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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来自地府的上仙-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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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吧,木小卉留下一封“妾情已尽,君但勿念”的简单留言在书桌上给锦华,连着他送的定情信物伏羲剑。

第一八一章 落蝉好烦人() 
已收拾好一切,只等离去了,但听外面四面八方一阵轰鸣的声音:“木小卉,为何不快?”

    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啊?怎么这么胀耳朵胀脑子?木小卉听不得这声音,就出去看,很容易看到前方一道金光闪烁第刺眼,再看那不是竞仙大会上与自己一同成为五新贵,排名第二的小和尚,俗名陈菡芍,法名落蝉。

    今日似乎是不同往日了,在竞仙大会上的一身灰布素衣已经成了今日的金袍,手持的是八环银铃锡杖,脸上红光焕发,笑容和蔼可亲,这当与那时的落蝉刮目相看啊。

    虽然木小卉打定主意要和锦华断了情念,可是现在是老朋友来了,木小卉还是要迎接并告别一下,不,只是接待叙旧,不用告别,待会自己悄悄离开便是。

    只是不知怎的,木小卉想起那日五人在互相道了姓名年龄之后,按年龄排了一下名,结果是小卉和余信芳为大,乌旸、落蝉、沙无离是弟弟,但今日看来,落蝉怎么看都像是个为附新诗强说愁的老成和尚,或者说是早熟了吧。

    “落蝉,你在西天如来脚下可还好?”木小卉上前问着故人:“我在这边也不知你如何了。”心情不佳的木小卉对落蝉还是很关心,因为她没忘记自己在竞仙大会第二轮比赛时,落蝉救了自己一命才得以继续闯第三关。

    落蝉笑第确实和蔼近人,只是这笑啊,总是让人觉得嫌老,超过了他这年龄该有的纯真。

    且听落蝉回答:“贫道如今归须菩提门下听经,得一些浅淡佛法,不知能否为女施主解忧?”

    这话虽没有再四面八方第传来,但木小卉怎么听都好笑,这也太做作了吧:“落蝉,你直接喊我卉姐姐就好了,也别自称什么贫道,太生疏了。我们可是同岁的竞仙大会闯出的五位新贵之一,这经历论谁都难得。”

    落蝉可完全不听木小卉所言,而是继续着他的佛法所言:“女施主此话差异,贫道既已入佛门,自当遵从佛门规矩,称呼也是自然,女施主莫见怪。”

    “好好,”木小卉几乎是被他逗乐了:“落蝉就这么说着吧,我听着呢。你赶快回答我所问吧,你在西天佛门过地如何,是否有人欺负你?”

    落蝉立刻周晋了眉:“善哉善哉,女施主何来此话?西天习佛法者皆是相敬相亲,怎有欺负一说?”

    木小卉真想拍自己额头了,落蝉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来逗自己开心的,她在这难过之时,苦中作乐第笑着:“落蝉,你怎会想到来看我呢?”

    “来探俗世好友,解除苦闷,这也是修佛法为世间造福之己任。”落蝉振振有词。

    木小卉也来兴趣:“相必我的事是传遍了整个天界,西天也知道了吧?那我问你,落蝉,我该怎么解除这无尽的苦难呢?我已经被折磨得没有活下去的斗志了。”

    “女施主请随贫道来,贫道为你解答。”落蝉转身,脚下燃起一道祥云。

    木小卉就随着他腾空起了。

    他们来到天边,这里视野辽阔,木小卉心情开朗不少,想着落蝉会说些什么让自己从痛苦中解脱。

    落蝉首先是指着下界,透过层层云霞为木小卉指着凡间京城内:“女施主心莫急,且看那两凡间圣人对话。”

    木小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借着他的万透眼看到酒楼里两个布衣男子,年方而立左右,笑得自然爽朗。

