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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修真界第一幼崽-第90部分

小说: 修真界第一幼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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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理应立于群山之颠,而非浑浊沟壑。

    既然所有人都一样,为何要偏信只有男子才能驾驭神龙――

    当年神龙与仙人舍命护城,见到日渐扭曲的城池、一个个饱受折磨且无处可去的女孩、一个个能力微薄却居于高位的男人,一定会觉得失望吧。

    这哪里是他们想要保护的人与城呢。

    乐音悠扬不绝,渗入苍黑天际与沉沉地底,不被任何人所见的角落,睁开一双金黄竖瞳。

    这是被许多人忘记了的事情。

    若想唤醒它,其实无关乎年龄,身份,修为高低。

    在一切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并无不同,时至如今,却丢失了那份赤子之心。

    这是秘境最后的关头。

    魔潮汹汹入境,立于祭台的少女星眸如炬,映入血一样的霞光,与晃荡迷蒙的影子。

    潜渊剑颤动不休,于剑鞘与剑身之间,现出细细一道凛然白光,寒芒四溢。

    天边的少年背靠铮铮乐音,拂去嘴角血迹,在乐声加快的瞬息凝神出剑,眸光微动,望向远处那一道细小的白光。

    而循着谢寻非的视线,水镜里缓缓显出秦萝的身形。

    一道道裂痕轰然碎开,虚伪的假象被层层撕开,世界露出原本模样。

    有人惊呼出声:“幻境快要崩溃了!邪魔如此之多,秦萝和谢寻非……他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找死吗?”

    幻境与现实交错重叠,邪魔的影子重叠又四散,转眼之间,水镜已被黑气全然占据。

    江逢月暗暗蹙眉,目光紧紧凝在水镜之上。身着长裙的女孩屹立原地,黑发张扬如流水,晕开一片墨色。

    邪祟前涌,几乎将三人的身形吞没,处处皆是杀机。

    却也恰在此刻,忽有一瞬疾光掠过。

    饶是秦止也愕然愣住,下意识握紧长剑。

    那是一道从未在秘境里出现过的金光。

    ――刺目光芒自八方而来,伴随一道高昂长鸣,于瞬息之间轰地爆开,将水镜中的三道身影全然护住。

    霎那间长风嗡鸣不休、山石震颤滚落,而在漫天黑暗的间隙,金光以势如破竹的力道,撕裂滚滚暗潮。

    一切犹如梦境,待金光凝结,以秦萝为中心,盘踞出逶迤如山的庞然巨影。

    水镜之外,落针可闻。

    “这是――”

    江逢月屏住呼吸,在逐渐加速的心跳里,听见身后倏然响起的抽气音,以及满含惊愕的男声:“龙魂――!”

 六十九(御龙而行。。。)

    “龙魂?”

    一刹的死寂后;  水镜之外骤然响起男人的惊呼:“那道影子的确是龙的形体吧?但――这怎么可能?”

    “御龙城的秘境里,应该是头一回现出龙影。”

    断天子轻捻白须,乐呵呵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真是稀奇;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龙魂魄,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唤了出来。”

    “但她压根不是剑修!”

    发出惊呼的青年紧紧蹙眉:“潜渊剑应当只能感受到剑修的剑意;  她一个乐修;  如何能与一把剑互通?更何况,她也没拔剑啊。”

    “谁说她与潜渊剑互通了?”

    断天子咧嘴轻笑:“从一开始;  潜渊剑和龙魂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多年前的浩劫之中,神龙为守护城池身受重创,那位仙道大能将其封印于城中,在一旁留下潜渊剑镇守。

    龙魂凝聚了神龙的神识;  而潜渊剑;  则蕴含着属于仙人的剑意。

    它们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事物;  秦萝就算不是剑修;  也能通过音律与龙魂彼此感应;而与之相对地;  即便无法唤醒神龙,要想得到潜渊剑的承认――

    断天子眉梢轻扬;  嘴角笑意没停,往嘴中送了口酒,仰头望向水镜。

    千百年间;  秘境之中从未出现过此般景象。

    狂风呼啸不止,扬空的乱石裹挟着飞沙;  黑雾与血色于半空晕开,凝聚成一片迷蒙不清的暗影。

    水镜里的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清晰;  越过气势磅礴的神龙之影,还能见到另一道璨白刺目的光。

    白芒如刀;  爆出一束势不可挡的锐利锋芒,一瞬之间竟胜过了阳光的色彩,向着天穹的方向直直上刺。

    乌云层层破开,宛若棉絮被刺破一个大口,流泻出久违的盈盈清光。四面八方暗潮汹涌,唯有这道白光一往无前,光芒之下,映出一抹纤长瘦削的影子。

    “潜渊剑……也被拔离剑鞘了?”

    骆明庭看得目瞪口呆:“站在剑身前面的,是夏见星师弟?”

