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战国雪 >

第248部分

战国雪-第248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啊,我等你们,你们可一定要来找我!”阿达高举着匕首,开心的笑着,却未发现,塔虎的眼中,正有浓浓的悲哀和歉疚。

    一旁,月歌也在向涂里琛一群孤儿轻轻的説着话,她一会儿摸摸这个的脑袋,一会儿整整那个的衣裳,向每一个孩子都説上几句话,然后,她抱起了年纪最xiǎo的女孩儿青儿,走到塔虎留给她的那匹战马旁,对怀里的xiǎo女孩儿道:“青儿,再过一会儿,月姨就会带着你义父和你,骑上这匹马,一起往坡下冲出去,因为月姨要照顾你义父,不能分心,所以只能把你绑在马鞍上,到时候,你要紧紧抱着月姨,千万不要松手,知道吗?”

    “噢。”青儿的xiǎo手一下一下的捋着战马的鬃毛,又仰着脑袋问:“月姨,别的哥哥们不跟我们一起骑马吗?”

    月歌勉强一笑,慢慢道:“这匹马上最多只能骑两个人,青儿年纪xiǎo,身子轻,所以月姨可以带上你,其他的人,”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向这xiǎo女骇説出残酷的事实,只是轻声道:“青儿,趁着这个时候,你好好向哥哥们再看上一眼,记住他们的涅,这样就算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你也不会忘了他们,知道吗?”

    “噢。”青儿又脆生生的答应着,她乖巧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时虫在一处的孤儿们,还伸出xiǎo手向他们摇晃着,那些xiǎo孩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挂着笑,也都慢慢举起手,向xiǎo女孩摇晃着,做着不知不觉的道别。

    这特别的道别,没有哭闹,惟有平静。

    看在月歌眼里,却是刀割的疼,望着怀里乖巧可爱的xiǎo女孩,只想能让她拥有安宁的一生,然而,这最寻常之事在此时却是难如登天,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忙紧走几步,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满坡的尸首,走了几步,她在一具妇女的尸首旁停下,向青儿道:“青儿,你认得她吗?”

    xiǎo女孩害怕尸首惨白僵硬的面容,只看了一眼,立即把头埋在月歌怀里,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恩,这姑姑好象抱过青儿。”然后就再也不敢睁眼去看,“月姨,这姑姑的脸好慌!”

    “青儿,你听好了,月姨现在跟你説的话很要紧,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月歌抱着xiǎo女孩,低声道:“你塔虎哥想了个能救我们的办法,也许,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可事有万一,如果失败,我们仍旧会被困在这土坡上,而辽军也会冲上来,那个时候,如果月姨大家都不在了,你就跑到这位姑姑身边,拉着她大哭,不要怕,这姑姑不会生你气。”

    一边説,月歌一边蹲下来,把青儿放到地上,拉着她的手去碰那妇女的衣裳,“青儿,别怕,你一定要听月姨的话,如果辽军冲上来了,你就象现在这样拉住这姑姑的衣裳,放声大哭。”

    xiǎo女孩不解的大睁着眼睛,很奇怪最疼自己的月姨为什么要教她这样做,平常的时候,别説是死人了,就算是看到塔虎打回来的猎物,月姨也肯定先把她抱远,不让她去看那些血淋淋的东西。

    “青儿,你要记住月姨的话。”月歌不顾xiǎo女孩眼中的畏惧和茫然,一遍一遍的教着:“等有辽军向你走过的时候,你就拉着这姑姑大哭,不要抬头去看那些辽军,也不要去看他们手上拿着的刀枪,如果那些辽军问你话,你也一定不能回答,你只要拉着这姑姑大哭,使劲的哭,不要停,如果有辽军来抱你,你也千万不要反抗,就让他们抱着,闭上眼睛,就当抱着你的人是义父,记得吗?”

    “月姨,你为什么要青儿抱着这姑姑哭?还要当着那些辽军的面哭?青儿也不要他们抱!”xiǎo女孩很是奇怪,缩回手,抬起头问:“那些辽军打伤义父,他们都是坏蛋!义父説过,青儿要勇敢,千万不能向坏蛋哭,不然坏蛋会变得更坏,而且青儿很怕,姑姑现在的样子很怕人!”

