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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九州覆-第39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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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人之托?”刘慎行一把掀开她,直接下了床。
  红绡被他突然的力道掀翻在床榻上,待起身,他已经开始穿衣服。心下微疼,面上仍是带笑,“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插手府衙之事,可那些渔民都是无辜的。这些年苏家疯狂的打压渔民,压低鱼货价格,你不是不知道。渔民们,只是因为——”
  还不待她说完,刘慎行陡然掐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双眸对视。
  她看见他眼睛里的狠戾,也看到了自己的卑微与狼狈。
  “苏家的事,你最好避得远远的。若连累了我,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他切齿。
  “你会怎样的,不罢休?若我一定要管呢?”她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
  刘慎行的力道越发加重,仿佛下颚骨都要被捏碎一般。那一刻,她看见来自男人的杀伐狠意,没有半点情义,没有半点温存,那双眼睛比陌生人还要可怕。
  “我会第一个杀了你。”刘慎行伏在她耳畔,一字一顿。
  音落,他狠狠甩开她,当着她的面穿好衣服,“下不为例。”这是他出门前,对她说的最后四个字。却让她有种极度恐惧的感觉,好像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底,她是妓。
  终归,他是官。
  云泥之别。
  一个高高在上,遥不可攀。
  一个碾落成泥,任人践踏。
  有泪沿着脸颊缓缓坠落,她笑得绝美,哭得绝美。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他。她也明白,他只怕不会再要她了。如此,也好!
  林慕白一直等着,等到了午夜时分,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最后是被推门声惊醒的,红绡醉醺醺的进来,一下子就跌倒在门口。
  惊得如意瞬时抬头,乍见此情,慌忙上前去搀了红绡去软榻靠着。
  “姑娘怎么喝酒了呢?还醉成这样?”如意忙道,“烦劳林姑娘帮我看一下,我去打水拿醒酒汤。”
  林慕白颔首,“快去,这儿有我。”
  红绡痴痴的笑着,满面桃红,可眼底尽显倦意。“你可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
  “我不知道。”林慕白面色微冷,“我只知道,今夜醉酒,明日你会有多难受。你的身子,早就经不起折腾,你若不信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随你去。横竖这条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谁人会疼?”
  “是啊,无人可疼。”红绡苦笑两声。说是醉了,却又还有几分清醒。说没醉,又有些胡言乱语,“我好爱他,可我所爱非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奢求。”
  “男人,若连你的奢求不能满足。那就不值得你爱。疼女人就该是男人该做的事,可若是他只能惹你伤心,你又何必犯贱?”林慕白取出袖中帕子,小心的为她拭泪。
  醉了,就能痛快的哭一场。
  “莲娘——”红绡流着泪笑语,“真好听。”
  “你说什么?”林慕白不懂。
  “他一直喊我莲娘,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成不了她。”红绡深吸一口气,闭上眸子不再言语。
  莲娘?林慕白蹙眉,听这名字,想必是个温婉之人。
  等到如意端了脸盆进来,又给红绡喂了醒酒汤,已然是下半夜,林慕白有些闹不明白,这红绡邀自己前来到底所为何事?是为了看她醉一场?
  如意送林慕白出去的时候,才压着声音道,“红绡姑娘醉成这样,估计是把话都与刘大人说了。林姑娘,实不相瞒,丹阳城的人都知道咱家姑娘与刘大人不清不楚。而刘大人时常来找姑娘,每逢心烦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咱家姑娘总是作陪。但刘大人不喜欢姑娘插手府衙之事,一点都不允许。”
  “所以方才——”如意顿了顿,“我想刘大人必定会训斥红绡姑娘,姑娘心性极好,平素是不会这般大醉一场的。也唯有在刘大人的事情上,姑娘总是——”一声轻叹,万般无奈唯有心知。
  林慕白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出来之时,红绡姑娘让我转告你,此事已成,请林姑娘放心,咱们也是信守承诺之人。”如意送了林慕白上马车,长街上早已空空如也,要拦车已经是不可能。尤其今夜风大,更是无人,只能用红绡的私人马车相送。
  “替我谢过红绡姑娘。”林慕白抿唇。
  如意一笑,林慕白上了马车。
  深吸一口气,如意驱车,亲自送林慕白回去。
  方才这一折腾,林慕白觉得有些累,脑仁有些疼。自从滚下山坡,她这脑仁似乎动不动的疼,难不成摔出毛病来了?可惜大夫看不了自己的病,否则还真的要给自己瞧瞧病。
  合眸养神,林慕白揉着太阳穴,却听得外头传来更鼓之音。
  敲了两下,应是二更天。
  回到小院,五月在门口守夜,见林慕白回来,一脸的冰冷,“你真的是去替人看病?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去通风报信吧?”
