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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一世富贵-第491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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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所讲的,是真正工业化生产的核心。分工合作,合理安排,并不需要从事工作的人是什么能工巧匠,做出来的产品也未必就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是效率高,成本也低,可以大量地供应,用工业品的高效率代替手工艺品的精致。(未完待续。。)

第87章 地方耆老

    孟州僻处京西路的西北角,不管怎么走都不顺路,徐平还是依照往年惯例,先不到那里,而是出西京城之后沿着两京驿路去郑州。到了郑州之后再折向南行,到许州,次陈州和颖州,然后经蔡州到汝州,由汝州回到河南府。这样转一圈下来,差不多刚好把京西路北部巡遍,是最方便的。至于开封府东边的京西路飞地滑州,就顾不上了。那里比孟州更加偏僻得多,要横穿过开封府,极不方便,已经连续好多任京西路转运使都不到那里。早晚滑州会划到开封府去,徐平也不管那里,反正现在滑州的事务多是开封府在管。

    行庆关,古名虎牢关,隋朝开皇十八年因为改成皋县为汜水县,关也改称汜水关,真宗大中祥符四年又改称行庆关。这里北面黄河,南临邙山余脉,山水之间一条小路崎岖蜿蜒,极为险峻,是洛阳城的东大门。过了此关,便就出了河南府,进入孟州境内。

    此时黄河水道北滚,在行庆关向北看到的最近水道已经不是黄河,而是去年新开挖的引洛入汴水道。在开挖水道的同时,徐平命令桥道厢军把这一段崎岖狭窄的道路也一并拓宽。此时这一段的两京驿路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变得宽广平坦。没多少年前,真宗皇帝西祀回京,走到这里因为道路窄小阴森,白日也要举火而行。此时这样宽广的大道,每每让往来两京之间的官员感叹。

    行庆关以下,过黄河的渡桥最近就要到滑州去了,再向下因为防北方的宿敌契丹,基本没有桥梁。而滑州的渡桥是季节性的,到了汛期雨水多的时候便就要拆除,那时北方河东路甚至河北路的重要物资都要走孟州的黄河桥过黄河,然后沿两京驿路到开封府。所以自行庆关而下的这一段道路,意义不仅仅是连结两京,也同样连结黄河南北交通。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尧佐在挖河道的时候,不惜调数州民夫整修道路。

    徐平一行到达行庆关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便就在这里停住,过一夜再到汜水县。

    从西京城随着徐平的河南府人员已经完成任务,单等第二天孟州的人来了,交接之后便就返回。从这里开始,徐平手下使用的人员就主要是地方州县派来的。

    转运使出巡,都是住在城外驿馆,一律不得进城,自然也就没有地方官员的宴请。在一州只能停留三天,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最多才能停留五天。一次出外巡视几个月,实际上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赶路。停留这么短的时间,朝廷又严格限制带的官吏人数,可想而知处理公务多么紧张,疲于奔命。说到底转运使是个苦差事,到了一定地位,没有人会再做这个官,只有徐平这种还处于仕途攀登的路上的人,才不得不来吃这个苦。

    转运使和提刑出巡治下地方,都是常规稽查,照章做事。真地遇有大事,或者朝廷要对某一事项特别审查,自然会有御史派下来,漕宪两司并不是用来处理重大突发事件的。

    到行庆关驿馆,徐平洗漱过后换了公服,到院子里的石凳坐下,喝茶歇息。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这点劳累徐平还受得住,关键是要高效率地把地方的政务理清楚了。

    自一过了年,徐平在京西路推出了不少新的政策,日常虽然有公文往来,地方上办得到底怎么样心里却没有底。常规的政务自然有手下的公吏去查,徐平主要是看新政。

    喝了一会茶,谭虎从外面进来,行礼道:“都漕,听说使者到此,地方上的耆老求见。”

    “让他们到客厅等候,我稍候便到。”

    谭虎应诺,转身出去安排。

    徐平站起身来,捶了捶腰,叹了口气。使者出巡,第一就是了解民间疾苦。向哪些人了解?最主要的就是这些耆老,这是中国朝代的惯例。作为巡视地方的使者,第一就是见地方上的官员,第二就是见地方耆老,这两样是程序必须走到的。

    地方豪强之所以能成为豪强,便就是能够借助这样的机会隔绝官方和百姓的联系,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没有资格横行地方。徐平对此心知肚明,但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违反程序乱来。连耆老的意见都听不到,去了解民间的疾苦就是笑话了。

    到了客厅,早早等在那里的六个人急忙起身行礼。

    徐平吩咐落座,冷眼一看,果然又是标准配置。两个富贵员外,三个耄耋老人,剩下一个一身青衫,是个读书人。富、老加上读书人,这就是地方上话语权的掌控者。

    那须发皆白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的老人先站起身来,向徐平说了一些恭维话。感谢天地,感谢圣明君主皇恩浩荡,感谢徐平这样的廉洁奉公的官员对地方的关注。

    老人坐下,那青衫读书人站了起来,行礼道:“学生唐从礼,少读诗书,年轻时也曾应过举,得孟州发解,可惜屡试不中。都漕莅临地方,本乡着实是蓬荜生辉。”

    徐平微笑道:“你曾应过举吗?那也是本乡才子了。现在做些什么营生?”

