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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隐世医女-第190部分

小说: 隐世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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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青川只觉跟做梦一样的,心中准备的那些话,一句都没说出来,心里正十分不落定,王相爷又压低了些声音道:“大郎这是关心则乱,官家把念丫头看得极重,大郎做好准备,官家只怕会召你当面问话,到时候,大郎照着老祖宗交代的说就行。”

    明夫人还在心神不宁地靠在榻上出神,王相爷却是面上带着笑,掀了帘子进门,明夫人看着王相爷那丝笑里,还带着丝喜色,也不敢问,只一脸疑问看着自家老爷。

    王相爷凑到明夫人身边坐下,轻声笑道:“你那块心病,可以了了,三哥儿也算是能得偿所愿了。”

    明夫人愣了愣,一下子坐起身,面上由惊转喜,再到不敢置信,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小心翼翼问道:“是阿念?”

    王相爷面上带着笑,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爷,你说的是真的不,莫不是想哄妾身高兴,编着玩的?”明夫人还是不敢想,她的三哥儿,心肝肉一样的三哥儿,娶谁她都不放心,除了那个叫阿念的小丫头。

    三哥儿的病,可是经了念丫头和他们家那位神秘莫测的老祖宗的手,张家让张青川亲自上门提这事,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再者说,念丫头那样的姑娘,虽说面上看起来,两家配不上,可实际上,是她亲自把三哥儿送去君仙山的,她亲眼得见,亲身体会,那是他们家,高攀了人家。

    这世上许多事,就是活里子和面子的事,面子都是身外物,再者说,没有里子的面子,随时能塌。可念丫头那样的姑娘,那么小小儿的时候,就聪明成那样还谦虚谨慎得很,不过几年的功夫,她做下的那些事,救下的那些人,那就不是一般人。

    他们家三哥儿,打小儿就苦,在京城万寿观的时候,才经常能见个笑模样,后来念丫头南回,就更苦,总算是苦尽甘来,把病治好了,可那样的病,这亲事上头,她这个做阿娘的,明知道儿子的心思,一面觉得不敢想,另一面,也不得不自觉羞惭地,留着那么点念想。

    他们家大儿媳妇的那个娘家亲戚,说是到京城来说亲,高不成低不就,这也有年头了,她只拿手按着良心不动声色,可三哥儿一眼就看穿了,干脆把自己送到君仙山去,说是去读书,实际上为了什么,她心里哪就不清楚,他们家三哥儿的文章学问,老爷说过了,可比他这个当爹的当年要强。

    这些事儿,都不能放在心里转着圈儿地想,想一想,舌根儿连着心里,一起泛着苦和着涩,叫人寝食难安。

    王相爷何尝不知道自家老妻心中那些苦,所以他不问,他什么都不问,有些话,不问比问了好,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强。就是单纯的结儿女亲家,互相看中了,求一道圣旨,那是他的心病,他在官家跟前十几二十年,他没有根基,他就做个纯臣,做个有一点点私心的纯臣。

    再者说,他们王家到他这里,从全无根基到位极人臣,是谁,把他从生死边缘家破人亡拉回来,让他一家得以团圆?做人都得有个因果,这样不犯国法家规的大好事,还能解了恩家的难处,是个人都得接着,更何况,现如今,他们家,这样的底气还是有的。

    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儿孙,他王显年觉得,今生得了明玉兰这样的娘子,跟着他大半辈子同甘共苦,养儿育女,是他阿娘当年擦亮了眼睛,打着灯笼帮他寻来的,这家里的一切,就是三哥儿那样的病,也没有要他多操半分心。

    如今从前的新妇熬成如今的老妻,头发都白了,心里还压着这块石头,就是夜半流泪,也是悄无声息背着他。可他又哪里不知道呢,他也一样地痛,那也是他的儿子,虽说算不上老来子,可那样的好孩子,若不是他当年无能,亏了老妻的身子,前头大郎二郎都好得很,又怎会得个胎中带弱的病呢?

    ……

    夫妻二人相视许久,明夫人才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明夫人逐渐开始满面泪流,却也只是泪中带笑:“老爷,你细说说,叫妾身也跟着高兴高兴。”

    在明夫人面前,王相爷倒是一个字都没少,从进门张青川跟他长揖行礼开始说起,一边说,还一边拿自己尚未洗净墨迹的大手,替明夫人擦拭面上的泪水。到末了,还跟年轻时一样问道:“阿兰,我答应得好吧?”