    那就是落蝉口中的两个贤人:一个是渔翁打扮,一个是樵夫装束,经落蝉介绍,那时两个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今日在城里,卖了篮中鲤,售了肩上柴,同入酒馆,各携一瓶,吃了半酣,顺泾河岸边,徐步而回。

    渔夫说:“王兄,我想那些夺利的为利亡身;争名的因名丧体;承恩的袖蛇而走;受爵的抱虎而眠。还不如我们甘淡薄,随缘而过;青山绿水,逍遥自在。”

    樵夫语:“但只是你那绿水,不如我的青山。”

    渔夫辩驳:“你青山不如我的绿水。作一首词与你。万里烟波扁舟小,静依孤篷,西施声音绕。洗心涤虑名利少,闲攀蓼穗蒹葭草。沙鸥数点堪乐道,芦湾柳岸,妻子同欢笑。安眠一觉风浪俏,无辱无荣无烦恼。”

    仍是拍手苦中笑道:“好一词,这渔夫满肚才学呢,对仗工整,押韵整齐,韵味自然。”

    “女施主别夸地太早,再听。”落蝉道。

    木小卉就继续听,打算与落蝉听完就算是告别了,然后离开天庭。

    且听樵夫道来:“绿水不如青山。且作一曲与你相对。一段雨林樟花满,闻听鹂啼,妙舌似芦管。绿肥红瘦当春暖,倏然夏至光阴转。忽地秋来荏苒换,菊花灿,可供玩。严冬迅速若指拈,四季逍遥无人管。”

    木小卉听来也是赞叹道:“好个四季乐,这渔翁樵夫有这样的雅兴可真不错。但我更羡慕他们的才学。”

    “若是女施主羡慕,那可继续听。”落蝉悠然道。

    木小卉没多少雅兴,但只觉得这两凡人的才学可与卞城王相比了,果真是凡间也有不凡之人,地府的凡人册上也不尽是凡夫俗子,或者这两位根本不在凡人册上,应当编入异人册。

    木小卉再听渔翁争执:“青山不如绿水受用些好物。作一鹧鸪天与你听:云水仙乡足生涯,横舟摆橹便是家。生剖绿鳞烹红鲤,旋炒紫蟹炖黄虾。鲜芦笋,新荇芽,鳜鱼菱角更当夸。白藕雪莲芹叶嫩,水菇紫菜飞英花。”

    “嗯,这是水中食物,听来就教人落口水。”木小卉赞着,只是没了刚才的兴趣:“渔夫这么夸自己似乎太过夸章了。这水中食物听来是好,但也不至于这般作于诗中来赞叹吧?”

    木小卉还得再听樵夫自夸呢。

    只听樵夫言:“绿水不如青山受用的好物。作一曲与你相对:峻岭巍峨连天涯,茅庵草舍乃吾家。腌猪腊鸡胜龟鳖,飞鹿奔兔赛鱼虾。香樟叶,甜椿芽,山茶竹笋更须夸。红桃紫王白梅杏,酸枣甜梨栀子花。”

    木小卉听了有些感触,是想到了她曾在桃止山遇到白狐心沫的时候,听心沫讲述山间生活也是这般,就有些感触:“是啊,山中一年四季,春种夏生秋收冬藏,就是这日子吧。”

    但樵夫又不是白狐,木小卉反应过来:“樵夫过地这么滋味安然吗?难道很滋润?”她不敢苟同。

    “过得好不好就听他们自己说吧,女施主又何须猜他人所言呢?”落蝉解说道。

    木小卉有点烦了,但怎么着给老友一个面子吧,听那两个如落蝉一般啰嗦唠叨甚至聒噪的所谓凡间圣人说完他们的好日子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开篇词,渔翁道:“青山真不如绿水。作一首与你听:小舟一叶随我寓,烟波万迭无所惧。撒网垂钩抓鲜鳞,无酱腻,却有味,贤妻爱子欣喜会。鱼剩即货京城市,换取美醪喝个醉。蓑衣作被秋江卧,打鼾睡,无愁绪,不恋俗世名与贵。”

