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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赤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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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你而言,确是言之尚早,师弟便先行专心修习,争取早日达到真气外发境界,再作打算。”谢思仁收回长剑,淡然一笑,“今日与师弟相谈,实在甚欢。奈何师兄尚还有些事情,便不能多留了。”
  言及此,谢思仁却是换上了肃容,面向张池,沉声道:“小师弟,切勿忘记一月之后幻魔洞之事,你且在这一月之中抓紧时间修炼,但有疑问,便去找师父和诸位长老,想来他们必会专心为你解疑答惑。且要上心,务必务必。”
  张池紧蹙着眉头,未答话,重重点点头。谢思仁见状,方才松一口气,对张池抱一下拳,转身离开了这杂物间。
  这天尚算和畅,明媚清光,阳光自天顶而下,流到了偌小庭院之中,汇成一条一条明亮溪涧。还有字叶间洒下的余辉,点点滴滴,如珍珠玉落,晶莹剔透。
  这天地,分明是一片祥和。###第二十四章 掌门召
  送走谢思仁,张池立于院中好一会儿。日头缓转慢移,就在张池二人闲话间,便已绕过了头顶,继续向西偏斜。小殿的影子已在院中现出一丝,张池就站在这片阴影中央,负手面临着院门的方向,瞳孔中光明变幻,竟有些十岁孩子尚不该的沧桑。
  殊不知,那道光芒,映着谁的身影,
  那片昏暗,又藏着谁的目光?
  唯时光无言而流淌。
  静立许久,张池才收回不知神游何方的思绪,走回身后恬淡伫立的小殿。
  然而方自转过身来,忽听身后一声清啸,在半空倏忽而过,如雷似电,迅疾无比,才一听闻,便已渺无声响了。
  张池忙急转回身,举目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四顾多时,才发觉在蓝天白云之下,苍穹似被何物一剑斩裂,在中间竟留下一道痕迹深深,自天际斜斜而来。自缝隙之间,恍见稠雾无边。
  那道痕迹扩延速度甚快,转眼便已直插过寒阳院楼阁之上天空,向着这座小殿而来。一路之上,光暗闪躲,风云退避。张池对着痕迹端详甚久,待得近了,才终于发现,那竟是法宝于空中飞行所余残痕,而法宝之上,稳立着一个人影,风驰电掣,端得威风潇洒。
  而未曾想到的是,这一人一法宝来势未竭,一路匆匆,竟是冲着张池所站的庭院而来。及至张池面前,方才止住阵势。此时张池方看清,来人的法宝却不是一般所见的长剑,而是一柄战枪。枪体呈黑色,不知为何,在张池眼中,这枪的材质仅是未曾打磨好的钝铁,唯一可取之处便是枪尖泛着的幽幽寒光,未曾靠近,便觉一股冷气突兀而至。
  来人自半空当中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身形竟无丝毫轻颤。但见此人神采俊朗,身材修长,面庞圆润如玉,难辨年岁。瞳孔之中顾盼之间,神光隐现,分外逼人。
  他微微伸手,将尚漂浮在半空中的长枪一收,背着身后,长袍轻抚,望向张池,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仅微一眯眼,那股睥睨之势便已尽收,只余下温风暖挽。
  尚未待张池疑问,他已对着张池轻抱拳,一开口,声带气场,说不出的震动人心:“这位便是张池张师弟吧,师兄在此有礼了。”
  张池正疑惑着来人何故知晓自己的名字,不解之间,便不由愣了几分,好在及时醒悟过来,忙对着来人抱拳道:“我便是张池,”随即困惑之语便脱口而出,“师兄也是我寒阳院的人吗,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来人微微一笑,却是轻摇头,淡淡道:“我名叫慕容炎,并非五大院弟子,乃是师承掌门鹿参圣人,为师父的第二个弟子。”虽语气清松如常,却自有一股傲气直冲霄汉。
  张池这才忆起,谢思仁曾经提及掌门鹿参圣人亲传弟子共计五人,都是人中龙凤,在鹿屠门甚至是这天下修真,都是颇有名气之辈。想到此处,张池蓦地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未深思,便已脱口而出:“师兄可是同刘逸夜师兄属于同门?”
