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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修真界第一幼崽-第140部分

小说: 修真界第一幼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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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萝一愣:“高烧?”

    修士的体魄比寻常人强劲不少,几乎不会染上风寒一类的小病,尤其谢寻非已经到了金丹修为。

    以他的体魄,要想高烧不退,恐怕得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站上一整夜。

    他不会……是被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吓到了吧。

    “他说忘记关窗,夜里受了凉。”

    陆望笑笑:“秦萝,劳烦你一件事。有人约我去武馆比试,如今已快到时间――你可否代我把药交给他?”

    他说得一气呵成,不留丝毫反应的时间,一段话堪堪落下,药碗已经递到秦萝眼前。

    而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陶瓷碗成功易主,被满脸茫然的小姑娘紧紧捧在手中。陆望很快道了别,留她独自一人站在长长走廊上,被药物的苦味呛到皱起眉头。

    谢寻非的房间离秦萝不远。

    她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在他房前犹犹豫豫徘徊半晌,这才下定决心一步步往前,伸出打算敲门的那只手。

    指节还没扣响门板,便听得吱呀一响。

    谢寻非自幼五感过人,对身边的风吹草动异常敏锐。她在屋外转转悠悠,如此一来,被他抓了个正着。

    “怎么不进――”

    房门打开,悦耳的少年音略显沙哑懒散,带着点儿病弱的困倦之意。

    漆黑的桃花眼与她四目相对,谢寻非的嗓音戛然而止。

    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端着药的会是秦萝。

    两人同时别开视线。

    秦萝微微垂着脑袋:“谢哥哥,陆望有事先走了,拜托我把药送给你。”

    “多谢。”

    谢寻非从她手中接过药碗,长睫倏忽动了动:“要不要进来坐坐?”

    这仿佛是一个微妙的预兆。

    自从长大以后,谢哥哥从未主动邀请她进过房屋。

    秦萝想起昨天夜里断断续续的记忆,心中如同堵着一团又厚又重的棉花,时时刻刻悬在心口上,连喘气都觉得紧张。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谢寻非的房间几乎见不到私人物品,唯有桌上摆着本古旧的剑谱。走进屋中,能嗅到一股干净皂香。

    角落里还摆着个盛满泡泡水的小木盆。

    谢寻非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往角落一望:“我昨夜洗过衣服。”

    秦萝低低应了声“噢”,往桌面放上几颗甜糖:“药应该很苦,你可以吃这个。”

    她觉得有点奇怪。

    昨天夜里发生过的一切应该并非是假,她把话几乎挑明了说出来,谢哥哥不可能猜不出答案。

    在来之前,她做过三种设想。

    第一种,他的的确确对自己不感兴趣,从小到大都只是朋友关系。如此一来,谢寻非会一本正经将她拒绝,礼貌表示以后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这种结局最是糟糕,从今往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少不了尴尬。

    第二种,谢哥哥也对她心有好感,经由昨夜,主动向她表明心意。

    唯一的好结果,秦萝不是很有信心。

    ……还有第三种。

    都说酒后会变得记忆模糊,他一定不清楚秦萝能不能记清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既不喜欢她,又不想让关系变得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佯装出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模样。

    只要不主动提起秦萝说过的那些话,便能一切如常。

    比直截了当的拒绝更令人心塞。

    他好像……选择了第三种办法。

    谢哥哥果然不想回应她。

    秦萝下意识觉得鼻子发酸,努力眨了眨眼睛,不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伤心。

    “你是不是没服解酒丹。”

    桌边的谢寻非轻咳一声,喉音很低:“屏风之后的箱子里有一些,你不妨去拿上几粒。”

    她走路偶尔摇摇晃晃,定是被他看出来了。

    如今和他待在一起,秦萝只觉得心下沉闷,闻言没想太多便点了点头,眸光轻晃,望见谢寻非所说的屏风。

    客房被屏风分割成一大一小的两个部分,屏风之后,是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摆着个木质书架。

    书架上没有书,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秦萝一眼就能看出它价值不菲,不但雕刻精美,木材更是难得一见的千年龙灵木。

    龙灵木珍贵非常,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宝贝,他却用来装药丸。

    大笨蛋。

    直到离开谢寻非的视线,秦萝才终于委屈巴巴垂下嘴角,轻轻吸了口凉飕飕的冷气。

    哪怕是干干脆脆拒绝她也好,像如今这般不清不楚,只会让她觉得更加难堪。他要是坦白说出不喜欢,那她也能一点点学着不去喜欢――

    右手打开木盒,屏风的阴影覆盖下来。

    秦萝怔然愣住,心口重重一跳。

    盒子里没有解酒药。

    龙灵木盒很大,其中装了不少东西,从左往右依次看过去,首先是件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