  “去跟谁通风报信?”林慕白关上院门。
  “哼!”五月嗤冷,“你说是谁?当然是你的同谋。”
  “你觉得我跟谁会是同谋?是离恨天?还是夜家庄?抑或——你认为的任何有可能威胁恭亲王府的人?”林慕白反唇相讥,“我不知道那墨玉扣子到底是什么,但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话直说便是。”
  五月冷了眉目,“你少装模作样!这次遇袭,你敢说没有你的缘故?”
  原来,五月是觉得这次遇袭,是她报的信。
  林慕白娇眉微蹙,笑得清冷,“是我的缘故,所以我滚下山坡特意为了以死谢天下。结果恶人活千年,老天爷不肯收,你满意了吗?”
  五月一怔,无话可说。
  推开房门,房内燃着灯,一大一小两父子。趴在桌案上沉沉睡着。听得动静,容盈第一个睁开眼睛,还不待林慕白反应过来,他已快速迎上,伸手便将她抱了满怀。
  她听见他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身子微微僵硬,却见容哲修抬头搓揉着睡意惺忪的双眸,声音略显沙哑,“你终于回来了?我爹被你惯坏了,睡前没看到你,都不肯安枕就寝。”
  语罢,容哲修摆了摆手,明恒快速上前,将容哲修打横抱起,直接带出了房间。暗香在外头冒了个头,也被容哲修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乖乖回房睡觉。
  寂静的房间里。又剩下容盈和林慕白二人。
  他依旧紧拥着她,怀中温暖,她的面颊紧贴在他心口最柔软的位置。坚实有力的臂膀,恨不能将她揉碎了与自己合为一处,力道之大,硌得她有些微疼。
  “你别怕,我没事。”林慕白低低的开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放开我好不好?”
  容盈没有反应。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又细语柔声,“容盈,该休息了,你放开我。”
  音落,容盈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上了床榻,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按在怀中。她有些哭笑不得,傻王爷这是在害怕吗?怕她跑了?丢了?
  掌心,轻柔的贴在他的心口,而后慢慢的轻敲,“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就是。”
  他揽了被子,将她紧紧裹在自己怀里。厚实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顺着她的脊背慢慢捋着,含糊不清的说着令人心酸的话语,他说,“馥儿——乖——”
  心,突然一窒,林慕白骇然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襟,不知为何有些用力。
  馥儿?
  可她是林慕白,永远成不了他的馥儿。
  “如果我不是馥儿,你——”话未完,反倒把自己给怔住了。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她在希冀什么?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就把自己给幻想进去了?有些东西,是人的一生中无法取代更无法替代的,既然如此,她就不该多思多想。
  合眸安歇,紧抓着他衣襟的手,慢慢的松开。
  他却愈发将她抱紧,伏在她耳畔,温软呢喃,“馥儿——”
  心,微凉,谁人知?
  好奇怪,好似不管心里有什么事,在他怀里总能睡得格外安稳。他就像有安眠作用的药引子,能治愈纠缠了她好多年的失眠之症。她想,他不但有病,还有毒!
  第二天一早,林慕白是被暗香的敲门声给惊醒的,每次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他焦灼的眸。一双灼灼丹凤,若非眸色迟滞,堪称妖冶典范。眼角眉梢微抬,顿生万种风情。唇角微扬,勾勒出摄魂蚀骨的笑靥,那一瞬足以倾倒众生。
  “师父?师父出事了!”暗香气喘吁吁,惊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林慕白整了衣裳起身,抬步开门,乍见暗香面色微白,当即愣住,“怎么了?你是哪儿不舒服?”
  “不是不是,是狐仙又显灵了!”暗香瞪大眸子。
  闻言,林慕白骇然蹙眉,“谁死了?”