  慕容炎瞳孔之中,一道墨色阴沉忽地一闪而过,但当张池望向他时,脸色一动,便已重覆上淡漠之色。语气之间,略显沉闷:“刘逸夜是我同门师兄,我与他已有二十余年兄弟交情。”
  随后张池的话还未出口,慕容炎轻一抬手,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中:“张师弟,我知道你与逸夜师兄之事,我也很想同你一叙对他的惋惜,但此时却不是时候。我此次前来,却是奉了师父之令,邀你去鹿屠楼一见。”
  “掌门要召见我?师兄,不知所为何事?”听闻慕容炎提及掌门,张池胸中如同重锤擂过,砰砰乱跳,再也无心细细回想,只是心上疑问深深,不由开口道。
  慕容炎却不答话,张手祭出长枪,他轻挽长袍,踏上漂浮于半空的长枪,回头对张池道:“张师弟,师父还在鹿屠楼等候,我们便快些赶过去吧。师父召你的原因,待你到得鹿屠楼见到师父,自会明了。”
  慕容炎手拈法诀,一路奔行如雷,呼啸而过。东出寒阳院、斜绕鹿屠斋、上飘惊虹潭,直向鹿屠楼而去。
  鹿屠楼就稳坐于鹿屠斋之后,乃是鹿屠斋的一座偏殿。楼高三层,周围皆为青松绿竹环绕,风雾闲散而过,夕阳自由而落。层竹拔节,竟上得三楼之上,探出葱葱玉叶,成怀抱之势,将这座小楼护在其中。竹林之内,鸟鸣阵阵,不绝于耳,除此之外,仅有风扶弱枝,穿林而过之声。隐在鹿屠斋这富丽繁华之后,难得僻立幽静,恬淡安宁。
  这一路行得却是安静异常,张池心中有问,颇为疑惑,转念思索甚久仍不得所获。然每每难忍心中不解,向慕容炎问起,却都被他淡然揭过。如此三次之后,张池恐怕慕容炎被问得有些烦了,被强耐住撞击声声沉重的心脏,闭口不言。慕容炎亦是未主动言一语。
  到得鹿屠斋前广场不远处,慕容炎便变换法诀,长枪载着二人缓缓降落于地上。张池方才忆起谢思仁曾提及过,鹿屠斋乃门中重地,门内无论尊卑,在鹿屠斋周围,皆都不得飞行。
  穿过巨大广场,绕行至鹿屠斋左侧,待得行出鹿屠斋墙壁遮挡,画面斗转,环境飞换,张池却是猛地眼前一亮。望着不远处那仍旧翠绿欲滴的苍郁竹林,以及竹林掩映、仅见半边的林内小舍,还有那曲折蜿蜒、弯行消失在竹林深处、又从楼阁前斜伸而出的石板小径,张池不由忆起自己于这鹿屠门第一晚所居之处,此时再度相见之下,思绪不自主倒行至当日,一时之间,回忆涌动,心潮澎湃,久难平复。
  慕容炎走在前面,却未曾发觉张池的异样。他带着张池沿着竹林边缘路径行走一段,又一间精致小楼缓缓踏出竹林掩没,出现在他们眼前。
  楼阁颇为典雅,檐牙高啄,流线似水,屋顶陡立,在二层楼檐之下横着一块匾额,上书“鹿屠楼”,笔法连绵,遒劲有力,却不复鹿屠门多数匾额一般沧桑扑面,反而透着一股细水流觞之势,曲折缠绕,淡然出静。
  纵是仅与鹿屠斋几株翠竹之隔,但鹿屠斋向四周扩散不绝的睥睨天下之气却已然不见,这里便仿佛藏身一隅,千年鹿屠浩荡之名于此仅如一株修竹、一片落叶,埋在这如雾般袅袅飘散的空谷鸣幽之间。
  就在张池不断四处打量,心神皆震之际,前面慕容炎却是在楼前停了下来。楼门微闭,朱红满窗,里面似是很久不见人影了。
  慕容炎对着朱门之处深鞠一躬,恭声道:“禀告师父,张师弟已经带来了。”
  楼内却是没有声响,像是未曾听到他的说话。慕容炎却是丝毫不见懈怠,长身弯腰,静默于原地,一动未动。
