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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世富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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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全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最后竟到这一步。徐平把人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开恩了?

    徐平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对高大全道:“话你都听到了,这厮是自己作死!不过我们是清白人家,也不与他计较这些,你把他弄出去,上下收拾干净了,到院子里跟其他人吃酒去。我话说在这里,他敢在脸上露出一点怨恨的神色,就乱棍打死,抬到县里衙门去!如果不吃醉了就想走,一样打死!”

    李威看徐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口中直道:“谢小官人开恩!”

    高大全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李威自然是自己找死,徐平的手段也太辣了些。

    徐平坐在柴房里,看着高大全把李威带走,心中踌躇不定。这个狗血的故事,要不要告诉秀秀?

第22章 星

    吃过了晚饭没多久,太阳慢慢落下山去,月亮却还没有升起来。

    徐平教秀秀写了一会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便拉着她来到了院子里,坐着小板凳,一起看星星。

    下午刮了一阵风,到现在已经停了,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满天的繁星眨啊眨的,特别地明亮。

    徐平抬头看了一会,却没看出个什么名堂。他前世的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小时的自然课又教得马虎,只见天上的星星一颗比一颗亮,却不知道都叫做什么名字。记得的什么银河啊,大熊小熊牛郎织女与那一颗颗星星怎么也对不上来,心中有点沮丧。

    见秀秀聚精会神看得认真,便信口说道:“秀秀,我跟你讲,这天空中的星星都是有故事的。就像最亮的那一条银河……”

    秀秀“噗嗤”笑了出来:“官人真是随口乱讲,这个春夏时候,银河哪是你比划的那样?方向都错了!你看你看,顺着我的手去,这才是银河!”

    徐平顺着秀秀的小手,仔细看了一会,果然发现天空中好像横贯了一条大河,不过并不是太明显。

    秀秀道:“要到了七月七,银河才是最亮,这个时候不好看的。”

    徐平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的天文知识实在有点丢脸,对秀秀道:“你小小年纪,没想到还知道这么多。”

    秀秀道:“我要哄弟弟,晚上他不睡觉,便要讲这些给他听,什么牛郎织女啊,文曲星下凡啊之类的。”

    徐平讪讪地不答话。

    秀秀又道:“官人,我听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世上的一个人,那些贵人的星都特别亮。是不是真的?”

    徐平笑道:“这可就真是哄小孩的话了。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完,世上的人总是有数的,怎么可能挂起钩来!”

    秀秀道:“人家都是那么说的,读书人也是那么多说。我听人家讲的说三分的故事里,诸葛丞相升天便有一颗大星落下来,怎么会是假的?”

    徐平怔了一下,他自然有一千个道理一万个道理跟秀秀说天上的星星就是星星,还分恒星行星卫星啊什么的。但在这个时代,说这些比秀秀听说的那些更像神话,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想了一会,才道:“如果这么说,秀秀你也有属于自己的一颗星,在哪里?你看得到吗?”

    秀秀摇摇头:“我是个不起眼的贫苦人家的女孩儿,若是死了,除了自己爹娘,连为我掉眼泪的人都没有。即使有我的星星,又怎么看得到?”

    徐平听她这话说得不吉利,忙道:“可不要这么讲,人生在世上都是一般,哪里天生分三六九等。”

    秀秀道:“官人你这话说得亏心了。那些生得好的,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一点儿委屈也不受的,怎么可能与我们这些穷苦人一样?这世上的人啊,都是天上的星星下凡,那种又明又亮常挂天空的,便生成贵人。就像那般你看也看不见的,便是我们这些穷苦人了。”

    徐平道:“秀秀,我跟你说,那些看不见的星星,不是因为他们不亮,而是离我们太远。将来有一天,世上的人总会认识到,那些看不见的星星,大多都是比太阳还亮的!”

    秀秀一拍手:“官人这话说得好有趣!却也有几分道理,我听人说,有的贤人就是活着的时候不怎么知名,越到后来越是受人敬仰。就如孔大头,听人说活着的时候也不怎的,也有饿肚皮的时候,现在就明如日月了。”

    说完想起什么,对徐平吐吐舌头:“官人也是读书人,我不该这么称呼夫子的。只是我接触的都是粗人,不认事理,才这么说,我也就随嘴说了,官人可不要往心里。”

    徐平苦笑着摇头:“我算什么读书人?我这种读书人,孔夫子就是活过来也不认的,你有什么好忌讳的。”

    此时的人们不太尊敬的时候戏称孔子,叫做孔大头,是拿他的形象说事,与后来称为孔老二也相差不多,都是表示反感的称呼。

    徐平见秀秀如此执着地相信天上星宿,并与宿命论紧紧结合,深深觉得自己要唤醒她的觉悟,要有与命运抗争的意识。

    便对秀秀道:“秀秀,你觉得我是天上的哪一颗星星?能不能看到?”

