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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114部分

小说: 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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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刚刚获得的自由是短暂的,虽然以青甩开了郕王的手,可是到底他是男子,自己是女子,很快,他便欺身过来,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拉着她的肩膀,脸上已经是怒不可遏的神情,狠狠道:“哪里来的无赖?!不知死活!”

    以青“呜呜”地再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张开嘴巴,上下牙齿重重一碰,正咬到那人的手指上,狠狠地使着劲儿,不肯撒口,只盼着这人可以放开自己。

    谁知,郕王虽然吃痛地发出呼声,可手劲儿却不减,咬牙切齿道:“好大的狗胆!我就让你咬个痛快!”

    许是朱祁钰实在是又气又疼,口不择言了,居然都没有称呼自己本王。

    以青心道不好,只能死死抠着禅房木门的纹路,连踢带打地弄出越来越大的声响。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道木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身着银灰色长衫,姜黄色背子的女子迈步出来,身材消瘦,脸色苍白,乌黑的头发和端庄秀丽的五官让以青愣了一下,不是“老夫人”么?怎么这么年轻?和石府的老夫人也差了太多吧?

    这女子脸色的肤色也白的透明,只是没有朱祁钰那样清澈,看起来有些凝滞,眼睛却与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长长的微微翘着,同样闪着琥珀色的光,神色平淡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轻轻说道:“钰儿,住手。”

    朱祁钰疼得眉毛都皱到了一块儿,苦着脸抱怨道:“娘!你他在咬我!”

    那女子伸出瘦弱的胳膊,宽大的袖口灌着风,轻轻拿开覆在以青口鼻上的大手,浅笑道:“你也松开吧。”

    以青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可亲的陌生女子,柔地像清清的泉水一样,不自觉地放弃了挣扎,喃喃道:“你真好。”

    朱祁钰长目危险地眯起来,大手就要打过来,冷声道:“这也是你能见的人么?看本王不要了你的眼珠子!”

    以青在军中这么久,这点儿应变本能还是有的,她忙矮下身子往那女子身后躲着,嘴上不饶道:“我果然没有说错!肯定就是你!你杀了人,还要杀我!”

    那女子被动地挡在以青和朱祁钰之间,有些无奈地笑道:“这位小公子,钰儿虽然淘气,却不知道这杀人之说是从何说起呢?”

    你家儿子杀人杀得还少么?

    以青暗忖着,小脑袋却躲在这女子的身后,眨着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看着满身怒气的朱祁钰,慢条斯理地答道:“捉贼捉赃,我当然有证据的!”

    “证据?”朱祁钰眉毛一挑,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沉声道:“在哪里?”

    以青拿眼睛朝院门口的灌木丛看去:“被杀的人就在那儿呢!都变成白骨啦!”

    一阵柔柔地笑声从面前的灰衫的女子口里传了出来,她浅笑着说:“这你可是冤枉钰儿了,那并不是人骨,是牛的。”

    “牛?”以青故作不信,疑问出声。

    那女子回过身去笑着对以青道:“你若不信,跟我来看看。”说完,便施施然往那院子门口的灌木丛走去。

    以青瞧着朱祁钰还一脸愤恨地瞧着自己,同时甩着那根被自己咬过的指头,怕他再有什么动作,忙快步地跟了上去,谨慎地与朱祁钰保持着距离。

    “那不是?”那女子指了指白骨上的犄角,笑道,“仔细瞧瞧,可不是只牛么?”

    以青忙假装才发现,看了半晌,方拍了拍胸口,长叹道:“真的是牛啊!我怎么没看清楚呢?怪我怪我,叨扰了这位姐姐,是我的不是。”

    “大胆!”朱祁钰竖起眉毛,骂道,“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姐姐!”

    以青撇撇嘴,看着女子的年纪并不大,自己又已经活了两世,说不上谁更大些呢?没准儿,自己才是姐姐!

    “怎么不是姐姐呢?”以青摇头晃脑道,“我今年十九岁,看这位姐姐虽比我大,也定不会大上十岁,怎么就叫不了姐姐呢?”

    “你……”

    那女子见自己的儿子被气得说不出话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回头细细打量了以青半晌,方说道:“你倒是很会说话。”

    以青唯恐被看出破绽,今日出门急,既没有抹涂脸的药粉,也没有喝变声的药,忙低下头拱手道:“是我唐突了,给姐姐赔罪,只是……”

    “只是什么?”那女子瞧着以青生的好,又很伶俐活泼的样子,心中并不恼,只是轻声的问着。

    “只是,这牛的白骨为什么在这里呢?”以青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什么,”女子笑了笑,缓缓道,“刚来的时候,收拾院落便见了,不过是想着尘归尘,土归土,它既然先于我选择了这里,便是它的造化,它与这里有缘,我也与这里有缘,缘聚缘散,何苦为难它呢?”

