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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世富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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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徐平意外的是,听见桑怿的名字,那几个军士,包括军官,脸上都变了颜色,一起后退几步。

    军官赵滋按着腰刀道:“某家也听过你的名字,都说凡是你到的地方,盗贼不是一逃而空,就是蛰伏不起,不敢撄你锋头!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没见什么出色的地方,令人好生失望!你敢与我比试吗?”

    桑怿道:“我手里铁锏,出去就要伤人的!提辖还是罢了,争风斗气都是街头闲汉做的,我们何必自降身份!坐下喝酒岂不是好?我听人说这里酒家卖的酒真是好力气,若是有心,不妨坐下喝两碗。”

    赵滋看着桑怿,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展颜一笑:“闻名不如见面,就是桑壮士这份气度,某家已经输给你了!罢了,酒家拿酒来!”

    便带着手下,与桑怿坐了一张桌子。

    徐平在柜台边看得目瞪口呆,本来以为要打架见血的,就这么算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侠客之风?

第24章 赌斗

    徐平见几人没一会就喝到了一起,不变乐乎。不由问老爹:“那个乡贡进士桑怿,很出名吗?”

    徐正道:“咱们店里经常有跑船的来,我倒是听他们说起过这个名字。在京西的几个州县里,这人捉捕过几次盗贼,还是有些名气的。他原本是开封府界雍丘(今杞县)人,因遭大水,不知怎么流落到汝州去,在汝州龙兴(今宝丰)耕有几十亩地,是那里的耆长,把四周的盗贼捉得干净。但要说这名头有多响亮,也不过是他们捉刀拿剑的人互相吹捧罢了。”

    徐平听了,不由多看了桑怿一会。想起前世看的《水浒传》,里面的英雄一通姓名动不动就是“多听得哥哥好名字”,没想到在现实里还真有这种人物。其实也是凑巧,桑怿这种人在当时也是不多的,后来欧阳修还专门写有一篇《桑怿传》,记他生平事迹。

    见他们喝得热闹,徐平不由想起自己庄子周围的盗贼。

    自那一天听李威说起,徐平也用心打听了下,听说了这些人的事迹之后,不敢怠慢。把庄里的庄客都组织起来,不仅仅是按照民兵编组,而且开始训练,防备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那就冤枉透了。

    这里是开封府界,事情一闹起来就是大事,但地方上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出了事情都是能瞒就瞒,能压就压,还是得自己小心。

    可惜徐平看熟的那本《民兵训练手册》只有拼刺内容,只能依据改改让庄客练几下长枪,其他的刀弓一窍不通。

    现在这里有个明白人,却不知他心性如何,能不能帮自己。

    想了好大一会,才把自己的心思跟老爹说了,听他意见。

    徐正道:“要我说,咱们开封府界,天子脚下,也不用在乎那几个毛贼。不过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大郎担心得也有道理。至于这个桑怿,据说性格沉稳,心地良善,最喜欢帮人。那年大水,他用船带了粮食出逃,见逃难的人饿得可怜,把一船米都分给众人吃了,到处传他的好处。这种人最是靠得住,大郎有心就上去问问,只要自己心里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有了老爹的话,徐平下了决心。从柜上取了一瓶二升的酒,又切了一盘羊肉,自己端着来到桑怿那一桌前,道:“在下是这里的小主人徐平,常听人说起桑壮士的名字,些少酒肉不成敬意,万莫推辞。”

    赵滋抬起头斜眼看着徐平:“只听过他,没听过我么?”

    徐平笑道:“这位将军看着面熟,却叫不上名字来。”

    旁边一个军士道:“这是环庆路赵都监的小衙内,父亲为国战没,新近补到军里来。衙内爱你这里的酒,三番两次地来吃,还不知道名字么?”

    徐平哪里会知道一个远在西北的都监是个什么人物,更不知道他这个小衙内有什么特别,只是随口恭维两句。

    赵滋道:“你这主人话里言不由衷,分明是不知道我是谁!”

    对桑怿道:“吃完了酒,我还是要与哥哥比试比试,才让这帮男女以后见了我不要目中无人!”

    桑怿也不答他的话,对徐平道:“主人家客气。如不嫌弃,就坐下共饮两杯如何?”

    徐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扯过板凳来坐下,给众人倒上酒,端起碗来道:“初次见面,我敬诸位一杯!”

    喝了两回,赵滋又道:“你们这里只有羊肉,吃着不怎么爽利,有牛肉卖吗?端两盘来!”

    徐平道:“提辖说笑了,我们是正经店家,怎么会有犯禁的东西。”

    此时的宋朝,因为失去了牧马地,不但马缺,其他的大牲畜也缺,马牛骡等都禁止民间私自宰杀。当然有禁令,就有犯禁的,总有人偷偷卖。

    赵滋就不信徐平的话,口中道:“不要与我装,你们庄上养的牛羊不少,我是听说的,就不信你不私自杀了吃!”