    秀秀道:“这谁又说得准?官人是读书人,有一日高中,那就高高在上,说一声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朝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又不是说说的。但这个时候,你没有发迹,谁又说得上来?”

    徐平笑道:“所以这些东西,就是你信就有,不信就无,何必信它?如果我也是颗星星,我就是离这里最远,怎么看也看不到的那一颗。”

    秀秀道:“我不信这些,又信什么?难道如官人一样,认真读书,信有一日就能高中吗?”

    徐平道:“你只需相信,踏实做人,好好活着,便是真正的富贵!”

    秀秀笑道:“我宁愿相信,官人你有一日福至心灵,突然就好好随着林秀才读书了,然后金榜题名,带契秀秀享两天福,比这还真!”

    徐平看着秀秀,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是读不进去那些书吗?我只是觉得那些书读来无用,这天地之大,我自有本事挣出我自己的富贵来,并不需要别人赏赐我。人在世上,不需要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踏实活着!”

    秀秀笑着摇头:“官人啊,你终究是在富贵中长大的,没吃过苦头。你想想啊,富贵富贵,富和贵缺一不可。这世上哪怕你挣出金山银山,没个官在身上,也不敢妄称一个贵字!邓通守着金山铸钱,时运来了,一日破败!如果不能上得金銮殿,穿起那紫的红的绿的,哪里能当得起一个富贵!”

    徐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说不服一个小丫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封建思想,早已渗入到了她的神魂里,哪是几句话改过来的!

    不过秀秀说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前世带来的思想,在这个世界真的有用吗?

    徐平看着星空。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星,那么我是哪颗星?是那个纨绔的星,还是在星空深处不知在哪里的自己家乡的那颗星?

    夜已深,徐平终究没有把从李威得来的消息告诉秀秀。

    这个小女孩有自己的梦,徐平宁愿让她开心地活在自己的梦里。

第23章 这就是侠客?

    五月己丑,初三。

    徐平已经买了马,这是专卖白酒的铺子在金水河边开起来后,收入可观父亲奖赏他的,花了近五十贯钱。

    徐平骑着这匹马,沿着金水河大堤,慢慢走进白沙镇。

    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夏天了,河堤上的垂柳变得翠绿,像两条绿带捧着清澈的金水河一路流向京师。金水河水质甘甜,是东京城里皇宫和王公大臣的饮用水源,也是徐家的酿酒用水,好水才出好酒。

    五六十年来,朝廷年年植榆柳护河,使这一道道汇向京师的运河,成为了中原大地上一道道的绿色长廊,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平添了许多生气。

    新开的专卖白酒的铺子就挨着徐家酒楼,搭在金水河边上。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棚子,上面只用芦席茅草遮住,四面通风,最里面一排柜台,摆着几个巨大的酒缸。棚子里长条板凳,木桌子,一切从简,与酒楼里的奢华之风完全不同,卖的菜也多是咸菜卤味,能简单就简单。

    这是徐平的主意。

    烈性的低端白酒定位就是金水河上的船工纤夫,和万胜镇的禁军大营,他们喝的不是意境,要的就是那种爽快。

    来到棚子前,小厮眼尖看到,急忙上来扶着徐平下马,牵到一边拴好。

    徐平进了棚子,里面的客人已是不少。

    这个铺子与酒楼的生意不同,主要做的是白天生意,酒楼是丰富当地夜生活的。到了晚上,只有码头的苦力才会来买一碗酒,仰头一口喝下,晕晕乎乎地回到家里去。

    徐正坐在柜台后面,苦着个脸。

    徐平上来见礼过了,问父亲:“阿爹,怎么又是你在这里?招个主管照看么,省心省力多好。”

    徐正道:“这个鬼地方,三两户人家,哪里有杰出人物?怎么招得来?”

    徐平看看父亲脸色,问他:“阿爹,看你神情很不开心啊。棚子里这么多客人,生意不是挺好吗?”

    徐正叹口气:“昨天与监镇谈妥了,少了好多利息!那都是钱啊!黄澄澄地一堆一堆捧出去,便如割我的肉一般,怎么开心得起来?”

    自己这个老爹爱钱如命,听他说了,徐平也是笑:“税钱怎么说?这里的酒曲都是我们自己制的,应该便宜一些。”

    徐正摇头:“见了鬼了!周监镇说这铺子不小,一年曲钱与酒楼一样,还另外有税钱?这是人做的事?”

