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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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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天气了然于胸,今日里有他在,太过癫狂了些竟全然未顾及此事。

    疾风渐大,惊雷滚滚,雨点儿大如栗子,劈头盖脸倾泻下来,砸在身上,敲在船舷,摔得粉碎。片刻之间,二人浑身湿透,船舱中雨水越来越多,有些鱼儿竟然游动起来。

    一霎时,海上白茫茫一片,难以辨清方向,张恕愈发心惊,再看姜婷儿,并未花容失色,双手运转如飞,正奋力向舱外淘水。

    堂堂八尺男儿,竟然不如小女子乎!张恕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努力地睁大眼睛,约略辨清海岸方向,运桨如飞,心无旁骛,一任雨点抽打,无视风高浪急,只有一个念头:划桨,划桨!

    不知过了多久,彼岸遥不可及,浪头愈来愈大,小船愈来愈重,舱中积水接近船舷,张恕顾不得划桨,赶忙和姜婷儿一道向外淘水。

    一切皆是徒劳!

    小船儿缓缓向水底沉去,活着的鱼儿自由了,尾巴甩起漂亮的浪花,似是告别,又似是嘲弄。

    张恕一把抓住姜婷儿手腕,奋力向水中一跃,海水冰凉,直透骨髓,浑如针扎一般。他顾不上惊慌,一门心思带着姜婷儿游向岸边。可惜风高浪急,海水翻腾,真力耗散极快,倒是姜婷儿水性强得太多,带着他游水,奈何波涛激荡,时间稍久,看得出她甚为吃力。

    天也!我堂堂男儿,岂能连累她葬身于此!

    张恕狂吼一声,奋力推开了姜婷儿,忽觉左腕一紧,已被姜婷儿反手抓住。隐约听得一声娇喝,瞬间消逝在风浪里:混蛋!别慌!

    惊涛骇浪,瀚海茫茫,天地不仁,宇宙洪荒。

    二人坚持许久,已然筋疲力尽,四顾混沌,不知西东,张恕万念俱灰,他在小河中学会的凫水本领,此时实在是苍白无力。

    罢了!他牙关一咬,奋力将左手抽出,用尽浑身气力,双足将姜婷儿蹬开。一个巨浪袭来,瞬间将他吞没,眼前一片朦胧,旋即是无边的黑暗,这就是地狱吗?地狱那头似乎传来一声哭喊:“混蛋!”。

    他憋住一口气,奋力浮出水面,姜婷儿已不见踪影。

    天也!张恕勃然大怒,拼命与海浪搏击,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心中一阵苦笑,眼前似乎闪过父母、兄长似乎还有李菲、李宏图啊,别了,王俊、刘龙、罗洪,张恕不能去边关了!

    去他娘的,死就死了吧!张恕怒骂一声,索性放弃抵抗,一任身体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张恕并未沉入水底,他被海浪抛来荡去,随波逐流,仿佛山溪中一片树叶,身不由己。他忽然灵光一闪,悟出一个道理;顿时心中大喜。

    沧海浩淼,巨浪滔天,势不可挡,此自然之威也。先前他奋力相抗,迅速耗尽力气,也难敌灭顶之灾。适才混不着力,随波浮沉,却起伏于浪尖之间,安然无恙!

    只需顺势而为,何必徒然相抗!

    张恕吐出一口咸水,尽量调匀呼吸,巨浪袭来之时,只是随波逐流,顺势浮上浪尖,恰如纸鸢随风而起。却待越过浪尖,顺势划水,如舢板一般从波峰滑下来,划上另一座巨浪,如此悠游于巨浪之间,恰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欣喜之余,忽然想起姜婷儿,忙四下寻找,却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张恕心下黯然,在水中浮游良久,脚下忽然触到了沙地,一个巨浪袭来,将他拍打到沙滩上。

    终于上岸了!

