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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战国雪-第285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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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爹娘恨不得把儿子栓在身上的架势,他也知这几日是脱不得身了,便请师父去跟那xiǎo女孩递个消息,又要师父替他向xiǎo女孩信誓旦旦保证,一有机会就去见她。

    摊上这么个要师父帮忙发誓的徒弟,师父也很没辙,在很无奈的叹了一阵子气后,只能为这徒弟去跑了趟腿,回来后还告诉秋意浓,説xiǎo女孩很高兴他能与爹娘团聚。

    于是,在又耐着性子在爹娘膝下做了三天乖儿子后,秋意浓一本正经的告诉爹娘,説这几日已耽误不少工夫,这就要立即回师父家苦练枪术,饱读兵书去。

    他的爹娘连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来给儿子,见儿子刻苦求学,自无不允之理,他的娘亲还心疼的叮嘱爱儿,不要太过操劳,累坏了身子,哪知儿子出门一撒腿直接跑去了什么地方?

    三日不见,这一对xiǎo儿女竟似分开了数载,彼此都好象有説不完的话要向对方倾诉,但在告诉对方自己的爹娘乃是富甲契丹的权贵后,秋意浓忽然发现,xiǎo女孩的脸色有了霎时的暗淡,他忙不迭的追问,xiǎo女孩只是强笑着説没事,直到夜深两人分开的时候,xiǎo女孩才迟疑着吞吐説,原来两人的家境相差如此之远。

    秋意浓一头雾水的回到院落,当然又去追着师父问,平常最头疼徒弟絮叨青梅竹马事的师父这次却没有取笑徒弟,师父説,这xiǎo女孩年纪虽xiǎo,其实已很懂事,而能説出这句话,也恰説明她心里已很在乎徒弟。

    师父的话听得秋意浓半懂不懂,但很得意xiǎo女孩能在乎自己。师父看着这乐天的徒弟又好气又好笑,也只得説,但愿因为两人年纪还xiǎo,他的爹娘能不在意此事。

    这一句话秋意浓是真的不懂了,缠着师父要问个究竟,师父犹豫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让年少天真的徒弟太早洞悉一些世情,却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来到,那是一名商人模样的中原人,也是师父在契丹这许多年里第一个上门造访的故人。

    第一眼看到这人,秋意浓就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神秘,因为此人不但于深夜匆匆来访,而且进门后什么话都没有説,只是递给了师父一块碧绿色的玉佩,就又匆匆离开。

    师父一握住那块绿意古玉,整个人都萧索下来,秋意浓一个劲的问,那中原人为什么要深更半夜的送这块玉佩来,师父却説,这块玉佩本来就是他的,那个朋友只是来还给他。

    那天夜里,师父没有再説一句话,又和以往一样,怀抱长枪,倚墙独坐,可这一坐竟是整夜,次日清晨,秋意浓揉着惺忪睡眼起床,只见师父还是和昨夜里一样的姿势坐在墙角,脸上神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挣扎。

    痛苦于往事。

    挣扎于过去。

    可便是如此痛彻心肺的神情间,师父的双眼竟是异常明亮。

    秋意浓再是天真贪玩,也感觉到师父今日明显有异,但不管他百般探问,师父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这个徒儿,却在晨曦洒下的那一刻,突然把徒弟揽入怀中,低声説,要再回一趟中原。

    説话时,师父脸上有一种强作的轻松,他没有再殷殷叮嘱徒弟要好好练武学艺,只是告诉徒儿,最多一月,便回立刻回来。

    秋意浓毕竟年少,因此他未从师父的异常举止中察觉到古怪,想想只是分别一月,也就没有多问什么,爹娘团聚,又有xiǎo女孩做伴,这师父不在的一个月时光,很好打发。

    所以为师父打diǎn好行装,他便高高兴兴的送师父启程。

    师父的行装很简单,除了一袋干粮和几件随身衣物,便只有那一柄从不离身的长枪,其余所有的身外之物,师父都留在了家里,留给了徒弟。

    走的时候,师父揉着他的脑袋,轻轻説,“师父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枪术兵决,都已经传授于你,你如今所缺的只是火候和经验,师父相信,凭你所学和你心中天下名将的志向,日后必可叱咤天下,但师父难以预料的是,这些本事究竟会给你这一生带来何等改变,所以师父惟有希望,你这一生是能在逍遥自在中悠然而过。”

    “我当然要逍遥自在的活了!”秋意浓一diǎn都没听懂师父这番话的真正含义,不但撒着娇要师父这次一定要从中原多带些好吃好玩的来,还威逼师父,这次回来,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和过去统统説给他听。

    师父笑笑,又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一天临别,师父还是没有向他提及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向徒弟説出自己的名字。

    而在这送别师父的那一天,秋意浓根本未意识到,这一趟早早订下归期的分别,原是师徒二人的永别。

    风雨!

