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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赤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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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贺州道:“你先行退下吧,祁浮楼每次祁浮台之行必是楼主带领前往,这是祁浮楼的规矩,决不能破。此事必须由楼主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韩兆阳并未依言退下,他面带难色道:“但是刚才师父嘱托,今日祁浮台之行由弟子代表师父。”
  但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开口的是祁丰殿殿主陈乾,他重重的哼一声,火气甚重,道:“虽然你是你师父的大弟子,但是代表他行事,你还不够格。快去把楼主楼主找来,我们当面跟他讨个说法。”
  韩兆阳尚不知如何开口,实际上他已不需要再开口了,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已不在他身上了。等他回过身来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竟是为殿主看门的那个独臂老人。
  殿中的四位殿主不知何时都站了起来,神情再没有了先前的倨傲,他们看向独臂老人的目光都颇为复杂,尤其是祁丰殿殿主闻心大师和祈年殿殿主孙同。闻心大师望向老人第一眼,美目中便于浸满泪水,她神色一动,泪珠便夺目而出。而孙同看了老人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再也未抬起,让人看不清表情。
  韩兆阳心中一惊,自他进入祁浮楼这些年,在他印象中,老人从未离开过祁天殿后堂,更别说在四位殿主都在的情况下进入大殿。但现在容不得他思索,因为老人的目光自大殿扫过一圈,便定在了他身上。
  韩兆阳疾步走到老人身侧,对老人恭敬的行礼。老人只是点点头,将一块黑色的牌子从袖间拿出来,交到了韩兆阳手中。他对韩兆阳道:“韩兆阳,楼主近日自觉修为要有所突破,自今日起要闭关。他要你在此期间执掌祁浮令,统管楼中诸项事宜。”
  老人没有给各位殿主惊讶和反驳的机会,他向韩兆阳微微躬身,道:“拜见代楼主。”
  韩兆阳吃惊的望着老人的动作,而下一刻,让他更加吃惊的事发生了,殿中众人都在此时站起身来,跟老人一同,对韩兆阳行礼,道:“拜见代楼主。”###第六章 追踪见
  阳洛城。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好像一天之中的每一个时辰都是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太阳直挂在头上的最顶空,走在路上人的影子都紧缩在一起,缩成一个浓得化都化不开的墨点。
  张池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自从跟随刘逸夜离开了离城后,他们的每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走路上,昼起夜休,循环往复。
  白天即使最热的时候,刘逸夜也没有停下来脚步。他告诉张池,以后如果想加入鹿屠门,就必须拥有健壮的体魄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而在这个时候徒步行走,就是锻炼的好方式。
  从离城到阳洛城,张池记得他一共看了十五次太阳升起,长期的奔波和在太阳下的曝晒,令张池整整黑了一大圈,原本就偏羸弱的身体看起来更瘦了,但是明显结实了不少。
  但是有一件事让张池非常不理解,那就是明明刘逸夜跟他一样每天走路,跟他一样一走就是一整天,跟他一样一路从离城走到阳洛城,但是刘逸夜就跟他们初次相见时一样,剑眉星目,一袭白衣,玉树临风,模样未有丝毫变化。而且即使是在最热的时候,他也不曾流出一滴汗。
  面对张池小小的困扰,刘逸夜只是笑笑,他对张池道:“只要你在鹿屠门潜修十年,你也能跟我一样。”他对张池说话的时候,眼睛朝着远方,怀里抱着他从不离身的长剑。张池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第一次知道了眼神深邃与苍茫的感觉。
  走进阳洛城城门之后,张池撩起衣袖擦一把脸上的汗,重重吐了口气。这是这一路走来他经过的第七座城了,大而辉煌,是中原有名的城池。街道两侧层楼林立,一直向远处延伸出去,延伸到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所有的楼阁都装修的富丽堂皇,在阳光的照耀下,到处都反射着刺目和绚丽的光芒。
  现在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来去匆匆,眉眼之间满是堆积了许久的烦躁和疲倦,这股热气已经席卷这座城约有两个月了,而且还会盘亘数月之久,人们的积怨和躁动都会在如潮的热浪和偶尔稍动的暖风当中肆意蒸腾发酵,直到最后膨胀成眼角和眉头略有血意的猩红。