    他向高处爬了几步,趴在沙地上,深深喘息着,力尽神疲,昏昏欲睡。歇息了好久,他勉力翻身坐起,挣扎着站起,四顾无人。他绝望地呼喊起来:婷儿!姜婷儿!

    声音嘶哑,苍凉如狼,无比凄厉,湮没在海风里。

    无人应答,张恕跌倒在沙滩上,眼睛火辣辣地生疼,泪水混着雨水,忍不住倾泻而下。他拼命呼喊着,竟至失声,一股不可抗拒的倦意袭来,他竟在风雨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梦见了村中李老汉的女儿兰儿,她把自己揽在怀里,为自己唱摇篮曲。他想挣扎着起身,身体却梦靥般沉重,一动也不能动。忽然,李菲踏着轻盈的舞步走来,笑靥如花,他心中大喜

    几滴雨点落在脸上,呀,又下雨了,还是热雨!张恕终于睁开眼睛,雨不知何时停了,一对晶亮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泪痕涟涟却又欣喜放光。

    自己正半躺在一个女子的怀抱里,她脸庞苍白,青丝凌乱,粘在脸颊,平添几许憔悴。他赶忙跃起身来,一阵晕眩,大喜过望——婷儿!姜婷儿!你还活着!

    姜婷儿忘情地扑在张恕怀里,嚎啕大哭,张恕大窘,浑身僵硬,刹那间似乎连呼吸都忘却,两只胳膊抬起,没处搁放,只好轻拢住她肩头,笨拙得像根铁棍。

    “别别别哭,我还以为你被鱼精吃了呢”,张恕想说句笑话,说得语无伦次。

    姜婷儿半天才止住哭声,狠狠捣了他一拳,揩揩眼泪,破涕为笑。好个没心肝的,这时候还顾得说笑!

    张恕马上放松下来,看看姜婷儿,又看看自己,均是狼狈不堪,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婷儿,我们午餐还吃鱼吗?”

    哼,果然没心没肺,亏你还笑得出来!

    姜婷儿双颊绯红,心下暗悔,和他在一起,自己竟如痴了一般,连漫天黑云也未注意,险些害了他性命!

    张恕在水中奋力将她推开,她顿时心如刀绞,悲伤得想把这厮暴打一通,可他转瞬便没了踪影,她知他水性蹩脚她勉强游上岸,放声大哭了一场,挣扎着爬起身,在沙滩上一遍遍寻找,盼着上苍垂怜,盼着奇迹发生

    奇迹终于发生了!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跪谢上苍。

    她暗暗发誓,从此刻起,我姜婷儿再也不让他离开了想到此,脸颊又羞得通红。

    张恕见她俏脸羞红,以为她难为情,忙扶她起来,笑道:“这鱼不吃也罢,哪有你熬的粥好吃!”

    姜婷儿扑哧一笑,心如暖阳。

    一阵海风袭来,二人同时打了个寒噤,赶忙回程,寻找到来时的河道,此时无船可用,只得沿岸而行,岸边衰草浓密,高可没人,委实难行。

    忽然想起“冷月锯”。呀,胡四海慷慨相赠,只怕失落于惊涛骇浪之中了,忙拍拍腰间,硬硬的,竟然还在!张恕暗道侥幸,抽出弯刀,轻轻一挥,只听沙的一声清响,刀锋过处,野草似乎纹丝没动。

    姜婷儿“咦”了一声,无比诧异,轻轻一拨,一大丛密实野草应手而落,断口齐整。张恕暗吃一惊,不意此刀如此锋利!不免又感叹一番,胡大哥超脱凡俗,何其慷慨!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一面之缘,便以如此宝物相赠!

    当下左劈右砍,开路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河叉,姜婷儿惊奇地呼了一声,前面野草凌乱,显是被人开了一条小径,直没入岛屿深处。

    姜婷儿蹙眉道:“怕是有人闯入!”

