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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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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在座众人,耳语纷纷。

    饶是曾为五官中郎将的棠谿典,亦点头认可:“能料敌于先,足下高才。”

    “老将军谬赞。”郭嘉笑道。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便有龙渊派首领,起身问道:“足下有何妙计?”

    “在下之计,唤做‘凤凰于飞’。”郭嘉欣然一笑。

    “此句,出自《诗经·大雅》:‘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凤、凰展翅于飞,必引群鸟跟随。”棠谿典言道:“计将安出。”

    “只需如此如此……”郭嘉长揖近前,低声耳语。

    待听完,棠谿典眼中精光乍现:“此计高妙。”

    “老将军只需依计行事,可保门下周全。”郭嘉云淡风轻依旧。

    “诸炉听令行事,不可擅违。”棠谿典冲堂内喝道。

    “喏!”八大剑炉首领,齐声领命。

    须臾,郭嘉出府。在八大首领的陪同下,依次走访各剑炉。能有八大首领一路相陪,此人非富则贵。引沿途工匠,纷纷侧目。稍后听闻,佩五县令印,为长公主取食之洛阳贵公子,豪掷重金,将武库存兵,订购一空。

    消息一出,百工欢腾。乱世之中,保全性命,首当其冲。棠谿十里之亭,数万匠户。醉心技艺,不事生产。人吃马嚼,耗费极多。唯有贩卖兵甲,以钱购粮一途。知贵公子买空武库,焉能不喜。三年之内,当无缺粮之危。

    便有南阳细作,连夜将消息送上嵖岈山,败军草创大营。

    见一众别帅,各个摩拳擦掌。赵慈不动声色,反问道:“洛阳贵公子,意欲何为。”

    “城中传言,乃为笼络安昌李通。故订购兵器,送往之。”细作答曰。

    “此去安昌,途经何处。”赵慈身经百战,耳濡目染,绝非无知莽夫。

    “必经凤鸣谷。”细作取手绘草图视之:“此谷距嵖岈山,不过二十余里。渠帅只需趁夜下山,伏于谷中,便可尽取坚兵利甲为己用。”

    “渠帅!”众别帅大喜。

    “不妥。”赵慈摇头道:“如你所言。我等顺下汝南,据嵖岈山。此事,即便棠谿匠人不知,身佩五县令印之洛阳贵公子,焉能不知?且凤鸣谷距我大寨,近在咫尺。骡马过境,不啻‘送羊入虎口’。此事有诈。”

    “渠帅以为,该当如何?”细作忙问。

    “再去详查,内中必有隐情。”赵慈言道。

    “喏。”细作连夜返回。不出二日,趁夜又来:“果如渠帅所言,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

    “细细说来。”赵慈喝道。

    “途径凤鸣谷之骡队,所运不过是寻常草料。兵甲则绕嵖岈山,东运上蔡。此时贵公子,人便在上蔡城中。”细作又取草图视之。

    “贵公子意欲何为。”赵慈追问。

    “传闻,贵公子新晋招降黄巾渠帅龚都部。棠谿兵甲,乃为笼络龚都所用。”

    “原来如此!”麾下别帅,恍然大悟。贵公子收服黄巾余部之事,人尽皆知。

    细作又道:“此路,距嵖岈山亦不远。只需择一险地设伏,必手到擒来。”

    赵慈目光在棠谿亭与上蔡县之间,往来游弋。忽又问道:“此批兵甲,需几人运送。”

    “贵公子买空武库。城内匠兵,当大半出城。”细作随口答曰。

    “换言之,城内守备必然空虚。”赵慈诡笑:“粮草辎重,囤于何处。”

    “粮仓、武库,皆在棠谿城中。冶炉、合伯二城,只存矿石、薪炭,诸如此类。”细作又答。

    “试想,若南下凤鸣谷骡队被劫,余众必原路逃回棠谿城中。”赵慈言道。

    “这是自然。”细作答曰:“此队人马,本就充作饵兵。乃行声东击西,疑兵之计耳。但见渠帅四面杀出,必转身逃回。”

    赵慈又笑:“若我等,佯装不知,看似中计。实则,趁骡队入凤鸣谷,前后包抄,断其后路,将疑兵悉数俘获,再乔装返回。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细作大惊:“若如此,城内守军必无防备。攻城易耳。只是,敢问渠帅,兵甲皆出,城中武库已空。取之何用?”