    直到很多年后,秋意浓才从那个中原商人口中得知师父的真名,也终知道,他每日苦练的这套翔天枪术,在中原还有另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名字;修罗枪!

    枪从九幽来,一击坠黄泉的修罗枪!

    风雨!

    这就是师父的真名,一个和他的秋意浓同样带些悱恻意韵的名字,修罗枪风雨!这就是在中原引动无数腥风血雨的师父的名号!

    秋意浓也不知道,其实师父早已预见,徒弟和那个xiǎo女孩之间的纯真感情将会迎来一段漫长坎坷,但他的师父已是爱莫能助,所以只能寄望,自己毫无保留的传授与徒弟的一身本事,能帮徒弟走过那段坎坷。

    多年以后,秋意浓常常会想,若他那天能留住师父,很多事情会不会变得大不一样?但每次回想,他也很快就会给出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改变,因为这位常常摇头説徒弟生性痴狂的师父,其实也有着九韧不改的痴狂天性。

    或许,正是因为这相似的天性,这一对同为痴狂而活的男子才会结下这师徒之缘。

第一百零四章:艳甲飞将(承)() 
那一天告别师父之后,秋意浓一diǎn都未想到,师父的离去将会给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带来何等变化,前脚送走师父,后脚立刻就如脱缰野马似的冲去找xiǎo女孩。

    他早已盘算好,这几天不但要好好陪那xiǎo女孩,还要给xiǎo女孩买很多很多好吃好玩的好东西,xiǎo女孩虽然名叫柳银子,可十一二岁的xiǎo女孩连件新衣裳都没有,仅有的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裳上,也是补丁连着补丁。

    他可不一样,不説师父留给他的大笔银钱,他的爹娘为了弥补这些年的失散,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他,所以他如今已是腰缠万贯的xiǎo财主,身上的金银就算一边扔一边花,也足够他从武州挥霍至上京。

    一幕真正算是招摇过市的景象出现于武州街集,才逛完两条街,秋意浓和xiǎo女孩已成了所有商贩眼中的送财童子,秋意浓也成了一座会移动的xiǎo山,手上两袋xiǎo吃,肩扛一包胭脂首饰,各式花裙衣裤在他背上扎成了一只比他个头还高的包裹,街集上各种琳琅满目的货物,只要是女人能用的,他身上都有,甚至还有一只红木精雕的净桶用根麻绳悬在腰上,这扮相使秋意浓走到哪里都能立即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xiǎo女孩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不然她肯定没有勇气再跟在秋意浓身后,可她虽然看不见,耳朵里使劲的钻入各种类似尖叫的招呼也已让她説不清是该感到惊喜还是惊怕。

    “xiǎo少爷,往这边看!”

    “就看一眼,您就看一眼!”

    “xiǎo少爷,烦您稍稍侧个脸,就往我这看一眼!”

    那些商贩真的很精明,开始还很费劲的大声吆喝自己的货物,到后来这种叫卖已经变成了最直白的呐喊。

    大家都知道,只要能让这连净桶都肯光明正大背在背上的xiǎo孩往自己的店铺里看上一眼,那他们就能赚到做梦都要笑醒的利钱,谁家的xiǎo孩这么败家啊?不问价,不验货,看中什么,直接拍银子拿东西。

    xiǎo女孩真的很想开口,求xiǎo男孩别再这么招摇过市,可每走几步,身前的xiǎo男孩就往她嘴里塞diǎn吃食的亲昵举动不但让她根本张不了口,还令四面八方不停爆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xiǎo姑娘,你相公真疼你啊!这可真是几辈修来的福气啊!”

    “xiǎo少爷,来,给您那xiǎo媳妇尝一口咱这铺子里的吃食,包您哄得她笑开花!”

    xiǎo女孩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羞得昏过去还是干脆哭出来,秋意浓的游性却在这震耳欲聋的一片殷勤中一路飙增,拉着xiǎo女孩走遍了一条又一条街集。

    他或许还不知道,xiǎo女孩在自己心里并不只是玩伴,但他很确定,这个xiǎo女孩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所以,他要让她得到自己所能给予他的一切。

    他就是要用那些殷勤的招呼,可口的吃食,精美的饰物,华丽的衣裳,衬托出xiǎo女孩最美的微笑,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自己可以给予xiǎo女孩的最好。

    当日傍晚,他送xiǎo女孩回家时,很费了番口舌才説服对方收下了这许多东西,告别时,他忽想到师父出了远门,家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无聊,便很诚恳的邀请xiǎo女孩干脆就和她奶奶搬到他家来一起住,就算再是年少无知,xiǎo女孩还是彻底被秋意浓这个顺理成章的提议给吓住了,足足呆了移时,才捂住耳朵逃回家中,嘴里还不停大喊:“我没听见!”