    这番话,听得以青新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应该算是与世无争,敬畏自然了吧?居然连一只牛的尸骨都不去挪动和打扰,在这里年代还真的是罕见。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出这样的观念来。

    以青已经知道,这女子八成就是郕王的母亲了,否则他朱祁钰也不会如此紧张自己的出现。

    “娘,”朱祁钰冷冷道,“不用跟他废话。我只问你,”他朝着以青沉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第十七章 全身退() 
“我……我,”以青眼睛一转,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院子里不知谁的钱掉了,大家都在抢,人流把我和哥哥冲散了,我这人方向感特别差,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哥哥也找不到,东转西转的,不知怎么就进了这个院子,不小心被那牛骨头绊倒了。”

    朱祁钰上下打量着以青,琥珀色的眼里还有怀疑,问道:“果真如此?”

    “啊。”以青点点头,努力装的懵懂无辜。

    “那……”朱祁钰沉吟道,“你可看到什么人么?”

    人?

    以青猜到他可能指的是刚才那两个人,一个叫王平,一个叫刘勇,这王平下场估计很惨,还是不知道的好,忙摇头道:“没有啊?什么人?我只看到你和这位姐姐啊。”

    朱祁钰眉头一皱,狠狠瞪了以青一眼道:“再叫一声‘姐姐’试试看!你什么身份?!”

    那女子却还是温暖和煦的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安抚道:“钰儿,莫急。怎么都二十一了,还是这样呢?若是哪天我驾鹤西去了,你可怎么办呢?还要跟着我走,不成么?”

    “娘,”朱祁钰急的气血上涌,白皙的脸上居然便红了,他忙忙连声道,“娘,什么话啊?怎么能乱说?多晦气!您宽和仁慈,定能长命百岁的。”

    “钰儿,”那女子浅笑着道,“还是愿意说这孩子气的话。活那么久又能怎么样呢?人终归是要死的,不过有早有晚罢了。”

    “娘……”朱祁钰真的是着急了,急的说不出话来。

    以青听得新奇,这女子怎么如此豁达呢?

    可惜,自己读历史书的时候,只是挑那喜欢的地方读,至于代宗朱祁钰的生平,因为与于谦有关,所以只是粗略看过,并未往心里去,更别提他的母亲是何人了。

    隐约记得好像是个戴罪之人,一生没有进入皇宫居住。

    那么,便无疑是眼前这个女子了。

    “钰儿,”那女子慢慢踱步,蹲下身子,搜捡着被以青压倒损毁的树枝菊花,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还是看不开啊,娘的病是生来就带的,不用怕。来,把这花儿都捡起来,放到屋子里去,隐隐地有股清香,去去那屋内的檀香味儿,没日没夜的诵经,熏得娘脑仁儿疼。”

    “嗯,孩儿遵命。”

    以青见这身材高大的朱祁钰居然真的蹲下身子去捡花,心中纳罕,却也看出他对母亲十分敬重和孝顺,惟命是从,如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跟刚刚自己见着的那个狠厉的人仿佛判若两人。

    以青见他们闷着头一言不发的干着自己的事儿,盘算着自己要不要趁现在溜走呢?心未动,身已动,她的脚已经往院落门口迈了过去。

    “谁让你走了?”朱祁钰头也不回,依旧低着身子仔细翻看,警告声却适时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以青一愣,挤出一个笑脸,拱手道:“无意间闯入这里,打扰到二位,是非我的本意,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以青想着自己刚刚又动手又动嘴的,如今不做小伏低,给朱祁钰找个台阶下下,恐怕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这个该死的黄实本,怎么还不来接自己呢?

    朱祁钰估计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耍无赖的人,怔了一下,方反应过来:“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手指上传来阵阵的钝痛提醒着他,断断不能轻易饶过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才是。

    以青本想说,公共厕所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但是考虑到面前那双已经满是威胁的琥珀色眼眸,她压抑着这样说的冲动,笑意加深,缓缓赔笑道:“那,依这位公子高见,意欲何为呢?”

    “意欲何为?”朱祁钰冷冷一笑,瞧着以青一眨不眨地盘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若是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不是傻了么?