  暗香咽了咽口水,看着容哲修等人闻讯而来,平复了心绪才道,“不知道。”
  容哲修差点笑出声来。“蠢。”
  听得这话,暗香撇撇嘴,“反正我早上出去买早点,外头的人都这样说的。至于谁死了——我又不认识,哪知道谁是谁?横竖人人都是说,狐仙又显灵了。”
  深吸一口气,众人面面相觑。
  丹阳城,人心惶惶。
  死的是当日参加祭礼的四大家族之一,何家老爷——何未济。听说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疯癫无状,而后口吐白沫而死,死状与前两日的苏晋风几乎一模一样。
  不但如此,在何未济的脊背上,还有血染的两个字“十一”。
  于是乎众人猜疑,若非狐仙显灵,怎么能在何老爷的脊背上写出这样的两个字?必定是何未济与苏晋风一样,触怒了狐仙,才会遭此果报。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招致杀身之祸,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何家和苏家在丹阳城内,也是名门望族,且——行事不仁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为富不仁,为商奸佞,所以何未济一死,百姓虽然恐慌,内心却是欢喜的。
  何家是靠米行起家的,苏家控制了鱼货价格,而何家则是垄断米行,单州的米价起伏不定。沅河决堤,民不聊生,可何家却故意有米不卖,囤货居奇。多少流民成了路边饿殍,何家没少干缺德事。
  一下子,丹阳城内两名位份尊贵之人惨死,苏离身为侧王妃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刘慎行战战兢兢的从何家出来,进了苏府。
  苏离一脸阴冷,眸色无温,“刘大人,现在你该如何处置?”修长的指尖夹着上好的瓷盖,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碰着,发出清晰的脆响。
  闻言,刘慎行额头有薄汗渗出,“下官无能。”
  “砰”的一声,手中杯盏被拂落在地,刘慎行顿时跪在了地上,不敢高声语。
  苏离冷笑两声,“无能?一句无能就没事了吗?我二叔死了,如今连何家老爷都死了,刘大人啊刘大人,你还要不要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在你管辖的地界,接二连三的出现鬼怪杀人,你这父母官当得可真好啊!城中百姓,如今都学会了装神弄鬼的杀人!这就是你对朝廷的尽职尽责吗?”
  刘慎行咽了咽口水,“下官一定抓紧勘破。”
  “我问你,何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苏离冷问。
  刘慎行垂眸,“与苏二老爷一样。”
  “还有呢?”苏离切齿。
  “此毒名唤软烟罗,能消弭于酒中而不被人察觉,待酒劲过去,毒性即发。是故——乃天下奇毒,甚难解除,也令人防不胜防。无色无味,下官——”刘慎行抬头,“侧王妃恕罪。”
  苏离深吸一口气,徐徐坐定,又恢复了最初的端庄姿态,“软烟罗?刘大人,如果三日之内还没有抓到凶手,下一个死于软烟罗的人,就会是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刘慎行颔首,“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只有三日。”苏离拂袖起身,“三日之后,我希望能听到刘大人的好消息。记住,只有三日,逾时不候。”
  “是。”刘慎行这一次算是栽了,在自己的管辖地界,接二连三的出了杀人案,死的若是寻常百姓倒也罢了,偏偏是城中最负名望的两人。
  走出苏府的时候,刘慎行抬头看看天。
  师爷道,“大人看什么呢?”
  刘慎行眯起眸子,不叫任何人看清眸中容色,“看——会不会下雨。”
  师爷摇头,“这青天白日的,这几日怕是都不会下雨。”
  “下场雨,人也能清醒点。”他自言自语,顾自上了马车。
  李忠原送了人出去,快速折回苏离跟前,“主子,刘大人回去了。”
  “京城可有消息?”苏离问。
  “老爷暂时还没有回复,不过何老爷和咱们二爷的死,如此相似,难不成——”李忠原还没说完,瞬时被苏离一记狠戾的眼色给压了回去,当即俯首不敢多语。
  秋玲冷嗤,“你说什么胡话?这朗朗乾坤的,你也跟着做梦吗?什么狐妖狐仙的,没看出来都是一人所为吗?毒是一样的,死的还都是城中的名望之人,想必是仇富。”
  苏离慢慢捋着自己的衣袖,好似想到了什么,“听说脊背上也有个数字?”
  “是十一。”李忠原慌忙应答。
  “二爷是三十五,何老爷是十一,这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主子,奴婢不懂,这数字能代表什么?”秋玲十分不解。
  苏离缓步走到院中,眸色陡沉,“找不到世子和殿下,也许要从她身上下手了。”
  “主子此话何意?”秋玲不懂。
  李忠原微微一怔,“主子是说——林大夫?”
  “世子和殿下应该和她在一起,既然他们不愿出来见我,肯定是还想在丹阳城住一段时日,不想启程去云中城。这倒也罢了,横竖案子没有了结之前,我也不想走。可——”苏离眯起美眸,“这案子交到刘慎行手上,我总觉得不放心。听说林慕白在邯阳城破了连环杀人案,想必有些本事。”
  秋玲垂眸,“可是主子,老爷早前不是说了吗?此女能力太胜。不可养虎为患。若她长久待在殿下身边,难保来日不会威胁到主子您的地位。”
  “一介草民,不过是个女大夫,能翻了天去吗?”苏离冷笑,“如今是用人之际,若是我能用她,若是她能为我所用,也许——”唇边笑意清浅,眸中幽暗难明,“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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