    徐平奇道:“他哪里还有曲卖给我们?便是京城里的都曲院,也没有现成的曲拨下来吧?”

    徐正道:“你年纪小,还识不透这官家的事。没曲又如何?委给我们给官家造吗!周监镇说了,这曲虽是我们自己造,但依然算官家卖给我们,只是念我们辛劳,又出曲本,他只收一半价钱就是恩典了!”

    徐平很是琢磨了一会这话。倒不是他笨到理解不了,而是这逻辑与他的前世相差甚大。最终明白过来,官府卖曲,不仅仅是要的卖曲的利润,还有另一部分超额利润算酒税的一种在里面。让酒户自己造曲,虽是没办法,但这超额利润作为税是不能少的,认为他是空手套白狼也好,都要老实交上来。

    想通了徐平也只能是摇头。宋朝的酒法极严,除非兵荒马乱的年月,造私酒卖都是挑战官府权威的严重事件,倒退几十年,动不动是要杀头的。

    看了看酒缸,徐平问老爹:“这酒卖得不错啊,只用酒糟怕是造不出来这么多酒吧?”

    徐正道:“酒糟哪里够?还不是听了你的话,都用酿坏的酒蒸出来!现在败酒已经没有了,我正发愁,难道以后用好酒来蒸?这就有些划不来。”

    徐平凑到徐正面前,低声道:“阿爹,我有一个法子,不用糯米,也能造出这种酒来,你要不要听?”

    徐正看着儿子,微微笑道:“我早说过,你是天生的酒户人家!说说,不用糯米用什么?能省多少钱?”

    徐平道:“我们庄里的田地,荒的地方长有不少芦粟,阿爹知道吗?”

    一听这个,徐正没了兴趣:“那个能当什么用?产的高粱米只能送给乞丐,连个买的人都没有!我听说你在庄里种了不少,都说用来喂牛羊,也不知道牛羊爱不爱吃!”

    徐平神秘地一笑:“我能用芦粟酿酒,法子阿爹想不想听?”

    徐正道:“这不说笑吗?莫说用那种人都不吃的东西,就是能用平常的米麦酿出酒,也省好多本钱!那种东西怎么能用?”

    这种事情徐平一时也说不清,见老爹不信,只好道:“阿爹不信,那就一会给我几块曲饼带回去,我酿给你看。”

    徐正只是摇头。

    正在这时,棚外一东一西来了两伙客人。

    东边来的是个儒生,穿着长衫,骑一头黑驴,腰间别了一把长剑。特别的地方是他背上背了一个包袱,包袱旁边插着一根铁锏。

    这人中等身材,毫不起眼,就连面相也是那种让人过目就忘的。

    西边来的是几个军士,骑着快马,虽是便装,都带了腰刀。

    为首的一个似是军官,高大魁伟,一看就是浑身力气,神情倨傲。

    两边同时到棚边,碰了个头。

    军官喝道:“这个汉子,没长眼睛吗?见了我们官军,还不避让!”

    儒生笑笑,什么也没说。下了驴,把僵绳交给小厮,进了棚子。

    徐正在柜台后面低声道:“这几个赤佬,每次来都要惹事!”

    宋尚火德,军装盔甲都是红色,京城百姓便戏称当兵的为赤佬。

    外面那个军官见儒生神色有些轻蔑,心头火起,下了马,带着手下径直来到儒生坐的桌子前,先把腰刀撩起来。

    徐平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敢公然骑马出军营,必是骄兵。此时的禁军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带着军器出营这种事情还是少见。看那个儒生,实在太平常了,没一点出色的地方,惟有一根铁锏,才会让人多看一眼。

    那军官对儒生道:“我与你说话,没听见吗!”

    儒生慢腾腾地道:“提辖,我们都是来吃酒的客人,不要生事,坏了主人的生意,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军官见儒生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有些警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这周围,哪一个不知道我赵滋的名字,敢如此傲慢!”

    儒生道:“在下是本府进士桑怿,却没听说过你。如果要来闹事,小心我手里铁锏不饶人!”

    此时说的某州某府进士,指的是乡贡进士,即过了发解试,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并不是说已经登科,实际上是举子。

    徐平已经好几次听人说此时的开封府落第举子游荡,小心他们惹事的话,此时终于见到一个了。在徐平的印象里,书生作为文人,虽说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也都是比较柔弱的,没想到这个书生如此硬朗。

    更让徐平意外的是,听见桑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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