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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5部分

小说: 清宫熹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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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邃目光仿佛跨越千年而来,凌若身上渐渐凝聚,默默重复着凌若那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许久萧索地笑道:也许那就是她当时心情吧。”

    她?凌若心中颇为好奇,是何许人物才能让身为九五至尊皇帝如此挂念,然她清楚,这不是她该问问题。

    “以前皇后还时候,朕常与她来这里走走。”轻落无物细雪落脸上有细微冰凉。

    “是孝诚仁皇后吗?”不跳字。凌若仰头轻问,关于这位皇帝一切心底默默闪过。他虽先后立过三位皇后,但论感情深莫过于嫡后孝诚仁皇后,少年夫妻,青梅竹马,三十年前孝诚仁皇后仙逝时候,皇帝大恸,辍朝五日,举国同哀。所遗之子胤礽刚满周岁便被册为太子。

    康熙点点头,忽地道:你会吗?”不跳字。

    “略会一些,算不得精通。”话音未落,便听得康熙击掌,一名上了年纪太监自暗处闪出,恭谨将一柄缀有如意丝绦碧玉箫递给凌若,正是伺候康熙数十年总管太监李德全。

    “随意吹一曲给朕听听。”声音穿过雪幕而来,透着淡淡落寞。

    凌若默默接过玉箫,略一思索心下已有了计较,竖箫于唇边,箫声悠悠回响这片寂静梅林中。

    曲调三起三落,初似鸿雁归来,有云霄之缥缈,序雁行心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一曲《平沙落雁》仿佛将人真切带到了那片天空,看雁群空中盘旋顾盼,委婉流畅,隽永清,即使是不懂韵律李德全也听得如痴如醉。

    待后一个音节徐徐落下后,凌若执箫于身前朝尚闭目细品康熙欠身道:让皇上见笑了。”

    康熙缓缓睁开眼,含一丝笑意道:你箫艺很好,比宫中乐师吹得还要好,不于技巧而于你吹出了那种意境。”

    本是随意一句话,没想到一曲听罢,竟意外令得他心中郁结少了许多,那种平和自然,已经许多年未见到了。目光落凌若奉至面前箫淡淡一笑道:这箫就送给你吧,好生保管,将来再吹给朕听。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天黑路滑,朕让李德全送你。”

    凌若正欲谢恩,忽地脸上多了一只手,陌生温度让她有一种想逃冲动,可是她不能逃,不能违逆这位握有天下至尊之意。

    “你想入宫吗?”不跳字。他问,是从未有过温和,眼里甚至还有几分希翼。

    他掌心因常年骑马射箭有厚厚茧,那么粗糙那么灼热,与容远完全不同。

    许久,她笑,明媚无比,宛如掠过黑夜中惊鸿,蹭着他掌心纹路一字一句道:凌若想陪皇上身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此生,再无回头之路……

    第七章 静水流深 沧笙踏歌

    第七章 静水流深 沧笙踏歌*

第八章 宜妃() 
李德全亲自将凌若送至钟粹宫外,凌若远远便看到宫门外站了个人那儿左顾右盼,心下还奇怪这么大晚天又下着雪怎得还有人外面,待走近了方发现那人竟是秋瓷。|

    秋瓷也看到了凌若,一颗空悬已久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赶紧步迎上去,“妹妹去哪儿了,怎得这么晚才回来?”

    见秋瓷如此关怀自己,凌若满心感动,握了她拢着护手依然森冷如铁手道:只是闲着无事随意去走走罢了,不想竟让姐姐忧心了,实不该。”

    “没事就好。”秋瓷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才注意到凌若身后尚站了一个年老太监,訝然道:这是……”

    李德全趋前一步打了个千儿道:奴才李德全给小主请安。”

    李德全?!这个名字令秋瓷为之一愣,那不是皇上近身太监吗,也是宫里太监总管,她入宫后还特意打听过,怎么会出现这里,还和凌若一起?

    “外面雪大,二位小主进去。”李德全将撑手里伞递给凌若,躬身笑道:小主若没其他吩咐话,奴才就回去向皇上覆命了。”

    “有劳公公了。”凌若正欲行礼,慌得李德全赶紧扶住,忙不迭道:您这是要折杀奴才,万万使不得。”

    李德全跟康熙身边数十年,什么没见过,今夜之事后,钮祜禄凌若入宫几成定局,将来是正儿八经主子,他怎敢受礼。

    凌若笑笑,明白他顾忌,当下也不勉强,待其离开后方与秋瓷往宫院中走去,“姐姐怎么知道我不屋中?”

    秋瓷叹一叹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郭络罗氏,我怕她又借故气你,便想来看看,哪知去了才知道你不,天黑雪大,我怕你有事便宫门口等你回来。”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没想到却让我看到李公公亲自送你回来,妹妹,你是不是应该有话要和我说呢?”

