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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龙象-第380部分

小说: 龙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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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令甲是项府主的人,此刻我估摸着他已经带着人去了百夷府通报此事,这些日子因为武阳城外流民越聚越多的缘故,坊间对世子不利的声音也层出不穷,项略文说不得会借着这个机会,对世子发难,世子也得做好准备。”放心不下的公孙止,犹豫再三,还是出言提醒道。

    “公孙将军放心,这些事就交给本世子来处理。公孙将军现在要做的是,帮助我稳定军心,我可不想辽人杀到了跟前,我们还是一盘散沙。”李丹青笑道。

    公孙止见李丹青如此自信,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

    “对了,公孙将军。”李丹青却在这时出言唤住了公孙止。

    公孙止闻言一愣,回头有些困惑的看向李丹青问道:“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丹青笑了笑,反问道:“公孙将军可知道,本世子为何愿意如此重用你?”

    公孙止倒是没有想到李丹青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愣了愣,却不知如何回应。

    李丹青确实是在重用他,就像白令甲嘲弄他时说的那般,在来到李丹青麾下前,他虽然也是在玄武军中任职,但只是一个曲部的统领,手下管着的不过三千余人,可到了李丹青手上,李世子第一时间便将他任命为玄武军的统领,这一点确实让公孙止受宠若惊。

    不过,这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李丹青在朝中根基尚浅,军中更是只有公孙止对他表现过善意。

    二十万大军本就鱼龙混杂,李丹青提拔亲信,也不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话,公孙止终究不好说出。

    李丹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在那时说道:“诚然,重用公孙将军,确实是有需要信得过的人的缘故,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家老头子,曾经给过我一份名单,告诉我,如果国家有难,这名单的上的人,都是可用之人。”

    “而老头子看人素来很准,说在意的也无非两点,一来才识,二来心性。”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那么多人给老头子送东西,想要求得一官半职,都没有回应,但公孙将军不过送了一把寻常的剑,便得了他的赏识……”

    公孙止闻言身子一颤,脸色顿时有些潮红,眸中的光芒更是闪烁了起来。

    对于武阳人,尤其是身在军伍的武阳人而言。

    李牧林这三个字眼,是如雷贯耳,也是宛如信仰一般的存在。

    能得到李牧林的肯定,对于公孙止而言,那是难以想象的殊荣。

    “这些年在武阳城摸爬滚打,我知道公孙将军确实得做些违心的事,也得收敛起以往的脾性。”

    “但现在……”

    “国难当头,百无禁忌。我希望公孙将军,做回那个曾经让我家老头子青睐的公孙止,而不是一个在武阳朝中摸爬滚打,吃尽苦头后,只剩圆滑的公孙将军。”

    “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他失望。”

    “可以吗?”

 第二百零一章 叛乱

    “所以,李将军真的有留下一份名单吗?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看着公孙止那离去的背影,想着对方方才红了的眼眶,青竹皱起了眉头,有些困惑的看向李丹青。

    李丹青在这时耸了耸肩膀,说道:“老头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若是真有这闲心早就吃肉喝酒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拟写什么名单。”

    “所以,你是骗公孙将军的?”一旁的夏弦音闻言面露不悦之色。

    她的性子的刚直,显然并不能接受李丹青这诓骗自己的做法。

    李世子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在那时言道:“公孙止这个人,还算不错,有能力,也有一颗做实事的心,但缺少些许胆魄,不给他来一记狠药,他成不了事。”

    “我现在手上可用之人太少,确实得使些手段……”

    青竹倒是对此并无什么异议,夏弦音眉头微皱,思虑了一会,也点了点头。

    ……

    转眼又是十天的时间过去。

    武阳城外的流民数量越来越多,已过百万之数。

    但哪怕武阳城外的难民数量相比于十日前激增数倍有余,但朝廷每日开放粮仓给出的赈灾米粮数量却不见增加,之前所给的米粮数量本就不多,只够二十来万流民勉强果腹。而如今六十万流民,还是原来那点米粮,一天到晚,流民们领到手中的清粥之中几乎找不到几颗米的存在,只是些许熬成糊糊的米汤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便开始出现大批大批的流民饿死。