    “不恋名利,这是好事。只是这渔翁就真的那么开心吗?每日每夜地以渔舟作房屋,那贤妻如何得安宁?幼子如何得念书?”木小卉有点心烦,自是生出这些想法来。

    可那樵夫还没完:“绿水不如青山。一首回赠:

    草舍多椽临山盖,菊兰柳竹甚可爱。越岭穿林寻干柴,无人怪,虽吾卖,偶多偶少任世界。使钱沽酒凭心快,磁瓯瓦钵殊自在。��醉后松阴卧,少挂碍,无利害,管它世间兴与衰。”

    木小卉摇头批评道:“这样的男子怎靠得?将钱换了酒,还要不要管妻子生计了?”

    “这男子想得开。”落蝉却是赞叹。

    木小卉摇头表示不满,但那两位仁兄还有心思谈论他们的雅作。

    渔翁浅笑:“王兄,山中不如水上快活。一作与你听:

    芦苇叶繁映月,蓼草花乱摇风。清远碧天楚江空,一潭牵搅星动。

    大鱼入网作队,小鳜吞钩成丛。烹煮炖炒味稍浓,江湖笑傲打哄。”

    “对诗来去怎就这几句话?说他生活如何地好?世间果然如此?”木小卉想离开了,不愿再听再看。

    可渔夫还有雅兴:“章兄,水上不如山中的快活。亦作一首对诗:枯藤败叶满路,老竹破梢盈山。干葛女萝随牵攀,收绳折取杀担。虫蛀空心松杨,风吹无皮柏楠。收取堆积防冬寒,换钱沽酒从俺。”

    落蝉还在领着木小卉听那些诗并一一解说“女施主看他们虽然身在底层,但是心道从简,这日子就快活了不是”。

    “好了,落蝉,这两凡人是在苦中作乐,苦日子中还这么攀比什么啊?不想着如何让妻子生活好些,却只念着云淡风轻近午天,砍柴换酒自己作乐,只怕是苦了他们的妻儿吧?”木小卉不想再看听那两凡人的诗作了。

第一八二章 讲佛经,木小卉完胜落蝉() 
“这只是他们在讨论,相互攀比自己的生活如何地好罢了。”木小卉指出那渔夫和樵夫的错:“他们不是无知,就凭他们可以念出这一首首诗词来,就可知道他们是有学识之人,却面对着自己明明苦难的生活,还偏要互相攀比,这是君子所为吗?”

    落蝉“嗨”摇头:“女施主为何不解这渔夫樵夫的心境呢?他们虽落第但并不自甘堕落,而是笑看人生不论世间荣辱,这有和不对?若是世间人都如他们,那还有何烦恼不能消除?”

    木小卉不屑地说着:“这两凡人只是落第而已,才三十而立啊,为何不再去赶考?这不是为了夺得功名,而是为了用他们的满腹才华来造福一番百姓甚至是高坐庙堂举国之兴衰于手,这样才不负了他们这寒窗苦读十载的勤劳啊。”

    停了停,木小卉怜惜起来:“就算不为他们的理想抱负,也当为他们的妻儿着想。试想,这樵夫每日在这清奇峻岭中砍柴,是可阅尽山中奇景,但那山中的豺狼虎豹等野兽,魑魅鬼怪随时会出现,说不准哪一日樵夫就葬身虎豹腹中,那他妻儿如何度过余生?再说那渔夫,虽是烟波万倾飘渺云浪皆看尽,但还得回归日常中。他以捕鱼为生,这是看天生活的日子,时日好可满载而归,时日不好就渔网空空了,别说沽酒,连养妻儿都难。可这两人还好意思互相攀比,不想着怎么改善自己的窘困局面,却还在赋诗,真是想不通他们是如何想的。”

    木小卉有离开之意:“落蝉你是想让我学他们安于现状不求进取吗?”