    徐平摇头,不再搭他的话。

    因为种了牧草,庄里最近买了不少牛犊和小羊。不过这才几天,哪里到杀了吃肉的时候。

    喝了一会酒,渐渐熟了,赵滋才不在话里挑徐平的刺。

    他这个人本事是有的,不过为人有些傲慢,加上年轻气盛,事事都要出头。见了桑怿虽然一见如故,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颇有较量一番的意思。

    熟了之后,徐平慢慢说到正事上来:“桑秀才,听说你捕盗颇有手段,最近中牟县里正闹着盗贼,你听说过吗?”

    赵滋道:“你这家伙胡说,万胜镇里驻着大军,以为是摆着看的吗?什么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老虎嘴边拔毛!”

    徐平道:“你们军营远在汴河边上,太靠北了。这金水河以南地广人稀,又有骐骥院的马放在这里,正是躲藏的好地方,有盗贼有什么稀奇!”

    桑怿点点头:“这事我也有耳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赵滋一惊:“果然有吗?这帮家伙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天子脚下,还敢作乱!主人家,你有消息吗?洒家去拿了他们换几个赏钱!”

    徐平道:“只是听闻,没有确切消息。提辖若是有心,我可以帮你去打听,赏钱提辖自己得,我不去分。”

    赵滋看着徐平,似笑非笑地道:“你拿了酒肉过来,就是要我们为你除了这心腹之患吧?你们经纪人家,一个个奸似鬼,无利不起早,哪有白送我们吃喝的道理?”

    徐平有点尴尬。他当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这次过来坐,确实有借桑怿的力量消除隐患的目的。

    不过徐平的计划里,并不包括赵滋,便对他说:“提辖这话说得欺心了,我那么大一座庄子,庄客也有好几十人,都刀枪棍棒娴熟。在下虽然不才,战阵上的事情也是知道些的,进退都有规矩,怎么会怕一伙小贼?”

    赵滋听了哈哈大笑:“你是什么人?一个卖酒的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小子,也敢自吹知道战阵之事!我父亲一生纵横,西北几路谁不知道他名声?我自小跟在父亲身边,说一句知道战阵之事还勉强当得起!你也配?”

    徐平微笑看着他:“这种事情,不是大话吹起来的。你要是不服,不如随我回庄里见识一下?就你手下这些人一起,咱们五人对五人。”

    赵滋对桑怿道:“这小子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敢说让我见识一下!咱禁军里的兵士,那都是从天下选来的,哪一个不是百中挑一!他庄里几个什么鸟庄客,就敢与我叫板!这要是去了,我要被人耻笑多少时候!”

    桑怿笑笑,并不接话。

    徐平道:“提辖,你就直接说不敢吗!若是赢了,在你是理所当然。一不小心让在下占了上风,提辖脸上不好看。”

    赵滋冷笑:“你还想占上风?”

    徐平道:“这可不好说。其实我心里是赢定你的,不好说出来驳了你的面子。要不这样,我们赌一个东道。”

    赵滋真有点上火了,冷声问:“怎么赌?”

    徐平道:“律法禁止赌钱,但若是把钱都用来买吃买喝,便就没事。我们便赌十贯钱,输的拿出来在酒楼里摆个宴席。”

    此时的法律禁止赌钱,但可以赌东西,尤其是吃喝之类的,并不犯禁。所以宋时集市上经常有买扑的,用条鱼或只鸡啊之类的,就是变相赌钱。

    赵滋道:“这酒楼是你家的,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从田,我就有点吃亏。”

    徐平没想到这人这么计较,也就笑了:“要不这样,若是我输了,十贯只是菜钱,酒就让你们敞开随便喝。如何?”

    赵滋点头:“这也算公平。好,这里的酒便先放在这里,先回你庄里比了,再回来结账!”

    听见这话,几个人一起站起身来。

    徐平对桑怿道:“桑秀才,你来做个公证如何?”

    桑怿起身:“使的,我随你们去。”

    他心里也不信徐平吹的牛皮,只是以为庄里要借助自己,防备盗贼,拿赵滋这些人做个借口罢了。他一根铁锏和一柄长剑下面,不知取了多少盗贼的性命,也有心要去会会这一伙。

    徐正见这边说定了,急忙跑过来,对众人道:“诸位宽心,这里的酒肉便放在这里,我看住了,等你们回来慢用。”

    又把徐平拉到一边,小声道:“大郎这一条计也还使得,只要他们到了庄上,桑秀才难不成还会真吃了就去?十贯钱虽是不少,只要把庄子周围的盗贼除了,我们安心生活,也还是值了。”

