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瞒浩荡-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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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问厉竹:“那里是做什么的?”
想起银耳交代的,她回道:“那里是禁地,除了殿下自己,任何人不得擅入。”
“禁地?”
常姜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瞅着,“里面会是什么呢?”
然后,便拉了厉竹袖襟,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厉竹汗。
这丫头听不懂人话吗?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常姜撅嘴,“我又不是任何人,对我,羌哥哥从来就没有秘密。”
边说,边继续好奇地探头探脑。
厉竹垂眸弯唇,无言以对。
静默了片刻,觉得就算对秦羌来说,她不是任何人,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她厉竹不是啊,她能擅入,她厉竹不能,最重要的,如今是她在带着她转,责任可是在她的头上,她可承担不起。
“还是等殿下回来,让殿下亲自带常姑娘进去吧,雷烟不敢擅闯,而且,听说这竹林就是机关,我们可能还没过去,就丧命于竹林之间了。”
“啊?哦。。。。。。好吧。。。。。。”
常姜闻言,一脸的失望。
边不情不愿地随厉竹往前走,边不甘心地看着竹林,忽的眸光一亮,停住脚,惊喜道:“烟护卫,等等等等,我知道这竹林的阵法了,我知道如何进去了。”
厉竹有些无语,停脚回头。
怎么还想着进去呢?
若真要进去,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等参观结束,等她不在的时候,爱怎样尽管怎样!
常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竹林,自言自语道:“这阵法是小时候羌哥哥摆过给我看的,说是从一本兵书的孤本上看到的,对,就是那个,我记得很清楚,没想到羌哥哥用在这里了。。。。。。。”
厉竹眸光微敛,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也有些头疼。
“常姑娘。。。。。。。”
刚准备说话,只见杏色衣裙一晃,对方已经双手提着裙裾,如同一只翩然的蝶,欢快地跑入了竹林中。
厉竹脸色一变:“常姑娘!”
对方哪里听她的,脚下不停。
皱眉,厉竹看了看左右,也未见到任何人,恐常姜出什么事,只得跟在后面追过去,试图将她拉住阻止她。
可对方跑得飞快,自己又不会武功和轻功,也只能凭脚跑,而且,还得负腰间长剑的重量。
想到常姜说的阵法机关,她也不敢瞎跑,常姜如何穿梭,她就如何穿梭,左一拐,右一弯,
一直穿过了竹林,她都没能追上对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大概是真的破了阵法,常姜从竹林跑出,冲到石屋门前时,石屋的石门竟“哗啦”一声自动开了。
“还真是如此。”
常姜一脸的欣喜激动。
“常姑娘!”
厉竹终于追了上来,刚准备伸手拉住她,衣料在手中一滑,常姜已径直跑进了石屋。
厉竹气喘吁吁,眉头皱成了小山。
早知道这丫头是这样的人,她真不该答应陪她。
不想擅入,又怕常姜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她无奈一叹,只得也拾步走了进去。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21)
石屋里摆着很多条桌,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瓷碗瓷盘,有的有标识,有的没有标识。
边上还有捣药的药池、药盅,还有煎药的炉,墙上挂着针袋,大大小小很多银针。
地上还有很多药草,也是琳琅满目。
厉竹眸光敛了敛,原来,秦羌除了后山那个秘密制药之地之外,太子府里面也有这个制药的地方。
只是这里比较小,石室就里外两间。
常姜边走边好奇地看着,看着那些各种图案,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里的药看不到,但是瓷碗和瓷盆里的药是露天的,都可以看到。
有的是液体的,有的是膏体的,有的是粉状的,五颜六色,各式各样。
常姜边看边朝里面走,觉得新奇得很。
而厉竹的视线则是被桌上的一摞药方给吸引了去,确切地说,是被最上面一张药方给吸引住了。
寒毒解药配方几字入眼,她眸光一喜,快步上前执起。
本以为是已经成形的配方,可整个看完,她发现,不是,上面好几味药多次被涂涂改改过,显然,还在研究配置阶段。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秦羌也在研制这个的解药。
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方子上的配药。
虽然还没有成形,不过他的这个思路似乎还不错,厉竹凝眸思忖。
完全没注意到常姜已经入了内室,正端着一碗有着七种颜色的药水在晃荡把玩。
蓦地一个不小心,药水从碗中漾出,洒泼在她的手背上,一阵蛰痛袭来,她都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内室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以致于常姜手里的瓷碗落地,以及她的人倒地都没能发出太大的声响。
何况厉竹还沉浸在药方的思忖之中,更是全然不知内室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回过神来,不见常姜,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她这才疑惑寻向内室。
刚一入门,便看到那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她脸色大变,快步上前:“常姑娘!”