    “兵甲乃是死物,匠人却是活物。只需占据棠谿城,匠人百工自当归服。再锻兵甲,亦未迟也。”赵慈豪气干云:“我等兵败远来,苦无根基。若能取立足之本,方大有可为。待人员齐整,兵甲足备。再放手一搏,当所向披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话已至此,细作焉能还不醒悟:“工匠家小,皆在棠谿城中。若渠帅取之,必然归降。”

    “渠帅妙计,我等拜服!”一众别帅,心悦诚服。

    “且速回,断不可走漏风声。”赵慈叮嘱道。

    “喏。”细作领命而归。

    “洛阳公子,欺我粗鄙,不通兵法。此战,当令其瞠目相看。”赵慈自鸣得意。

    “若能取棠谿匠人城,我等当有一线生机。”便有别帅,长出一口浊气。

    又有别帅进言:“那时,再图后事不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此战分晓。”赵慈一语中的。

    待约定时日,果有一队骡马,浩浩荡荡出城。沿棠谿谷地,穿吴房县境,顺下安昌。貌似为李通送去棠谿精工兵甲。三十余里谷道,积雪深厚,崎岖难行。直到日落,才抵凤鸣谷口。草草进食,又举火夜行,深入谷中。

    伏于两侧山脊的赵慈,不禁嗤鼻一笑:“深夜举火,人马嘶鸣,生怕我等不知也。”

    “渠帅料敌于先,岂是一众匠人能敌。”便有别帅,趁机溜须拍马。

    赵慈欣然笑纳:“待整队入谷,伏兵尽出。”

    “喏。”

    骡队悉数入谷,杀声四起。

    队中工匠,早有准备。将所驮囊袋,尽数割去。翻身上马,掉头奔回。

    岂料大雪球,隆隆滚下,障塞归路。

    “降者不杀!”败军纷纷叫嚣。

    “壮士饶命!”便有匠兵高声求饶:“袋中并无兵甲,我等皆是饵兵!”

    忽觉喉咙骤寒,环首长刀已架于颈间。持刀之人,咧嘴一笑:“尔等雕虫小技,某已尽知也!”

    “敢问壮士何名?”匠兵颤声发问。

    “江夏赵慈!”那人吐气开声。

 1。118 求死不易

    “呃……”匠兵一时失声。本以为是惊吓过度,脑际一片空白,故不知英雄出处。

    然转念一想,仍就不知。

    瞥见匠兵怪异之情,赵慈龇牙一笑:“今日不知,明日当知。”

    “壮士所言……极是。”匠兵笑比哭难看。

    “就地换装,连夜启程。”赵慈一声大喝。

    “喏!”败军纷纷领命。剥除匠人衣甲,胡乱裹在破烂甲胄之外。又将早春二月,除去外衣,瑟瑟发抖的一干人等,聚拢到一处。

    “烦劳尔等,随某走一趟。”赵慈横刀而立,不怒自威:“只需听命,全家可活。如若不然,不留鸡犬!”

    “敢不从命,敢不从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能不听命行事。

    “头领何在。”赵慈又问。

    “老朽在此。”便有对骡队头领,自行出列。

    见他年迈,不忍则辱。赵慈和颜悦色:“老丈领队在前,择选面熟者百人,原路折返。”

    “喏。”老匠人岂敢反抗。

    命留守兵卒,将一干人等,押去山寨。骡队披星戴月,原路赶回。轻装逃命,自当迅捷。原路折返,亦比来时平坦。天将露白,骡队已抵达棠谿城下。

    “来者何人!”城头队率,高声喝问。

    被直抵后心的尖刀,推到队前。骡队老头领,唯有强行答话:“正是我等。路遇贼寇,侥幸逃脱。”

    “原是郑阿翁。”火光下辨清相貌,队率又问:“何处遇伏。”

    “凤鸣谷中。”

    “果不出大匠所料。”城头队率,好言宽慰:“诸位辛苦,速速入城吧。”

    “速开城门!”

    “喏。”

    目视吊桥徐徐落下,城下败军各个紧咬牙关,呼吸急促。

    “万勿轻动。”赵慈一声低喝。

    待吊起落地,城门洞开。提到嗓子眼的担心,亦随之落地。

    “阿翁先行。”赵慈自身后耳语。

    “唉。”骡队头领,依令行事。

    乱军借骡马遮掩,蜂拥入城。城头队率,自当是惊魂未定,争相入城,故不疑有他。

    待千余乱军,冲入城内。赵慈暗出一口浊气:“大匠现在何处。”

    骡队头领,如实作答:“城中铁官寺。”

    “擒贼擒王,随我来。”

    “喏。”

    “尔等兵分数路,攻占城门。莫放走一人。”

    “得令。”

    “匠人尚未察觉,切莫喊杀。”

    “省得。”

    “胜败在此一举,诸位奋起。”

    “呼喝。”

    别帅自行分兵,抢占城门。赵慈领麾下精卒,借老丈指路,杀奔铁官寺而去。

    城中匠人,尚在熟睡。街上空无一人。乱军心无旁骛,一路疾行,不做他想。便是赵慈本人,亦难免心潮澎湃。热血冲冠,未觉有异。

    只在破门而入时,疑心骤起:“此处为何亦无人守卫。”

    便听身后心腹言道:“必是抽掉大队人马,送兵甲去上蔡。乃至城中守备空虚。”