    上面贴了张纸条,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十三岁,沧州城,礼物]。

    衣服上,摆着个小小的精致琉璃瓶。

    瓶中整整齐齐盛放着一颗颗纸星星,瓶上同样贴了字条:[十三岁,卫州湮墟,绝境相赠]。

    再往旁侧看去,是一张丑丑的画像――

    那时他们在学宫学习绘画,秦萝大笔一挥,给谢寻非画了张人像图。

    画中的少年长眼睛长鼻子,头发像是倒放着的扫把,胳膊和腿更是离奇,又长又扭扭歪歪。

    字条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写着:[十四岁,学宫]。

    还有她画成功的第一张祈愿符。

    [十五岁,学宫。画出的第一张祈愿符]。

    ……以及一个护身符,一张糖纸,一册被他们偷偷传阅过的话本子。

    这都是秦萝送给他的东西,从初次相见到如今。

    就连那张毫不起眼的糖纸都被好好珍藏,放在眼前这个价值连城的盒子里,用纸条认真记下:

    [十四岁,苍梧。连夜习剑、感染风寒,得来她珍爱的果糖]。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屏风的影子摇晃了一下。

    心跳开始加剧,秦萝屏住呼吸。

    下一刻,少年高挑的影子沉沉覆下,将她笼罩在无处躲藏的角落之中。

    谢寻非站在她身后,喉音淡淡,听不出语气:“看到了?”

    秦萝头脑嗡嗡,答不出话,也不知道应当点头还是摇头。

    某个念头席卷而上,连带着无穷无尽的热。她被心跳声吵得头昏脑胀,浑身都在发烫。

    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我本打算去你房间,将它们一并给你。”

    谢寻非上前几步,脚步声微不可闻,在极致的寂静里,却如猫爪挠在她耳朵。

    秦萝捏了捏衣袖,鼓起勇气转身回头。

    少年丽的五官掩藏在阴影里,一双桃花眼黑黑沉沉,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因感染风寒,脸颊近乎于毫无血色,比起平日里凌厉冷冽的气质,无端多出几分陶瓷般的易碎感。黑发略显凌乱,被随手束上,落下几缕蜿蜒而下的碎发,盘旋于颈窝。

    触到脖颈上的那片白,秦萝匆忙挪开视线。

    谢寻非向她靠近一步。

    他的确不清楚,眼前的小姑娘能否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她说完那句话便沉沉入了睡,谢寻非没叫醒她。

    无论是谁,醉酒时总会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倘若他趁着秦萝喝醉了酒,对她做出僭越之事,谢寻非只会觉得自己恶心。

    她记不记得,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秦萝尚有记忆,以她的性子,定会觉得羞赧难当,不愿提及。

    那谢寻非就不去提及,藏好一个小女孩怯怯的自尊心。

    秦萝的脸红得发烫。

    他的确没有被动做出回应,而是反客为主,更为主动而强硬地……向她发起了攻势。

    炽热,直白,把这么多年的心思一点点剖开,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无从躲避,侵略性十足。

    “秦萝。”

    黑衣少年步步靠近,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影子将她逐渐吞没。

    谢寻非忽然叫她的名字:“我没那么随便,不会见到任何人都心跳加快。”

    秦萝一声不吭地听,胸口快要爆炸,小人乱飞。

    她……她这种时候,应该点头吗?

    “牵手是唯一一次,送点心是唯一一次。”

    他停顿须臾,喉音微哑:“将一个人十年来的东西逐一藏好,也是唯一一次。”

    谢寻非已然来到她身前。

    屏风之后狭小的角落里,容纳两个人已是极限。

    离得近了,少年深邃的五官便显得无比清晰,宛如绮丽画卷。

    谢寻非垂着眼睫与她对视,因染上风寒,惹来若有似无的热:“这个盒子……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这是近乎于痴狂的仰慕,藏匿着他最不可告人的心思,若是被旁人见到,定会觉得疯魔。

    谢寻非曾把木盒放在储物袋深处,唯恐被她见到,将秦萝吓住。

    ――若是她只将他看作普通朋友,如此行径,只会惹人厌恶。

    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眶微红,直勾勾对上他双眼,摇了摇头。

    于是漂亮的桃花眼弯出清浅弧度。

    角落之中疏影漂浮,重重叠叠的影子勾连出暧昧的热。

    瞬息之间,滚烫暗流达到顶峰。

    似乎已经无法再克制,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一点点溶解消弭。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贴近……

