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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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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做过的事儿,全都推在自己姐夫身上,然后麻醉自己说不是自己做的——这话说过一百遍,你自己就真的也全都当成真的了去不成?”

    。

    忻嫔被婉兮噎得一口气梗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瞪着一双眼珠子。

    婉兮都不忍心看那对眼珠子凸出眼眶的模样去,她真怕忻嫔再一使劲儿,那眼珠子就掉地下来了。

    婉兮便幽幽转身,“我今儿呢,特地站下了等你来,就是要撂下句话给你——皇后主子回来了,我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而你又会从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今儿要告诉你:皇后是皇后,你是你。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我为妃妾,皇后便是对我说什么做什么,能忍的我会忍。”

    “可是对你——忻嫔,你就不用指望我再容忍你半分!你若敢在这事儿里头和稀泥,我今儿便跟你保证,皇后主子若受你挑唆,欺我一分,我必定十倍还给你!”

六卷173、只跟你斗() 
婉兮高高扬起头。

    “我知道,你这会子巴不得主子娘娘回来便与我斗起来,你正好高坐看戏。既安安稳稳养了你的孩子,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叫我跟主子娘娘两败俱伤——无论我们两个谁伤了、倒了,对你来说都是好事儿。”

    “待得我们斗过这几个月去,你也生下孩子来了,到时候正好可以渔翁得利!”

    婉兮轻轻耸了耸肩,“可是我要告诉你,你这如意算盘,不用打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叫你如意。”

    婉兮未顿,矜傲转开眸子去,只望这红墙金顶。

    “这是宫里,凡事都有规矩、论尊卑。故此这些年来不管主子娘娘如何对我,能忍的我都忍下来了。这不是我胆小,是我尊重这宫里的规矩!所以,便是这次,不管主子娘娘怎么怀疑我的,我也不会当真与她斗起来。”

    “也是因为这规矩,忻嫔你便别指望我能用对皇后的态度,来对你——我便是不与皇后斗,却完全可以跟你斗。不管主子娘娘如何对我,我便也只盯准了你,只与你斗!”

    婉兮缓缓垂眸,眸光里含满了怜悯。

    “谁让你,只是个嫔位呢。”

    。

    婉兮清清楚楚看见,忻嫔果然呼吸一梗。

    婉兮便笑了,柔声道,“虽说你出身比我高,可惜你在宫里的位分就是在我之下。按着宫里的规矩,我便是不能顶撞皇后,可是对于一个嫔位——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的法子都是符合宫规,都是妃位对于嫔位最正常的管束。”

    婉兮唇角轻勾,绕着忻嫔缓缓走了一圈儿。

    “我年岁比你大十岁,我进宫比你早了十三年。我在宫里佐理内治这些年,早已对宫规了若指掌——戴佳氏,我若想用宫规来整治你,我管保叫你连防都不知从何防起!”

    。

    忻嫔已是咬牙切齿,“令妃,你仗势欺人!”

    连婉兮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刚说我恃宠生娇,又说我仗势欺人了?”

    “那我回答你的,依旧是那句话——谁让我位分就是比你高?那我就能凭着位分,好好教你这位嫔位上的小丫头,好好儿学学规矩!”

    婉兮说罢略停,举起帕子按着嘴,目光绕着忻嫔的肚子打了个转。

    “哦……你还有个皇嗣呢。”

    “对了,你该没忘了,我也刚生下皇嗣吧?而且,我刚生下的,可是皇子啊!”

    婉兮笑起来,满脸的调皮,“哎哟,这可怎么办呢,忻嫔你本来位分就在我之下,只有受着我欺负的份儿;这会子便是想依靠皇太后——可是兰贵人进宫了,皇太后更是刚给我的七公主办完周岁,又与我的小十四的福气相连,皇太后她老人家这会子怕也顾不上你了。”

    “你这会子唯一的赌注,都只剩下肚子里这个孩子了……你若想依靠这个孩子翻本儿,那你啊,必须也得至少生下一个皇子来。”

    婉兮笑,目光盯住了忻嫔的肚子。

    “就是不知道,戴佳氏你有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六卷174、用我帮你烧柱香么() 
“倘若戴佳氏你这回没有诞下皇子的福气,哎哟,那你接下来又要用什么法子来防备我、越过我去呢?”

    婉兮调皮地眨了眨眼,“戴佳氏,要不要我也从今儿起,替你拈一炷香,求佛祖保佑你生下的,是个皇子啊?”

    忻嫔咬牙切齿,死死瞪住婉兮。

    “不用你假慈悲了!你巴不得希望我生不下皇子来!”

    婉兮却轻轻摇头,“不,我倒是当真没那么想过——因为,我可没你那么傻啊!”

    婉兮故意笑出声儿来。

    “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种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哪儿是旁人烧几炷香、念几声经就能给更改得了的?”