  张池就跟在刘逸夜身后,行走在这条阳洛城最繁华,但是此刻人迹稀少的街上。然后寻了一间客栈走了进去。
  在走进客栈之前,细心的张池注意到,在客栈转角处睡着一个老乞丐,就躲在那一小片狭窄的阴影里,和衣而睡。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下,老乞丐穿的衣服仍然很厚,厚到除了头部以外,身体没有其他部分露在外面。
  老乞丐的身旁放着一只破旧的瓷碗,碗边已经看不出原本陶瓷的白色了,黑色的垢渍散乱于其上,斑痕点点。瓷碗中零星洒着三枚铜钱,一只同样满身泥土的土狗守在旁边,闭目小憩,舌头一直逗留在外面,呼吸声沉重可闻。
  张池前行的脚步顿了顿,他摸摸身上仅有的口袋,那里面还存着五文钱,还是刘逸夜让他买东西后剩下的,刘逸夜没有往回要,张池就自己留下了。他掏出钱来略微掂量了一下,弯腰将钱放进了碗里,然后像是解脱了似的走进了客栈。
  像是铜钱砸进碗里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老乞丐,他的眼睛轻轻睁开了。只是他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听着张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轻轻叹了口气。
  张池随刘逸夜在一个空桌上坐下来,店小二忙不迭的跑过来,此时客栈内客人尚不算多,仅有五六人分落而坐,或者几人同桌,或者二三独坐,大堂内甚是安静。
  张池坐在刘逸夜对面,默默打量着客栈的氛围,刘逸夜安然不发一言,拿起桌上已经沏满水的茶杯,轻轻吹气。
  但是刘逸夜端着茶杯的手突然一僵,神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张池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刘逸夜,因为就在他闲暇四处张望时,他突然听到了自己所在的桌子吱吱作响,像是突然被格外沉重的东西压在上面。
  但是刘逸夜明明一切如常,右手端着茶杯,轻啜着客栈提供的廉价茶水,一口一口,好像是在品尝最名贵的仙茗一样。
  只是张池也没有看到的是,刘逸夜的左手在桌子下面已经紧紧握住了,因为太用力所以青筋突起。
  刘逸夜招招手,喊过在客栈中来回穿梭的店小二,道:“小二,刚才我们点的菜都不要上了,请给我们准备足够多的干粮,”然后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小块银锭放进小二的手中,“这些钱算我们的干粮钱,剩下的就当我们赔礼了。”
  还在因为他们退菜还脸色格外差的店小二一把接过银锭,喜笑颜开,这些钱几乎是他一个月的薪水了。店小二深深弯腰鞠躬,脸上都快要笑出花来,他道:“客官请放心,我一定吩咐后厨用最快的速度给你准备,请您稍候,稍候。”
  在店小二退下之后,张池才看着刘逸夜奇道:“为什么不在这里吃饭了,这么急着赶路有什么事吗。”
  刘逸夜只是摆摆手,他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紧跟在我身边。还有,一旦有机会,你就自己逃走,切记切记。”
  干粮很快就上来了,刘逸夜让张池背在身后,然后他们走出客栈,穿出城门,很快就来到了城外。
  等到了周围几乎没有人的时候,刘逸夜终于停下脚步,这时候张池只感觉浑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脸上的汗珠直直的向下流,擦都擦不过来。张池抬头看一眼天空才发现天空被浓浓的阴云遮蔽了,太阳的光芒终于不再那么锋芒,整个天下都是这么压抑而窒息的闷热,像是被架在了蒸笼上日夜不停的焚烧,底下篝火熊熊,水汽从泥土里钻出来。
  刘逸夜看一眼气喘吁吁的张池,道:“这样下去太慢了,我要带你驭剑飞行,你要抓紧我。”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好像自从客栈出来,刘逸夜的眉头就一直眉头舒展过。他的脸色就像这片天空,愈积愈厚。
  刘逸夜抽出他从不离手但也从未出过鞘的长剑,剑身光滑,犹如一袭秋水,出鞘之时,竟隐隐有龙吟凤音。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拈一剑诀,往长剑上虚空一抹,剑就缓缓漂浮在刘逸夜的脚边。刘逸夜轻踏上去,伸手将张池也拉上剑来。
  张池只觉得入脚处犹如踏在地上,说不出的坚实。只见刘逸夜剑诀微变,左手直刺向前,张池直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脚下传来,令他几乎站立不住。同时耳边也有疾风飞速的疾驰而过。他急忙抓住刘逸夜的肩膀,才终于稳住了身子,再往脚下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然飞了起来。
  长剑如一道银白色的闪电般,从半空中一闪即逝,留下一道飘渺而破碎的痕迹。张池看到周围的景色在飞一般的变化,而且好像就连光线都因速度更快而扯裂了,周围的景色在他的眼里都留下了很长的痕迹,那些葱郁的森林,苍劲的青山,蜿蜒的水川,都跟不尽的水流般,从身边哗哗流过去。
  刚开始时候,张池还能仅凭抓住刘逸夜的肩膀就能保持平衡,而到最后他不得不紧紧的抱住了刘逸夜的腰,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剑去。而长剑飞驰的速度一点都没有降下来,在整个飞行的途中,刘逸夜都没有再跟张池说一句话,他总是不停的变化手势,还不时转过头看向后方,从偶尔瞥见的侧脸上,张池看出他焦急的神色,越来越浓。