  似是过了良久,恍若一阵风过,但张池并未感到一丝清风拂面之意,楼门却是被风缓缓吹开了。吱呀之声拖着长长余音,从楼外涌入堂内。
  殿中终是传来一道声音,甚是虚浮无力,同病入膏肓之人一般,透着沉沉暮色,道:“进来吧。”
  慕容炎答了一声,直起身来,看了张池一眼,便欲行进去。
  “炎儿,你若有事,便自行去办即可,不必在此久留。为师与他单独叙一会话。”慕容炎才方抬腿,声音却忽自楼内淡淡漂浮而来,正挡在慕容炎身前。
  “是,师父。”慕容炎身体一僵,慢慢收回伸出的右腿,低下头,对着鹿屠楼抱拳道,声音甚是沉缓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因着头深低下去,看不到表情。
  “张池,你且自行进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与你。”
  张池愣在原地,怔怔不知所措。他求救一般望向慕容炎,但慕容炎行完礼便转身离去,竟未再看他一眼。
  思索一番,终是不得其果,张池唯有一咬牙,面朝阴影叠叠的楼内,迈步走了进去。
  入门却是眼前忽地一黑,楼外许多光明皆被挡在门外,光暗骤变,张池瞳孔稍缩,难以认清堂中事物。但殿内靠近墙壁之处,有无数青光升腾而起,乃是这殿中唯一的光亮。隔着甚远,尚不知为何物。在青光旁边,立着一道人影,面朝这青光散发之处,背面张池,对张池的进来恍若未觉。
  张池停在门口处,朝着人影方向拜下去,声音微颤,大声道:“弟子张池,拜见掌门圣人。”###第二十五章 重相见
  这日头偏斜的厉害了,竹梢已隐约能够碰到。断风时停时续,竹间随风而动,红日也仿照风行,摇摇晃晃,查无定形。
  鹿屠楼便是藏在这片竹林之中,为浓密枝叶完全掩映,不见一丝痕迹。朱门大闭,四周窗棂呈暗,好似空楼一座。
  “你且起来吧,”自楼门缝隙,忽地传来一声轻叹,声音苍老沉寂,像是埋在灰尘之下许多年,而今听来,遍是沧桑。
  透过双门之间些许漏洞痕迹,才发觉楼内并非空无一人。在这靠近朱门之处,跪着一个少年,埋目低头,神情之间甚是恭敬,隐隐还有些难以言明的畏惧。而在他跪朝的方向上,许多道柔和的青光四散开来,一道身影立在一侧,面朝着青光方向,留给这面的,仅是一道背影而已。方才苍声,便是他所发出的。
  “是,掌门。”张池答一声,再规矩叩了一个头,方才站起身来,立在原地,身体微微弯曲,一动不动,双手却是又不自觉攀上衣角。
  殿内一时安静至极,唯有心脏跳动之声,如雷似鼓,轻轻重重,势头愈来愈急,便仿若由远及近滚滚而来的奔马。
  张池但觉细密汗水从额间一瞬而出。
  鹿参圣人终是未有回头,他遥对着张池的方向招招手,语气不变道:“张池,你且到这里来。”
  张池急忙走上前去,靠的近了,才发现那散发出光芒的地方竟是卧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青光便是笼在这棺材上方,呈一个半球之状,将棺内之物护在其中。光芒甚是轻柔细缓,迷离飘渺,雾蒙薄纱。
  圣人就立在棺前,低头望着里面事物,神情很是专注。张池在圣人身后站定了,棺材正被圣人身影所掩,不能见其中些许颜色。
  正自疑惑这藏身竹林的雅致小楼为何竟放着一口棺材,鹿参圣人就在此时回转过身来。张池忙低头行礼,眼角稍察之下便是认出,还是当日在鹿屠斋内端坐上首的那位老人,还是当日那身装扮。
