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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奇术之王-第411部分

小说: 奇术之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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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是永恒的,不变是相对的。奇术师的责任就是要将坏的变成好的,让一切平稳过渡。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问题,那就是将你的躯壳一分为三,你、王镇武、婴儿的灵魂思想全都融为一炉,炼化罪恶,涤荡纯真,再重新释放,让该来的来,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三树继续说。

    他的说话方式很特别,没有商量,没有沟通,仿佛只要说出口,就要按照他的话去做,没有更改的余地。

    我摇摇头,没有接话。

    “你不同意?”他问。

    我继续摇头:“不是不同意,你得拿出一个具体的、让我相信的计划来,我看看是否行得通,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合作。现在,你一张口就要把我的身体裂变成三份,怎么裂变?什么时候复原?复原不了的话我是死是活谁管?大师,我肩上也背着一大堆责任,早就举步维艰。如果你再把其它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堆上来,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死,你就成了凶手,完全违背了藏传佛教的修行法则,对不对?”

    对于三树要做的事,我尊重、配合、支持,否则也不会扔下张全中,追随对方而来。

    藏传佛教修行者在苦寒之地闭关修行,参悟的都是天地玄机、人类难题。为此,这些人抛弃了所有的享受欲念,忘我修炼,一心向佛。

    我相信三树要做的事是正确、正义的,但我此刻这条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唐晚、连城璧甚至更多人。我死,就再也没人牵挂唐晚、拯救连城璧了。

    所以,我不敢轻言为了某种教义献出生命,那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我先燃一炷香,看看天意如何?”三树说。

    他拉开僧袍,从内袋里抽出一根半尺长、直径半寸的黑色藏香,右手拇指、食指在香头上轻轻一搓,那根香就缓缓燃烧起来。

    “天意要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三树看着袅袅上升的青烟,自言自语地说。

    我望着正前方的竹林,脑海中浮现出王老先生缓步走来的情景,忽然心有所动:“他从哪里来?如果今天是他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他一定会有某种告别的仪式——竹林,他死之前去的是竹林!”

    “到那边去,到竹林里去!”我腾地站起来。

    “嘘,不要动,不要动!”三树低声吼叫。

    我起身时带起了旋风,藏香上飘出的烟立刻被吹散。三树虽然及时用右掌挡在香头上,却没起什么作用。

    “对不起,我先去竹林,马上回来。”我赶紧道歉,不等三树有所回应,便奔入竹林。

    竹林空无一人,只有遍地斑驳的阳光。

    通常情况下,济南的很多小区里栽种的都是普通青竹、毛竹、连根竹,成长快、竹叶多,短时间内就能制造出绿意葱茏的美景,让业主们满眼绿色,惬意生活。不过,这个竹林种的却是南海普陀山观音紫竹,在济南本地并不多见。

    简单说,因为紫竹成本高、生长慢、竹叶稀疏且培育不易,很多绿化队都不会选择这类植物。只有那些浸淫于风水、玄学、相术的高手,才会费钱费力,培植这么大的一片竹林,借以增强自己在奇术方面的第六感。

    我跑得很急,一进竹林,心情却突然放松下来,脚步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竹林中有两米宽的鹅卵石步道,也有一米宽的花砖小径,更有半米宽的落叶狭路,纵横交错,迂回盘绕。

    起初我走的是步道,三个转弯后,步道一分为三,变成了三条小径。

    我停下来,谨慎地观察地上的脚印痕迹,选了左边那条脚印最新、落叶最多的小径。

    前进二十米后,小径又一分为三,变成了仅能在竹林间侧身前行的狭道。

    我没有费力思考,因为隔着竹林已经听到了潺潺的泉声,马上向着泉声而去。

    过了两道竹枝屏障,一座日式八角凉亭出现在视野中。凉亭的基础很高,足有七、八米的样子,北侧挂着一条清洌的两米宽瀑布,水声正是从瀑布下的水池中传来。

    “日式影壁墙、日式凉亭,很好,看来我找对地方了。”我终于放下心来。

    不管是进竹林还是看凉亭,全都在第六感的指引下进行,没有任何道理、线索可讲。我信赖第六感,就像军犬信赖嗅觉一样,是天生的本能。

    我大步走进凉亭,亭中没有石桌,只有一盘石磨。流水从石磨的磨心涌出来,通过一个扇形的斜坡流向亭子边缘的水道,形成了外面的瀑布。

    石磨旁边放着一块半米高的青石条,上面已经被磨得铮亮,可见经常有人来坐。

    这应该就是王老先生平时喜欢来的地方,也是他一切灵感的生发之处。

    我在青石条上坐下,低头凝视着磨心。

    济南各地多泉,这石磨涌泉一定是王老先生借用了天然泉眼改造而来。外地人看不出泉水与自来水的区别,而老济南人只要看一眼、闻一下,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在这里能领悟什么?”我皱着眉苦苦思索。

