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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部分

奇术之王-第412部分

小说: 奇术之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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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坚固的另一端就是“最脆弱”,将最坚固的金字塔翻转,塔基向上,塔尖向下,那么它就变成了地球上最不坚固的建筑物。

    我同时想到,太平洋中的马里亚纳海沟正符合我用“天眼通”看到的情形。

    那海沟出现于大陆架边缘,是迄今为止人类发现的地球最深之处,而日本科学家更是从1965年起就发出了绝望的预测,日本最终将随着大陆架边缘的崩坏而滑入马里亚纳海沟,重蹈亚特兰蒂斯大陆的悲剧。

    “如果镜室在那里……如果镜室在那里……”我连说两遍,无法继续措辞。

    如果镜室在那里,单凭人力,不可能解脱。唐晚必死,镜室中困住的人必死,而镜室也将成为人类工业史的一个不解之谜。

    我还看到,镜室右侧那深海之中,几万影子纷乱游动着,如春天的蝌蚪。那当然不是蝌蚪,而是东海中无处不在的鲛人。

    “好了,好了,暂时停下来吧。要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是无法通过人力破解的,‘人定胜天’只是一句空话。古往今来,那些敢于逆天而行者,尸骸暴于荒野,被野狗往来啃咬,那就是天意的昭显。你停下来,听我说,气血归于五脏六腑之中,静下心来听我说。”那声音吩咐。

    我从青条石上起身,绕着石磨逆时针踱步,一直踱到第十五圈上,翻滚的气血才归于平静。

    哗啦哗啦数声,三树蹚着溪水逆流而上,出现在瀑布之下。

    他手中仍然举着藏香,淡灰色的烟雾笼罩着他的全身,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移动马蜂窝。

    “我找到了解决之道,你快下来,我讲给你听。”他仰面吆喝。

    看得出,他一路走来非常辛苦,脸上疲态毕露。

    我从竹林传声中获得启迪,似乎更能解决眼下的困局,比三树带给我的更为直接。

    “你还等什么?下来啊?”三树连声催促。

    陡的,他向四周巡视,似乎听到了什么。

    “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沟通交流之地,你还想去哪里呢?你修行了半生,难道不知‘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国’的道理?你越是加速狂奔,就距离真理越来越远。停下来,就像他一样,停下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不妄动,也不妄思,反复内省,从你的内心深处寻求答案……”那声音又响起来。

    “时机如白驹过隙,越耽于等待,越再三错过。我试过,停下来思考之时,日月星辰早就天旋地转,根本不是我停下来之前的方位。每次停下,从前所做的工作,都变成了刻舟求剑。所以,我不能停下,必须奔跑,以勤补拙,才能赶上别人的成就。”三树回答。

    我立刻意识到,他的回答很有问题。

    如果他总是想“赶上别人”,那么一辈子都盯着别人的优点去努力追赶,以己之短,较人之长,永远都不会轻松快乐。

    真正的修行者是自信、自足、自尊的一类人,每一轮闭关,都让自己从身体到精神变得更强大,这才是修行的意义。

    “你错了,连他都知道你错了。来来来,让他告诉你,你为什么错了!”那声音大笑。

    三树愣怔,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每个人智商不同,所以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爱因斯坦或者毕加索。世上有一万个修行者,就有一万个成功奇术师。我们追求的是人人成功,而不是人人相同。大师,勤能补拙的理论只是适用于简单脑力劳动,一旦上升到奇术师的领域,则保守心灵、加强天赋才是最重要的。你刚刚说的解决之道是什么?难道也是效法别人的手段吗?”那声音既然已经点了我的名,我也只能尽量向三树解释。

    身为密宗高僧,他的智商一定能超越爱因斯坦,只不过,接下来他应该改变人生方式和节奏,而不是做一辈子行脚僧。

    三树摇头:“你说的我都懂,但我依然觉得,天生我材,必有奇用。五十岁之前,我要踏遍九州,然后回藏地去闭关修行。”

    看起来,他是个很固执的人,很难被别人说服。

    “你到底要什么?”竹林里那声音一声断喝。

    “我要虹化飞天,让自己的灵魂思想融入众神。”三树回答。

    虹化是藏传佛教中最尊崇的死亡方式,死者临终化一道长虹而去,身体炼化为舍利子,不跟俗人有任何瓜葛。

    “你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虹化升天吗?对这个世界的责任和义务呢?你所在的寺庙培养你成为今日模样,就是为了等待你虹化,然后为世界留下一个子虚乌有的传奇?三树大师,如果每一位藏传佛教高僧都是你这种想法,不问世事,只求自我的超脱,那密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密宗诸僧与世界上那些极度自私的大富豪又有什么区别?”我连声问。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才是奇术领域长盛不衰的真相。

    如果反过来,能力越大,越是聚集财富和势力,妄图成为古今第一人,那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那种霸主独夫有何区别?

