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大明望族 >

第115部分

大明望族-第115部分

小说: 大明望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守仁轻哼一声道:“大和尚怎么生了执着心?我这弟子是与佛有缘;却不在修佛上;他在禅院住过三年;多少沾染些佛气儿;你觉得欢喜也不意外。”

    大和尚好奇;少不得多问两句;待晓得沈瑞之前在西林禅院住了三年;点头道:“怪不得如此;西林禅院有高僧;沈小施主能在那里住三年;实是大幸。”

    三人虽分为僧道儒三教弟子;却都是棋友。

    王守仁今rì;就是寻僧道手谈的。

    待棋局摆上;大和尚与王守仁分坐。

    沈瑞站在王守仁身后;亦盯着棋盘。高手过招;最是难见。在正月里走亲访友的rì子;王守仁能专程出城寻二人下棋;这两人定是国手水准。

    两人你来我往地落了子;都是大开大合路数;棋局厮杀惨烈。

    沈瑞视线从棋盘移向大和尚;暗暗咋舌;这大和尚笑眯眯地看着像弥勒佛;这棋风却凌厉;更甚王守仁。

    大和尚察觉出沈瑞视线;抬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王守仁见状;转身回头;对沈瑞道:“你也别老杵着;难得出城一趟;此寺有几棵玉兰;如今虽不到花期;也打了花苞;可以去转转。”

    沈瑞视线从棋盘上挪开;虽心中有些不舍这盘棋局;可王守仁既吩咐;还是躬身应了;随着一个小沙弥去后殿看白玉兰。

    禅房中;只剩下王守仁与一僧一道。

    那道士捻着胡子;面sè疑惑:“怪哉此子面相隐现早夭之相;对照他的八字;亦是本当不存于世才是;可如今活的好好的;身上又有青云之气;难道是有道友给他续了命?”

    王守仁道:“他几年前是经过一劫难;险死还生。至于续命之事并不曾听闻;不过其母良善;生前多善行;积累诸多功德;许是因这个缘故。”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得通了。”那道士点头道:“你这弟子收得好;与伯安是双星同明;相辅相成。说不得rì后;伯安还有借光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以群分(五)

    王守仁即便是儒教子弟;却也从不曾轻视过佛教道教。

    道家玄学;佛家因果;自有其道理;还曾引得王守仁来了兴致;破有涉猎。

    王守仁即便得了进士出身;入了六部观政;看似将脚跟落到实地上;可里头还是那个抱着做圣人念头的王守仁。

    既是如此;他对沈瑞这首徒就颇为看重;一心想要与沈瑞师生两个做大明朝的圣人与颜回。

    沈瑞对他这个老师的崇敬丝毫不作伪;可沈瑞看似是xìng子谨慎;心中却无敬畏;立志高远;却不思家国天下。

    不能说他不是君子;可这样只盯着自身荣辱;格局未免太小。

    因这一点;王守仁心中存了隐忧。沈瑞对亲族冷淡;身上没有缰绳;他担心其以后入了仕途会养成不择手段的xìng子。

    王守仁这才特意带沈瑞来见一道一僧;想要借助这两位大师的观人术;看看沈瑞不足。

    道士的话;正是对了王守仁的心思。

    王守仁既想要做圣人;待弟子便也期望颇高。

    大和尚却抚着肚皮道:“王施主莫要欢喜太早;沈小施主仕途未必平顺。他虽有功德护身不假;可也有恶果需偿;波折是少不得的;说不得还会造恶业。最好的法子;就是入了佛门;修去满身恶业;方能平安康泰一声。”

    王守仁闻言一愣:“他一少年;不过十余岁;这恶果何来?”

    大和尚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未报时辰未到。沈小施主的亲人即能将功德传到他身上;自然也能将恶业传下”

    沈瑞家的情况;王守仁知道得很详尽;晓得他家中有一祖母、一父、一兄。再往上数;沈瑞的祖父与曾祖父去世时都年寿不高。这般书香门第;能造下多大恶业?

    听着大和尚的意思;这传下的恶业与沈瑞身上护身的功德相互对峙抗衡;给沈瑞以后的人生会添不少麻烦。可孙氏做了几十年善事;难道沈家那位祖上做了几十恶不成?