  而略一回想,这便是名震天下、号令中原的当世第一人,自己就站在他的身侧,张池的心又不听话狂跳起来。
  如今的鹿参圣人,却是少了许多当日于鹿屠斋的威严纵横,眉宇之间颇为愁丝,无知无觉间爬上眼角,再也挥之不去。
  圣人的话音便是飘在耳边,如邻家老人,慈祥、又带着阅尽世事的了然:“张池,细细算来,你是逸夜带进我鹿屠门的,你们也算是颇有缘分了。如今再见,你便来好好看看他吧。”
  张池却是胸中猛然一紧,再望向这口木棺,心跳在一瞬间紊乱如絮。他也顾不得规矩,急奔向木棺旁边,只看了一眼,泪水便已磅礴,冲开胸膛脆弱防守,奔涌而澎湃。
  刘逸夜还是身着他最喜欢的一袭白衣,纯洁似雪、遍身生辉,他静静躺在这棺木之中,双目轻阖,神情如常,只是脸色苍白如霜,就连眉头,都像是冻上冰凌。棺底置着一袭锦裘,他就仰面于这张华毯之上,永世沉睡。
  张池双手紧握住棺壁,喉咙阵阵汹涌,张张口,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恍惚还是那个雨夜,
  恍惚还是那个紧追而至的黑衣人,
  恍惚还是那个挡在身前的刘逸夜!
  可如今睡着木棺中的人,又怎会是那个仗剑裂天、聚风惊雷的他?
  殿内安静如常,一声滚雷,却无比清晰砸在张池的胸膛,砸出淌不迭的眼泪。
  鹿参圣人望向张池的目光亦是隐有悲伤,他右手轻抚上张池的后背,慢言道:“今日叫你前来,本是为了让你们二人相见。你是逸夜托付门内的,如今让他见你安好,也可令他安心了。”
  “好了好了,切莫再伤心了。你们得以相见,本该高兴。况且逸夜尚有一丝生机,日后能够醒来,却也说不定。今日悲痛如此,确是稍早一些。”圣人拍着张池的肩膀,望向木棺中沉睡的刘逸夜,不疾不徐道。
  张池心头一震,抬起头来,愁云惨雾散开,眼中清明了许多。他急急而又不确定道:“掌门,你的意思是他还没……,还没……”那个字卡在喉咙,吐了几次,终是说不出来。
  望见圣人缓缓点了点头,张池忽地松一口气,额间汗水在瞬间冷却下来,眼泪便也渐渐止了,如淅沥待停的雨。
  鹿参圣人一直望着刘逸夜,眼神分外柔和:“自那日我将你们二人带回鹿屠门,逸夜便是一直如此。我便将他放入此棺中,这木棺是由三生魂树取芯而成,可温养魂魄,聚人生气。上面再施我鹿屠门养灵之术,尚可保他性命,但若是论及何时可醒,却是只能看天意了。”
  张池听得懵懂,但觉圣人言语高深,不能深悟。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刘逸夜,神色一片落寞萧条。
  圣人见张池如此,轻轻摇摇头,淡淡道:“你大可不必自责,正如当日我在鹿屠斋说的,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当日你所说的那人,本就是冲着逸夜而去的,冲着他这个鹿屠门第一大弟子去的。这场无妄之灾,确是我鹿屠门带给逸夜的。”
  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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