    张恕俯身查看,许多野草被刀削断,细看乃是旧痕。张恕默然,暗想八成是胡大哥他们曾由此而过。

    顺着小径,曲曲弯弯行了足有一个时辰,前方果然到了“姜家别院”,二人踩着湿漉漉的落叶,在树林中穿行,饥寒交迫,步履艰难。忽听有人说话,二人赶忙躲在树后。

    “我再问你,你究竟是何人?到此何干?”

    说话的是个妇人,语调平和,不怒自威。

第五十章 旧梦难舍() 
柔声细语自威严。

    听那妇人问话,张恕心中一动。

    “晚生游学天下,偶过此地,误闯宝庄,还请恕罪!”,说话的是个年轻人。

    忽听“哎呀”一声,紧接着“砰”的一声,似是重物落地。那年轻人定然吃了亏!张恕吃了一惊,心道:我不会也被扔出去吧。

    姜婷儿看了张恕一眼,便要向前,张恕忙摆手制止。

    “哼,不说实话!”

    “你先杀那姓郝的,又杀那姓朴的、姓王的,你当我不知道么?”,妇人轻言慢语,却似有透视灵魂的力量。

    年轻人声音有些哆嗦:“你你怎知道”

    “哼,小小年纪,一身杀气!”,妇人停顿了一下,字字千钧:“我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请离我家婷儿远点儿!”

    语气冰冷,不可抗拒。

    “晚生并无恶意告辞!”,一阵衣袂飞扬之声,听来那年轻人已然离去。

    姜婷儿和张恕相视一眼,暗忖是不是该潜行匿踪。二人早已听出,说话的妇人正是婷儿母亲,年轻人却是那白面书生,姜婷儿曾让他引张恕上船。

    白面书生来此作甚?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出来吧!”,张恕吃了一惊,看来姜母早已发现他们俩。

    二人只得走出树林,只见凉亭之下,姜母一袭白衣,肃然而立,素淡得不可亲近。姜婷儿紧跑几步,亲昵地摇晃着母亲的手,叫了声“娘!”

    姜母看女儿一身狼狈,不免有些心疼,手指轻点她额头,目光中半是责备、半是慈爱。姜婷儿忘了浑身湿透,撒娇地扑到母亲怀里,眼泪扑簌簌地撒落下来。

    看来姜母还顾不上收拾自己!张恕赶忙深施一礼:“晚辈打扰伯母清修,望伯母恕罪!”

    姜母冲张恕微微一笑,似乎并无愠怒之意。张恕算是放下了心,看来俺的待遇不赖,明显高于那白面书生。

    “淋雨了吧,快去阁楼里换件衣服!”,姜母见二人一身狼狈,怕他们生病。她哪里知道,他们刚刚死里逃生!姜婷儿么,自然不敢以实情相告。

    三人走近阁楼,突然姜母衣袂飘飘,飞上楼顶,张恕和姜婷儿都吃了一惊。

    “下来!”,姜母提着一人跳将下来,那人身形长大,正是那白面书生。

    哼,小子鬼鬼祟祟!果然不是个好人!姜母一脸怒容。

    那书生心知不妙,身形凌空斜翻,似雏鹰初飞,左手虚指向姜母眉心,右手螺旋一搅,姜母“咦”的一声,抓他衣领的手松开,书生落地一滚,起身便跑。

    一袖疾风袭来,呼啦啦面目生疼,姜母拦住去路,气定神闲,好整以暇。书生大惊,忙向旁边跌出,不等落地,突然拧身转向,仿佛奔腾的羚羊,身姿十分潇洒。

    姜母身形扶摇,似苍鹰搏兔,又挡住去路,斜飞一脚,直击撞过来的书生。书生右手一拨,陡然侧仰,左手在地上一撑,翻一个筋斗避开。

    二人辗转腾挪,身姿美妙,似雪鸮振翅,似金雕扶摇,似凤凰栖梧,似嫦娥狂舞,看得张恕如痴如醉,十分惊讶。这二人或攻或守,皆大违武学原理,每一式皆脚下无根,重心不稳,每一次似将倾覆,每一次又都化险为夷,动中取静,往来无常,出人意料。

    天下竟有这样的武学,与自己的破阵拳意大不相同!

