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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少帝成长计划-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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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御辇驶入司马门,袁盎那低沉的诵读声,也将那篇绝世之策论重现在了刘弘脑海之中。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

    诵读到这里,袁盎的语调中突然带上了些许心虚。

    略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见刘弘只淡笑着示意自己读下去之后,袁盎才将注意力重新移回手中竹简之上。

    “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读到这里,袁盎已经清晰地认知到,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性质的策论了。

    ——以前朝之失,指今朝之举的皇命论!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

    “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将整个上篇诵读完,袁盎并没有赶忙继续看下去,而是将竹简稍合起,闭上眼晴,吸收着方才所看到的内容。

    再看下去,袁盎的面色逐渐庄严起来;原本略有些刻意的严肃目光,在此刻却逐渐转变为炙热,以及虔诚!

    “秦灭周祀,并海内,兼诸侯,南面称帝,以养四海····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而立私···”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故先王者,见终始不变,知存亡之由···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在于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将中篇也看完,袁盎已顾不得维持面上恭敬,只迫切的望向下篇。

    “秦并兼诸侯山东三十余郡,缮津关,据险塞,修甲兵而守之;然陈涉以戍卒散乱之众数百···”

    “秦地被山带河以为固,四塞之国也···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而身为禽者,其救败非也···”

    “野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满是庄严的将最后一句诵读而出,袁盎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极尽的享受。

    ——贾生,大才也!

    暗语一声,袁盎后知后觉的看到刘弘饶有兴致的目光后,赶忙将神情收拾好,不着痕迹道:“陛下以为,此论所言如何?”

    闻言,刘弘却是笑意更甚:“袁中郎无须忌讳,但言无妨便是。”

    见刘弘如此模样,袁盎几度望向刘弘,反复确认过后,方满是敬意的一拜。

    “贾生之才,恐不下留文成侯!”

    “得如此大才,诚臣天之授福,以助陛下立不世之功业···”

    闻言,刘弘面色陡然一淡,终不再带有任何试探。

    “朕欲以贾生领尚书令,袁公可愿暂居贾生之下,佐朕厘清吏治?”

 第0275章 正副丞相

    让贾谊做尚书令,是刘弘考虑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秦六尚之尚冠、尚衣、尚食、尚沐、尚席、尚书,被汉室尽皆沿用;而现如今,这六个属衙还隶属少府之下。

    此时的尚书一职,与其他五者也没什么不同尚冠,就是负责皇帝的冠冕;尚衣也只是字面意思,负责皇帝的服装。

    而尚书,也仅仅是替皇帝整理书卷宗的秘书而已。

    但作为穿越者,刘弘却十分清楚尚书一职,具有多大的潜能。

    别的不说后世三省六部制下,各部的首官,便以尚书为名!

    即便是在如今汉室的三公九卿制下,尚书所能发挥的效用,也远比如今的掌御用之笔墨要大。

    须得一提的是,汉室的政治运转流程,是将战国时的政治框架大半继承的。

    当有某件事需要朝堂中枢处理,这件事首先会被送到九卿有司。

    如法律案件,会被送到廷尉;民事纠纷,会被送到内史;宗室之间的茅盾,则交送宗正处置。

    也就是说,理论上,非但皇帝没有直接插手政务的必要,就连三公,都置身于整个运转系统之外。

    这也是汉初,黄老思想能蓬勃发展,一举成为执政学派的原因。

    九卿负责政权日常运转,那三公,以及地位更高的皇帝需要做什么呢?

    如果说,汉九卿可以比喻为一台机器的各个组成部分,那三公,就是一直守候在这台机器边上的修理工。

    在机器开始运转之前,皇帝和三公编写好运转程序,这就是朝堂共议,制定方略的存在意义。

    机器运转中出了问题,作为修理工,三公就要站出来,让机器恢复正常运转。

    如果是官员出了问题,那就由御史大夫调查官员;问题导致了武装冲突,就由太尉举兵镇压。

    而这两种,算是比较极端的状况。

    正常情况下,机器组件九卿出现问题,普遍是比较温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就是首席修理工,丞相出面整合了。

    如果是组件出了问题,那就更换组件换九卿,如果是程序出了问题,那就修改程序朝议。

    而这,便是丞相滔天权势的来由:理论上,丞相有权指出这台机器的任何一个部分,包括组件九卿和程序策略失当。

    至于皇帝,则是这台机器政权的拥有者。

    作为拥有者,皇帝理论上确实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要想这台机器正常运转,又不得不尊重丞相、御史大夫等修理工的建议。

    丞相说没问题,那不一定没问题;但丞相都说有问题,那就必然是出了岔子!