    男婴的事必须解决,否则王家绝后是小事,一旦这种奇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引发民众骚乱。

    一阵风来,四周竹枝飒飒作响。

    我向北看,瀑布下的池水满溢,形成一道溪流。小溪北去二十步,分为三路,一路向东北,一路向正北,一路向西北,各自没入林下。

    “分开……道路、水路全都分开,全都一分为三,为什么?三跟什么有关?三国、天下三分?还是……”我苦苦思索,但现在没有一点踪迹可循,可能性成千上万,毫无边界可言。

    老子在《道德经》里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难道,王老先生如此设置道路、水路的原因,就是希望达到“三生万物”的道理吗?让王家有无数条路可走、无数条水可喝?

第492章 甘丹寺三树大师(3)

    竹林乱响声渐渐低了,另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你终于来了,去除表象,独尊真相。当所有伪饰被剥离,我们就能得到简单真实的东西,无欲无求,无我无天。唯有无求,才能达成心愿;唯有眼中无天,才能心中有天。心中有天,胸中无求,故能做到天心通、天眼通、天耳通。”

    我没有请教对方的名号,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出声,只是给我某些深刻的启迪,以助力我的人生成长。既然如此,他是谁已经不重要。

    “天生万物,各有不同,其智慧等级一目了然。龙生九子,亦各有不同,有的能腾蛟在天,有的只能深潜于渊。为何有这种情况?这是大自然的最根本规律,和而不同,类而不同。反观于人,中原有十数亿人,皆有头脸、躯体、四肢、手足,亦都有五脏六腑,都能喘气呼吸。其根本区别在于头脑、心智、灵性、感触,有这四点不同,有的人就能封相拜将,有的人能登基坐殿,有的人却在贫困泥沼中苦苦挣扎。要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首先要看你的命相,其次看你的天赋,最后看你的愿景。三者合一,就能一飞冲天。成功之后,还要再看你的福报,能不能承担得住这种无上的荣耀。欲戴王冠,先承其重。担不起的,就被王冠压死,从前努力得来的一切,瞬间云消雨散。”那声音*肃穆地响着。

    在我感觉中,这声音似乎是来自王镇武老先生,又似乎来自另外的一个人。或者,那本是上天神谕,通过人的声音传达给我,让我更容易理解接受。

    水声淙淙,忽高忽低,给那声音添加了一种灵性十足、荡气回肠的背景乐。

    我闭上眼,把声音、水声、竹林风声全都容纳于耳中。

    刹那间,我的思想跟着这些声音闪回到了趵突泉公园的李清照纪念馆。此瀑布声即是纪念馆庭院假山上的瀑布声,此竹林风声即是馆中曲径回廊右侧的竹林发出的。

    我甚至能听到旅游团进来又走、走了又来的杂沓脚步声,更进一步,我又听到了导游们正举着无线麦克向游客介绍易安居士的坎坷一生……各种人声、天籁混合在一起,渐渐飘向天空,与晴空之上的白云苍狗混合在一起。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命给世界留下的痕迹,世间女词人、女文学家多如牛毛,真能在历史上留名、留馆的,有几个人能与李清照比肩?同理,世间奇术师也是多如银河繁星,真正像徐茂公、袁天罡、李淳风、刘伯温那样左右历史的,又有几人?至于今日,江湖乱流浩浩荡荡,等到风平浪静之时,还有多少人能傲立潮头之上,俯瞰江湖兴替?”因为这些声音的存在,我联想到很多。

    天下的水是共通的,而水声与水声只有大小、高低、疏密上的区别,其本质都是流水发声,毫无不同。

    我听到此刻竹林中的水声,与东海水声、太平洋浪声、大西洋涛声亦没有区别。

    “听一曲而晓古今杂乐,即为天耳通。通,指其中道理,而非表象。”那声音说。

    “我想听到更遥远的声音。”我说。

    “想听就听,何需口述?”那声音反问。

    “我做不到,我听不见。”我低声回答。

    我真正想听的是唐晚的声音,不但听,而且要能跟她通话,知道她此刻身陷何处,怎样才能救她出来。

    “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是多少?光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是多少?心念思想呢?又是多快?”那声音问。