    天以万物予人,人无一物敬天。长此以往,天还会降甘霖、洒阳光吗?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还会风调雨顺、波平浪静吗?

    我从前对藏密所知甚少,但很明显感觉到三树已经钻进了牛角尖,为修行而修行,为虹化而虹化,完全背离了奇术师的光明大道。

    “我对这世界……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责任,活到现在,每一天都在为世界奔走。”三树分辩。

    “奔走的结果呢?”我问。

    “奔走是不需要结果的,过程就是一切。”三树的额头再次冒汗。

    我知道,当他从牛角尖里跳出来反观自身,就会意识到思想上的巨大谬误。作为一名智者,无需别人指明,他就应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现在流汗,是因为他豁然猛醒,为自己过去的欲念感到羞愧。

    “不要说了。”我说。

    “不要说了,呵呵呵呵……”竹林中的声音跟着说。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三树撕心裂肺地大叫,身子一晃,跌倒在溪水里。

    溪水不深,只浸过他身体的一半,仿佛要将他“冰镇”一般。

    我久居曲水亭街,自小就懂得用这种姿势让自己狂热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以达到持续思考的目的。

    三树跟青魔手、陛下等人不同,他是藏密中人,自小接受修行成佛的教育,心里有着绝对的善恶界限。即使钢刀加颈,也不会踏过善与恶的分界线。

    所以,我相信他最终思考的结果一定是好的、善的、对世界有益的。

    藏密从吐蕃王松赞干布以下数千年永盛不衰,与其真诚、善良、仁慈、爱人的主旨是分不开的。唯有建立在那种思想基础之上,才会受到藏民的拥戴。

第493章 磨盘换命局(1)

    竹林里只剩溪流潺潺之声,那对我造成深刻启迪的声音也静默了。

    我向四周望,揣想着王镇武老先生在这竹林里徘徊苦思的情景。他不死,坚持等待着传人出现,这种执着令人钦佩。只不过,世事难料,当他在转世、投胎的环节出现问题时,已经超出了人力控制范围,由“大善”反酿成“大祸”。

    “嘿,我懂了,就是这样——”三树陡然间一跃而起,身上**的,十几处一起往下滴水。

    他的样子虽然狼狈,但脸上却露出喜悦的笑容,双眼精光四射,可知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

    “你等着,你等着!哈哈哈哈……”他向我一指,随即大笑着向竹林外飞奔。

    我没有喝止他,因为我知道,此刻的三树已经不是十分钟前的那个他。

    思想的运转速度瞬息间就能穷尽时间上的古今、空间上的宇宙。当三树仰面躺在冰冷的溪流中思考十分钟时,他或许已经想通了自身、人生、世界、宇宙的所有问题,与大科学家霍金所能想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的问题来了。”竹林里的声音说。

    “什么问题?”我问。

    “思想上的大问题。”那声音回答。

    我昂然回答:“如果有某些事真的需要我做奉献,那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别人可以死,唯独我不可以?”

    张全中带我来王家,是一个电光石火般的契机。王镇武老先生、三树、男婴的出现,更是连续点燃了迷茫前路上的三座灯塔。现在,是我独力向前摸索的时候了。

    少顷,王宅方向突然传来了枪声。

    枪声连响了三次,前两声短促而干瘪,很明显是*射击发出的。最后一声,沙哑粗粝,回声悠长,或许是土制*发出。

    两分钟后,三树飞奔而来,肩上扛着一具遗体,左手中抱着一只襁褓。不必问,那必然是王老先生的遗体和王家的婴儿。

    这次,三树没有在亭下停步,而是直接进了亭子。

    “就在这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地,把一切都见个分晓——”三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们不解决问题,那就没人能解决问题了。”

    话音未落,竹林外喧哗声大作。

    有女人边哭边骂:“挨千刀的,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把我孩子抢到哪里去了……还我孩子……”

    有男人激愤地怒吼:“你把遗体弄到哪里去了?滚出来,滚出来!你在哪里?滚出来……”