    明夫人瞬间失笑出声,轻轻捶了王相爷一把,笑嗔道:“都多大年纪了,也不看看自家身份……”

    王相爷笑道:“你别管我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也是你的夫君,孩子们的阿爹,你就说我答应得好不好。”

    明夫人心里清楚,自家老爷这话里,问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笑着点头道:“我觉得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三哥儿若是知道了,只怕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王相爷倒是慢慢敛了笑容,十分郑重问道:“若是三哥儿因此不得入仕,或是蹉跎半生,你会后悔不?他会后悔不?”

    明夫人轻声道:“妾身有些想头,但是老爷还是直说吧。”

    “今日这话,出我口入你耳,余下不管是谁,都不能说,便是三哥儿面前,也不要说。我主要是觉着,往后若是念丫头归了咱们家,那是官家赏给咱们天大的脸面,你要心里有数。”王相爷一脸严肃嘱咐道。

    明夫人抿紧唇角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就是,妾身知道轻重。”

    王相爷这才点头道:“念丫头在北边,主要治了三个人,一是长公主,如今安北王府已经有了后嗣,这是天大的功劳;二是岐雍城邹家女将,不说也罢;还有一位,是旌国那位旌南王。”

    明夫人听到这处,只一脸惊恐看向王相爷,王相爷抚了抚她的手道:“旌南如今是朝廷和旌国博弈,最大的不定数,朝廷不想北境连年战火,只想一战而毕全功,这里面的事很复杂,就不多说了。”

    “咱们说回念丫头的事,张家如今急于把阿念的亲事定了,这份急切和小心,是因为什么?对了,还有一件,念丫头刚去的时候,还想救过那位旌南王世子,从北边传过来的消息,几乎可以确定,旌南,如今其实已经是那位世子爷在当家。”

    明夫人只觉心口一阵乱跳,好半晌才有些气愤道:“这还真是农夫与蛇,那个什么劳什子世子爷,只怕是不安好心。”

    明夫人气过了又不解道:“但是这有什么的,我就不信,官家会那么糊涂,拿阿念这样的,去换那个墙头草的盟友。可若是如此,阿念为何不去求长公主?长公主和她阿娘,可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

    王相爷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其中耐人寻味的地方。我就多想了一点点,那位六哥儿,从前在君仙山得过念丫头相救,如今人还在安北大营历练。说是历练,可官家如今,几乎是倾举国之力,这样的大功劳,这样的时候,把六哥儿送过去,为的是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明夫人心里自是也转了个明白。

    沉默了许久,明夫人才轻声道:“三哥儿在老爷心里最重,咱们家,大郎天资平平,二郎自愿打理庶务,下一代,如今三郎身子骨儿也好了,只有他能扛起来,老爷将来会不会后悔?”

    “但是,老爷,咱们先不说三哥儿和我们家,就单论念丫头,她那样的本事,若是关进深宫,不管是个什么位份,都是这天下的损失。就说那君山女医馆,一年要活多少孩子,要调治多少妇人,有了人才能有赋税钱粮,兵丁差役,这若是个明君,就是瞎了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王相爷一脸欣慰,无声地笑了起来:“阿兰,就你这份明理,真是,要不说我阿娘眼明心亮呢。我还操心,往后念丫头进了门,你得拦着她。”

    “老爷还真是,越说越跑偏,我拦着她干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些年吃过的苦,流过的眼泪,还少了不成,但凡是个人,就不能那么干。女儿家有出息有本事,我这当婆婆的,只有心里高兴的。别说那些什么劳什子男女大防,救命治病的事,那不就跟屠户看到猪,其实就是有多少斤肉的事儿。”

    “这就是那句话,仓廪实而知礼节,可礼节这东西,是最无用的。从前发大水的时候,为了争口吃的,为了争口净水,打得能死人,男人女人一起上,还有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我最厌烦那些老夫子,天天自家都吃不饱饭,去给人教书,还要教导人家有气节。”

    王相爷听着明夫人越说越跑偏,直笑道:“行了行了,越说越远,那夫子的事,也是能瞎编排的?”

    明夫人看了看王相爷,才轻声道:“妾身这不是怕老爷觉得,若是家里有个医女做儿媳妇,有失体面吗?”

    王相爷笑道:“你还怕我操心王家后继无人,对吧?我不操心,真不操心,能有多大造化,那都是命。再者说,君明臣贤,就是肝脑涂地,也值得,若是,若是,真到那日,让三哥儿就跟着念丫头,做个先生,著书立说,教导学生,不也是美事一桩?”