    这种事情简直离谱。

    秦萝之所以进入这场幻境,全因觉得有趣。小孩没那么多争强好胜、誓要突破秘境征服神龙的心思,在秘境里玩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可就是这样的秦萝……

    此刻居然被神龙之影牢牢护住了?

    更离谱的是,不仅龙魂出世,连潜渊剑也被另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取了出来。

    云衡看得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对啊。

    树枝覆盖下来的阴影里,秦楼静静抬头,凤眸微深,淌下几分静默的困惑。

    一个调皮捣蛋、涉世未深的女孩,一个性情温和、同样年纪轻轻的少年,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当时邪祟狂涌,拔剑的分明不是秦萝……在九死一生之际,她为何还要为了别人,致意立于群魔之前?

    水镜外争论四起,幻境内的氛围有如琴弦紧绷,容不得丝毫松懈。

    秦萝本是在全神贯注弹奏音律,不知怎地耳边忽然嗡嗡一响。

    当下情形紧迫,她没来得及及时做出反应,等察觉不对抬起脑袋,不由愕然怔住。

    肃杀之气经久未绝,身边的狂风却悄然停下,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声音。

    不久前的黑气与邪魔全都不见踪影,她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没有天空和大地的界限,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她浑身上下没有力气,除了睁开双眼四处打量,什么动作都做不到。再眨眼,秦萝又一次看见御龙城。

    这次的视角十分奇怪,仿佛她飞翔在遥远的天边,城中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而密集,好似画卷一幅,于眼前骤然打开。

    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御龙城,房子不像后来那样高大宏伟,大部分小小矮矮的,瓦片青黑,连成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线。

    街上行走的人形形色色,男人身穿简约舒适的棉布衣裳,女子长裙蹁跹,掩唇同身边的伙伴窃窃私语,偶尔发出几声轻笑,眉眼弯成小小月牙。

    秦萝的视线不受控制,顺着长街缓缓下移,来到某处偏僻街角,终于定定停下。

    清晨的日光温暖和煦,照亮街角屹立的一家早点小铺。一男一女忙里忙外,来往百姓络绎不绝,身着白衣的年轻剑客踱步而来,似是感到些许疲累,在小铺里的木凳坐下。

    包子圆圆软软,清汤小面浮了几片葱花,被端上桌的时候,有一团又一团白鞯奈屡热气飘飘散开。

    剑客低头拿起筷子,静静去听食客们嘈杂的絮语,以及夫妻二人中气十足的谈笑。一树日光落下,映出街边几个结伴玩耍的小孩,两个戴着斗笠遮阳的女人,一个站在树下看书的青年,以及剑客眼底惬意的笑。

    时至此时,眼前的景色仿佛当真成了一幅画卷,从正中央被一把撕开,露出内里藏着的另一番景象。

    这时候的御龙城更大也更气势磅礴,楼阁高耸、绿荫成片,与秦萝印象里的模样相差不多。

    她再也找不到那名剑客,街上人来人往,无一例外皆是男人――

    街头行走的,挥斥方遒高谈阔论的,乃至于坐在学堂里念书的,一件件青衫白衣翩然而过,城池偌大,晃眼望去,竟不见一袭裙摆。

    这是御龙城里真正的景象,与幻境之中全然相反。

    秦萝看得皱了眉,视线被牵引着一路往下,距离地面越近,所能见到的景象也就越发清晰。

    街角的早点小铺不见踪影,被另一家酒楼取而代之。

    高楼之中满座喧哗,却再也寻不到女子的身影,唯有厨房角落蹲着一个洗菜的瘦小女孩,被厨子呼来喝去,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再眨眼,一名少女带着弟弟来到药庐寻药,明明是瑟瑟寒冬,二人衣物却单薄破旧,补丁处处。

    不知是谁在身后窃窃私语,毫无掩盖的念头,声音径直传入所有人的耳朵:“就是她,自从爹娘过世,便成天在街上抛头露面。一个女孩罢了,能成什么气候?与其如她那般不知廉耻地摆摊,倒不如早些寻个夫家嫁了――这不是长得还不错吗。”

    而在秦萝所熟悉的城主府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自围墙跃下,少女翻飞的白裙宛如蝶翼,即将落地之际,被另一名女子接在怀中。

    她笑得腼腆温和,瞳孔却灿然如星辰,抬眼望向蜿蜒而密集的长街小巷,情不自禁一路小跑。

    “我问过你爹爹,可否将你带出御龙城,传授一些医术,同我一起云游四方。”

    白衣女子缓缓跟在她身后:“他觉得你年纪太小,让他放心不下。等你过几年长得更大,便可同我离开。”

    这是意料之外的欣喜,少女双目晶亮地回头,眼底溢出水一样的流光。

    “这几年间,努力修习吧。”