    我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那些理论已经明明白白地印刷在书里,供任何人阅读,但却解决不了我现在的难题。

    “张开双掌,不必睁眼,用你的心去看。”那声音吩咐。

    我默默地把双掌举起,竖放在自己眼前半尺之处。

    每个人都了解自己的手掌、五指、掌纹,所以即使不睁眼,我也能想到自己掌心的纹路模样。

    “去看。”那声音再次吩咐。

    我低声回答:“我已经看到。”

    “不,你没有看到,你以为看到,实际却是‘想’到。现在,不要空想,要用眼睛‘内视’,停止一切想法,只用你的眼睛去‘看’。”那声音说。

    我按照他说的,停止脑部、心里的思考动作,让身体的一切机能运转都停下来,做到相对而言的“心静”。

    心静了,我就觉得浑身有一股淡淡的凉意环绕,仿佛是站在冬夜的路灯之下,身上有光,但却毫无暖意。

    那声音归于静默,四周只剩大自然的天籁之声。

    我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心里一片黑暗。

    猛然间,一点微光亮起来,大概就在我正前方半尺之处,比夏夜里的萤火虫尾部发出的光更弱,几乎不可见。

    渐渐的,微光增强,变成了烛火。烛火再增强,变成了灯光,能够照亮五步见方的面积。

    我仍然闭着眼,但这次却真正看见了自己的双掌。

    当我依次屈伸十指时,此刻就能“看”到十指的动作。那种情形,就像一个射手把手指放在瞄准镜的前端一样,视野虽然狭窄,但将焦距调到尽头后,就能清晰看到手指上的细纹。

    “去看你想看的东西吧!”那声音说。

    我在他的启发下能够成功领悟“内视”,但他的语调中却毫无欣喜之意。

    “唐晚?”我稍稍转动身体,唐晚就出现在视野里。

    她身边的一切景物都令我感到熟悉,包括那辆轮椅。离开镜室前,她是坐在轮椅上的,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那轮椅始终伴随着她。现在,她已经离开轮椅,正站在一排高及屋顶的白色书架前。

    我没有开口叫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分开那么久,见过那么多女孩子,但唐晚一出现,我的全部感情就活起来了。她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她在翻阅一本厚书,全神贯注地翻阅,根本意识不到我在看她。

    “她还活着,真好。”我情不自禁地连连叹气,但这是因喜悦而叹气,与哀伤、愁闷无关。

    我试图看清她四周的环境,但除了书架和她本人,四周一切仍是黑暗,无论我怎样转动身体都没有效果。

    “这已经是天眼通的极限,你要看的东西不是在深海,就是在深土,需要突破极厚重的物理壁障。久看伤神,停下来吧,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那声音说。

    我舍不得“闭眼”,真希望就这样看着唐晚一辈子。可是,理智告诉我,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与其在这里看,不如抓紧时间想办法,尽快找到救出唐晚的生路。

    就在我“闭眼、睁眼”的心灵转换之间,我又意识到一点,唐晚所处之地,是土、水交融的边缘。

    我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大概来说,结束“内视、内省”时,我看到的景物迅速后退,唐晚和书架瞬间变得只有半寸高。也就在那时候,她所处的空间在我眼前一掠而过,然后我就睁开眼,眼中所见,仍旧是竹林、瀑布;耳中所听,仍旧是水声、风声。

    “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喃喃自问。

    “是什么?”那声音也问。

    我找不到声音的来处,那声音似乎是从每一棵竹子上发出又汇集起来的,东西南北,到处都是他。

    “你一定也看到了,她是在一个巨大的海底倒立金字塔里,金字塔倒立在悬崖上,左侧是高不见顶的土,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海。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如果镜室真的陷落在那里,即使盘古巨人再世,也不一定能扭转乾坤。”我被自己的描述打败了,因为那金字塔所处的位置实在太危险,只要一阵风、一重浪出现,它就会倾斜翻滚,落入深海。

    金字塔本来是古代埃及人发明的最稳固的建筑物,重心平均分布于四边四角,每上升一层,边距等比减少,将上层重量稳稳地平均分散在下层。如果不是风沙侵蚀、人力破坏,那些屹立在开罗沙漠中的巨大建筑物将亿万年不倒,成为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最坚固标志。

    最坚固的另一端就是“最脆弱”,将最坚固的金字塔翻转,塔基向上,塔尖向下,那么它就变成了地球上最不坚固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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