    以青脑筋飞快,嘴上吐出一句话来:“在下刘阿十,苏州人士,此次是与兄长来京城贩卖丝绸布匹的。”

    “……”朱祁钰盯着她,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又问道:“刘阿十?你来这安国寺做什么?”

    以青理所当然地答道:“拜神啊。”

    朱祁钰听着他对答如流,防备之心减弱,盘问道:“拜神?所求何事?”

    以青只能硬着头皮胡诌道:“姻缘。我已十九,尚未娶亲,双亲焦急,所以想来问问神佛,良缘何在。”

    那女子已经将朱祁钰手里拿的残花都放进了自己怀里,听以青如此说,便笑着拿出一朵来递到以青面前:“这花生在佛门清净地,也算是沾染了佛性,你我既然在此相见,便是缘分,这菊花你拿着,算是萍水相逢的见面礼吧,祝你早日觅得良缘。”

    以青瞧着那多金黄色的菊花足有碗口那么大,虽然被自己压倒了,可是却还算完整,瞧着那女子双眼柔和地看向自己,便伸手取了过来,低头谢过。

    朱祁钰还想问以青其他问题,却被那女子拦住:“罢了,放他走吧。”

    以青瞧着他不解恨地看着自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躬身拜别,便出了院落,临走时还听那女子问自己可认识路否,要不要让她的儿子来送送自己,自己忙拒绝了,有她在还好,朱祁钰还收敛些对自己的态度,若是没有了她,天知道他会怎么报复回来。

    想起自己留在他手指上的牙印,看上去深深的,一定很疼,以青不禁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院子,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的狂奔了起来。

    以青又些慌不择路,而这路过的院子又看起来长的一模一样,正一筹莫展之际,却撞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捧着食盒,一人端着香炉,定睛一看,她内心哀声叹气道,怎么又是他们俩?

    面前的两人正是以青见过的人,其中一人忙护着食盒大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耽误了爷的正事儿?!”

第十八章 脱身计() 
以青扫过二人高大魁梧的身形,连忙低下身子,连连作揖,诚惶诚恐的赔罪:“无意冲撞了二位爷,是小人的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王平阴沉着脸,许是顾忌到这里是郕王的母亲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像之前在寺外那样破口大骂,而是压低着声音咒骂连连:“今儿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刚被个小兔崽子纠缠住误了主子的时辰,被狠罚了不说,刘勇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儿不知道今后要怎么编排爷呢,好死不死的,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猴崽子又没头没脑地碰了过来……”

    以青暗道不好,可不能再让他瞧见了自己的容貌,忙把头垂得更低,高高的拱着手道:“是小人的错,小人有眼无珠,有前眼没后眼,眉毛底下的那俩窟窿眼儿是出气儿用的……”

    以青只想着他能赶紧放过自己,心里虽然纳闷怎么郕王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嘴上却在不停的赔着罪,连以前看过的小品台词都顺嘴秃噜了出来。

    “哈哈……”

    没成想,对面的王平却被这几百年以后的台词逗乐了,他虽气未平,但是还笑着说:“你这孩子倒伶俐的很,要不跟爷我进府吧,爷一调理你就出息了……”

    说着,便把手伸向了以青高高拱起的袖子。

    以青只觉得一激灵,不易察觉的错开身子,又行了个大礼,刻意颤巍巍地说道:“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家中尚有八十老母需要侍奉,小人苏州人士,随兄长出来历练,很快就要回去了,恐怕要辜负大人的美意了。”

    这番话说得熨帖,王平听后只是皱了皱眉毛,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旁边跟着的人捧着食盒却不耐烦地说道:“麻利儿的赶紧滚吧!废话怎么那么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那王府也是你能随便进出的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当自己是郕王跟前的香饽饽呢?……”

    以青越听越觉得这人像是指桑骂槐,心想着大概这个王平本来就是个骄横跋扈的人,估计是从前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是得了现世报,便连连点头,弓着身子往后退:“大人说得是,小人这就告退了,免得脏了郕王的地方……”

    退着退着,只听到那人的咒骂声突然消失了,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正纳闷间,一阵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上方传来:“你踩到本王的脚了。”

    以青一惊,冷汗倏地一下从后背冒了出来,哎呀,怎么这个活阎王又出现了?!

    来不及感慨倒霉,她只能“扑通”一下跪趴在地上,额头碰着铺在路上的青石板,连连赔罪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朱祁钰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人影,手掌传来微微的钝痛让他紧皱着双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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