    “再者说,我王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也就是到我头上,祖宗保佑,有了今天,从前咱们在族中,还不是在田里扒食,所谓耕读传家,都是先有耕再有读,我从前最灰心绝望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回乡做个先生,那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只要你不嫌苦……”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早就看开了。”王相爷拍了拍明夫人的手道。

    “我俩都没事儿,三哥儿更不能,三哥儿那心思,我这当娘的,清楚得很,他只不说,心里只怕都觉得,他这条命,都是人家给的。那些年,他怎么熬下来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家里大郎二郎,大郎媳妇二郎媳妇,都是好的,老爷你放心,别说是三哥儿蹉跎不蹉跎的事,就是老爷如今,哪一天又不是在火盆边上走?大不了,我们就回乡种地,你如今要是去做先生,这学生,还是可以挑一挑的……”明夫人笑得极洒脱。

    王相爷点着头跟着笑:“要说这也是个缘分,咱们和张家,你看这也是个因果吧,若不是当年张老爷子救了我,救了我们家,我们也不能有今天。如今我们能支应起来了,这缘分也就续起来了。”

    明夫人这会儿又回过神来,有些忐忑道:“你说咱俩在这儿说得挺热乎,万一官家不点头,这得多难过,我都不敢想。”

    王相爷笑道:“你呀,明白的时候是真明白,糊涂的时候,那也糊涂得很。你当人家张家冲我们张这个口的时候就没想明白?就冲我们家这没根没基的,又有这样的身份地步儿,加上咱们三哥儿那样特殊的情况,这才叫四角俱全……”

 第278章

    隔天,王相到官家跟前,递了汇总的秋粮数字,还有分别安排存储在哪处的粮仓,到战起时如何运到供给,林林总总的折子。

    这是官家眼前最关心的事,君臣二人从下晌歇了午觉开始,直对到天快要落黑,又议了几件军需上的事情,正逢王相今日当值,官家干脆留了他用膳。

    今日这些数目字,让官家心中极舒坦,晚膳也吃得香甜,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再一抬头,瞧着王相吃饭跟数米一样的,忍不住笑出了声:“王相不是一直说宫里这米好吃,一顿能吃三大碗,今日这是怎的了?”

    王相缩了缩脖子,干脆放了碗道:“叫官家笑话了,微臣这几日有些上火,满嘴的牙都疼。”

    官家只似笑非笑看了王相一眼,也不接话,接过内侍添来的热饭,吃饱喝足放下筷子,才看着王相勉勉强强,把那碗饭用完,才笑道:“走吧,陪朕出去走几步,消消食,顺便看看朕能不能替相爷消消火。”

    官家和王相爷一前一后出了大殿门,一股子清冷扑面而来,两人踩着宫人打着灯笼照出的光,按照官家素常散步消食的路,慢慢往前走着。

    官家对王相家那点子烦恼,虽说算不上门儿清,但是那个点在哪里,还是有数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们家三哥儿去江南西路也有两三年了吧,什么时候回来,下一回科考,可要下场了?”

    王相愣了愣,这君臣十几二十年,王相跟在官家身边也有快小十年了,素来都是官家要打瞌睡,自己马上递枕头,今日倒好,反过来了。

    官家伸了枕头,自己要是还不接,那不就是个傻,王相愣过神,立马躬身拱手道:“回官家话,哎,臣可不就是为这事儿犯愁呢,可这点子小事,这样的时候,臣怎敢在官家面前造次。”

    “行了,你这叹气都叹到朕面前来了,咱们君臣这么些年了,好像你还真没求过朕什么,咱们散个步拉个家常,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会子不说,朕可就真不问了。”官家今儿心情真是好,想想离那口子闷气散出去不远了,北边儿过了这一场,兴许真能再太平个十几二十年,啧啧……

    王相爷连忙再不废话了,一五一十道:“臣家里那点子事儿,官家大概也知道,大郎二郎,资质平平,就一个老三,哎,从前多少年,臣就觉着可惜了,这如今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他又说要去江南西路读书加养病。”

    “到了南边,倒还合该是那小子的福气,拜到了江南大儒康老先生门下,在君仙山读书。”

    “相爷说的,是吏部侍郎康仲元的父亲?他们家,说是兄弟三个,两个进士,都是他们家父亲亲自教导的,说是哲钦年间就中过进士,就是和那个毕彦同年的,是那位老先生吧?”官家问道。

    王相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就是那位康老先生,官家这记性,真好。”

    官家呵呵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事儿嘛!相爷也是科举出来的,认真说起来,虽说天下读书人都是为了科举,可读书和科举还真不是一回事儿,有这样的老先生帮忙引路,可比你这个当爹的亲自教导,说不得还好些,到你们家三哥儿下场的时候,那不是妥妥儿的。”

    “臣也是这么想的,听说康老先生收他做了关门弟子,笑了好几日,也不怕官家笑话,臣当年可是在科举这条路上,蹉跎了小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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