    这种时候,皇帝作为机器拥有者,就要着急各个修理师傅们三公,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好让机器更好的运转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和每一个财富拥有者一样,都会被修理师傅们当做啥也不懂的门外汉。

    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垂拱而治圣天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你安心做你的老板得了!

    反正机器咋修、咋运转你都不懂,放给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负责就可以了!

    如果是个机器,作为天子的刘弘自然可以大手一挥,安心的做甩手掌柜,坐等机器产出受益即可。

    但如果是一个政权,刘弘就不可能放有专业人士去捣鼓了。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不管我懂不懂,这都是我的机器!

    你再怎么专业,你也只是我雇佣来的打工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在华夏隐晦的化底蕴背景,尤其是汉官刚烈之风愈烈的现在,话不能说这么直白。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做缓冲,来缓解刘弘这个大老板,跟三公九卿这些修理工们的矛盾了。

    在后世,这样的群体被称为秘书,或者助理。

    而在刘弘看来,这样的人,大小长短正合适,刚好就是尚书令!

    例如,老板想要改变机器运转的程序,如果直接去找修理工,很可能得到一个你不懂就别bb的下场。

    但要是派秘书去,效果就不一样了。

    同样的道理:当刘弘对朝堂运转的某一部分不满意,如果直接去找三公九卿商议,那即便刘弘具备穿越者的宽阔视野,也免不了要被认为外行指导内行。

    但尚书令,或者说尚书台的存在,就可以将这种矛盾无线淡化。

    比如说,刘弘想要在内史属衙进行改革,要是直接大咧咧开口,那必然会被喷的满脸唾沫。

    找秦牧、汲忡这样的托,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也早晚会被朝臣看透。

    这种时候,如果是尚书台出来建议,刘弘再顺势扔给朝堂,事情就简单多了。

    啊这个,尚书令觉得吧,你们这搞得有点问题,朕也不知道是啥问题,要不,你们自己个儿说说?

    这样一来,朝臣根本顾不上怨刘弘,而是要好好琢磨这个问题:我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即便真的有怨恨,也必然都被尚书令吸引大半。

    说白了:让贾谊去做尚书令,顺便提高尚书台的政治地位,其实就是刘弘找了个可反复使用的背锅侠。

    至于为什么刚认识,就要把贾谊往死里坑,就是刘弘另外一层考量了。

    作为百年、甚至千年难出的旷世之才,此时的贾谊,还是有些太过于年轻了。

    对于贾谊,刘弘地期望是非常高的好好雕琢一番,贾谊的下限也起码是两个萧何加一个张良!

    但这样一个人,在历史上却沦落到抑郁而终的下场;汉室非但没能因贾谊而得到升华,反而因贾谊的不得志,逐渐演变出不够老就不靠谱的畸形人才观。

    而贾谊在历史上沦落到那般天地的原因,济南浮生的那句评论,或许就能给出答案。

    贾生之才,当国士之称;然其刚愎自用,未讳至刚易折之礼

    说白了,就是贾谊才能有,还是大大的有;就是情商不高,根本不会跟人打交道。

    这从历史上,贾谊被帝任命为博士之后,在朝堂引起的波澜就足以看出。

    周勃、灌婴、张相如、冯敬光青史有名的重臣,贾谊就得罪了四个!

    除陈平外,贾谊更是将帝初登位时,朝中话语权最大的几个人得罪了个遍!