    三树抢走遗体和婴儿,王家人的激烈反应可想而知,口不择言,可以理解。

    石磨一直都在缓缓旋转,磨心里的泉水涌出来之后,先形成一个近一百五十度的巨大扇形,然后才向亭下流去。

    在那个清水漫溢形成的扇形中,细波粼粼,如同一幅铺在石桌上的上等熟宣,等待着大文人、大画师们挥毫泼墨。

    “请吧。”三树向那磨盘指了指。

    波光中忽然出现了一缕金色的光影,我向上看,原来亭盖中央有十几点镂空之处。

    紫竹极高,枝叶交错,几乎把亭子遮住。从镂空处漏下的光影极少,必须等到风过竹林时将枝叶吹开,阳光才能覆盖亭子,所有镂空处都射下光影来。

    有那么一瞬间,镂空的光影一个不少地落在磨盘上。

    如果磨盘是静态的,那么光影就会在上面投射出一幅清晰可辨的静态画,但现在,磨盘、流水全是动态,连光影也不断地出现、消失、消失、出现,一切元素全是处于频繁的变化之中,令人目不暇给。

    “什么?”我并不明白三树在提示什么。

    “此时此刻,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力担大局了。”三树说。

    我伸出双掌,遮挡在磨盘上方,截取那些变幻的光影。光影从我的指缝里漏下,更增加了磨盘表面光影变化的复杂程度。

    “世事已然多变,如果再将种种变化辅以‘阴阳、阳阴、轮回、循环’,那么其变化的复杂性必定增加百倍不止。世事如棋局局新,阴司如磨磨新魂……”竹林中的声音说。

    官大娘曾经说过,人死后过奈何桥、上望乡台、饮孟婆汤之后,下一步就是要过磨盘山,研磨重塑,成为一个“无思想的新人”,失去从前的一切,然后才能进入六道轮回投胎。

    “磨盘山——”我想到这三个字时,平面的磨盘突然隆起,迅速成长为一座高五尺、直径三尺的迷你型小山。本来,磨盘的上盘只是绕着磨心做平面旋转,下盘则沉稳不动。现在,两扇磨盘都变成了“可动”的立体石球,两球接触点有一凸一凹的两片石槽,流水正从石槽里飞溅出来。

    光影落在这小小的磨盘山上,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灯,照着唯一的主角。

    我意识到,王老先生的“不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其代价也许就是将在眼下的磨盘山上磨为齑粉。或者说,因为某种错误,这婴儿也无法幸免。

    “喂,喂,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十几名男女逆溪流而上,跌跌撞撞地到了亭下,一起跪在水中。

    另一侧,七八个精壮年轻人拎着短枪悄悄掩杀过来。

    三树猛然间吐气开声:“定——”

    亭子四周立刻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帐幕,将年轻人隔在外面。任凭他们怎样撕扯,帐幕岿然不动。

    “我们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错误。”三树说。

    王老先生的遗体躺在亭子右边,裹着婴儿的襁褓放在亭子左边。

    “怎么改变?”我问。

    “一个人走错了路,就必须倒回去重走。虽然浪费时间和精力,但却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谁都知道,走回头路让人沮丧,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三树回答。

    我明白他的意思,谁都不想犯错,可现在已经犯错。

    古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也就是说,张全中将我送到王家,实际就是“改错”的开始。

    “开始吧?”三树又一次催促。

    “为什么是我?”我俯瞰着那襁褓。

    “无法解释为什么,只能说,眼下到来的,就是最后的选择。”三树说。

    我摇头苦笑:“大师,你让我接受这样的选择?如果能够改变,我宁愿受磨盘山之苦的是我自己。”

    “是吗?”三树问。

    我点点头:“没错,我宁愿代他们进磨盘山,假如可以的话——”

    磨盘球高速飞旋,看其气势,能够把放入其中的任何东西都研磨为粉末。

    “好!”三树大叫一声,双手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抛在半空。

    光影射在我身上,仿佛十几支羽箭,瞬间在我胸口、腹部洞穿而过。我感觉不到痛,只感到自己在迅速下坠,如同高山顶上被猎人射中的飞鹰一样,一直坠下无底深渊。

    我再次看到了那座磨盘山,但它不在亭中,而是屹立于天地之间,如同五岳高峰,仰头不见其顶,俯瞰不见其底。两只磨盘球也变得巨大无比,仿佛能将全世界的万人万物一起磨碎,重新缔造崭新的天地。

    我浮在半空中,头顶极遥远处是青天白云,脚下极深邃处是泛着星星点点亮光的大地。

    放眼四周,我能看到世界的边际,既能看清宏观,又能洞悉微观,视线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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