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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43部分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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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人影,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并没有离开,也混迹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身影。

    我将咲夜交给左江,和她分开了。我决定用自己做诱饵将那个家伙引出来。如果我和左江在一起,见识过真江和恶魔之战的那个家伙也许会打退堂鼓。他的心灵已经崩溃,思考回路已经变得和常人大相径庭,但并非无法思考。他会遵循自己的原则,选择在自己判断中最弱的对手。

    所以,只要发现落单的我,只要他还在现场,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如此判断,并付之行动。左江也并非真的离开,只是绕开一定的距离,避免被敌人看出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装作大惊失sè地挤入楼底的人群,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没有到来,最先得知失火匆忙跑下楼的居民惊魂未定,一看到我就围上来询问事情始末。我也只是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大家不由得长呼短吁。

    有人猜测是煤气爆炸,得到大部分人的附和,并因此埋怨我。因为出事地点是我家,而且敌人的确是冲我而来,大家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这个原因并不能明说,所以我也只能苦笑着,用“下次一定注意”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我家所在的楼层在六楼,燃烧的火焰向上弥漫,波及下方房间的速度反而并不是很快。社区内的居民楼也已经有相当年头,隔音并不算好,稍微大声的动静都会传得众所周知,平时也会为没有私隐权感到苦恼,但现在反而要加以感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后,大部分居民得以逃脱,就连隔壁家也没有受伤,只是被呛了好一会,满脸熏黑,十分狼狈。大家相互嘘寒问暖,结果没有看到七楼的人。

    “那两家的灯一直都是黑着的,大概还没回来吧。”有居民提醒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不愿去想万一真有人在里面的情况。不过大家都知道事实大概就是如此,住在七楼的是刚搬来不久的年轻人,经常昼伏夜出,没有孩子需要照顾,这个时间不在家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受害者没有增加,我心中的愧疚这才彻底消散。和大家说长道短一阵,就听到jing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的jing笛声迅速接近。我想找的人并没有出现,于是我随便找了借口,离开圈子前向下一个可能的埋伏点。

    我家所在的居民楼位于最靠近社区围墙的位置,在马路上进行观察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可以清晰看到火灾现场,又方便随时逃走。若非我想先确认同楼居民们的状态,否则马路上才是第一个目标。

    来到社区大门时,jing察已经开始介入灾后管理,人群被驱散到jing戒带外。我来到正对着自家大楼侧面的大树下,身前是一群看热闹的人。我没有挤进去,只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背影。

    就在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什么人?何时到了我的身后?完全没有察觉到。

    火石电光的思绪闪过脑际,我反shèxing要转身掏枪,但是肩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扣住,又酸又疼,根本使不上力。左轮瞬间被夺走,一种被锐利的物件袭击的感觉如电流般在皮肤上窜过。

    熟悉的感觉,寒毛直竖。

    我下意识从左手袖管中弹出匕首,挡在后腰处,和数ri前被捅伤的同一个部位。偷袭者是故意的,即便伤口早就治愈,此时却有一种如堕梦魇的幻痛。

    锐利的锋刃被匕首挡开,从腰边擦了过去。肌肉被切开了,好似被恶犬撕咬了好几下般的痛楚。匕首反刺那人,利刃立刻沿着开出的口子又抽回去,伤口一下字就扩大了三分之一。

    金属交锋,清脆却低微的声响。我借力向前跳开,后方的人也同样跳开。武器上传来的力量如此巨大,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身体轻飘飘地,在五米外落地时已经转过身子。

    身后的人群并没有发觉这边的动静,喧哗声依旧响亮,却奇特地从我的耳膜中淡化。

    眼前只有一个穿着连帽运动装,还刻意将帽子戴起来的家伙。其他存在,人也好,树木也好,汽车也好,全是毫无意义的布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仿佛布景的漏风声。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还稍微垂着头,似乎有气无力的模样,依稀能看到藏在yin影中的下巴。然而我知道他在盯着我,那双绝望和憎恶的视线穿透yin影和帽檐,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宛如燃烧。

    他左手中的菜刀正在滴血,刀刃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而且从没洗过,满是血肉的污渍。本来应该被我shè断的右手竟然完好,只是模样有些怪异。

    我用右手摸了一下受伤处,触手的温热和湿腻。

    “白井。”我叫出他的名字。

    他微微抬起头,可视的部位从下巴延伸到鼻尖。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那是相当骇人的模样。松垮垮的肌肤满是皱褶和斑点,有些地方甚至剥落下来,仅一丝连着垂在那儿。他用手轻轻搔了搔,外皮就掉下来,露出惨白的血肉。

