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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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抹亮色在空中难分难舍，几番纠缠，再次合二为一。
“你这老头！”
“什么老头！本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就是吃的饭比你多些罢了。”
要比耐力，莫晓夜比不过圣主。如今花瓣又全部被圣主控制住，她没有一丝机会。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不服气。这一个月来她天天挨打，也是够了。她下了决心要赢一次。趁着圣主冒火的空暇，她从花瓣中抠出那么几瓣来，直袭圣主面庞。
化繁为简，以点攻面，这是莫晓夜昨日琢磨出来取巧的办法。
刚刚那些，都是这一招的掩饰。
圣主这一生活得太长，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他老。他恼怒了这么一瞬，就被莫晓夜钻了空子，三片花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贴在他的脸上，两边脸颊上各一片，中间眉心又是一片。花瓣的柔软让他愣了神，他是不是太久没有动过手异能退步了？
居然被人偷袭成功……这有多久没发生过了？
莫晓夜调侃道：“主上好颜色……”
这世上，能这样和圣主说话的，唯她一人。
骤然，空中花瓣纷纷洒落，将她和圣主笼罩其中。
圣主呆了呆，转身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莫晓夜不知所以，只见他孤身一人，渐行渐远。花瓣落尽，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她打得正起劲，突然失了对手，索然无味。将落了地的花瓣又重新抛向空中，转身向殿外走去。
“真小气！”
她嘀咕了一句，回头去看，望不进内殿之中，却见上空有花瓣飘荡，久久盘旋，不肯离去。
第二天，一切照旧。
她走进主殿，不见花朵，但见圣主闭目端坐空中，说不出庄严肃霍。
李博睿早就站在一旁，见她进来，打招呼道：“晓夜。”
莫晓夜点点头，并未开口。
她身后的张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莫晓夜的护卫，随时都跟在莫晓夜身边。她到内殿时，他就在主殿打坐等候，寸步不离，兢兢业业。所以，内殿中，他家少主如何学习异能，他是不知道的。
偶尔，他也会向莫晓夜请教，却总是掌握不住重点，让他自己也十分无奈。他的异能到了橙级后便再没进展，但他还是依旧坚持站在莫晓夜身后。明知自己实力不济，也不气馁，美其名曰“肉盾”。意思是挡不住异能，挡得住甩过来的刀子。
莫晓夜盯着圣主看，似乎在问什么时候开始练习。
圣主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想法直接道：“你最近辛苦了，休息两天。”
“我不需要休息，我不累。”
她迫切想达到那种境界，她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想赶紧回到家人身边。这一休息，谁知道到底要耽搁多少天，她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带上三年。
“你不累我累。过几天我就给你办加冕礼，你这几天别来了。”
莫晓夜瘪嘴：“想不到我这个神女还被嫌弃了，不来就不来。”
“站住，你就这样说话的？”圣主大怒，“礼不行，人不喊，你的教养喂了狗了！”
589乱点鸳鸯（）
莫晓夜目不转睛地盯着圣主，认真地，一字一句道：“要不你再选选？万一是那宝石出了错，神女还流落在外就不好了。”
从莫晓夜到圣地以来，圣主从未对她发过火，对她也是与众不同的柔和，让她几乎忘了，这是一个堪比议院势力的首脑人物。莫晓夜不在乎有没有神女的身份，侃侃而谈。
圣主忍无可忍道：“本主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身后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能吵起架来。他们似乎没有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一时间，众人都忘了圣主让人来的目的。
莫晓夜颦蹙而立，半响，直直走上前去。
他坐的高处刚好比她站起来高那么一点。
她抬头对视，道：“你心情不好么？”
“……”
还从未有人如此大胆走上前来。这个位置，一向是专属于圣主，以宝石所在为界限。
莫晓夜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额头，疑惑道：“生病了？”
