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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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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瞒天过海之计也。

    大汉律法,常重责首恶,赦免从众。若假合肥侯名义行事。合肥侯,便是主谋。一旦东窗事发。首当其冲,必问责合肥侯。大汉对诸侯谋逆,行杀无赦。绝无姑息之理。诸如勃海王悝,被诬下狱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辅导王不忠,悉伏诛。宗法酷烈,足见一斑。

    合肥侯,亦是董太皇所出。俗谓“手心手背”。长子已死,焉能再杀次子。故,唯有将王芬“谋逆未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能保住合肥侯。

    曹操既有此深谋远虑。许攸又何必人前卖弄。

    曹孟德,非我蓟王,能待人以宽。

    正因,后续种种,皆不出许攸所料。尤其见蓟国守邸丞刘平,自出书囊。

    铁证如山。

    曹操震惊之余,急忙收拢心神。稍后,遂献许子远嫁祸安国之计。才有今日曲水流觞。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哺时将至。党魁张俭,饮尽杯中美酒,起身下拜。向二宫太皇并少帝,乞回。

    少帝虽意犹未尽,却也知适可而止。欣然罢筵,仪仗登车,重返洛阳。

    一日之游,莫过如此。

    沿溪谷展开的马车营地,纷纷收拢闭合。套上驷马,列队出发。

    忙碌一日的杜康村民,各有重赏,皆大欢喜。

    里魁领村民列队村口,恭送帝后车驾。

    董骠骑、何车骑,醉眼蒙眬,被左右搀扶登车。各自酣睡不提。虽说杜康不比翠玉琼浆,却也是难得佳酿。车入官道,直通洛阳。

    天色渐晚,视野昏沉。前后车辆,接连点燃琉璃风灯。举火如龙,车马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董骠骑猛然酒醒。小腹胀痛,乃是被尿憋醒。

    “停车!”

    “停车。”车外虎贲,高声呼喝。

    前后从车,次第勒马。

    不等车驾停稳,董骠骑推门下车,于路旁更衣。后方车马呼啸而过。视线昏黄,着急赶路,亦顾不得许多。

    须臾,竟只闻水响。

    董骠骑举目四望,似只剩自己这队车马。

    “何故,何故缓行?”登车时,董骠骑打着酒嗝问道。

    车前御者答曰:“不知何故,驾车驽马,蹄软无力,故落人后。”

    “莫非,畜生亦醉乎。”董骠骑,两眼一翻。

    引周围骑士,好一阵哄笑。董骠骑不以为意,只顾登车安睡。

    车队继续上路,追着长长的灯光而去。

    又行一阵,忽听劲弩疾响。队中护卫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

    “敌袭!”护卫纷纷举盾。前车驽马悲鸣倒地,速度骤减。后车急忙勒马,董骠骑毫无防备,滚落座下。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护驾,护驾!”箭如飞蝗,乱射包铁车厢。黑釉涂搪,接连崩碎。万幸蓟国精工车马,搪瓷装甲,便是劲弩,亦无法射穿。

    车前御者,亦放下镶环幕网。挡住乱箭。

    抢在白琉璃车窗被击碎前,董重猛踩机关踏板。钢丝帷幕沿四壁直坠。将整个内厢,团团笼罩。

    两侧密林,幽暗昏黄。也不知埋伏多少兵马。如何敢入林反杀。

    “换马!换马!”便有骑士扯住阵亡同伴坐骑,更换被乱箭射死的驽马。余下骑士举盾四周,遮蔽箭雨。不时有人闷声中箭,却入肉不深,实无大碍。万幸人马具装,若非先前方便赶路,未曾拉下遮面,被暗箭击中面门。焉能惨叫落马。

    “速走!”套好驷马,骑士重击马臀。

    御者奋力抖缰。强行碾过马尸,破阵而出。

    前后从车,已全然顾不得。余下骑士,从旁护佑,紧随董骠骑车驾,呼啸而走。

    与此同时。广成聚,车骑将军营。

    便有一骑,高举兵符,奔冲入营:“将军遇袭,速去驰援!”

    确认无误。营将口出胡语,一众胡骑,捉刀上马,随信使冲杀而去。

    天色渐晚,月挂枝梢。董骠骑一行,且战且走,慌不择路。背后追兵,一路紧追不舍。箭发如雨,无穷无尽。

    贼人早有准备。先前驽马,之所以蹄软无力,许是被人暗中下药。杜康村内,必有其内应。

    董骠骑藏身坐下,思绪急转,切齿生恨。目光所及,忽见一支射入地板的羽箭,杆身刻字,依稀可辨:“光熹元年,南阳工官护工陈”。

    “箭出南阳。”电光石火,董骠骑幡然醒悟:“官军!”

    “此地何来官军……”心念急转,董骠骑似有所悟:“莫非是车骑营!”

 1。148 死里逃生

    “非是党人衣带诏。乃是何苗欲杀我!”董重怒急喝骂。冷不丁,火光一闪。

    一支破甲箭,竟洞穿钢丝幕网,正中面前地板。

    砰!

