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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折妖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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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好亦殷红银纹礼服,妖娆生媚,右脸的伤好后,褪去冷冰冰的表情,人更是惑眼而妖,便是周身的正红端庄也让她着出几分轻媚。
  作为有司,她行传衣托盘之事。
  瞥及跟在两人身后端着托盘衣饰的数名浅衣打扮女子,皆是容貌精致,想来阿姊嘱咐之事,院中司职的几人皆是尽心尽力。
  我眼见此景,虽得幼生告诉过一些及笄礼制,想着不过三礼过身之事竟隆重至此,顿觉一场及笄礼下来定是磨人,不如随阿姊在无象界赖上一天的好。
  “嗣阁幼生携阁下婕好给院主、小主行礼了。”
  幼生与婕好端正跪行大礼,我顿觉难以承受,往阿姊身侧靠了靠。
  阿姊见不得我畏缩模样,瞥过来的眼底多有嫌弃督促之意,我只好站直身形,听她自然不失威严地问,“起来吧,外间如何?”
  幼生站直,推手礼道,“外有伯生主持,礼来之人皆尽登名记册,小主笈礼乃无往山百年来的喜庆之事,来人诸多,需些时间才能登记完全。山中灵兽亦备下心意,由季仲男夫三人划界而安。”
  阿姊点了头道,“灵兽那边我让玄鸟去主持,你着人告知三人去帮衬伯生,有入得眼的才艺者可带进院中观礼做宾,其余的在外院过街宴罢。”
  幼生行礼应下,退在一女子耳边说上几句,女子自行而去。阿姊放开我,靠近玄鸟说了些什么,玄鸟便扑上羽翼飞出了书院。
  我立在院中广殿正中的青铜案后,见案几已摆上青铜角兽燃香香炉,炉后是角杯一盏,浅盘粟米一份,以及用于盥洗的青铜水盆。
  应是行礼之案了,南北之向的简单,与简洁雅致的无往书院也没什么不合。
  正自想着,手被人牵住,苦气的药味只有阿姊特有,顺着她的人往西侧走,方才见到以正红帷幕遮就的格局帷帐。
  随她进入帷帐,里面简单,除却一名捧着托盘的少女,便是席榻接地的精描妆台。
  “已是沐过浴,沐浴环节也就省去,折夏你在此换过采衣,听外间礼数,再随幼生出来。”阿姊说完,幼生正是进来,朝幼生补充道,“我为正宾,此处就不留了,你用心些。”
  幼生行礼应下,阿姊转头望了我道,“乖一点。”
  她于人前亲近嘱咐,让我心有羞怯,亦有她乍然要走的慌乱,勾着手不愿放开,她倦然敛眉,并不理我,径直朝幼生道,“小魔头若不安份,你径自收拾了便是。”
  幼生笑笑,直觑眼眉递来让我服软的眼色。
  我见她势必要走,再耍不得脾气,勾了一下她的手,嗔道,“阿姊一点儿也不疼折夏。”
  “随你说去。”
  她甩手出了帷帐,我顿时噎了一个气畅不顺,跺了脚正要追她,被幼生拦下,笑过话来。
  “小主可别闹了,耽搁了时辰可不好。”
  幼生天生是个让人亲近的脸,此刻好言软语的,我也不好真就赖上脾性,负气道,“要换什么赶紧换,早早了事好出去。”
  “小主如此依赖院主,院主大抵是不乐意见的。”
  幼生近过身,解着我的衣衫,我本想径直褪下衣衫,念起而衣衫并无变化,才是想起此处是和无象界不同的,不免暗恼,偏又撞上幼生这么一句话,也就真生了气,薄怒道,“她是我阿姊,我不赖她却赖得谁去!”
  “纵使亲如姐妹,也是两个人生,及笄之后小主便是大人,虽未许过嫁娶之媒,却再不能不管不忌地随性闹腾了。”她褪下蓝色外衫,递给近旁少女,墨瞳再认真不过地迎着我道。
  我知晓她说的皆是正理,嫁娶之言落在耳际,想到的却是阿姊嫁娶之后,会有夫君,会有孩子,总不会再全心待我,心中不免有难过失落,但也无可奈何,恹恹道,“阿姊叫你用心,便是让你用心的来劝么?”
  幼生淡笑,伸手解下内衬,“幼生不欺人,自不敢欺瞒小主。院主有劝是一,幼生自言是二。及笄之礼后,小主会在院中住下,若非院主亲召,再上不得无象界。”
  “你说什么?”我惊诧不已,抓住她的肩胛也难抑惊惶。
  “小主不必惊慌,这只是院主的考验之一,毕竟上次于万象林出事,您确实太过羸弱,才让魂兽有可趁之机。如今伯生已确认您清气纯粹,如能好生引用,定会不比院主差。留您在书院,一来是有约束您之前太过随性之意,二来是真想让您习得引用根基之理。院主有伤,即便想亲自教导您也有心无力,故此才托付于我们几个。三来么,是院主亲口示下,希望小主您能够赢得我们之后再上山去找她,至于需要多少时日,全凭小主本事了。”
  “大象道我不是上去不得,凭什么我要听她的安排!”