  大风从身边呼呼的吹过去,张池已经没有闲暇来欣赏第一次飞行时的美景了。风很快带走了他身上滞留的温度,即使如此流火六月,张池仍感到瑟瑟寒冷紧在皮肤,纵然有刘逸夜挡在身前,张池还是感到像被撕裂般,身体被向后拉坼的痛苦。
  张池都已忘记已经飞了多久,好像身体连同思想都被无限的冰冻模糊了,他还没有掉下剑来完全是因为双腿已经麻木。然后他感觉自己重重撞在了刘逸夜的背上,再一回想,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停下,重新落在了地上。
  他们落进了一片低谷之中,放眼望去,周围皆是起伏的山丘,山林茂盛,草木色深。有一大片雾霭笼罩在山丘顶端,如同一条条白色丝绸,柔软漂浮。太阳已经快要被完全遮蔽了,看不见一点光泽。热浪在一瞬间扑袭而来,将刘逸夜二人堵在此处。
  刘逸夜扶起张池,将他拉至身后,提起长剑,仰头向空旷的前方,朗声道:“阁下不知何方高人,既已追我等到此处,烦请现身一见吧。”###第七章 风云起
  头顶上的乌云愈来愈厚,层次开始逐渐变得混浊不清,有的地方浓黑似墨,也尚有空间才刚刚蔓延。天上云翻云卷云涌,一大股一大股,犹如一条条长龙,又如一片潮来时的波浪。
  但是四周明明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刘逸夜一声大喝,仅得回声一片,在山谷袅袅不绝。怎知刘逸夜并没有放弃,他戒备着四周,冷笑两声,方道:“哼哼,阁下一直监视我等,在下方才一路驭剑飞行,阁下也一路跟随于后几里外的位置。既然阁下如此执著,现在下诚恳相邀,阁下为何又不敢现身,莫非阁下仅敢于暗处相随,而惧于与在下相见吗。若是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刘逸夜祭起长剑,作势欲走。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朗笑,好像回声一般,于四面八方响起,而无论如如何细听细寻,都无法找到声音的出处。
  “未曾想阁下身具如此高深的修为,纵然我极力隐藏,竟仍能被探查到。既如此,若再一味尾行,而不现身一见的话,倒是我的不是了。”
  此人声音甚是怪异,仅能分辨出是男声,但是声音中既有老者声音中的沧桑,又有幼年的清澈,若仅凭声音,难断此人年岁。
  前方不远处突然涌起一阵风,风声甚小,仅吹起几粒尘沙,等尘沙落尽,风起处缓缓浮现一个人影。一袭黑衣装扮,黑色斗篷兜在头上,连脸面都完全遮掩去了。黑衣甚是宽大,身材被盖在里面,浮胖或是清瘦亦是无可分辨。仅能观察到的是此人并不高大,中等个头模样。
  随着黑衣人出现,刘逸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因为即使凭他的眼力,竟也无从得知此人是如何出现的,仅是一阵风吹袭而过,他便现身出来。刘逸夜自视自己就算再苦修十载,也难达到如此境界。
  刘逸夜对黑衣人微一抱拳,正色道:“前辈修行高深,在下望尘莫及。”
  黑衣人缓缓摇摇头,平静道:“阁下莫要自谦了,鹿屠门掌门首席大弟子,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刘逸夜,天下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逸夜蓦然一惊,再抬头,神色如常,但是手中的剑却是不自觉握的更紧了。他奇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竟能记得在下区区小名。”
  黑衣人道“我是谁对阁下来说并不重要……”
  刘逸夜突然打断了黑衣人的话,咄咄逼人道:“重不重要,阁下又怎知晓。不如阁下告诉我,我自行判断。莫非是阁下并不敢直面于我,要不怎么会蒙起面来,还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黑衣人依旧不为所动,听他的语气像是在笑,他缓缓道:“素闻鹿屠门刘逸夜不光修为高深,且聪慧异常,今日一见,果然有点味道。只是可惜,你的激将法对我而言,并无丝毫作用。”
  刘逸夜叹一口气,道:“是否有用,全在于阁下。但不知阁下跟随我至此,意欲何为。”
  “我此次仅为向阁下讨一个人,若阁下答应,我即刻就离开,绝不与阁下有丝毫冲突。”
  刘逸夜一挑眉,道:“不知你想讨何人。”
  黑衣人伸出手指向刘逸夜身后的张池,道:“我想讨的人,就是他,这个孩子。”
  刘逸夜眼中猛然射出一道精光,他将张池护于身后,坚定道:“这不可能,我已答应张池要将他带至鹿屠门,决不可食言,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黑衣人仍不相饶:“但我今天势在必得。”
  刘逸夜盯着黑衣人,语气平和道:“阁下何苦如此相逼呢,张池只是一个小孩子,想必阁下也已看出,他的天资仅算是中庸,并不是修行奇材。”
  黑衣人慢慢摇头道:“既如此,阁下又何必抓着这个孩子不放呢。我已看出这孩子与我有缘,若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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