    碎木迸溅。

    董重将将积攒的怒火,一泄而空。这便抱头惊呼:“速回,速回!”

    “前有亮光!”车前御者大声呼喊。

    必是一路疾驰,追上大队。所谓人多壮胆。董重心中稍安。

    便在此时,忽闻马蹄声起。无数骑士,火把高举,四面冲杀而来。

    “杀!”

    “吾命休矣。”刚出虎穴,又陷龙潭。董重欲哭无泪。

    “骠骑勿慌,吕布来也!”危急关头,忽见一将,拍马赶到。手中画戟,左右翻飞。敌骑惨叫落马,竟无一合之敌。如猛虎入群羊。领麾下骁骑,助董骠骑一行,杀出重围。

    “左中郎将英武!”董重逃出生天,不由得喜极而泣。

    “举手之劳。”吕布伴驾左右,面色如常,大气不喘。

    又行一段。眼看脱困,董重隔窗问道:“左中郎将,因何至此。”

    “入(伊阙)关时,(董)太皇询问左右。不见董骠骑车驾,恐生不测。遂命末将领兵接应。”吕布答曰。

    “原来如此!”终归还有人惦记。否则,死于非命矣。

    “京畿近郊,八关内外。何来大队马贼。”吕布疑道。

    “非是马贼。乃是……”不说还好,听吕布说起,董重恨意丛生:“车骑营中四郡胡骑。”

    “何车骑?”吕布亦吃一惊。

    “正是。”董重恨声不绝:“千算万算,不料杀我之人,竟是何苗。幸得左中郎将驰援,何苗小人,这才未能如愿。果然苍天有眼!”

    吕布无言以对。二戚之争,今夜之后,势如水火。当置身事外,防延祸上身。

    目送董骠骑,车驾远去。

    偷袭之人,纷纷勒马。

    “吕布虓勇,万夫莫敌。”说话之人,正是曹孟德:“然来与不来,董重今日皆可逃过一劫。”

    “子远盗何苗兵符,引胡骑四面围剿。当如何善后。”此人必是袁绍。见事成,遂心忧同伴安危。

    “无妨。”曹操答曰:“以子远之谋,必有脱身之计。”

    “董重大难不死,必兴兵报复。二戚之争,再无可转圜。”袁术一声轻笑:“子远嫁祸之计,成矣。后续依计行事,当兵不血刃,除二戚之患。”

    袁绍又道:“吕翁不可再留,速将家小遣归故里。”暗中出手相助,下药董骠骑驽马者,便是杜康村里魁,吕伯奢。

    曹操答道:“今夜便已动身。”

    “如此,我等速回。一切如故,切莫走漏风声。”

    “好!”一行人这便抄近路,赶在董骠骑之前入关不提。

    伊阙关下,人马嘶鸣。

    二宫太皇并少帝车驾,已先行入关。余下车马列队,正井然有序,依次通关。入关后,便是洛阳京畿,安全无虞,各自散去。

    关内驿馆。见董太皇越发不安。窦太皇遂劝道:“姐姐切莫心急。许是路上耽搁,当无大碍。”

    “事有蹊跷。”董太皇言道:“千乘竞发,五十里管道,列队而行。为何独缺骠骑车驾。”

    少帝答曰:“太皇且宽心。朕已命左中郎将引兵回援。稍后,当有消息传回。”

    董太皇忽问:“何车骑入关否?”

    “何车骑一路酣睡,此时已入关。”少帝答曰。

    董太皇不置可否。

    “报——”便有卫士廊下通禀:“左中郎将已将董骠骑迎回。”

    “果然虚惊一场。”窦太皇笑道。

    “可有隐情。”见卫士并未起身离去,董太皇遂问。

    “回禀太皇,董骠骑车驾,被马贼袭扰。从众皆失,单车逃脱。”

    “一派胡言。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何来马贼!”董太皇怒叱。

    “太皇恕罪。卑下,实不知也。”卫士谢罪。

    “退下。”窦太皇言道。

    “喏!”卫士如临大赦,再拜而出。

    “何人袭扰骠骑将军。”董太皇看向少帝:“陛下可知也?”

    少帝如实以对:“朕,亦未知。”

    “伊阙关下,唯何车骑,屯驻一万胡骑。”董太皇言有所指:“马贼何来?”

    少帝无言以对。董太皇言下之意,有一万胡骑虎踞再侧,马贼岂能独活。若真有马贼,必与胡骑脱不了干系。

    待董重车驾入关,驶入驿馆院内。

    见驷马安车,遍体鳞伤,触目惊心。董骠骑,披头散发,搀扶下车。董太皇面沉似水:“何人偷袭。”

    董重咬牙出声:”车骑营士。”

    “何以见得。”董太皇全无意外。

    “射入车内箭矢,皆出南阳工官。乃去年新造。护工卒史姓陈。此批箭矢,发往何处。太皇一问便知。”

    “南阳太守何人?”董太皇问道。

    少帝答曰:“乃前长水校尉,袁术。”

    “命袁术彻查,不得有误。”

    “喏!”