  我恼极不已,丢开幼生气道,“是不是伯生那家伙在阿姊面前嚼了舌头,我早该让他去老生处领罚,真是气煞我了!”
  “无象界是个什么地方,小主最知晓不过,若您不管不顾要上去,自是无人拦您,可上去之后呢?院主若有心不见,您如何自处?”
  幼生不卑不亢,近前道,“引用自身清气不是什么坏事,于您和院主皆好。不过少许分别,忍耐一时,日后总是有益,何况小主清气纯粹,赢得我们也用不上太多时日,届时上去,定能让院主开心您有所成。”
  幼生说的满是道理,我如何听不明白,但总归失落,恹恹道,“真就只是如此?”
  “自是如此。”幼生笑迎安抚。
  我盯着她,见她确实是没什么做慌模样,无奈道,“既是阿姊让你来告诉我,想来是不忍见我耍赖,若我再不知趣,只怕她要怪我不听话了,我可不想让她觉我无信,留下便留下罢,反正我要正大光明地再上去,让她大吃一惊,哼!”
  “这就是了。”幼生淡笑,取过采衣替我换上,“换过三衣,未有嫁娶之信,倒不需盘发,形式上总还要依存礼制的。”
  我点了头,问她道,“你们在这无往山多少年了,可曾见过阿姊有什么心上人没?她该不会是个万年老姑娘吧?”
  幼生没忍住地笑出了声,见我回头瞪她,忙掩嘴掐笑,道,“姑娘不姑娘我可不敢说,至于在意个什么人么,不曾见过,也不曾见过有谁能比得上小主在院主心中的份量。”
  她收敛了笑意正道,“院主自来倦怠不扬,除却天地互转后出行无往山,短则数年,多则几十年,没见带过什么人回来。多年下来,也就是此次小主及笄大肆张扬了一回,亦见欢喜。我等受院主恩泽多年,自是尽心尽力地想让院主开心一些。”
  “这样么……”我点点头,对她道,“你不是掌管男女合嗣之事么,难道便没个合适阿姊的?回头把你阁中的名册拿来我看看,虽是不舍阿姊,但我总要为她想上一二……”
  见我认真为想,幼生脸上又绷不住,我见她憋的难受,忍不住瞪她,“一点儿也不好笑!为她选个夫君我才是不愿,偏是不能不愿!既然要选,自然要过得我的眼!”
  “是,幼生日后会注意的,便是山中无人,幼生也会想办法去世上走上一走,给院主寻个合适的人回来可好?”幼生打趣,放开脸面笑道,“差不多了,等着院主外间启礼。”
  我应下,转念想想便觉不对,扯着幼生急道,“反正阿姊要出去,我也跟她出去,这个人必须得过我的眼,否则我怎么也不放心!”
  幼生笑笑不然,立在帷帐转角向外看了看,回头道,“该临礼了,莫要胡思乱想,怎么也等礼后再说。”
  我只好放开她,无奈应道,“是,不乱想,不乱想……”
  可哪能不乱想?
  

☆、卷一大梦卷之第五十三章:及笄

  
  “今日幼妹子折夏成人,因父母不在,遂由不见逾矩谢城中诸位宾客光临,及至良辰,成人笈礼正式启始,请折夏入场拜谢诸位宾客。”
  阿姊褪却倦然轻淡,清越的嗓音威严而显,我听在耳际,愈发觉她陌生。
  幼生端正衣衫,就着旁侧女子捧着的盥洗盆洗过手,才引我往外走。
  及至场中,她引我立北向南,迎面谢过场下数百宾客行礼后,再引我居东向西跪坐榻席,有人捧过玉梳托盘上前,她跪坐之后,自盘中取了玉梳,沾了清水撇过,始才往我已在纬帐之中散下的长发梳理起来。
  趁幼生梳发,我瞥向正东而立的阿姊。
  她周身端正殷红,早先在无象界中隐敛的鎏金华贵此刻迎面扑来,发式也分外端庄繁复,金器步摇汀坠耳际,几有摇曳生花之感。
  腰间博带亦嵌玉勾金,居中垂下的玄端勾勒金纹,玄鸟凤生的看不清有几只相对而绕。正服掩地,压不住那凤头鞋履缀金之灿,当真华贵至极。
  不知是何时正视上去的,她目不斜视地回见而来,眸底轻倦淡的几近没有,尽是我不熟悉的端正威严,好似真的只为我主持笈礼而已,并无格外的亲顾之心。
  我恍惚难过,还未所觉,已压住幼生梳发的手,直直望着那个端正的人,冷淡开口。
  “阿姊来帮我梳发。”似觉不够,我无视在场诸人□□的吸气之声,倔强不肯妥协地迎上阿姊微晃的眼眸。
  “今日之礼,除却阿姊,折夏不想经旁人之手,这便是我要的及笄之礼。”
  她一直在问我想要什么礼,可我初醒,本没什么想要,不曾与她开口。临却今日,历经此番此景,只觉她太过遥远,陌生的令我几乎不识。
  未曾消散的疏远自醒来见她时,已成了我的惊怕之忌。
  她留我在无往书院不可轻易见她,我早就难忍此心,及后为幼生开解稍放,然临她此刻至远至疏的模样,终是再难忍耐,管不上眼下是个什么境况,偏要任性出这一份不甘为忍的难过难解来。
  幼生惊到,小声急道,“小主,切莫任性。”
  我摇头,迎上那个毫无□□的人,只觉自己此番任性,大抵不可能实现,反是将她推得更远了。
