称为洋葱头式圆顶,在俄罗斯以及东欧国家中独具一格,是红场的标志性建筑。教堂旁边是瓦西里斜坡,一直延伸到莫斯科河畔。

    我正在东瞧西看的时候,后面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车上冲我笑的那位将军。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奥夏宁娜同志,得到两枚勋章后,就不认识我乔洛霍夫了?”

    勋章!听他这么一说,我猛地想到面前的这位将军是谁了,他就是当初陪伏罗希洛夫元帅到医院来我为授勋的乔洛霍夫少将,怪不得看起来这么面熟。我挺直身子准备给他敬礼,他制止了我的举动,说:“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他瞅了瞅我军大衣上的军衔标志,关切地问:“听说你后来又参加了几次战斗,表现得非常勇敢,怎么还是中士军衔啊?”

    我刚想解释自己穿的是别人的军大衣,旁边又传来科罗廖夫熟悉的声音:“将军同志,奥夏宁娜同志已经是中尉了。因为这次来莫斯科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到军需官那里为她领取军大衣,所以她目前只能暂时穿着借来的军大衣。”

    两人说话的时候,我眼睛看着大理石地面,心想若干年后,我们现在站的这块地方,将是斯大林、勃烈日列夫、安德烈波夫、契尔年可等十二位苏联的著名领导人的安息之地,他们的墓碑就是自己的大理石半身雕像。

    当向导的上尉又跑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对乔洛霍夫少将说:“将军同志,请带你们的人到里面登记吧。”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发放通行证的地方,这里的人真多,怪不得刚才要让我们在外面等待。轮到我的时候,里面的军官看了看我的军官证,在本子上登记后,又在一张小卡片上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连同军官证一起递还给我。

    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安检入口,负责检查的中尉接过我的临时通行证,干巴巴地问:“有枪吗?”

    “有的。”我自从当上中尉开始,便每天都随身佩戴着武器。

    “请交出来。”中尉用公式化的口吻对我说,可以感觉得出,这几句话他今天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了。

    我刚才看见前面的指挥员都把武器交了出来,所以毫不犹豫地解开枪套掏出手枪,把它递给值班的中尉。

    那个中尉把手枪放在桌上,接着撕了一张小票,连同临时通行证一起递给我,说:“出去时在警卫处领枪。”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随着队伍来到了一个大厅外,这里可谓是将星闪烁,中将、少将比比皆是,上将也大有人在。相比之下,我们列宁格勒来的队伍级别就显得异常低调,十五个人里,只有五名少将和同等数目的上校,三名中校和一名少校,还有就是军衔最低的我。

    过了一会儿,大厅里响起了电铃声。铃声对所有的人就象是进攻的号令,刹那间,不管是什么军衔的人都向大厅门口涌去。我稍稍地落在了别人的后面,让军衔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先进去,然后我是最后走进去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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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节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四)

    门里站着一位军官,只听他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请把大衣脱掉,指挥员同志们,请把大衣脱掉……”

    我看见前面的军官们都纷纷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在衣帽间前排队等待寄存衣服。我也脱掉身上的士兵的军大衣,跟着走了过去。

    寄存处的那位女中士,接过大衣的时候,好奇地看看我,有些迟疑地问我:“中尉同志,这是您的大衣吗?”

    “没错!”我觉得她问得挺多余的,我亲自递到她手上的,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这是我穿的军大衣。”

    “可是这是件战士穿的普通军大衣啊,您是中尉,大衣上的军衔才是中士。我怕您搞错了,所以问一下。您确认没错吗?”她态度非常友好,毕竟现在是特殊的时期,能进克里姆林宫的都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赶紧向她解释:“亲爱的,我来的莫斯科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任何冬装,这是临时向旅馆的同志借的。”

    “明白了。”她递了个号牌给我,“请保管好,这是出来取衣服时用的。祝您好运!”

    “谢谢!”我接过号牌后,快步地走入了会议大厅,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主席台上摆着几排长长的铺着红呢子桌布的长桌。我刚坐下不久,主席团的成员们就闪亮登场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件扣上了全部扣子的灰制服的人,他脚上穿着一双上过油的擦得闪闪发亮的靴子,半举在腰间的右手上握着一个烟斗,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容不迫地走在主席台上,在他身后两三步远跟着的是一群元帅和高级别的将军。

    他的照片我看过不下千遍,后世的红场上,也经常看见他老人家的模仿者,他那经典的大胡子,更让我印象深刻,所以他一出场,我便一点不迟疑地认了出来:他就是斯大林!

    斯大林出场后,大厅里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也不例外,顿时雷鸣般的鼓掌声和椅子向后翻转的碰撞声混成了一片。

    没有过多的寒暄,主席团成员就坐后,就有人宣布会议开始。可是,主持会议的不是斯大林,而是红军总参谋长沙波斯尼科夫元帅。我认识的伏罗希洛夫元帅也在台上,不过却没有见到朱可夫的影子。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斯大林,只见他坐在主席团旁边最远的一排上。过了几分钟,他站起来点燃了烟斗,开始在主席团的背后慢吞吞地走来走去。他静悄悄地前前后后来回走动,有时在自己那只遥远的座位上坐一会儿,然后又站起身来,以便继续他那缓慢的、安详的走动。

    斯大林不时地打断发言人的话,向他们提出几个问题,或着作一些简短的插话。

    大厅里一片寂静,可是,当斯大林放慢他那本来已很慢的寂静无声的脚步,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发言人,或者稍微抬—抬紧烟斗的手的时候,台下的一片寂静就变得更加显著,因为大家都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了。那时侯,站在讲台上的人就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向斯大林的那一边转过身去。

    会议延续了好几个小时。各方面军的军事首长们一个接一个登上讲台发言,他们的姓名大多数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陌生的,毕竟我所熟知的,只有朱可夫、崔可夫这样的二战名将,以及伏罗希洛夫、铁木辛哥、布琼尼之类的老一辈元帅。

    所有发言的人几乎都千篇一律地指出,虽然我军战士的装备和素质与德军相比,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战士们都表现得很顽强,面对敌人的立体式进攻,还是象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一步也不后退,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甚至是那些从德军合围中突围出来的西南方面军的将军们,也是这样的论调。

    对于这种陈词滥调,我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作为后世来的人,我清楚地知道,战争爆发前,苏联对于德国的进攻准备很不充分的。虽然认为苏德之战不可避免,但还在一相情愿地幻想尽量推迟战争爆发时间。全国上上下下麻痹大意,在战前还根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向德国大量出口粮食、煤炭和有色金属等战略物资。正是斯大林的判断失误,使苏军虽有物质上的准备,却没有精神上的准备。战争的突然爆发使许多官兵茫然无措,上至方面军司令部,下至各级部队都陷入了混乱之中。精神上的无备加上德军的迅猛进攻导致了苏军的全线溃败。原先准备充分的物质储备被德军缴获后,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资敌的物资。

    德军的将领们在欧洲作战多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懂得如何在兵力上形成对苏军的局部优势。苏军的兵器数量虽多但其质量远逊于德军,加上德军是突然袭击,苏军数量优势没有得到很好发挥,使兵器整体实力处于劣势,这也是战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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