    而在这样混乱的关头下,流民的尸体无人理会,于是瘟疫开始蔓延,流民群里的状况愈发的糟糕。

    柴鸿云就是这百万难民中的一员。

    他本是望山郡一座武馆的执事,有些修为,但并算不得厉害,在小武馆中靠着执事的供奉,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妻子温良贤惠,一双儿女也聪慧懂事。

    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但却不想,辽人忽然到来,先是龙武关被破,四十万白狼军尽数战死,当这个消息传到望山郡时,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郡守仓惶间阻止起了四五万守军,但在辽人大军的攻势下,却节节败退,只抵挡了半日时间,便战死的战事,逃亡的逃亡。

    柴鸿云带着妻子儿女收拾起家当,也混在流民之中开始了流亡之旅。但辽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大批的辽军,骑着战马一路紧随,流民的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柴鸿云的儿子也在一场乱战中与家人失散,柴鸿云让妻子带着女儿先走,自己回头去找,在慌乱的人群中,柴鸿云方才看见自己的儿子,正要上前,辽人的铁骑忽然杀出,就在距离儿子不过数丈之遥的地方,柴鸿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辽人的铁骑之下。

    那一瞬间。

    柴鸿云的双目尽赤。

    他几乎要遏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去,砍死那辽人,为自己儿子报仇的冲动。

    他是个武者,有些修为,这逃难的路上,人心惶惶,保不齐会不会有人做出些谋财害命的事情,故而柴鸿云长了心眼,随身带着自己的刀。

    他的手在那时已经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就要上前。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那时。

    周围辽人的铁骑不断的杀出,数不清的难民,在辽人的铁骑下哀嚎,但辽人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求饶,他们肆意屠杀,就像是在享受这人间炼狱一般。

    丧子之痛还未散去的柴鸿云,开始害怕。

    却不是因为辽人的枪戟……

    他意识到,辽人会一直追杀他们这些流民,而距离武阳城,还有千里之遥,他此刻若是上前,或许有那么些许机会,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可结果却也是可以预料的。

    他会死在辽人的刀剑之下。

    如果这样……

    他的妻女会遭受怎样的命运呢?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他强迫自己在这时冷静了下来。

    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与悲切。

    也放下了自己身为父亲的尊严。

    他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妻女的身旁,面对妻女的询问,只是说寻不到儿子,却如何都不敢将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告诉妻女。

    就这样他们一路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终于来到了武阳城。

    本以为,来到了天子脚下,日子总算可以安定下来。

    但却不想到了武阳城,却入不了城,只能被安顿在城外,靠着每日的施粥过活。

    所有人都在问,朝廷什么时候出兵,什么时候夺回失地,又什么时候替他们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报仇雪恨。

    可柴鸿云没有等到这个回答,等来的却是武阳城外越来越多的难民。

    赈灾的米粮,从一开始的数量稀少,但勉强可以果腹,到后来越来越少,想要取得米粮就得靠争靠抢。

    有些修为的柴鸿云倒还可以应付,毕竟寻常的庄稼户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抢了旁人的粮食,旁人就得挨饿,可家中的妻女嗷嗷待哺,他又哪里顾得上旁人。

    可后来,妻子生病了。

    入不了城,看不了病,就只能靠妻子自己撑着。

    他想着多给妻子吃些,她身子骨就好些,说不得就能没事。

    于是,他把自己的饭大半分给了妻子。

    可自己吃得少了,就没了气力,流民也更多了起来,争夺也更加激烈。

    就仿佛陷入了恶性循环一般,妻子的身子越来越差,他就得分出更多给妻子,而自己吃得越来越少,能抢到的米粮也越来越少。

    在三天前的夜里,他的妻子撒手人寰,说是累了想睡上一会,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只是在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不断的说着,要照顾好女儿,要找回他们的儿子。

    柴鸿云泣不成声,却只是连连点头。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从妻儿的死中抽离出来。

    他来不及去悲伤,来不及去难过,只是安顿好自己的女儿,然后想着办法弄来食物。

    这些日子为了让妻子的病好起来,他与女儿的口粮都分出了不少给妻子,如今女儿以及饿得面黄肌瘦,柴鸿云担心这样下去,自己的女儿也会熬不下去。

    他不无法接受再失去自己的女儿,所以,这三天,他都一大早便来到了施粥的地点,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女儿抢来一份份稀得可怜的稀粥。