  心下不免凄苦,倔强挺直的脊背坍塌下来,无绪的青丝跟着滑落,拢出我身前的大片阴影,像是要把人尽数埋进去了。
  场中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些许盥洗水声传来,我抬眸,阿姊正接过锦缎擦手,泪便无声地落了下去。
  欣喜还未提将完全,她转过格外冷淡的眼看着我,一步一近地走了过来。
  她本在走近,我却在那一双冷淡的眸底可见来日的疏远。
  我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不过是依凭世间所存的成人礼,为何我当真要去做了人的模样,去遵守恪礼地撇去对她的亲顾之心?
  她走近,我却早已不能见她,埋头无声掉泪,眼见那一双凤头金履不做停留地跪坐下去。
  “幼生,劳烦你司主宾之事。”
  “是。”
  她开口淡然,幼生应的也轻,转身立在东向。
  发丝被轻轻撩起,她梳的比幼生还要小心,偏是不发一言的沉默,甚至见我哭泣都不为之动容,自顾行着笈礼梳发之举。
  我难过至极,也知再无法苛求她更多,闻她周身药苦浓涩,如同沁在药池之中,怎么都是一个极端苦处来。
  婕好领人上来,亲手奉上发笈托盘,一女托来覆发罗帕。
  幼生上前,在我身前三步之外停下,高声吟颂。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言必,阿姊自盘中取过罗帕将我发髻稳固,继而戴上发笈以玉簪加正,牵我起身。
  我麻木不觉,含泪行过宾客一礼,随她回到纬帐中换上素色淡雅的青玉衬裙。换衣时,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却冷淡不言不觉,依着礼制打理好裙裾后引我外出。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幼生礼制之声开始变得浅淡恍惚,阿姊将我发笈褪下,换过复杂的发笈,金簪步摇插上后又携我而起。一路惶惶然然,若非她指尖用力,我险些忘了行礼。
  触及台下的陌生面孔,我好似独行于此,便是身边我以为十分亲近的人也如同他们一般陌生,冷淡像是寒冰,自她指尖冻彻了我的心扉。
  直至换上曲裾深衣,我都像是一抹她堪堪牵在指尖的幽魂。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婕好捧上金钗镂冠,为一双纤长玉白指尖捏来冠上,原来已临近尾礼。
  我赫然抬头,但见持冠而下的人模模糊糊,除却殷艳的眉心,几乎看不清她如何模样。
  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我竟想要打掉这一方金冠,只是还未抬手,人便不能动,好似有什么无形之手锁住了我。
  我看着眼前之人些许尖锐的眼,知她做了手脚,气愤难抑地想要开口,可除却止不住的眼泪,怎么发声怎么想动都是再无可能。
  心底揪着尖锐的疼,只能由着她引导我完成所有的礼数,套上大袖长裙礼服出来时,不知她如何为想,竟是与我同朝青案一连行了三礼。
  礼毕,她侧身立定注视于我,眼眉平复冷淡,于注视渐来,涌上许多浓倦,累极一般轻叹。
  “你成人了。”
  我动不了也出不了声,眼睁睁看她取过案几上的角杯,朱唇启音,“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由不得我所想,手已伸出接过角杯,微倾杯口地缓慢倒尽。
  “院主?”幼生讶然。
  她淡而轻声,“无碍,索性都是我让她行的礼,那便做到底罢。”
  直勾勾的眼迫人极了,我攥紧酒杯,任由婕好奉上粟米饭,已经恨的直掉泪,仍旧不能阻止自己张口咬合了粟米咽下。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子姓亦初。亦如一初,子心不负。”
  亦初?
  亦如一初,子心不负!
  我听她赐字之词,心下冷笑,可已经不由自主答道,“折夏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她点头,“父母不在,教诲之言我不宜多说,愿折夏你人如其字,不负不往,来去自如。”
  言罢,我周身有了力气,分辨为动,甩手将角杯朝她扔了过去。
  她没有躲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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