然,有人比她更快。
一抹身影飞速掠过她的身边,奔向地上的常姜:“姜儿。”
厉竹呼吸一颤。
秦羌。
男人朝服都没换,显然来得匆急,上前就伸手探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常姜的脉。
厉竹也赶快上前探她的另一只手腕的脉。
脉搏入指尖,她心口一撞,惊错看向滚落在旁边地上的那个瓷碗,碗底还有一些七彩的液体没有洒光。
虹殇!
这个女人竟然碰了虹殇!
此毒是曾经她跟秦羌共同研制,因为颜色呈七彩,如同天上彩虹,故取名虹殇。
中此毒,如果第一时间用银针封穴,很快就会没事,可是如果错过了第一时间,那就非常麻烦。
而常姜的脉搏显示,她中毒有一会儿了,已然过了第一时间。
她探出来了,秦羌自是也探出来了。
她慌乱看向秦羌。
如果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石室墙上那么多银针,完全可以。。。。。。
“殿下。。。。。。”她不知该说什么。
秦羌视线落向她依旧拿在手中的药方。
他眸色一厉,面若寒霜,森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姜儿不懂,可你是神医,你在做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
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厉竹吓得眼帘一颤。
秦羌已快速将常姜抱起,作势就要出门,厉竹见常姜的裙摆钩挂在了他朝服腰带的铜饰上,追上一步准备将其弄开,不知被他误以为她要做什么,猛地将手肘朝后一撞,大力将她甩开:“滚!”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22)
厉竹猝不及防,秦羌的动作幅度很大,且力度不小,手肘直直撞上她的胸口,她被击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终是没能稳住身体,踉跄倒下去,后脑撞在尖锐的桌角上。
秦羌大步流星,早已抱着常姜出了门。
厉竹痛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抬手摸头,想挣扎起来,却是眼前一黑,身子再度软绵绵倒了下去。
浅蓝色的地毯被那一大碗洒泼的虹殇染了一大片七彩色,湿润慢慢浸晕开来。
厉竹就倒在了那附近,手臂无声垂落在了那一片湿润的七彩之上。
石屋里恢复了一片静谧。
**
太子府里,众人乱作一团,也慌做一团,因为常姜姑娘在他们府上中了剧毒,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帝怪罪下来,太子殿下要受罚,他们也定然不会好过。
厢房里,常姜躺在床榻之上,小脸苍白如纸,嘴唇青紫发黑,依旧昏迷不醒。
桌旁边,秦羌朝服未褪,连坐都未坐,躬身而立,泼墨挥毫,快速写着解药配方。
解药的配方当时是厉竹拟的,他看过,自是也记得清楚。
只是,就算有配方,错过了最好的解毒时间,接下来还是非常麻烦。
之所以说麻烦,不仅仅是因为配药里多道药都是难寻难抓之药,而中毒者最多只有十个时辰可等,还因为,没服解药之前,中毒者要承受蚀骨的非人巨痛。
药方写好。
除了府中有的药,没有的都要在外面采买。
秦羌几乎派出了府中的所有家丁。
他一一告诉了家丁哪些药大概哪个药铺会有,或者可能哪户商贾,或者哪府私户会有,让他们不论花多少银子,一定要将药买到。
抓药之人派出,秦羌便开始给常姜施针。
现在施针,早已对解毒没有任何用处,他只是试图能减轻一点常姜接下来要承受的痛苦。
事实证明,根本无用。
常姜醒了。
而醒了就意味着要痛了。
“羌哥哥,我。。。。。。”
“躺着别动,你中毒了,本宫已经派人去抓药了,你放心,等药回来就可以给你解毒。”
常姜吓坏了。
而比害怕更让她受不住的,是一波一波席卷而来的疼痛。
“羌哥哥,羌哥哥,好痛,姜儿好痛。。。。。。”
常姜哭着喊着。
秦羌俊眉深锁,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姜儿,忍一忍,一会儿配药就买回来了,很快配药就买回了。。。。。。”
可常姜哪里忍得住。
那巨痛是一波比一波密集,一波比一波强烈,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每一个器官、每一个毛孔都被璀璨蹂躏的那种巨痛。
常姜泪流满面,抓着秦羌的手,脑袋在软枕上痛苦地摆来摆去,并挣扎着试图起来。
秦羌不让。
“姜儿,别乱动,会加速毒素的蔓延。。。。。。”
常姜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身上的每一处就像是被车轮狠狠地碾压过来,又狠狠地碾压过去,巨痛摧残着她的神经,她哭着、叫着、喊着,抓着秦羌的手背,将他的手抓得鲜血淋漓,她拼命摇着头,还将头不停地撞向软枕,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起来,从床榻上起来。