    对于秋瓷,凌若自不会隐瞒,一五一十将适才发生事说了一遍,

    听完凌若叙说,秋瓷先是一阵诧异,随即浮起衷心笑意,“想不到还没选秀,妹妹就已经先见到了皇上,而且听起来皇上对妹妹印象甚佳呢,不然也不会将玉箫赏了你,这事若让其他秀女知道了还不知要羡慕成什么样呢。|”

    低头抚着温润箫身,凌若并未如旁人一般欣喜如狂,反而有所失落,“我也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

    秋瓷拂去飞落她鬓发间细雪,温然道:是不是又想起徐公子了?”见凌若低头不答,她长叹一声劝慰道:妹妹,你即使再想又能如何,从你选择这条路开始,你与他就是两个世界人,再挂念,除了徒增伤悲还能有什么?眼下你所要做就是牢牢抓住皇上,唯有他才可以帮你重振钮祜禄家族荣耀,只有他才可以帮你解决所有难题。”

    凌若绞着玉箫所缀流苏默默不语,半晌才低低道:姐姐说我都明白,只是总不能完全放下,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明白,但是这件事你万不可让他人知道,否则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秋瓷郑重说道。

    凌若点了点头,深深地看着浓重如墨夜色,“我会记住,我归宿紫禁城,永远记住。”

    这句话她既是说给秋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让自己时刻谨记,一刻不忘。

    之后两日,天色有放晴之势,积雪渐渐融去,看这趋势,十二月初八选秀大典应会有一个好天气。

    永和宫,东六宫之一,于康熙十六年指给刚晋了宜嫔居住,至今已有二十余个年头。

    宜妃如今已是四十人了,但因保养得宜,看着倒像是三十许人,全然看不出已育有数子。

    “她当真这般过份?”宜妃拧眉问坐一旁慕月,隐隐有一丝怒气其中。

    慕月一脸委屈地撇撇嘴,“我怎么敢欺瞒姐姐,自进宫到现,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眼高于顶,根本不将其他秀女放眼中,我是经常受她气,有一回她还拿滚烫茶水泼我,姐姐你瞧。”她说着卷起袖子露出雪白手臂,那里赫然有一道红色似被水烫出来印子。

    宜妃本就来气,眼下见得慕月受伤,哪还按捺得住,将琉璃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这个钮祜禄凌若好生过份,你是本宫妹妹她都敢如此,可见嚣张到何种程度。”说罢又仔细打量了慕月手臂上伤口一眼道:还好没起水泡,只要红印消下去就没事了,寄秋,去将上回皇上赏本宫生肌去淤膏拿来。”

    寄秋离去后慕月咬着下唇道:若她只是针对我一人也就罢了,可她越说越过份,后连姐姐你也不放眼中,还说……”她觑了宜妃一眼,神色迟疑。

    宜妃冷冷道:你管说就是,本宫倒想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慕月闻言小心翼翼道:她说姐姐不过是运气好才有如今地位,其实根本一无是处,她若进宫必取姐姐而代之。”

    “好!好!好一个钮祜禄氏,不过是一个小小典仪之心,心思却当真不小,还没进宫就已经想取本宫而代之了。”宜妃怒极反笑,只是这笑容森冷让人打从心底里发颤,熟悉宜妃人都知道她动了真怒。

    “主子息怒,钮祜禄家早已没落多年,照理来说这个钮祜禄凌若不应这么胆大包天才是。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寄秋取了生肌去淤膏来听到宜妃话轻声劝了一句,那双眼有意无意从慕月脸上扫过,似想从中瞧出点什么来。

    慕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当下柳眉一竖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撒谎骗姐姐吗?”不跳字。

    “奴婢不敢,奴婢是怕有人居心不良利用娘娘与小主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目。”寄秋口中说不敢,但分明就是指她,慕月气得牙根痒痒偏又不能发作。

    宜妃是宫中浸多年人,深谙争宠夺权之道,先前是一时气恼,再加上慕月是她亲妹妹,根本不曾怀疑有它,如今冷静下来后再也觉着有些问题,但她并不点破,接过寄秋取来药膏挑出一点轻轻慕月手臂上抹着,眸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你觉着她对你来说是一个威胁?”

    慕月心里“咯噔”一下,知晓姐姐已经识破自己计俩,但话已至此再改口是不可能了,何况姐姐这般问,分明已经意动,当下她把心一横抬首沉声道:不是对月儿,而是对姐姐。

    “哦?”宜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收回手指,只见指尖除了透明药膏外还有淡不可见红色,眸光一紧,另一只戴了镂金护甲手指绣有繁花桌布上轻轻划过,抬起时,有一条细不可见丝线勾上面,似乎稍一用劲就会崩断。

    “姐姐若见过她便会相信月儿话。”管慕月很不愿意承认,但凌若确有傲人之美貌,比她胜一筹。

    宜妃默默起身来至宫门处,凝望今晨内务府刚送来十八学士,那是天下茶花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花瓣层层叠叠,组成六角塔形花冠,朵朵颜色不同,红就是全红,粉便是全粉,齐开齐谢,极是好看。

    如此珍品,内务府纵是悉心栽培也不过几株,孝敬给了宫中受圣眷几位娘娘,宜妃便是其中之一;其余嫔妃便只有艳羡份。

    见宜妃久久未说话,慕月原本笃定心逐渐沉了下去,难道姐姐不肯出手对付钮祜禄凌若?若这样话那她算盘岂不是要落空?