    忻嫔眯眼盯住婉兮,竟是不知如何反驳。

    婉兮含笑盯着忻嫔的肚子,“故此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其实早已经有了定数。便是咱们看不见,老天一定都看见了。你该是有福分的,还是压根儿就没那个福分的,上天都知道。”

    婉兮说罢笑呵呵转身要走,“总归我啊可猜不过上天,我才不去猜你的孩子是男是女。总归几个月后就揭晓了,有什么好急的。”

    “再说了,无论你生男生女,又跟我什么干系?总归我这会子,儿女双全,我便没什么可羡慕你的去了。”

    婉兮说罢便抬步走了。

    头都不再回一下儿。

    。

    忻嫔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寝宫,坐在炕上,已是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乐容担心得直嘀咕,“主子……好歹顾着皇嗣,这便消消气吧。”

    “这会子皇嗣无碍!”忻嫔抬眸瞪一眼乐容,“她是挑时候儿的,这会子孩子正是四个月,到了稳当的时候儿!”

    乐容赶紧倒了一杯茶过来,“不管怎么着,这会子主子也总归不宜动气。这是她故意的,主子便不能中了她的计。”

    忻嫔喝了茶,喉咙里这口晦气这才缓缓咽了下去。

    她坐直,缓缓眯起眼来,“……不能不承认,她这回倒是聪明。终究皇后是中宫,她只是妃妾,她若跟皇后斗,那前朝后宫都瞧着呢,自然都说她僭越、坏了规矩。”

    “况且这会子是皇后年过四十,却中年丧子,凄苦可知。她若反抗了皇后去,皇太后和宗室王大臣都不容她。”

    “所以她才打算咬住了我不撒口啊!叫前朝后宫都瞧着,她只是与我过不去,却不得罪了皇后——”

    “我小前儿,家里是有这样的狗,两个掐起来。主人来拉架也不松口,结果棍棒都打到身上去了,那狗不反抗主人,可就是不撒口,反倒往死里咬那对手。根本是把主人那棍棒的疼,都加倍报复到那对手身上去。”

    乐容听得也是皱眉,“这些年,倒是也从没见过令妃能狠成这样儿……可是她这回既然要这么发狠,主子终究还怀着皇嗣,便不能不提防一二。”

    忻嫔转眸望向窗外,朝着那拉氏所居正殿的方向,“别看令妃那么盛气凌人,咱们也不能忘了令妃的目的是什么——如今想来,她无非是不想叫我与皇后、兰贵人联起手来罢了。”

    忻嫔冷哼一笑,“兰贵人倒也罢了,终究还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指望不上。不过皇后这回,便是没有我,也一定不会叫令妃好受!”

六卷175、旁边那个人() 
忻嫔这会子将希望寄托在那拉氏身上,便不由得将今儿的事儿,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越发觉着皇后今儿这么冷静,眼见着令妃咬着我不放而不出声,有些奇怪。”

    乐容也是蹙眉,“兴许,皇后还没决定下来,该怎么跟令妃斗?”

    忻嫔垂首半晌。

    “倒是那个林贵人,怎么回事儿啊?”

    乐容一愣,“林贵人?主子说林贵人今儿也没帮衬主子说话?”

    忻嫔皱了皱眉,“方才那情势,她一个不得宠的贵人,说不上话倒也是情有可原,我倒是不怪她……我就是觉着,仿佛从五月南巡回宫以来,她仿佛与我走动得不像从前那么勤了。”

    乐容想了想,“奴才瞧着,终究是一个宫里住着,她该给主子的礼数,倒还是有的。便是咱们六公主,也时常跑到她那边配殿里去玩儿,她对咱们六公主也好……若此,倒是没看出旁的什么来。”

    “再说凭她现在的位分,还有母家那尴尬的境地,她在宫里也没什么分量了。主子何苦这会子还要分神去想起她来?”

    乐仪这会子终于插了句话,“……方才乐容陪主子在前走,奴才落后了两步。若不是奴才眼花,那方才主子走后,好像是林贵人还在皇后身边儿,没走呢。”

    忻嫔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留在皇后身边儿……做什么?”

    。

    九月二十六,皇帝奉皇太后圣驾,带领后宫从圆明园回宫。

    皇帝以孟冬祭太庙,斋戒三天。

    西北哈萨克处已经传来确切消息,阿睦尔撒纳已经逃窜至了俄罗斯境内。

    有大臣担心两国因此而起纠纷,故此劝皇帝放弃追击阿睦尔撒纳,皇帝申饬。

    为激励各部,皇帝祭太庙后,再到南苑行围,召见琉球国使臣。

    皇帝这一去数日,那拉氏终于缓过了神来。

    这日六宫嫔妃到那拉氏宫中请安,那拉氏向婉兮问了问小十四的情形。婉兮自是谨慎答了,还替小十四给皇额娘请安。

    那拉氏点了点头,“令妃临盆第二天,皇上便带着我们赴热河去了;皇上回京来,这便又忙着前朝的事儿,怕是也没能腾出工夫来,细问问小十四刚从园子里回宫来,身边儿短什么、缺什么不。”