    “回都漕,年后知县相公出了布告,各乡可凭自愿由乡民自立学社,县里补贴些日常吃用的酒肉。学生不才,正在本乡的学社为十几个学童开蒙。”

    “好,好,不错。教学相长,你也不要落下了自己的学业。坐下说话。”

    唐从礼谢过,坐了下来。

    读书人见官自称学生,一般都是如此。但徐平是本路转运使,不是读过几天书的就能自称学生,最少也要参加过发解试。仅上过几天村学,粗识几个大字,就敢在徐平这种地位的人面前自称学生,被知道了最少要治过狂悖的罪名。唐从礼曾经过了发解试,正儿八经的举人,按现在习惯,是可以称一声孟州进士的。

    唐从礼坐下,一个穿着绫罗的高大胖子站起身来,高声道:“见过官人,小的是本乡周正海,家里有些薄田,还有一处磨房。这一位是郑中攀员外,有田有地,汜水河上的渡口也是他家的。小的现正当着本乡里正,上一任是郑员外。”

    郑中攀本来想等着周正海说完自己站起来说,不想被他一口气说完了,屁股刚刚离开位子,悬在那里好生尴尬。徐平让周正海坐下,郑中攀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正海得意洋洋,坐下之后向郑中攀翻了白眼,扬了扬下巴,示威一般。(未完待续。。)

第88章 南来的汉人

    这些地方上的本财主事特别多,徐平也懒得理他们,就当没有看见。

    聊过几句闲话,周正海抽个机会又站了起来,对徐平行礼:“官人到地方,我们都知道不能收受地方财物,所以也没准备什么厚礼。只有几尾河里捞上来的大鲤鱼,送给官人闲时做个鱼汤醒酒,万望不嫌鄙陋,收下我们地方小民的这一点心意。”

    话声刚落,便有乡民从外面抬了几个大筐进来,里面装的都是数斤重的大鲤鱼。

    徐平看着筐里的鲤鱼,哭笑不得。地方上送土产是常例,看着鱼大,乡下其实不值几个钱,只是心意而已,收当然是要收的。不过现在天气热了,鱼也放不住,他们送了这么多鲜鱼来,徐平拿了怎么办?就是随行的人全部都吃,一顿也吃不完啊。

    沉默了一会,徐平才道:“你们这里临近黄河和汜水,不远处又新筑了大坝,以后鱼虾之类的水产必然不少。这都是可以卖钱的本地土产,有没有想过怎么换出钱来?”

    周正海笑道:“官人说的这些,我们自然是想的。只是这鱼虽然水里多的是,可以又不好运又放不久,怎么换钱?汜水城里和乡间草市,这都是顶不值钱的,河里随便钓钓就有了,哪个会花钱去买了吃。除非是有大事要宴客,不然没人买鱼的。”

    北方不比南方,日常没有吃鱼的习惯,碰到便宜也会买两尾,随便煮熟吃了。若是平时,谁会去乱花这种钱?哪怕就是黄河边上,除非靠近大城市,也没有专门捕鱼的渔民。

    徐平道:“怕放不住,可以做成咸鱼糟鱼,只要手艺到了,那些可以放很久。你们这里正临黄河岸边,陕西的解盐到这里方便,盐价不高,不是其他地方可比。把制好的咸鱼糟鱼运到城里,总是有些活钱使用。”

    周正海连连摇头:“我们北方人,哪里有做鱼的手艺?再者说了,那些江南人吃的鱼啊虾的,我们中原人也吃不惯。就是制出来了,也没地方卖去。”

    一边的郑中攀也跟着摇头:“吃不惯,吃不惯!”

    徐平还能说什么?他也只是提一提,时代在发展,商品经济的成分越来越重,哪怕是乡下人也要想着千方百计弄钱在手里,不能光想着耕织自足了。这些人思想还没转变过来也没办法,只好让现实慢慢教育。当没有钱寸步难行的时候,他们会想办法赚钱的。

    北方产鱼少,重要的是也没有吃鱼的习惯,更加没有做鱼的手艺,要么煮熟了当作肉吃,要么就是做个鱼汤,稍微复杂一点就不会做了。像是糟鱼咸鱼,南方多的是,还当作贡品贡到皇宫里,但北方产鱼的地方也不少,却都不会做。

    见唐从礼在一边坐着不说话,徐平对他道:“唐秀才,你是本乡难得的读书人,可有什么话要说?劝学重教,是地方上重要的事,本地做得如何?”