“姜儿,姜儿。。。。。。”秦羌只得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按住。
“羌哥哥,真的。。。。。真的好痛。。。。。。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常姜喉咙都哭哑了。
“不会的,别瞎说,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我。。。。。。可是我。。。。。。我快受不住了。。。。。。。”
看怀里的常姜痛得张着嘴喘息,出气多,进气少,秦羌眉心更皱做了一团,“别说话,不要再说话了。”
“羌哥哥。。。。。。羌哥哥,你。。。。。。你把我打晕吧。。。。。。。”
“不行,此毒发作之时,不可以点晕穴,不可以点睡穴,必须清醒着,否则只会加速毒素侵袭,到时候有解药也没用。”
“可是。。。。。。可是我好痛,羌哥哥,我真的好痛。。。。。。”
“本宫知道,本宫知道很痛,乖,忍一忍,再忍一忍!”
秦羌大声吼向雷尘:“还不去看看,这么长时间了,买药的人怎么还不回?都死在外面了吗?”
**
与此同时,在竹林深处的石屋里,还有一人痛得在地上打滚。
那便是厉竹。
她就是被痛醒的,痛醒之后,她发现,她是被秦羌的手肘一推,后脑撞在了桌角上,晕了过去,然后倒在了虹殇之毒浸湿的地毯上,才导致了中毒。
痛,真的好痛。。。。。。
身体的每一处就像是有钢刀在铰。。。。。。
她喘息着,试图爬起来。
解药,她得找解药。
没有,石屋里肯定没有解药,如果有,秦羌就不会那么急着将常姜抱走,定然直接拿解药给她服了。
没有解药,有解药的配药也成,她可以自己配。
对,找配药,石屋里那么多药,说不定有配药。
扶着桌脚,她挣扎着起身,可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的那种巨痛,让她根本无力站起,膝盖完全不受控制地一弯,“咚”地跌跪下去,甚至连跪都跪不住,痛得佝偻起身子,她复又倒在了地毯上,蜷缩成一团,大汗淋漓。
怎么办?
没有解药怎么办?
这里是禁地,不可能有人前来,没人知道她在这石屋里,哦,不,那个男人知道,只是,他此时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常姜吧,哪里还顾得上她?
得出去,得出去才行。
常姜中毒,他必定会配制解药的,她出去,或许能借常姜一点光,分一点解药。
如果不出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等死。
无力站起,她只能爬,只能往外爬。
可是她连爬的力气都无,那么那么痛。。。。。。
艰难地爬一下,停下来呻吟喘息很久,再爬,再停下来,再爬。。。。。。
可是爬了很久,她才爬到内室的门口,而她却已然爬不动了,真的爬不动了,她再次倒在了地上。
望着石屋的屋顶,她大口喘着粗气,眼里心里一片荒芜。
算了,放弃吧,她告诉自己。
死而已。
只是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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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配药终于到齐,已是半下午,秦羌立马按照比例进行配置,让人拿去煎。
此时的常姜已经痛得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气若游丝,浑身被大汗湿透,就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一般,躺在榻上,毫无神采的眸子一闭一阖,似是随时都会死去。
恐她昏睡过去,加剧毒素蔓延,秦羌不停跟她说着话,连配药的时候,还在一直喊着她,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解药煎好,是一个时辰之后,婢女端上来,秦羌赶紧扶了常姜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小勺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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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太痛,痛到了极致,痛到了麻木,所以感觉不到痛了,又或许是真的快要死了,感官已经自动忽略了身体的痛,厉竹躺在那里,眼睛半阖着,长睫轻颤,身体痉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