    “我呢,也没能赶上小十四的满月去。我这当皇额娘的,心下自然也是惦记,这便路上也腾出手来给小十四做了两双小欤B鞋,正好天凉了穿。也不知道合不合脚。”

    欤B鞋是关外满人传统的鞋子。鞋内还垫欤B草,干燥、温暖,是关外人严冬生活里缺不了的。

    婉兮忙起身,郑重行礼,“妾身替小十四,多谢皇额娘的牵挂。”

    那拉氏含笑点点头,却一抬眸就看见了伺候在婉兮身边儿的官女子。

    那拉氏扬扬眉,“这个是……我瞧着倒眼生。”

    因来皇后这儿请安,总会遇见忻嫔,故此婉兮便有意没叫玉蕤跟来,而是带了玉函和玉景。

    婉兮见皇后忽然问起官女子来,心下不由得一跳,这便含笑道,“回主子娘娘,这是玉函啊。”

    那拉氏却摇头,“玉函是潜邸的时候就伺候的老人儿,我自然认得。我说的,是旁边这个。”

六卷176、怎么变成这样了?() 
婉兮的心便一提。

    玉景见皇后主子问她,不敢不答,这便双蹲礼,恭谨回话。

    “回皇后主子,奴才小名玉景。”

    “玉景?你说你叫玉景?!”那拉氏陡然一声冷笑。

    婉兮忙行礼,却还没等婉兮出声,那拉氏忽地伸手,已是一巴掌扇在了玉景面上!

    “大胆的奴才,便是你也敢叫玉景?”

    玉景被狠狠打在脸上,整个人已是傻了,跌倒在地,想哭却不敢哭。

    婉兮心下终究是咯噔声响成了连串去。

    婉兮推一把玉函,叫玉函先去扶着玉景,她自己在皇后面前跪倒。

    “……玉景是妾身宫里的官女子。既是玉景有错,那便必定是妾身先错了。主子娘娘若怪,先责罚妾身便是,官女子是刚从粗使女子里头挑上来的,不懂规矩便都是妾身没教好。”

    那拉氏这一巴掌,也将六宫都给扇愣了。

    就算语琴等人想到那拉氏可能会迁怒给婉兮,却也没想到那拉氏竟然从一个官女子身上发作开来。

    况且这个女子也不是玉蕤、玉函这样的头等女子,从前在皇后面前出现的次数都有限,就何谈要得罪到皇后了。

    那拉氏睨着婉兮,冷冷而笑,“玉景既然是你宫里的官女子,那她的小名儿,也必定是你取的了?”

    婉兮心中便已越发坐实了猜想,只深深垂首道,“回主子娘娘,玉景的名儿,的确是妾身取的。只是那会子……十三阿哥尚未出世、皇上更未曾赐名。”

    “若妾身能知后事,便不敢再为玉景用此名。”

    至此,周遭主位才都听明白——玉景的名儿,说来也真是巧,倒是与十三阿哥的名字“璟”撞在了一处。

    那拉氏点头冷笑,“令妃,你说得好明白!既知我因何伤心,你今儿却还带她到我眼前来,那岂不是故意惹我伤心?”

    那拉氏说到此处,已然泪如雨下,顿足捶胸。

    “永璟,我的永璟啊……”

    听得那拉氏如此嚎啕,都是身为人母的,婉兮也早已落下泪来。

    其余六宫,也是无不恻然。

    婉兮连连道,“若不是玉景的名儿早登录在了内务府的底档上,若是改了,便要连累内务府的笔帖式们,将从前好多年的底档簿子都得翻出来,再重新修改……”

    “主子娘娘安心,妾身今儿便将玉景的名儿给改了。改成‘玉萤’可好?还请主子娘娘示下。”

    。

    那拉氏终于与婉兮当面闹起来了,忻嫔在座上垂首轻笑。

    只是听着听着,便有些不对劲儿了。

    ——怎么闹来闹去,只是揪着一个官女子的名字不放罢了?

    那拉氏怎么不提十三阿哥永璟是怎么死的,怎么不将这事儿怪到令妃头上去?

    怎么不说“为什么你的皇子来了,我的皇子却薨逝了”,这样的话儿去?

    闹到后来,反倒成了令妃给玉景改名,又问皇后好不好——皇后还当真跟令妃讨论起这个名儿来了!

    这算什么啊!

    。

    末了,那拉氏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嗯,玉萤倒是也好。终究你宫里还有个官女子,叫‘玉蝉’,这玉萤改了名,倒也与玉蝉更可立在一处了。”

六卷177、为了孩子() 
这一场风波“如约”而来,却意外而散,别说宫里其他主位已是看得瞠目结舌,便是颖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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