    他没有说话,猛然挥了一下菜刀,身体好似脱线的玩偶,摇晃了几下向前跌倒。只是一眨眼,我们之间将近十米的距离立刻消失了。

    好快!这个词语刚在脑海成形,他已经以低过腰部的角度向上挑起刀刃。我只来得及将匕首抬起来,半月型的刃光已经掠过我的胸腹之间。

    真是干脆利落的一击。

    我下意识惊艳地感叹着,后退一步,鲜血立刻从伤口喷溅出来。

    伤口很深,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看到死神的背影了。

    白井的攻击没有停止。

    和那个时候一样,不,比那个时候更强。出手更加利落,爽快,毫不犹豫,角度更加刁钻,就像是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

    真可怕,不愧是没有成为魔纹使者,却成功从末ri幻境中归来的家伙。

    就算没有记忆,在彻底释放自我的短短数天,杀戮挣命的本能已经彻底融入恶xing强化的身体中。

    失去了伦理和身体自卫机制的约束,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未来都压缩在这短短的时光中。

78 致命交锋() 
无比的杀戮专注,无比的情绪沸腾,浇灌着死灰sè的恶意。

    相似的攻击方式,同时进行挥刀和闪躲,武器完全没有交碰的机会。

    这是杀戮本能和连锁判定的交锋。

    交错刃光,交错的身体,风声在背后响起,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也无法逃脱。

    我的身体就像惨遭虐待的布娃娃,眨眼的功夫,身上再度出现五道喷血的伤口。

    伤口的深度十分一致,白井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惧任何意外的发生,即便下一刻就要死亡,也要享受着凌迟的快感。

    这样下去绝对会死!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必须锁住他的攻击!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攻击。主动的进攻。将绝不后退的意志贯彻在这一步中。睁大眼睛,锁定致命的刃光,最大限度地发挥才能,观测每一条神经、每一寸肌肉、每一次呼吸、每一粒微尘,任何细微的干涉都不能放过,将所有可能的攻击路线jing简为可能xing最大的一道。

    我掷出匕首,白井闪开,斩来的菜刀产生轨迹偏向,符合预见的结果。

    菜刀在我的胸腔前停下来。

    刀尖穿透了我的右手掌,鲜血沿着刀身滑落,滴在地面上。

    趁他呆住的刹那,我用力将手掌压下去,连同刀柄和他抓着刀柄的手一起用力握住。抓住你了!我左手握拳,狠狠给了他的脑袋一记。

    他的身体被我揍得向后飞倒,又被我抓着他的手扯回来,再次报以老拳。

    如此反复。他被我揍得头晕脑胀。再一次打中他的脸部,拳头处传来破裂的感觉。

    这一次他终于做出反应,而且反抗的力量十分激烈,我没再抓住他。

    白井倒飞的身体将菜刀从我的手掌中抽离,狠狠落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滚,但迅即就摆正了姿势,蹲踞在那里,似乎那几次攻击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帽子向后落去,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就像是被强酸腐蚀,又像是过于衰老,血肉斑驳,皮肤剥落,还遍布被殴打后的肿胀淤青,完全不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所拥有的相貌。

    他的左眼流出血来,看样子已经完全用不了了。

    交锋的时间实则短暂,出手频率快速,造出的动静却十分微小,路人的注意力被火灾吸引,似乎仍旧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战斗。

    但是继续下去的话难保不会被人发现。我并没有完全丧失人类社会观念,这个世界也并没有真正步入末ri,因此心存顾忌,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我以为白井已经不会在乎这些,但他开始后退到树下的yin影中。

    即便能够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但是仍旧选择黑暗为自己的藏身之所,并非完全出于惧怕人类社会正常秩序的力量,更像是仍有一些正常的渣滓残留在他的心中。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无可救药,无论心灵还是身体,已经被偏执的情绪和恶化的外表深入侵蚀。就算杀了我和咲夜,大概也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虚、愤怒和恐惧吧。

    就算已经濒临死亡,但他仍旧拥有愈来愈强大的力量,只要还活着,这股力量就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为此会更加无所顾忌地挥霍。为了填补这份空虚,会更频繁更直接地杀戮,直至灭亡。

    拥有智慧,却毫无理xing,更没有信仰,无比纯粹地杀戮之心,无论对于何种生命来说,都是怪物中的怪物,最危险的存在。

    一切都源自末ri幻境的存在,源自山羊工会的逼迫,源自那瓶极为特殊的“乐园”药剂。

    毫无疑问,一旦这些源头扩散开来,这个世界的末ri将比丧尸和魔物横行的幻境更为可怕。

    不能让他逃走,必须在这里杀死他!