    秋意浓也呆了,没听见?那你捂什么耳朵啊?他一脑门子糊涂的回到自家,很遗憾今晚没有师父可以去问了。

    但他和那xiǎo女孩都未发现的是,他那句xiǎo女孩装做没有听见的问话,却被长街暗角处的另一人听去,这个人正是望族主人派来保护儿子的管家。

    秋意浓忘了,在与爹娘团聚后,他已不是那个只有师父照顾的顽皮孩子,而是富甲契丹的望族秋家主人唯一的儿子,所以昨日他一从父母身边离开,望族主人便派出家仆暗中跟随儿子,以防儿子有失,本来,这种暗随只是权贵家对独子的一种保护和防范,但秋意浓和那xiǎo女孩的事情,也因此传入了望族主人的耳中。

    若换在寻常人家中,听到这种事情,ding多就是置之一笑,谁都不会把xiǎo孩子的玩闹当回事情,但望族主人和他妻子在得知儿子整天与一个汉人xiǎo女孩玩在一起,而且这个xiǎo女孩家境还非常穷苦后,两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们宁可儿子在外头闯祸杀人,也不愿意儿子和这么个穷人家的xiǎo女孩来往,因为他们的独子,是这秋家望族日后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这不过是xiǎo孩子的玩闹,但望族独子的少年玩伴,也要门当户对。

    如果这是儿子的情窦初开,家里有的是丫鬟侍女可以满足儿子对女人的懵懂和好奇,世家子弟,便是如此。

    儿子的日后亲事,必须是富豪大家的千金xiǎo姐。

    即使这只是儿子的天真无知,他们也不会坐视这样的天真继续下去。

    就寝前,望族主人吩咐管家,“明日一早备车,我要去一趟长街。”

    他的妻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何必亲自去见这么个贫贱丫头?这种事情,叫管家去一趟就行,如果那丫头识趣,就给她diǎn银子,让她离开武州。”

    “自己儿子的事情,总要亲自去一趟。”望族主人也打了个哈欠,慢慢阖上了眼睛,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极容易就能解决的xiǎo事,若非事关儿子,直接就让人把那丫头赶出武州。

    望族主人也忘了,这个和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是由一名中原人养大的,而且,儿子的名字叫秋意浓。

    情到深处意更浓。

    清晨,早早起床的秋意浓原先还想先练两遍枪术再出门,可想想昨日逛街,买的东西不算少了,但铺子里还是有更多新鲜玩意,可惜昨日实在拿不动了。

    今天雇辆车子去!

    秋意浓乐颠颠跑向长街,一到街尾,他就惊讶的看见,xiǎo女孩那间破屋前已停了好几辆马车,难道银子跟我心有灵犀?不可能,xiǎo女孩最是节俭,昨天逛街的时候,还一直在软语哀求让他不要乱花钱,要不是自己才不停拿吃食往她嘴里塞,天知道xiǎo女孩会跟他説几百遍别乱花钱。

    认识xiǎo女孩这么久,印象里唯一一次见她用钱,就是一次在走过烤肉铺时,自己顺口説想吃烤鹅腿,身上刚好又没带钱。xiǎo女孩停下脚步,闻着香气走到肉铺旁,很xiǎo心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旧荷包,又很仔细的数了十文钱出来,给他买了一只烤鹅腿。

    当时他看见xiǎo女孩xiǎo心翼翼数着每一文钱的样子,捧着肚子大笑她是个xiǎo财迷,他又奇怪,为什么xiǎo女孩问都不问一声,就知道这鹅腿要十文钱一只?

    xiǎo女孩把烤鹅腿递给他,笑笑説这家烤肉铺很香,她每次路过闻到这里的诱人香气,都会停一停脚步,听听xiǎo贩的吆喝,所以知道这烤鹅腿要十文钱一只。

    秋意浓更奇怪了,既然你都那么喜欢,那要买就买两只,为什么只给他买?就算xiǎo女孩节省,也不该亏了自己啊?

    xiǎo女孩还是笑笑,説我不饿。

    一头胡想着,秋意浓往破屋走去,门外,还站着十几名仆役打扮的人,看着眼熟,再看几眼,省起这些人都是自己家的仆役。

    屋内,透出来的居然是爹娘的説话声,但那声音里没有了对自己説话时的温和宠溺,却有股刺耳的冷漠。

    他心知不妙,凑到窗户上去看,爹娘果然在屋里,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家丁,本来就xiǎo的屋子一下变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拥堵,银子和她奶奶就在爹娘对面,低头而站。

    她们为什么要站着,这不是她们自己家吗?秋意浓想起,屋里只有两张凳子,后来因为自己天天往她家跑,银子的奶奶特意去买了一张新凳子。

    现在,屋内仅有的三张凳子被他爹娘坐去两张,娘腿下还搁着一张。

    爹爹指着桌上的一包银子,让面前这对祖孙拿上银子,立即离开武州,又吩咐下人立即备上车马,送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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