    这样的情商,显然不足以担负起刘弘的期望。

    而尚书令,就是一个十分磨练人情商,以及人际交往能力的职位。

    替皇帝挨骂,还是挨丞相、御史大夫这样的重臣的骂,贾谊要还是学不会与人交往,那就活该抑郁而终了。

    在刘弘看来,贾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格缺陷,除了阅历太浅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遇到过挫折,没有认识到人间的险恶。

    说白了:贾谊就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而对于理想主义者,刘弘永远信奉那条人生哲理:真正有才能的理想主义者,应该是在认识到人间险恶之后,依旧能满怀理想的人。

    而尚书台,几乎足以将人世间,或者说政治中的所有龌龊,完整的摆在贾谊这个理想主义者面前。

    各属衙相互推诿、扯皮,为了经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乃至于因为刘弘地一道诏命而将尚书台掀个天翻地覆!

    这一切,都可以帮助贾谊更早的认识到人性,认识到人心。

    当贾谊从尚书台昂首走出,并依旧满怀理想的时候,就是这个摧残的明珠,闪亮华夏大地的时刻!

    当刘弘得意于自己将袁盎那个老油条,塞进贾谊这么个理想主义者的身边时,两道老态龙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司马门外。

    汉正武元年,丞相和御史大夫,第一次同至未央宫,与刘弘进行沟通!

    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今日的奏对,对汉室而言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从司马门进入宫中,走在前殿外宽阔的广场上,张苍试探着走快了些,来到审食其身边。

    “岁初年首,余竟未得登门拜贺,还请丞相勿怪啊。”

    听着张苍明显带有亲近的话语,审食其面色稍有些僵硬的回过头,终是浅笑一拜:“北平侯言重,言重”

    作为汉室朝臣中地位最高的二人,审食其和张苍,其实并没有什么私怨。

    如果非说有什么别扭,那无疑便是先前,审食其试图促成陈濞从太仆转任内史而不可得,从而对张苍有了那么一丝没由来的嘀咕。

    张苍做为御史大夫,是有权对任何官职的任命提出意见的。

    但这个矛盾,显然不至于使二人之间的关系,恶化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对于张苍首先开口示好,审食其其实是半带着感激,又半带着愧疚的。

    御史大夫号称亚相,虽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副丞相,但从整个汉室朝堂的角度来看,审食其和张苍,就是朝堂的两位领导者!

    即便是在后世,一、二把手意见相左,都是无数人不愿意看到的,就更枉论在现在,这个提倡君子和而不同的汉室了。

    审食其试图让陈濞成为内史,自然是想要借此巩固自己的威势;这件事整个朝堂都清楚。

    而张苍若是因此和审食其生出嫌隙甚至是怨恨,那从此之后,中枢的行政效率就会大受影响。

    任哪个官员,也不可能在纪检委虎视眈眈之下正常做事!

    御史大夫虽然还不至于到纪检委那个程度,但理论上,御史大夫的权责还就是审查百官。

    “前时内史一事”

    听闻张苍提起此时,审食其洒然一笑,摇了摇头:“北平侯无需多言;老夫自高皇帝潜于草莽之时,便为吕太后家臣。”

    “不曾想,一晃十数载”

    感叹一声,审食其便又笑了笑:“内史一职,陛下另有安排;老夫为刘氏臣,自知忠君之理。”

    审食其略带些洒脱的话语,落在张苍耳朵里,就又是不同的意味了。

    到底是开国老臣,胸襟还是宽阔的啊

    暗自感叹着,张苍便适时的将话头一转:“丞相以为,陛下今日召见吾二人,欲议者何?”

    闻言,审食其稍一沉吟,终是摇了摇头:“老朽不知。”

    “陛下之念,虽大体有迹可循,然思敏多跳脱。”

    说着,审食其自嘲的笑了起来。

    “老夫年过花甲,欲窥陛下圣心,实力有未遂”

    与审食其所预料的一样,刘弘此时的脑回路,确实是有些跳脱。

    而刘弘今日将丞相、御史大夫二人一同召入宫,却也不是出于什么政治目的。

    按道理来说,刘弘所要讨论的这件事,应该召见的是内史。

    可内史之职没人,刘弘也就只好将二人传入宫中,以探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关乎汉室未来一年状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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