    女子笑着看她,被清风拂起额前碎发:“我五年之后便来寻你,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咱们约定好了。”

    紧随其后,周遭兀地一暗。等画面迅速展开,眼前又成了另一幅不同的景象。

    时值深夜,年轻的女孩从书房外跌跌撞撞跑出,靠坐于一棵苍老巨木之下,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我想不明白。”

    她流着泪,小声对着近在咫尺的大树说:“为什么祭剑的一定是我?明明都是爹爹娘亲的孩子,为什么兄长可以继承城主之位,我便要送死?只因为我是女孩?可我画画写字分明都比他更好。”

    四周皆是高高的围墙,暗影如墨,将她浑然吞没。

    聂扶荷抬眸,遥遥望一眼不可触及的天空。

    “什么‘年纪太小’,什么‘放心不下’,他只不过想留下一个祭剑的工具而已,大骗子。”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头,声音模糊得有如呜咽,听不清楚:“可我和顾姐姐……我们明明早就约定好了。”

    这应当是聂扶荷无意中听见城主与家臣密谈,提到了要将她祭剑的那件事情。

    夜风吹得树枝哗啦作响,少女周身的气息一点点沉寂,声音低不可闻:“我在史书里看过,多年以前,御龙城并不是如今这样。如果那位仙人看见这样的御龙城,还会如多年前一样,义无反顾地保护它吗?”

    还会像那样……义无反顾地保护它吗?

    又是一次闪回,眼前所见的事物都像玻璃裂开,化作一块又一块碎片。

    秦萝懵懵懂懂心有所感,正要伸出手去触碰,忽地眼前一晃。

    碎片倏然消散,化作丝丝缕缕缠绕不绝的白烟,在尘烟之中,她见到一条停在半空、半隐半现的长龙。

    它的身躯虽然陨灭,神识却仍存于世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不为人知地注视着城中每一处角落。

    然后也越来越失落,渐渐丧失为之奉献一切的理由。

    “仙人,我们城中皆是无名小卒,不值得你拼命至此。”

    白烟消弭的瞬息,记忆里最后的画面缓缓展开。

    这是许多年以前的御龙城,恰逢邪魔入侵,白衣剑客执剑而立,将三男两女护于身后,斩灭急急扑来的异种。

    见他已是伤痕累累,身着布衣的女人身形剧颤,泣不成声:“这些魔物太多了……没办法的。”

    “不错。”

    她身侧的少年亦是道:“仙人,我们死了便是死了,你不一样。你天资超绝,是当今名满天下的大能,怎能和我们一样葬身于这座小城之中――还是快些离去吧。”

    剑客却是摇头。

    “每个人横竖都是一条命,有什么不同。”

    他道:“说到底,我不过是个会用剑的普通人。论文试,比不上这位秀才;论厨艺,比不上这位厨娘;我亦不懂得打铁锻造、绣花插针,在许多地方,都要逊色于诸位不少。”

    青年说着一顿,日光下泻,坠入他漆黑如深潭的眼瞳,荡开缕缕微光。

    剑客笑道:“更何况不久之前,我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吃过包子――无论彼时还是齐力御敌的现在,我们都在做同一件事情,不是吗?”

    他言罢抬手轻招,应是得了感召,天边浓云翻滚,巨龙破空而来。

    青年抚过它的脑袋,回眸笑了笑:“而且我想,它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长龙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长啸,霎时凌空而起。

    秦萝看见飒然凛冽的风,青年剑客明灿决然的星眸,以及在浩浩荡荡的邪魔浪潮下抵死相抗、彼此扶持的男女老少。

    人群形形色色各不一样,然而摒弃身份地位、性别年龄,在最为本真纯粹的内里,他们拥有某种相同的东西。

    这才是剑客想要守护的一切,时至今日,却被所有人尽数遗忘了。

    变幻的画卷终于消散殆尽,秦萝怅然回神,在空无一物的白气里,望见巨龙盘踞着的影子。

    因是魂魄,它的身形呈现出模糊的半透明,让秦萝想起云雾蒸腾、烟丝盘旋。

    然而神龙的双眼却是清晰可辨,金黄竖瞳暗淡幽深,再也不复当年与剑客一起时的生机蓬勃,好像茂盛的花草枯萎凋谢,只剩下颓然的麻木。

    它那么大,站在龙魂面前的时候,女孩显得又小又呆,好似一个不慎闯入怪物世界的圆球。

    秦萝抓抓袖口,一步步向它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难过。

    它蜷缩在这样一处小小的角落,看遍御龙城中所有的不公,却身不能行、口不能言,哪怕想要帮一帮那些无处可归的女孩都做不到。

    这是它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城池,如今却成为了滋生苦难的温床。

    孩子表达情绪的方式简单又直白,小小的女孩笨拙伸出白白细细的双手,轻轻抱住令人心生惧意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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