    正当她不安之时,宜妃动了,她转过身对寄秋道:去库房将前些日子送来那尊白玉观音带上,咱们去景仁宫。”

    景仁宫正是荣贵妃居所,眼下宜妃要去那里,用意再明了不过,慕月喜形于色,待要说话,宜妃已移步来到她面前,抚着她垂鬓边流苏轻轻道:人呐,聪明是好事,但千万不要以为全天下就自己一人聪明,将别人当成傻瓜耍,否则吃亏只能是自己,月儿,你说对吗?”不跳字。

    慕月身子一颤,知晓宜妃这是说自己,一直以来,她与这个亲姐姐聚少离多,当年宜妃进宫时她尚未出生,后来也只有逢年过节才随额娘至宫中与宜妃相聚一两日。她心中,与宜妃并未存了多少亲情,多是利用甚至觊觎。

    然当她看到此时宜妃温和之中暗藏凌利眼神时,明白自己大错特错,这个姐姐远比自己以为利害,远不是她所能对付控制,至少现不行。

    想通了这一点,慕月再没有任何犹豫,敛起自己所有锋芒与非份之想,温顺地如同一只小猫,“月儿明白。”

    “但愿你是真明白。”宜妃淡淡一笑,凌厉之色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温情与宠眷,“月儿,你是本宫亲妹妹,只要你不犯大错,本宫一定会护着你。”

    言,于此。

    寄秋取来白玉观音后,宜妃乘了肩舆往荣贵妃景仁宫行去,慕月与寄秋随行侧。

    第八章 宜妃

    第八章 宜妃*

第九章 难容() 
景仁宫与永和宫同属东六宫,是以隔并不算远,守景仁宫外小太监远远看到宜妃肩舆过来,不敢怠慢赶忙迎上来打了个千儿,“奴才给宜主子请安,宜妃子吉祥。|”

    宜妃下了肩舆摆手示意他起来,“贵妃吗?”不跳字。

    “回宜主子话,主子正屋中与太子妃说话。”小太监恭谨地答道。

    听闻太子妃也,宜妃精心描绘过长眉微微一挑,待小太监进去通禀后方侧头问面露喜色慕月,“你知道什么?”

    慕月贴着耳朵小声将凌柱与石厚德恩怨叙述了一遍,太子妃眼下这个时候来造访德妃,多半与此事有关。

    说话间,有人挑了帘子出来,除原先那小太监之外还有一名年长宫女,朝宜妃福一福笑道:主子听说宜主子来了,不知有多高兴,让您些进去。”

    荣贵妃刚进宫时候和珠便已其身边侍候,至今已有数十年,得荣贵妃信任不过,纵是宜妃也不敢轻视了去,客气了几句后方才挑帘进了后殿。刚一进去便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瞬间将适才路上那点寒意吞噬。

    荣贵妃素不喜奢华,是以整个景仁宫布置以简约而不失大气为主,宜妃将暖手炉递给寄秋,双手合于腰际端端正正蹲下去行了个礼,“妹妹给贵妃姐姐请安。”跟她身后慕月与寄秋亦跟着行礼。

    荣贵妃是康熙九年进宫,如今已是近五十人了,虽再不复年轻时青春貌美,但岁月磨灭韶华同时也将那份端庄得体深深铭刻她骨子里。

    “都说过多少次了,妹妹怎得还这般见外,起来。|”荣贵妃抬手虚扶,一边叫人搬来绣墩。

    宜妃斜倚了坐下含笑道:礼不可废,否则叫人看见了又该说妹妹我没规矩了,刚进宫那阵子可没少吃这个亏。”

    她取过寄秋捧手中锦匣道:前些日子兄长进宫来探望时带来一尊白玉观音像,我瞧着玉质和雕工都不错就留下了,知道姐姐近年来吃斋念佛,这尊观音像送给姐姐是再合适不过了。”

    荣贵妃接手中打开一看,饶是她见多了奇珍异宝也不禁为之动容,整尊观音像高两尺,玉质洁白滢润毫无瑕疵,观音呈立站状,面相丰腴、神态安详,胸前垂挂璎络,右手持一经卷,右手携佛珠一串,赤足站立于一碧玉质地雕海水托莲花座上,雕工细腻,连衣纹都清晰流畅。绝对是一件贵重无比珍品。

    荣贵妃本不肯收,但架不住宜妃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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