    徐平点点头,不好向老爹再说什么。

    他的本意当然也是希望把桑怿留住,但不想干巴巴地求人。如果败了赵滋和他手下的兵士,也让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事情说起来就容易得多。

    至于与赵滋的赌赛,徐平心里虽然也没有把握,但并不是漫天胡吹。民兵训练的刺刀术虽然简单,但那是一只陆上称王的军队,与敌人对刺了几十年刺出来的精华所在。机智灵活、坚韧不拔、英勇顽强,这是拼刺训练要求练出来的战斗作风。古今中外,有哪支军队敢有这种心气用这十二个字来要求自己的民兵?徐平的庄客当然做不到,但有十之一二的水准也可以拼一拼了。真要上战场自然是不行,但小组对战一下怎么也能斗一斗吧。

    更何况,徐平手下还有一员大将,高大全也未必比赵滋差了。

第25章 对决

    桑怿骑驴,速度快不起来,徐平和赵滋几人只好慢慢陪着他,等到了庄子门口,已近中午时分。

    此时天热,庄客早已歇工,三三两两在门洞里吹过堂风。

    见到徐平带着客人前来,早有庄客上来牵了他们的牲口,伺候人下来之后牵到后边马槽那边去。

    徐平对桑怿和赵滋道:“两位先到庄里拜茶。”

    进了院子,两边各有一排架子,上面摆着刀枪,俱都明光闪闪。

    桑怿看了,对徐平道:“原来庄里已经打好了兵器。”

    徐平点头:“这都是最近新打的,听说盗贼猖獗,不得不做防范,不然被攻进庄来,只好束手等死了。”

    赵滋对自己手下笑道:“这一帮乡下人,也能打好兵器吗?”

    说完,漫步走到架子前,徐平和桑怿急忙跟上。

    从架子上拿起一柄大刀,赵滋对一个手下道:“这刀看起来也有点模样,拔你的刀出来,试试到底如何!”

    桑怿见赵滋无礼,转头看徐平,只见他面色沉静,也不说话。

    那一个兵士笑嘻嘻地拔了自己腰刀出来,持在手中,对赵滋道:“衙内力气太大,小的当不起,请收着些好。”

    赵滋道:“只管拿好,我有分寸!”

    把刀举过头顶,猛地一刀砍在兵士的腰刀上!

    一刀下去,所有人都惊呆在那里,包括周围的庄客,全都围了过来。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除了徐平。

    与众人不同,徐平吃惊的是禁军里的兵器竟然这么没用,一刀下去,就被砍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断,也已经废了。

    其他人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怎么可能这庄子里随便放的一把刀都是宝刀,竟能远远胜过禁军里的制式兵器!

    尤其是那帮庄客,打死也不信自己平时随便摆弄的军器,竟然比禁军里的兵器还要厉害!

    赵滋和自己手下的兵士则面如死灰,尤其是那个手持腰刀让赵滋砍的,已经两腿发抖。能把自己的佩刀砍成这样,一般的宝刀也不行啊!

    赵滋死死盯着自己在腰刀上砍出来的口子,过了好一会,厉喝一声:“这次不算,拿好了,再来!”

    把手中的大刀往架子上一扔,又取了一把在手,扬手又是一刀。

    腰刀上的口子比上次还深,持刀的兵士已经快哭出来了。

    桑怿看了,长叹一口气:“小庄主真是真人不露相,谁能想到你庄上竟有如此犀利的兵器!早说出来,便为了看这宝刀,我也要来一趟的!”

    徐平道:“宝刀吗?这就算宝刀?”

    这不过就是纯用工具钢打的刀而已,最多使用的双液淬火算有点技术含量,在前世那也是烂大街的技术,随便个小作坊都能做。

    为了打制农具,徐平让徐昌到京城里的铁行买了万把斤千生铁回来,在庄里起了三个炉子,一个炼焦炉,一个炼铁炉,一个炒钢炉。把生铁化成铁水,在炉外除磷硫,再用炒钢炉制成需要的钢。

    这都没什么,徐平前世看的那些土炉炼铁的书里把这讲的详细无比。再加上他常年跟乡下农机小作坊打交道学来的本事,能够利用火花精准地辨别出钢的牌号,制出碳10的工具钢也没那么难。钢铁在砂轮上磨出的火花依据牌号各不相同,书上虽然有讲,但徐平又经过了多次实践,依据火花绝不会把钢看错了牌号。这种技术在大厂里早不用了,他们有更加科学的方法,但在一些小作坊里,还是只能用这种土办法。

    那万把斤生铁,大多被徐平制成了两种钢,一种45号结构钢,另一种就是碳10工具钢,大多都用来打制农具了,剩下的就打成了刀枪。

    宋朝此时的民间兵器之禁,禁的主要是军器,如弩、长矛、盔甲、具装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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