    但也能再靠近一些。

    乌发黑瞳的少年无言俯身,五官轮廓渐渐被阴影吞没,黑沉沉的双眼不见亮色,却也有沉静如水、宛如古井的流波。

    然而他的动作停在途中。

    ――昨夜听得秦萝那番话,送她回房歇息以后,谢寻非整夜未眠。

    许是敞开的窗户漏进萧瑟冷风,而他恰好坐在不远处的桌前,试图通过看书缓解心中杂念。总而言之,昨夜的谢寻非一个字没记住,反而被风吹得止不住咳嗽。

    他真是烧糊涂了,自己分明还发着热,哪能将她触碰。

    黑眸里的迟疑一瞬而过,谢寻非正要退离,呼吸却陡然滞住。

    身前的小姑娘怯怯低着头,倏然伸出右手,于他衣衫之上,按出涟漪般的褶皱。

    秦萝没说话,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心里慌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四下皆是寂静,在心脏怦怦一跳的瞬间,响起少年人含笑的耳语。

    “……过来。”

    谢寻非俯身,右手抚过女孩蓬松柔软的脑袋,薄唇微热,压上她浅绯色的唇。

 番外十三(好可爱超可爱可爱到犯。。。)

    秦萝脑子里嗡地一炸。

    唇与唇之间的触碰轻柔又微妙; 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触感,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谢哥哥看上去那么强势又厉害的人,嘴唇居然是软绵绵的。

    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清新皂香; 他没喝药,只吃了颗秦萝带来的糖。于是浓郁的热气在唇边溢开; 随之而来; 是令人头晕目眩的甜香。

    因为两人身形的差距,秦萝被他的影子牢牢笼罩; 无法逃离的压迫感无处不在,却也有极致的温柔与笨拙。

    倏忽之间,原本柔和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在沉沉下压后不久; 谢寻非长睫微颤; 沉默着从她唇瓣上移开。

    结束了。

    唇边的热气散去; 浑身上下的滚烫气息却仍无比清晰。秦萝脑袋里一团浆糊; 迷迷糊糊地想; 话本子里……好像不是这么写的。

    她和小师姐一起看过不少话本子,里面的男女主角; 不管哪一对都亲得很久很久。

    这种事情,谢寻非一定是不清楚的。

    秦萝:……

    不对。

    呜哇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对谢哥哥说――不对不对; 他们现在是亲过了吧?谢哥哥方才对她讲的那些话,算是告、告白?

    狭窄的角落里; 空气凝滞了短短一个瞬息。

    旋即喑哑的少年音轻轻响起:“我――”

    谢寻非一个字堪堪出口,门外响起咚咚敲门声音。

    秦萝像只炸了毛的猫咪; 匆匆抬头又匆匆低头,用力揉了揉发烫的脸; 试图逼退一些通红热潮。

    与她相比,谢寻非显得淡然许多。

    他面上看不出分毫紧张的神色,嗓音亦是淡淡,噙着少年人抑制不住的轻笑:“我去开门。”

    秦萝揉着脸点头。

    房门打开,走廊里赫然站着江星燃和陆望。

    江星燃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见谢寻非便睁大双眼,抬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你还好吧?都金丹修为的人了,怎么还能染上风寒?这脸也太红太热了。”

    谢寻非乖乖站好,任由他上窜下跳。

    秦萝撞上门外陆望的视线,不由呆呆一愣:“陆望你……你不是去和别人比试了吗?”

    抱着剑的少年剑修轻轻咳了一声。

    “比试?什么比试?”

    江星燃跨步走进房门:“他一直在客栈里啊,一个人躲在客房里看书。”

    陆望没说话。

    他从小就脸皮薄,几乎不会说假话,如今撒下的谎言被毫不留情一举揭穿,耳朵涌起一片绯色。

    秦萝也是怔了怔。

    也就是说,陆望说了谎。

    他不是冷血的性子,一向对身边好友极为关照,得知谢寻非生病,定然不会因为懒惰、烦躁或觉得麻烦之类的原因,推脱掉送药的任务。

    如此一来,陆望的用意便只剩下一个――

    故意让她来送药。

    陆望他……不会早就看出她和谢哥哥之间的端倪了吧。

    他他他、他们两个,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秦萝一点儿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秦萝的脸是不是也有些红。”

    江星燃凑近一些,摸摸下巴:“你和他……”

    被提及名姓的小姑娘认认真真挺直腰板,佯装出满脸正气的模样,心口咚咚加速跳。

    江星燃猛地一抚掌:“你们俩昨夜回来没撑伞,全被冻出风寒了?”

    秦萝:“……可能吧,雪天太冷了。”

    江星燃和陆望在场,谢寻非哪怕有话想对她说,也只能全部吞回喉咙里头。

    他的风寒不过是个小病,喝了药休息一天,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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