    “不要怕,青儿,不要怕。”月歌抱起xiǎo女孩,慢慢梳理着她的发丝,柔声道:“你义父説的很对,但你更要好好记得月姨的话,月姨教你的很重要,而且”她在xiǎo女孩脸颊上亲了一口,低低道:“这或许是能救你的唯一办法,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照做,因为,我们羌族不能就这么亡族灭种,月姨消,你能是活过今夜的羌人。”

    请推荐

    更多更好无错全,尽在。

    ,txt99;

第九十九章:赤子无憾(五)()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九十九章:赤子无憾(五

    xiǎo女孩显然还是不能明白,她看看地上的尸首,又看看月姨,乖乖的diǎndiǎn头。

    月歌知xiǎo女孩年幼不解,又xiǎo声教了几句,青儿舒服的依偎在她怀里,含含糊糊的答应着。月歌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叹了口气,把xiǎo女孩抱得更紧。

    然而,月歌并不知道,怀里的这xiǎo女孩其实是在装困,而且心里想的也完全是另一个念头。

    月歌更不知道的是,也正是这个年仅四岁的xiǎo女孩,将在今夜做下一件令所有辽军为之侧目震惊的事。之后,经历此役的每一名辽军,他们余生的回忆中都深深刻下了这个xiǎo女孩挥之不去的身影,。

    沉重的脚步声在月歌身后响起,“月歌。”洛狄一脸木然的走近,他的説话声和脚步声一样的沉重压抑,似乎在抑制着心底最疯狂的悲号,“时候到了。”

    月歌**一晃,“时候到了,”区区四字,听似平淡,各中断肠,却难言喻。

    “知道了。”月歌的回答同样低沉,两人默默相视,又互相diǎn了diǎn头,随即,月歌抱着怀里的xiǎo女孩,走至重伤昏迷的涂里琛身边。

    涂里琛昏沉不醒的平躺着,身下还被细心的孩子们垫了几件衣裳,他的一只手里仍握着斩刀,另一只手微微虚握,似要再次紧握成拳,为了他的族人重重挥出,不过,微曲的手指,在主人此时难得的平静中看来,亦似要握住什么。

    “大哥。”月歌一手搂着青儿,一手伸出,慢慢拂过她男人的面庞,又轻轻下滑,握住了那只宽厚粗糙的大手。

    涂里琛昏昏沉睡,毫无知觉,但在手心被填满的一瞬,他的手不自觉的轻轻合拢,将掌中柔软轻轻握紧。

    另一侧,塔虎和孩子们找来了几块厚厚的粗布,一层层的铺在那辆大车上。

    “这是干什么?”洛狄走过来,他本来已无心思再説什么,只想静静等着冲下坡去的那一刻,但看到塔虎的举动,他还是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一会儿,我要藏在这布下面”塔虎用很轻的声音解释着,“洛叔,过会儿我需要你引开辽军的注意,还要尽量多撑些时候,你脚上的伤势,不碍事吧?”

    “一次机会。”洛狄不答反问,“塔虎,我会尽力,可你只有一次机会,有把握吗?”

    “我也会尽力,能不能杀了智,我没有太多的把握,但我有把握得让辽军乱起来。”

    “好。”洛狄也diǎndiǎn头,重复着他曾説过一次的那四个字,“时候到了。”

    “智王,若海得手了。”坡下,张砺轻声説着,“坡腰上的羌人都已”从若海攻上坡腰的那一刻,他就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此刻虽是功成,但他语气里全无获胜的欣喜,只説了一半,便默默收声。

    “难为若核。”智清楚张砺的声音为什么会如此低落,随着若海的步步逼近,智也下令坡下辽军慢慢推进到了坡底,让每一名辽军都能很清晰的看到坡上情景;

    与其迷茫,不如正视。

    智的这一军令残酷而直接。

    最后一道土垒已被军士们推倒,连续的厮杀多少已让辽军有些麻木,对那些滚倒在坡上的白发苍颜,也渐渐没有了初时的震动,但看见守在土垒前的最后一名羌人倒在若海剑下时,还是有很多辽军默默低下了头。

    那羌人还是一名很年轻的少女,开战伊始,她就站在族人中间,但她手上握着的那柄刀多数时候都是下垂着,有几次,她在替同伴遮挡刀枪时,还失手把刀跌落在地,虽然她立即就手忙脚乱的把刀拣起,又急匆匆的捧着刀去帮族人遮架她根本无法相抗的攻击,但只凭这些生涩的举动,就能看出这羌女的善良,而她之所以一步不退的持刃相抗,也不是为了什么复仇,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能和她的族人并肩立于一处。

    若海的剑锋几次掠向这名羌女咽喉,却发现这羌女几乎连最基本的躲闪和招架都不懂得,那种笨拙生疏的姿势,除了消耗她自己的体力,根本不能对辽军造成任何威胁。

    “都是些从不事杀戮的妇孺啊!”若海的剑锋一次又一次从羌女身侧游离而过,没入其余羌人体内。

    “吾剑之锋,利于拨乱反正,吾剑之芒,盛于诛暴弑邪。”

    这是飞指diǎn卫龙军锦时所説过的一句话,当日耳闻,若海曾深以为然,今日出剑,却惟有迷茫,但即便如此,在若海仍不愿意向这样一名年轻美丽的羌女刺出锋芒,有几次剑锋从羌女身侧飘忽而过时,他甚至还自私的消,这名羌女是死在其余辽军手中,那样,他在日后无数长夜中惊醒时,大约可以少一些内疚。