    看得出姜母攻守之间轻描淡写,并不过分相逼,倒像是琴笛合奏,无限陶醉,又似砚冰初融,蓦然知春。

    饶是如此,书生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是应接不暇、难以脱身,急迫间大喝一声,刚拳暴虐,以攻为守。姜母脸上笑容蓦然僵住,借斜飞之势左臂一靠,右掌击在书生肩上。

    只听扑通一声,白面书生仰面朝天,跌落于地。姜母厉声喝道:“你会‘落翎飞’!你你到底是何人?”

    姜婷儿和张恕对视一眼,目光皆是迷茫,原来这拳术唤作“落翎飞”,好奇怪的名字!张恕轻声问道:“你会吗?”,姜婷儿摇摇头。

    那书生道:“晚生是李甲。”

    显是敷衍!姜母逼近一步,怒气冲天:“他叫你来做什么!”

    书生被她表情惊住,不由自主后爬一步,答道:“没我我想和姜婷儿道个别。”

    姜母忽然大笑,笑声中满是激愤,直笑得人心惊胆寒。张恕下意识一瞥,巨石上“恨”字血红,笔笔铁划,剑拔弩张,不由得猛一哆嗦。

    “娘!你”,姜婷儿眼神里都是恐惧。

    姜母一伸手,将书生提起来,一把扣住他脉门,一字一句厉声喝道:“你…说…实…话!”

    书生勉强站稳,额头上汗珠直冒,显是痛苦异常,他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娘!”,姜婷儿扑上来拉母亲的手,却被母亲一把推出老远。

    想不到姜母平素慈眉善目,此时却下手极重这书生倒是个硬汉,仍是一声不吭。张恕心中不忍,躬身一礼,正待解劝,姜母盯了他一眼,寒气逼人。张恕冷得打了个激灵。

    书生疼得浑身战抖,仍是一言不发,姜母怒气更盛,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向书生头顶按去。

    使不得!

    张恕和姜婷儿正待相救,突然一件物事急飞而来,将姜母的手撞开。

    姜母放开书生,伸手一捞,却是一方绿缎方巾。打开方巾,里面是一只翠绿玉镯,看不出有何神奇之处。

    她把玩着玉镯,久久呆立,面上阴晴变幻不定,眼中不住淌下泪来,直吓得姜婷儿六神无主,不住摇晃母亲的胳膊。

    张恕冲书生使个眼色,书生蹑手蹑脚倒退几步,然后发足狂奔而去。姜母像是醒过神来,瞟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突如离弦之箭,向玉镯飞来的方向急追,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姜母懒洋洋挪回来,似是筋疲力尽。姜婷儿和张恕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张恕却待劝慰一番,张张嘴,不知从何劝起。

    “你走吧!”,姜母冷冷盯着张恕,下了逐客令。

    张恕躬身一礼,恭敬道:“是!伯母保重。”,言罢转身便走。姜婷儿赶忙拉住他的手,回头对母亲撒娇道:“娘,让他留下,要不我也走。”

    “婷儿!”,姜母目光森然。

    若是平时,姜婷儿定然撒娇使性,转身就走,此时见母亲神情异常,终是放心不下,只得慢吞吞挨到母亲身边。

    “后会有期!”,张恕拱手而别,背影消失在巨石之后。姜婷儿目光追随着他,恋恋不舍,全忘了身在何处。

    “婷儿,你喜欢他?”,姜母目光犀利,似乎要穿透女儿的心。

    姜婷儿俏脸一红,低头不语。她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双手也不知往哪儿搁,只好摆弄衣裙,与先前那个娇蛮顽皮的女娃儿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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