莫晓夜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圣主的皮肤，让他回过神来。他放下双脚，刚好踩在地上，骤然后退两步，和莫晓夜拉开距离。
圣主竟然在躲莫晓夜！
李博睿等人瞪大双眼，又齐齐埋头下去，生怕惹祸上身。张勐却是焦急得不行：少主啊！咱能别招惹这样的大能么，一个不小心小命都要没了，真的很恐怖啊！
圣主察觉到众人的小动作，总算是吐出一口气来。被莫晓夜那一摸，他的怒意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他看向面前，不明白这女孩哪里来的勇气，敢来触碰他。这就是没有经过神圣洗练过的女子么？他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个他已然遗忘了，又突然钻出来的影子。
离得太近，他立即就注意到她锁骨间的伤疤，问：“你这皮肤怎么会烫起疤了？”
莫晓夜淡淡道：“不小心弄的。”
“这石头烫的？”
“我只是用石头来挡着罢了。”
莫晓夜说得自然，却不料圣主突然伸手将石头扯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用异能。
她强压住要上前争夺的念头。这块石头是李博睿给她的，让她修炼时务必要带上。起初她也没发觉这石头有何不同，直到她和李博睿吵架那天，独自在分殿呆了一天，这石头才显示出它的作用来。
她独自修炼，一遍接着一遍，到第二次时，石头已经微微发烫。到后来，她几乎戴不住，不得不停下来，稍加调息。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原来她在修炼时，一直忘却的都是霍青的身影。
她每修炼一次，那婚礼的场景就在她心中重演一次，直到现在，她几乎都要麻木了。麻木归麻木，不等于不痛。她曾经深爱过的人那样对她，她在乎的感情和自尊受到了双重践踏，她如何不恨？这石头为什么会在她反复修炼时变得滚烫，她不得而知，只还是坚持的带着。日复一日，那烫伤根本无法愈合，连石头也挡不住了。
圣主眼睛微眯：“圣子身上似乎也有这样一块，是吧？”
李博睿在听到石头的时候就冒出冷汗，这会子，背上的汗珠接连在他背上爬过。他硬着头皮道：“是的。”
圣主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盯在莫晓夜身上：“既然是一对，可需要我赐婚？”
“不用。”
李博睿下意识地往脖子上摸去，只觉得心如铜舌，被圣主一句话震得摇摆不定。他一直觉得婚姻离自己如此遥远，他甚至不觉得自己这一生会爱任何人，他的心已经随着小蝶死去。可听到“赐婚”二字，他下意识地就往樊余星看去。
那个拥抱，仿佛如他的支柱，支撑着他没了亲人还能忍受孤独这样活着。她是他唯一的温暖……这时，他想的居然不是如何拒婚，而是想的这份温暖他就要失去了。
樊余星也正看向他，两人看了个对眼，皆有片刻怔忪。
圣主无视两人的互动，对莫晓夜说：“你考虑考虑，也不要觉得自己低了睿小子一等，我可以为你正名。”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正名和结婚本无关系，若是要将这两样绑到一起，莫晓夜就不愿意了。
圣主把着石块，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帮你认清自己的真心。正名，是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有情才有恨，而恨，才是提醒能力的途径。圣主想知道莫晓夜心中有情无情，从而进一步确认这块石头的功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神石的作用是刺激情绪，激发潜藏在脑细胞中的力场。情绪激发得越厉害，力场激荡得越强，能带来的精神力才更强。负面情绪变成动力，获得超越旁人的异能，代价是忘却前尘恩情，人会变得冷漠。
去心魔，是针对于信徒的解释，而非科学。
反正，只要对他忠诚就够了，这才是圣地能立于世间的基础。
当然，能力越强的人，因为心中负面情绪累计，没了善念，更容易生出心思，特别是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更难掌握。比如说樊将军，私下和莫越之交往甚密，起了贪念，他才借仁义将军之手处置后快。圣地从不缺人。
这些原理，若是被莫晓夜知道，定会评价是一种邪法，甚至还能找到办法化解。
可惜，她并不知道。
莫晓夜说：“机会我要，但不会答应你的赐婚。”
“睿小子将情侣石都给了你，你也接受了，为何不能？难道说你看不上圣子？”
李博睿将目光从樊余星身上收了回来，说：“主上，是我配不上神女。”
这段时间，莫晓夜忙于修炼，他和樊余星频繁接触，情愫暗生。直到刚刚圣主说要赐婚才点醒了他。他应该庆幸自己醒悟了过来，否则又要错过。小蝶，大概也是希望看到他幸福的吧。他现在要为了自己而活，没了仇人，还好，他找到了爱人呢。
圣主呵斥：“神女血脉优秀，你二人天作之合，何来配与不配。”
“属下心中已有他人。”他语毕，看向樊余星，眼底尽是温柔。