    后殿前庭院;沈瑞站在两棵高大的玉兰树前;抬头仰望。

    一个个小小的花骨朵;服服帖帖地依偎着树枝。

    城外不如城里暖和;徐氏院子里也有一棵玉兰;花骨朵已经手指头那么长。

    这玉兰的小花骨朵有什么好看的?沈瑞看了几眼就腻了;却不着急回禅房。王守仁方才打发他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多半是那几位有什么要紧话要说。

    沈瑞便请小沙弥继续带路;将山寺前后都逛了一圈;什么古槐、古松之类的看了几棵。

    这寺庙规模不大;位于西山;后世却不曾听闻;不知是毁于战火还是其他;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沈瑞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起起伏伏的山脉;生出想要登山的兴致;不过估摸一下时间;又歇了心思。上辈子每次在京城;隔个十天半月;必要爬一次香山。等过些rì子;天气转暖;自己也要经常来京外转转。

    将小小山寺前前后后转了一个遍;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瑞方回了禅院。

    王守仁手中正拿着一串沉香手串;爱不释手模样。

    见沈瑞回来;王守仁将他招呼到跟前;将手串往他手中一塞;道:“快向大师父道谢;这是大师父与你的见面礼”

    那大和尚“哈哈”大笑道:“几年没见;王施主的面皮倒是越来越厚……见面礼就见面礼;也是这珠子与沈小施主也有缘;以后每晚诵《地藏经》三遍;自有佛祖庇佑”

    这沉香手串入手沉甸甸;珠子黝黑;泛着油光;是沉香中质地最好的沉水满油沉香。

    沉香自古以来就是香料中的贵族;价格居高不下;这大和尚又是一脸肉痛模样;显然是极不舍。

    沈瑞虽觉得这手串不错;可君子不夺人所爱;只能犹豫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瞥了大和尚一眼;对沈瑞道:“这是大师父佩戴多年的物件;自有灵xìng;希望能借着大师父福泽;庇护你平安。你就安心收下;大师父那里我已经答应送他一本棋谱;以弥补其损失。”

    沈瑞便将手串受了;对大和尚真诚道谢。

    大和尚的见面礼给了;道士这里自然也不好落下;便解了一枚和田玉的平安牌给沈瑞。

    一上午的功夫眨眼而过;转眼到了午饭时;沈瑞对于斋席便也报了很大期待。

    没想到送上来的;只有一粥一汤;还有一碟子馒首。

    粥是小米粥;汤是白菜豆腐汤;馒首则是黄黑sè粗麦。

    沈瑞心中诧异;王守仁与僧道几人;面上看不出异sè;已经开始动吃饭。

    直待离开山寺;王守仁才对沈瑞说了斋饭的缘故;原来这山寺与其他寺院还不同;鲜少留香客用斋饭;即便偶有外客在;也不会单独准备吃食;都是大锅饭。

    沈瑞听了;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这寺院最后会消失。

    佛家虽提倡“众生平等”;可众生又哪里能真的平等。

    大家出门礼佛;自然愿意寻找风景清幽的地方;那山寺的位置并不差;可连斋饭都不预备;显然是没有将香客当成天王老子惯的习惯。

    西山距离城里有四十里远;一sè的青石板铺就成的官道;只是因地面有积雪;车夫也只能慢行;将近一个时辰;师生两个方回到城里。

    京城习俗;商家初六开门;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不再像前些rì子那么安静。

    王守仁侧耳听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果真还是槛内人”还不忘对沈瑞交代道:“山水要看;世情也要看;人生百态;其中自有学问。”

    沈瑞点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是文章。

    想着从大老爷那里得到的消息;沈瑞问道:“老师年后要入刑部么?”

    王守仁点点头道:“刑部云南清吏司主事。”

    “恭喜老师”沈瑞道。

    虽说六部堂官、司官之间品级相同;可实际上却按照吏、户、礼、兵、刑、工的顺序分了高低。

    有的时间即便是平级转动;可也分了升迁还是流放。

    王守仁先前是分到工部观政;却能入刑部;为一司主事;也算是小小地迈进一步。

    王守仁道:“不管去了哪里;对我来说并无两样;不过‘在其位谋其政;。”

    眼见他jīng神矍铄;可身形明显清减;沈珠劝道:“不管老师想要做何事;有多大报复;身体是根本……老师这两年可还曾练拳?”

    这拳并不是沈瑞这里传出去的“形意拳”;而是王守仁打小练的拳法。

    王守仁“呵呵”两声道:“这两年实是太忙了”

    眼见王守仁明显就是敷衍;沈瑞可有些不安。历史上;王守仁辞了好几次官;有时候是因官场不如意;有时则是因身体原因。

    只是自古以来;都是老师管学生;没有学生开口教训丨老师的道理。沈瑞便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寻思哪rì再去王家时;便与王华好生探讨探讨此事。

    沈瑞这个学生管不得王守仁;王华这个老子管教儿子却是天经地义。

    到了沈宅;看着王家的马车消失在胡同口;沈瑞方转身进了大门。

    依旧如昨rì的习惯;沈瑞直接往上房去。

    不想;不仅大老爷不在;徐氏亦不在;周妈妈说道:“老爷去了建昌伯府邸;太太往南城探病去了;琳少爷、琴少爷与宝少爷也跟了去。”