    他将稀粥中的米粒都挑出来,给女儿吃下,自己只是喝上些米汤,再寻来些树叶果腹……

    今天,柴鸿云也很早到了城门前。

    等着城门打开,官员施粥。

    今日,他很幸运,足足打到了两碗米粥。

    他一路上走得很急,又小心翼翼,尽可能的避开流民的队伍,毕竟在如今的情形下,百万流民之中大有人饿着肚子,两碗稀粥,在寻常时候根本无人在意的东西,此刻却很有可能让人拼上性命。

    但这目标着实太明显了一些,又或者说,路上虎视眈眈的流民着实太多了一些。

    柴鸿云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了。

    十来位流民围拢过来,就像是恶狼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柴鸿云当然想过说些什么,譬如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将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嗷嗷待哺的事情讲述出来,以此博得同情。

    大这样的念头只在他的脑海中存在了一瞬,便被他否决。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他看清那时,那些灾民的眼睛。

    那猩红的目光,那麻木的脸色。

    哪里还有半点身为人的模样。

    饥饿,让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草一木都陷入了疯狂。

    柴鸿云与他们扭打了一阵,终究是双拳难敌四腿,败下阵来,加上周围闻讯赶来的流民数量越来越多,柴鸿云害怕自己今日颗粒无收,他不得已之下,将其中一碗米粥扔了出去。

    米汤散落一地,那群流民,就像是恶狼一般在那时铺在了地上就着泥土,大口大口的舔食起地上的米汤。

    柴鸿云趁着这个机会,拖着带伤的身子回到了安顿自己女儿草棚外。

    虽然丢失了一碗米粥,但还有一碗得以保存,这也算得上是这七八日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囡囡!看阿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还没走近草棚,柴鸿云便大声的朝着草棚中的女儿说道。

    以往这个时候,自家女儿就得蹦蹦跳跳的出来迎接自己了……

    但偏偏今日,他连唤了三次,草棚也没有动静。

    柴鸿云的心头一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他赶忙快步朝着草棚中走去,入目便见到了自己躺在草棚中的女儿。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上前,嘴里大声的唤着女儿名字。

    好一会的光景,女儿方才虚弱的睁开眼,看向柴鸿云,虚弱的说道:“阿爹……我冷……”

    柴鸿云醒悟过来,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她的额头滚烫,他再看了看女儿的手背,上面生满了红色的小点……

    这……

    这和他妻子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

    柴鸿云是忍着冷水,给女儿喂完这顿饭的。

    但女儿的胃口很差,一碗米粥只喝了一半,便又昏睡了过去。

    柴鸿云安顿好女儿,独自来到了草棚外,他的脑里在这时是一团乱麻。

    他想起了儿子死在辽人铁骑下的惨状,想起了妻子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说过的话。

    他曾经也和那么多人父亲丈夫一样,曾对妻儿许下过那样的承诺——我会保护你们,有我在,你们什么都不要怕。

    但现在,那些承诺犹然在耳,但那些曾经他誓死保护的人,却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他放弃了那么多,妥协了那么多,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最后的依靠。

    但似乎上天,连这点怜悯都不愿意给他。

    他知道,女儿活不久了,进不了武阳城,看不了郎中,拖下去也只会与妻子一个下场。

    他伸手端起了那碗女儿喝剩下的米粥,饥肠辘辘的肚子告诉他,他应该喝下他,这样他才有力气明天去抢来米粥,可他的嘴却味同嚼蜡,香甜米粥到了嘴边甚至让他反胃……

    是啊……

    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他将端到嘴边的米粥又放了下去。

    “大哥……你的粥还要吗?”而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这让柴鸿云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扯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何时,他的身前已经站着几道身影。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但无一例外,都面无菜色,身材消瘦。

    这儿是难民安置地的边缘,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些老人妇孺,亦或者与柴鸿云一般拖家带口的人。

    而相比于多少有些武艺傍身的柴鸿云,这些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在流民增多后,时常数日都抢不到一口米粥,只能吃着树皮树根果腹。

    此刻他们看向柴鸿云手中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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