    我下定决心,忽略身上的痛楚,大量的流血让我感到有些虚弱,右手受创严重,不过没关系,我的左手还能动。

    匕首就在钉在白井身旁的树上。

    藏在yin影中的白井露出凄惨狰狞的笑容,将从我身上夺走的左轮枪举起来。

    “你似乎和我一样”他有些吃力,咬字不清地说:“不过,我知道这把枪的子弹很特殊,让我感到害怕,对你也是一样有效吧?”

    没错,如果被枪里的灰石达姆弹shè中,我也一定玩完。不过有枪和开枪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白井大概是第一次用枪战斗吧,即便有过军训,也只是用老式步枪打靶而已,看他的姿势就能明白。对我来说,这种外行人手中的枪不会比刀子更有威胁。

    残留在怪物白井中的普通学生的一面让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在许多人看来,罪犯在紧要关头说废话是件愚蠢且无谓的事情,但实际上,这种行为对罪犯来说是十分必要的,甚至比完成罪行还要重要,缺少这个步骤,那么即便完成罪行也无法获得成功的快感。

    白井没有第一时间shè击,反而说出威胁的话语,就是想要从我身上获得某种情感的宣泄吧,但他什么也没得到。

    “那就开枪啊。”我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对准这儿,手别抖。”

    他睁大了仅存的右眼,五官愤怒地皱在一起,发出沉重的鼻音。

    白井再度将手向前伸了一下。

    “连枪都不会用吗?可怜家伙。”我刻意嘲笑。

    白井发出怪叫声,手指用力,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保险没开,蠢货!”

    白井下意识低头去看手枪,我立刻朝他冲去。他已经来不及打开保险了,用力将左轮砸进垃圾桶里,挥舞着菜刀将我逼开。不过我的第一目标不是他,而是插在树身上的匕首。

    惊险地从刀锋下掠过,失去了一只眼睛,他的攻击准确度降低了不少。我拔出匕首从他左方绕去,因为视野受限的缘故,他第一次表现出焦躁,行动的幅度大了许多,再没之前的jing密感。

    我始终让自己位于白井的左侧,他无意识地被我牵制。我俩像磨盘一样转动,彼此交换位置。现在我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左轮从垃圾桶里掏出来了。不过白井也重新镇定下来,jing惕地盯着我,只要我稍微表现出要拿枪的架势,他就会立刻进攻。

    他的速度比我快,我根本来不及拿到左轮,就会被他削断手臂。

    我和他交换了几次攻击,结果尚未习惯只有一只右眼能用的他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完全占据上风。我的反击对他的伤害同样很大,因为我的匕首在打造时掺入了灰石,而白井的菜刀却是寻常物。

    白井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俩便僵持在树下,他侧歪着脸,用仅存的右眼紧紧盯着我。

    就在这时,从白井头上的树梢突然落下一只黑影。

79 陷阱() 
白井反应极快,弧形的刃光在头顶闪现,可是黑影却奇迹般擦着弧光落在他的肩头上,并用力在他的颈部啄了一下。

    白井闷哼一声,试图用手抓住它,结果它扑腾翅膀从他的指缝间飞走了。

    脓液和血液混淆在一起,沿着脖子的洞涌出来。

    偷袭白井的是一只通体黑羽的鸟儿,正是失踪已久,生死不知的夸克。也不知道它是何时躲在这棵树上的,这显然是它的报复。不过夸克偷袭还行,正面交锋不可能是白井的对手。

    夸克争取到的并非拿回左轮的时间。

    趁白井的注意力被夸克吸引,我再一次发动进攻。白井不得不扔下捣乱的乌鸦,重新回到攻防战中。闪烁的刀光来回穿梭交错,依照之前的方式,我尽量躲在他左方的视野死角中。夸克看准再次从上方攻击白井的脑袋,白井顿时分神,被我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飞起来,撞在路边的大树上。

    夸克发出得意的叫声,落在我的肩膀上。

    这时我发现身旁已经有不少目光注视过来了。这些路人仍旧有些疑惑,觉得是无伤大雅的打闹,也没决定是否该介入孩子之间的纠纷。而且看到我们手中的武器,也会感到害怕和犹豫。显然我们俩之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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