    唐从礼起身行礼:“禀都漕,本县的知县相公一向重学,自来了之后,修了文庙,还立了县学。特别是从今年开始,又劝谕各乡设学社,如今乡里好学之风正浓。”

    “嗯,我也听说,张知县在劝学上甚是上心,周围州县首屈一指。乡里的学社虽然只是让乡民开蒙识字,但也不要小看。以后用到读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都要靠你们这些人培养学生。总有一天,不能读书识字,就会如睁眼瞎子一般,在外寸步难行!”

    唐从礼躬身行礼:“承蒙都漕教诲,学生必将尽力。”

    一边刚刚坐下的周正海听见了这话,急忙又站了起来,大声道:“官人果然是有学问的人,这话说得最有道理。若是在外行走,不会读书认字可不是如同瞎子一样!小的时候俺爷俺娘就教我,要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可惜我听不进去,现在着实追悔莫急!”

    徐平听着不由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才对周正海道:“听你口音,是南来的归正人?”

    周正海一愣,忙道:“回官人,小的不是归正人,小的阿爷才是。我阿爷年轻的时候随着一位官人南归,见附近山好水好,便在此安家,已经有数十年了。”

    徐平点了点头:“好,难得你们家心系朝廷,坐吧。”

    称父母为爷娘是魏晋之后受南下的胡人影响,使用的范围也不小,杜甫有诗“爷娘妻子走相送”,最少说明唐时关中是有人这么叫的。不过到了宋朝,华夷之辨又严了起来,汉人是不会用这个称唿的,最常见的是爹妈,也有的地方使用爸妈。爹和爸都是从父的音转来,使用范围越来越广,不过爸相对少见,爹最常见。妈来自母的音转,也是汉人最常见的对母亲的称唿。与之相比,娘的称唿则不是,此时主要用来指代女子,是古时本意。用来称唿母亲的也有,不过都是“娘娘”两字连用,单称基本没有。父母用“爹娘”这两个字对称出现得最晚,大范围使用要到明朝灭亡之后了,这个年代不管汉人胡人都不会用。

    一听周正海称父母为爷娘,徐平基本就可以断定他是来自契丹地区,汉人地区是不会使用这么称唿的,不然会被另眼看成异类。两京之间土地平旷,人口稀少,很多南下的归正人都安排在这里。周正海是南下的归正人,也就是曾经生活在契丹治下的汉人,没有什么奇怪。徐平皱眉头,是因为这个人说话粗俗,带了胡人的一些风气。

    不理周正海,徐平对唐从礼道:“现在学社办得如何?乡人送子弟入学的多不多?有什么难处没有?你尽管说给我听,能行方便的,我自然会做。”

    “禀都漕,最近一年因为不兴差役,即使官府征发徭役使用民夫,活讲做足了之后再做也有钱发下来,乡里壮丁有时间,乡民手里也有一点闲钱,学社办得还红火。我们这里十户里倒有三五户都送子弟入学,好歹开蒙识几个字。只是学生学识有限,也只能教他们一些《百家姓》、《千字文》之类开蒙,诗书就力有逮了。”

    徐平道:“你教这些也就够了,若是不事举业,认点字学点算术,对自己也有用。”

    “都漕说得是,今年官府又说了一些浅显有算学书来,学生倒是还能教得。学了这些平时也有用处,乡里百姓也喜欢。”

    徐平点了点头:“不错,村学本就该是如此。真要应举读诗书,自然有县学州学,不是村学该做的。对了,学社还有什么难处没有?”

    唐从礼看了一眼一边的周正海和郑中攀:“难处是有一桩,因是学社,到底不是正经的学堂,学生也不计较报酬多少。但是在里面的学童,冬日严寒,夏日酷署,着实辛苦,没有砖瓦遮风挡雨着实不妥。”

    徐平一怔:“怎么,学社没有正经的学舍吗?”

    唐从礼苦笑:“哪里有那些?都是学生自己找地方,夏天随便就在村头河边的空地上便就教了,春秋也还好说,只是冬天难过。又没有薪柴烤火,又有挡风的地方,着实难挨。”

    徐平不由皱起眉头:“在乡下,找处空地不难,怎么会这样?”

    “纵使有地方,要想建起房子来,人和物都缺不了。人力好说,乡间的百姓别的东西没有,就是一身力气,做得了活。难的就是建房子的材料,就是建茅草屋,也得有大木料做屋梁啊。如今入学社的都是贫苦百姓,哪里操办得来?”

    徐平转头看了一眼坐着的周正海和郑中攀道:“你们两家没有入学社?”

    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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