    “言之有理。”开弓已无回头箭。蜂拥入院,赵慈猛挥刀。

    “杀——”杀声大作。

    一路行来,憋闷许久的杀气,喷薄而出。败军个个势若疯虎,扑向官舍。

    便在此时,忽闻鸣镝射空。

    院中举火如龙。墙上、平座,廊前、屋脊。弓弩手列成人墙,将乱军四面合围。锋矢犹如点点寒星笼罩,一望无垠。

    “渠帅!”一干人等,目眦尽裂。

    不及回头。刀车已堵死院门。墙外惊呼声起,必是同伴遇袭。

    “中计也!”赵慈两眼一黑,险昏死过去。万幸被同伴扛住,咬牙缓过神来。

    “赵慈何在。”声出顶阁大平座。

    “赵某在此。”赵慈分开人群,走到场中:“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杀某一人,莫害我袍泽兄弟。”

    “渠帅!”身后败军,各个虎目含泪。

    “弃刀免死。”阁上那人又道。

    “弃刀!”万箭齐发,留刀何用。

    顶阁内,郭嘉与棠谿典,凭栏俯瞰,相视而笑。一切尽在掌握。

    须臾。赵慈及一众别帅,五花大绑,被龚都压入大堂。先前数路兵分,攻占城门的败军,悉数被俘。赵慈问过方知,未等抵近,便遇刀车障道,墙上撤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见事不可为,唯弃刀跪地,乞求活命。

    堂内上首,端坐一人。须发灰白,不怒自威。

    身前侧席,一人作陪。面含笑意,自有风仪。

    棠谿典言道:“反贼赵慈,知罪否。”

    “技不如人,认输。”赵慈问道:“此计,出自何人之手。”

    棠谿典伸手侧席:“便是这位。”

    “高姓大名。”赵慈自要死个明白。

    “阳翟郭嘉。”郭嘉含笑以对。

    “此计,可有出处。”赵慈又问。

    “信手拈来,并无出处。”郭嘉笑道:“倒临时起意,取了个名字。”

    “可否赐教。”

    “凤凰于飞。”

    赵慈默记于心,死而无憾。

    见他面露死志,身后党羽已视死如归。郭嘉遂生惜才之心:“南阳太守秦颉之事,我亦有耳闻。然尔等怒而兴兵,破六县泄私愤。亦是十恶不赦之大罪。”

    “足下既知我等之事,可愿细听内因。”赵慈忽悲怆一笑。

    “愿闻其样。”郭嘉心中一动。

    “年前,河南尹巡察南阳,与我密语。言,只需兵谏,便可如愿。我等一介武夫,语出河南尹,如何能不言听计从。于是愤而起兵,破六县已壮声势。岂料……”

    “岂料河南尹领突骑五千,反戈一击。”郭嘉如何能不醒悟:“杀良冒功。”

    “我等猝不及防,唯奔逃活命。”赵慈言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乞斩我一人,饶过曾为大汉搏命的一众袍泽兄弟。”

    “渠帅何必求他,有死而已!”便有别帅,愤而出声。

    “老将军以为如何?”郭嘉拜问。

    “此事,奉孝当自决。”棠谿典答曰。类似尔虞我诈,曾经历过宋氏兴亡的五官中郎将,自有深切体会。

    “我家公子,领五县令印,为五县主取食。乃洛阳一等一之贵胄。自有门路,令尔等蒙冤昭雪。”郭嘉问道:“愿降否?”

    堂内众人,表情各异,齐看赵慈。

    赵慈却摇头:“权贵视我如走狗。便是换了个主人,又能如何。不过是摇尾乞怜,苟活于世。求速死。”

    “求速死!”堂内众人,齐声附和。

    见郭嘉又看,棠谿典终于开口:“当可一用。”

    “我主在北,求死不易。”郭嘉取蓟国名帖视之。

    饶是棠谿典,亦浑身一震。

 1。119 司金典农

    洛阳西郭,十里函园。二崤城,中堡,瑶光殿。

    “好一个凤凰于飞。”贾诩笑赞。

    “凤皇于飞,刿刿其羽。”荀攸笑道:“文和可窥破,此‘信手拈来’之计。”

    贾诩轻轻颔首:“此乃‘连枝环’。”

    “莫非是‘分枝连环计’。”沮授亦有所悟。

    “然也。”贾诩笑道:“所谓‘花开二朵,各表一枝’。此连环计,有二分支。以棠谿城为始,二路骡队,一路南下,一路东进。二路皆需穿嵖岈山而过。南下乃为饵兵,此一路,郭嘉先已料定,赵慈必能识破。然却不知,识破后,赵慈当如何择选:若只取兵甲,必伏击东路;然若取棠谿城,则必乔装,逆行南路。于是,郭嘉做两全之备。南路无需赘述。且看东路。先命龚都领麾下宿贼,伏于水北,若赵慈挥军来夺,匠人者弃兵甲而走。待乱军搬重甲入山,精疲力尽时,行背后一击,一战而胜。再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攻取山中大寨。”

    “如若不来。则知赵慈非为兵甲,欲取棠谿城是也。龚都于是当机立断,与骡队同返。抢先伏于城内,静待赵慈自投彀中。”沮授轻轻颔首:“雄为凤,雌为凰。凤、凰,乃二鸟也。”

    “然也。”贾诩笑道:“凤、凰于飞,刿刿其羽。何其醒目。必引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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