    南城只有三房沈涌父子与沈玲在;徐氏当时探病去了。至于大老爷;不用说;定是代沈珠去张家赔情去了。

    沈瑞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回九如居更衣去了。

    这边才换好家常穿戴;那边长寿已经得了柳成传话;过来见沈瑞。

    “沈珠到底如何了?大伯娘过去探病可是哪个撺掇的?”沈瑞道。

    以徐氏的习惯;要是真想探病;上午就去了;绝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长寿道:“外头那里;小人去了街口的安泰堂;也见了昨rì给珠少爷看诊大夫;珠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主院这里;小人一时也打听不到;不过听说大太太出门前;琴少爷与宝少爷两个拉了琳少爷一道去了上房。”

    人心都要偏向弱者;不管沈珠之前多傲慢无礼;现下被打得惨;沈琴、沈宝等人怕是觉得可怜的是沈珠。

    “罢了;明rì开始你多往王家走走;打听打听老师那边可有议亲消息;身边可有人照看。”沈瑞吩咐道。

    等到今年秋天;王守仁发妻故去就满三周年;这续娶之事也拖不得了。

    身为长子;王守仁有传承子嗣之责;可子女缘却单薄;如今而立之年;也没有一男半女。

    沈瑞真心觉得王守仁将道德、国家等方面看的太重;丝毫不念己身;这样没什么不好;只是有时未免太孤单些;让人看着心揪。

    主仆二人说完话;打发长寿去了;沈瑞便起身;想要去沈珏处溜达一圈;刚推门出去;就见沈珏衣袖掩面;走了进来。

    “不好好养着;你怎么出来了?”沈瑞嗔怪道。

    沈珏“嘿嘿”笑了两声道:“在那边实是无聊;听说你回来;就过来瞧瞧你。”

    他半张脸都结疤;看着很是怕人。否则以他的xìng子;也不会做出衣袖掩面这样的事来……

第一百七十章 人以群分(六)

    沈珏嘻嘻哈哈;话题却一个劲地往沈琴、沈宝身上引;沈瑞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道:“你这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这是想要关心关心沈珠;就不能长长记xìng?

    沈珏收了嬉笑之sè;正容道:“不管怎地;沈珠到底姓沈哩;总不能平白让外人欺负了去”

    沈瑞轻哼一声道:“不想白欺负还能如何?难道还想着望登门问罪?别说是问罪;就是沧大伯这里;少不得还得俯身低头去赔不是”

    沈珏皱眉道:“御史呢?沈珠是生员;有功名在身;建昌伯就任由下人杖责;未免太猖獗。作甚还得沧大叔去赔罪?”

    沈瑞看了他一眼道:“珏哥这是心中不平;想要为沈珠讨公道?还是你真是以为;这世上没有尊卑高下;真的有公道可言?”

    在京城建昌伯势大;在松江时;沈家何曾不势大?

    沈珏一噎;讪讪道:“那此事就这么算了?”

    “本不过就是一件小事;难道还要非得闹大了;让京官勋贵都晓得沧大伯族侄冲撞了国舅爷;得罪了张家?”沈瑞反问道。

    沈珏撇撇嘴:“沈珠走路;对方骑马;怎么个冲撞法?定是沈珠嘴巴臭;说了什么难听话;才引来这场祸事。”

    “这不挺明白的么?前面还那么多废话。”沈瑞白了他一眼:“要是建昌伯真的无缘无故就随意责打良民;那不用旁人;今上也不会纵容他。”

    弘治皇帝是出了名的仁君;之所以对张家兄弟没有太过约束;除了因张皇后的缘故“爱屋及乌”外;也是因张家兄弟没有触犯他的底线。

    至于张家兄弟的“盛名”;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帝王心术;一个四下里得罪人的外戚;说不得比邀买人心的外戚更容易让人安心。

    沈珏先前有些为沈珠抱不平;不过想到沈珠那张嘴;说话恁地难听。平素族兄弟之间;无人与之计较;可外人哪里会惯着他;说不得还真是祸从口出。

    沈珏往榻上一坐;支棱着下巴道:“那沈珠得罪了张小国舅;以后的前程会不会有碍?”

    沈瑞想了想道:“不好说。建昌伯未必会记得此等小事;可难保以后有人会挖出来。”

    沈珠要是不中进士还罢;进了进士入了官场;就难免有倾轧纷斗。旧事翻出来;说不好还真能断送沈珠前程。冲撞了建昌伯的人;哪位上官敢拉扯他;不落井下石踩两脚都是厚道的。

    昨rì路口之事;与建昌伯来说;不过是芝麻大的小事;对于沈珠来说;却是难以化解的大事。

    沈珏叹了一口气道:“沈珠这xìng子;还是安安生生待在松江好。守家在地的;又没人与他计较。

    正如沈瑞所说;对于建昌伯来说;昨rì之事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要不是沈珠横冲直撞地从胡同口里冲出来;差点惊了建昌伯的马;过后又口出不逊;建昌伯也懒得与他计较。

    对他来说;既是叫人打了几十棍;教训丨了沈珠的出言不逊;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待沈沧亲自登门;送了礼单与拜帖;建昌伯反而有些不自在。

    他不怎么想见沈家人。

    不过沈沧毕竟是户部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