    落蝉似是无法说通木小卉了,就回答:“贫道是想让女施主看看那不得意之人是如何逍遥自在的活着,并非堕落自暴自弃。”

    木小卉就想着在离开之前教落蝉一些:“这两人乍看是乐地清闲,实际是因落第而失了信念,不愿进取,就借此安贫乐道,实则是枉费了满腹才华,将他们的才学寄托于那一刀一刀的砍柴声和捕鱼的网中。若他们肯再次赶考,说不定会有成就,即使仕途不得意,也可想其他门路做出一番成绩来,三百六十行嘛。最重要的是他们既然有了家室就该为了妻儿担起责任来,让妻今生衣食无忧,让儿今生念书习剑。而他们却做了些什么?若去问问他们的妻儿是否有同样和他们一样过地快活,那恐怕难说了。”木小卉望着落蝉,示意他去问一下啊。

    落蝉半晌无语,木小卉似乎和他杠上了,就等着他看他敢不敢去问那樵夫和渔夫各自的妻儿是怎样的心态。

    最终落蝉败下阵来:“女施主,这樵夫和渔夫每日得空便在京城河边作诗,已成凡间一雅诗,传至西天已多日,我佛亦将此二人当作教习之榜样。实则此二人是在落第之后心态萎靡,不思进取,觉得人生无望,偶去听佛经,从佛经中悟出人该随遇而安,富贵乃身外之物,不该得的就不该强取。因此他们大彻大悟,才常聚会颂诗歌颂这美好日子。”

    “大彻大悟?”木小卉一撇嘴:“是受蛊惑了吧?那是什么佛经啊?”

    “阿弥托福,我佛慈悲,原谅女施主的口误之词,”落蝉吓地赶紧向西天双手合十,之后转身向木小卉道:“那樵夫渔夫所听的是波罗蜜经,是教化众生如何在疾苦中寻求安乐。如此看来,他们是受了波罗蜜经的点化了。但女施主所言似也不无道理,这让贫道难解其中之迷了。”

    什么波罗蜜经啊?还椰子蜜经呢!木小卉对佛家不甚了解,所以也不知有这经书,反正就是不喜欢。

    现在看来落蝉已经是受了那波罗蜜经的迷惑了,木小卉要从被解救者成为施救者了,她想解除落蝉的困惑,便问道:“波罗蜜经是如何教化人在困苦中寻求安乐?”

    落蝉尽数简单道来:“人生来有贫富贵贱,若拘泥于此不得自拔,则难摆脱心中痛苦。不若念及眼下生活中所得,则可知自己是享尽天安的。既然出生时一切已定,福禄寿都有定数,何必再去作无谓挣扎?那样只会永生堕入阿鼻地狱不得超脱。如若安享当下快意则可死后步入天堂。阿弥托福。”好长好长的“阿弥托福”。

    木小卉听后不屑笑道:“依我愚见,这波罗蜜经有它的好处就是教化众生不要为名利所累,但它的罪远超过功。它教导众生安贫乐道,实际是迷化众生不要与命运抗争,安于眼前的贫苦,争取来世的超脱。可谁知来世又会怎样呢?”

    落蝉蹙眉回答说:“今生安然不作恶,来世即可享福,这是地府转世投胎所规定的。”

    地府?木小卉太了解地府啦,其中转世投胎里的那些歪门邪道,还有判官审案不严谨等事层出不穷,皆是凡人在作怪,所谓“今世苦来生乐”完全是靠运气罢了。不过这些些事说与落蝉听的话,他难信,也不懂。

    木小卉于是就他的波罗蜜经继续问道:“波罗蜜经说,人一出生一切就已是定数,那么就是承认‘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了?既然一切已经成定数,那么贫苦的人何必忍受这一生困苦?不若直接自了投胎去好了。”

    “善哉善哉,女施主切莫说自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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