    董重又道:“先伏于密林,后四面围堵。声势浩大,必奉军令。只需遣使入营,逐一质问。自有人吐露实情。”

    董太皇轻轻颔首:“依令行事。”

    “喏!”

    见董重狼狈不堪,有失体面。董太皇遂道:“且下去,好生歇息。朕,自当为骠骑做主。”

    “谢太皇,谢陛下。”董重拜退。

    “陛下,以为如何?”待董重退下,董太皇轻问。

    “胆敢残害朝中肱股重臣,一经查实,绝不姑息。”少帝掷地有声。

    “好个‘一经查实’。”窦太皇笑道:“陛下这是要铁证如山。”

    少帝言道:“董骠骑遇袭,兹事体大。当谨慎行事。且看何车骑,有何话说。”

    “也罢。”董太皇亦不争辩:“明日专开朝会,请蓟王临朝。”

    “遵命。”少帝暗松一口气。有蓟王临朝,自当秉公断案,无有偏颇。

    便在此时。

    蓟王三足踆乌,亦徐徐泊入阳港水砦。

    蓟王起身罢筵。百官结伴下船。车入官堡,一夜安枕。待明日酒醒,当一切如旧。

    明日长姐并七位小姐姐,便将归国。蓟王本欲大被同眠,夜诉衷肠。岂料太后与长姐,行三衅三浴之礼。

    也罢。终归来日方长。

    蓟王自回寝宫。

    门外云霞卫,英姿飒爽。然贞绢自随身携带,还从未有人动用。王上专宠长姐,竟无暇他顾。

 1。149 乘风而至

    四百尺千秋观。

    明月高悬,华灯初上。便有一人,立于百尺平座,眺望灯火阑珊二崤城。

    “大师兄。”见时辰已到,身后同门,一声轻唤。

    “依计行事,除妖卫道。”那人言道。

    “喏!”众同门齐声应诺。

    “万勿令恩师及(刘)惇师弟,一腔心血,付之东流。”音犹在耳,那人竟纵身而下。

    “遵命!”一众同门,紧随其后。百尺平座,飞掠而下。身如鬼魅,直扑函园而去。

    三足踆乌船宫,蓟王寝宫。

    云霞右御卫长参狼羌梁姿,并云霞左御卫长白马羌白微。一左一右,各领一伍七尺云霞卫,披坚执锐,立于宫门前。

    今夜七妃侍寝。明日便将北归。蓟王已传令,除王妃外,一干人等,不得入内。

    三足踆乌号,三体船身,类金乌三足,展翅欲飞。居中主舰,称“腹舰”,乃取“心腹要害”之意。左右辅舰,称“翼舰”,取“比翼齐飞”之意。甲板如双翼伸展,制霸水面。三舰共用艏桅,各自分置舯桅与艏桅。计七桅。楼高七重:庐、飞庐、天庐、穹庐、爵室、望楼、旗楼。

    蓟王寝宫,位于腹舰艉楼二重。由覆道与正殿二重相连。正殿,又称主殿。位于腹舰舯楼一重。平时用于接见群臣,宴饮国宾,诸如此类。腹舰艏楼一重,称前殿。故,腹舰艉楼一重,又称后殿。

    东、西翼舰一重,称左、右偏殿。翼舰与腹舰共用艏楼。故只另设舯楼并艉楼。二楼称前、后偏殿。左右偏殿,由三重十字飞阁,与主殿各层相连。主殿三重以上,至七重,称:穹庐、爵室、望楼、旗楼,则无飞阁通连。唯有乘天梯上下。

    换言之。后殿二重,便是蓟王寝宫。此处船身最为坚固,防御最为严密。另有天梯暗藏。能直降尾舱斗舰。必要时,可换乘机关斗舰,弃船而走。诚然,如此巨舰,断难攻破。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为万无一失。

    此船,傲视宇内,堪称罕有。蓟王集墨门之大成,再加蓟王神鬼手绘图板,举国之力,数年方成。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不可计数(bù  kě  jì  shǔ)。

    “何人鬼祟!”见覆道那头,人影闪动,梁姿一声清喝。云霞卫弓开满月,直指人影。果然训练有素。

    “放肆。”来人云鬓宮衣,飘然若仙,正是公孙王妃。

    “拜见王妃。”女卫齐声行礼。

    “王上何在?”王妃又问。

    “王上已入寝宫,多时。”梁姿话将出口,王妃已乘一缕香风,翩然而至。奇香扑鼻,沁人心扉。

    “好。”王妃伸手推门,宫门却纹丝不动。

    “此乃巧工门。”梁姿不疑有他,伸手转动门上“铜龟蛇铺首”。驱动衔环内藏机栝,半扇宫门,无声开启。

    “甚好。”王妃翩然入内,宫门无声闭合。

    只见“雕楹玉磶,绣栭云楣”;铺锦列绣,富丽堂皇。

    蓟王寝宫,上下两重。设计出人意表,又别出心裁。入殿便是前厅。四周陈列鼓乐,排设编钟。对面台上,置坐榻数列,供蓟王并妃嫔观赏。居中场地,铺陈金丝毛毯,上悬琉璃枝灯,乃由乐伶舞姬,载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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