    但坡腰上的辽军似乎也都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们的出手也总有意无意的避开这羌女,可这样的手软对这羌女只是一种催心裂肺的残忍,因为她要忍受着一个又一个族人在她身旁倒下,却只能站在血泊中,红着脸,红着眼,生涩而慌乱的挥舞手中刀,。

    很快,坡腰上就只剩下了这名羌女和她的急促喘息,辽军们都默默的立于原地,没有再继续逼近。

    “都下不了手吗?”若海从心底长叹,手中刀剑忽也在羌女绝望的面容前软软垂下,幽怨凄楚的眼波从辽军脸上一一掠过,当眼波停在若撼上的一瞬,若海仿佛觉得胸口有些东西正在冰冷,他很想避开这样的凝视,以免在深夜梦深时因此而坠入梦魇,但他发现,自己其实无力闪躲这眼神。

    见这些刚杀了她族人的辽军都止步不动,羌女吃力的举起了手中刀,晃悠悠的向若哼来,她虽不懂任何杀伐间事,但也能看出,若海乃是这群辽军的首领。

    若红唇微动,只感到满嘴苦涩,连一个字都説不出口。

    羌女走出几步,脚下忽然一滞,竟当着这些辽军的面转过脸去,望向了坡上,若海一怔,也不自禁的往坡上看去,坡上入眼荒渺,正疑惑时,这羌女已回过头来,一步步走向若海。

    刀尤举。

    若海的心随着羌女的脚步不住下沉,他不明白这羌女在回望什么,但他发现,那一眼回望之后,羌女虽不堪负荷的举着刀,但她的步履却陡然轻盈起来。

    一步一步,羌女很快已到了若海面前,连一霎的迟疑都无,她手中刀已向若狐去,毫无章法的一刀,若海闭着眼都能闪过,事实上,他也确实是闭着眼让开这一刀,一刀之后,又是一刀,喘息声在若海耳际凌乱,近如咫尺,伤不得他分毫,却让若海从心底深处觉得慌乱,他烦躁不已的连退数步,只想挥手拂去这凌乱的喘息,一抬手,猛想起手中凌厉剑锋,急忙撤腕,但面门间已溅上几diǎn热意,喘息声也在耳边突然凝固,他惊慌的睁开眼,正看见羌女前胸处,一片鲜红渐渐扩大,但这羌女脸上没有太多的痛苦和害怕,她低下头,看了眼胸前,又慢慢抬起头。

    若海以为这是她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仇人,而他也不存侥幸的准备接受那种怨毒的仇视,却见这羌女的眼波没有在他脸上汪一刻,而是努力的转过头,想要再一次回望坡上,嘴里似乎还着轻轻念着什么,很轻的细语,象是在反复念着一个人名,若海看到,最后浮现在这羌女眼中的,是一丝明亮的神采,朦朦胧胧,宛如烟波的神采。

    然后,那些生涩和美丽,随着渐消的生机和颤巍巍抽出的软剑,在她眼波中慢慢化成空洞。

    这时,每一个辽军都看见,当若海从少女胸前抽回软剑后,立即踉跄着后退几步,将手中刀剑远远扔开,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不相信是这双手刚夺去如此年轻美丽的一条生命。

    接着,若海的身子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他晃了一晃,突然下跪似的跌倒在少女尸首前,神情惨白,亦如尸首般僵硬。

    看见若海古怪的举动,却无一名辽军觉得他此时的行径失常,因为他们都能深深体会到若海此时心境。

    那是悔恨,一种锥心的悔恨。

    呆呆望着羌女,若海慢慢伸出手,想把她手中尤握的刀拿开,这样的女孩子,不该握刀而死,更不该将今世的兵解带入下一世的轮回,无意间看见,羌女洁白的手腕间,缚着一方褪色的丝巾,那一截陈旧的红色,已被主人的鲜血浸透染艳。

    若海唇角忽然现出一丝惨笑,他知道,从此之后,自己这一生中所有的深夜梦回,都将在大汗淋漓中惊醒。只是不懂,这羌女为什么在临死还要努力回望?究竟又是什么,值得她至死回眸?

    “若海已尽力,上去几个人,把他扶下来。”见若海木石般跌坐在地,智挥手下令,“把坡上的尸首都带下来,我部军士的尸首,都要带回幽州安葬。”

    “遵命。”窟哥成贤传令下去,他在坡下备有一队专管打扫战场的军士,闻令后,这队军士快步上坡,将坡腰上的尸首一具具搬下,和先前一样按敌我分开,整齐的摆在坡下。

    还有几名军士走到若喉旁,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説了几句,但若海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坐着,几名军士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了他,若海就这么被扶持着,如一具行尸走肉似的慢慢走下坡,再没有跟任何人説上一言半语。

    坡上其余辽军也被唤下休息,一个个踽踽而行,殊无大胜欣喜,反如战败般低落迟怔。

    “智王,你想上坡吗?”张砺一听智下令清理坡上狼藉,便猜到了他的意图,忙道:“羌族已近覆没,派一队军士上去收拾残余即可,你又何必亲自上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