樊余星嫣然一笑，跪地求道：“我愿与圣子一起同甘共苦，永结同心，请主上成全。”
“既然不是一对，就不要让人误会了。”圣主隔空取回李博睿脖子上带的石头，淡淡道，“罢了，今天这话就当我没有听过，下去吧。”
圣主想知道的是莫晓夜的状况，却意外乍出了李博睿和樊余星这对情侣。他还不知道，他的圣殿之中，什么时候这样情意绵绵了。情是这世间最不稳定的因素，甚至影响到大局。李博睿的事情，他注定是不会同意的。
出乎意料的，李博睿只摸了摸原本带着石头的地方，并没要回。
590性格冷漠（）
走出主殿，李博睿立即将樊余星的手拉了过来。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便不会再摇摆不定。樊余星嗔怪地斜了他一眼，羞得满脸通红，却没有将手抽出来。
刚一回到院落，莫晓夜意味深长地笑道：“睿哥，恭喜了。”
李博睿叹：“喜什么，我看他是不会同意的。圣主的态度异常明显，我和星儿要走到一起，还要颇费一番周折。”
“只要有情人，他同不同意又如何。”莫晓夜从来不觉得圣主有多么可怕，或许是因为他对她总是和颜悦色的关系。她一向奉承说做就做的原则，只要自己心中有所想法，总是要试试的。她笑道，“说来，我似乎是红娘啊。”
李博睿点头：“封你个大红包。”
“还有我！”张勐不满，“明明我一直跟着少主，怎的就那么没存在感呢？”
莫晓夜又问：“那我要不要当证婚人？”
李博睿大喜：“谢谢你。”
有神女当证婚人，圣主即便不同意，也无话可说。她这是在提醒李博睿，除了找圣主赐婚之外，还有办法。不论换谁，都不敢和圣主唱反调，除了莫晓夜这个奇葩。他想，他今生能遇到莫晓夜是幸运的。有了朋友，有了爱人，日子便不再空乏无味了。
樊余星幽幽道：“终究有些遗憾……”
“他会理解的。”
樊余星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若婚礼要在圣地举办，她唯一的亲人奕众是来不了的。可不是遗憾么？
李博睿见樊余星眼中似有雾气，不解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在说你大舅子。”张勐挤眉弄眼，将李博睿拉到身边来，勾肩搭背地往客厅走。
李博睿不禁呼出声来：“什么！竟然是他！”
他曾经不只一次去猜测过樊余星的身份，却猜不出个所以然。他是做梦也没想到，樊余星居然是奕众的妹妹。奕众是霍青手下五虎将之一，可文可武。
两个男人走在前面，樊余星慢下步子和莫晓夜走在后面。她担心道：“晓夜，你还要继续修炼异能么？”
“当然。”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碰那个。任何增长太快的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不达到紫级可能出不了圣地，这是他对我的要求。”
莫晓夜凭着石头的异样也知道其中有些猫腻，但正如她所说，她根本无法选择，摆在她眼前只有修炼一条路可走。
“没有其他办法吗？”
“世家难有双全法，再说，我强大了哪里不好？”莫晓夜觉得，大家一直强调的话没错，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就算明知道这样修炼异能的方式有诡，她也不忍心放弃。谁又能轻易拒绝这样简单的方式。
樊余星见她主意已定，不好再劝说什么，叹气道：“那你一旦感觉不对一定要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莫晓夜点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看他吧。”
“我建议，你们等我加冕之后，那时候，我以神女身份为你们主持，他也没有办法。”
樊余星感动万分。她找到了家人，能从问心殿出来，都是拜莫晓夜所赐。现在，她又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今天无憾了。她从没想到过人生还能有如此完整的一天，一时间百感交集：“晓夜，谢谢你。”
莫晓夜拍拍她的手背，千言万语就化在这一个动作里。樊余星和李博睿两人吃了那么多苦，同样是从小失了家人，同样是在圣殿里苦苦挣扎，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没了圣主的指导，莫晓夜将时间都浸在了分殿里。她的修炼不再被石头散发的灼热打断，那修炼中的梦魇也不再出现，亦或只是她自己记不得。她的精神力像焕发了生机的小树苗，茁壮成长起来。似乎分殿中的一切皆尽在掌握，随她意念转化而动。这种感觉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又过了几日，莫晓夜被青鸟的顽皮挡住了脚步。说起来，她作为一个临时主人，从未亲自照顾过它，可它依旧对她比对张勐要亲热得多。
别说李博睿，就连樊余星也有好几日没有见过莫晓夜了。她早出晚归，连吃饭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