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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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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儿,你喜欢他?”,姜母目光犀利,似乎要穿透女儿的心。

    姜婷儿俏脸一红,低头不语。她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双手也不知往哪儿搁,只好摆弄衣裙,与先前那个娇蛮顽皮的女娃儿判若两人。

    姜母叹了口气,面色缓和下来,她摸摸女儿的头,温言道:“傻孩子,他不喜欢你!”

    “不可能!”,姜婷儿脱口而出。

    说破心事羞煞人,一张俏脸霎时通红。

    傻孩子!姜母摇摇头,轻揽着女儿,向阁楼走去,眼神无限温柔:“但愿为娘说错了吧。孩子,你还小,怎知人心险恶!越是出众的男子,越是其心难测”

    张恕走过水榭,跃过池塘,沿着初来时的路,奔向段二泊舟处。忽然想起,段二已被姜婷儿打发回去,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再回去不成?

    他放慢步伐,下意识地前行,思绪如野马,全无头绪。有了!姜伯母必乘船而来,我央求船家送我一程便是。

    不知不觉到了登岸之处,发现来时遗下的大小竹竿尚在,便手持小竹竿,跳上大竹竿,沿着黑洞洞的水路,向外划去。

    良久,眼前一亮,已划入小河,却哪里有半只船影儿!

    唉,想必另有泊船之处?或者船家送完姜母已然离去?张恕在竹竿上呆立片刻,看看自己的装备,心一横,罢了,我且仗此“舟楫”纵横江河,有何不可!

    一时又来了少年心性,张恕左右开弓,将脚下的桅杆划得飞快。只是来时随心所欲,全凭兴致,此时却不甚记得路径,还好每逢岔路,只约略向上游划去。

    良久,忽觉腹中饥饿,才想起这多半日,粒米未进,加之搏击于惊涛骇浪之间,耗尽气力,此时划水竟无比吃力起来。

    掉头回转?姜婷儿定然喜出望外。张恕突然心中难过起来。

    这小姑娘一片热心,他非草木之人,如何不知!

    苍天弄人,他恍惚想起,初访姜博古,初见姜婷儿,他如何呆若木鸡——这小姑娘竟与李菲如此相像!他潜意识里那个梦,曾经虚无缥缈,在那一刻悠然浮现。

    打麦场上那个明眸皓齿、聪慧怡人的小姑娘,那个活泼得像一团火焰的小姑娘,那个模仿鸟语呼鸾引凤的小姑娘已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岁月无痕,洗去浮尘,留下那张笑脸,分明越来越清晰,搅得他心烦意乱

    姜婷儿越是可爱,他越是想起李菲只是他分不清她对他越好,他的心越沉重,恍如负债不,这对她不公平!

    他摩挲着项下挂着的羊脂玉坠儿,玉娃娃笑得夸张,一颗年轻而敏感的心,突然疯狂地跳动起来——他要去找李菲!

    这是梦幻,还是发癫?他无暇分辨。

    他依稀记得,李宏图说过“秦家寨、继业老店”,此刻,已成为他心中圣地。

    此刻他“理智”地谋划——待和王俊、刘龙会合,领略边关之后,便去找她倘若王俊等人知道此事,不知作何感想,他们眼中这个足智多谋、雄武机变的人,只怕又一次出人意料了。

    心中有了目标,张恕精神昂扬起来,无论如何,得先填饱肚子。草中飞禽,水里游鱼,令他思念起美味烤鸭、烤鱼,此时茕茕孑立于桅杆之上,孤独得像只落单的水鸟儿,只能徒咽口水。

    罢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正巧一条大黑鳟鱼从旁边游过,张恕手中竹竿激刺而出,即刻洞穿鱼腹,三两把提将过来。他解下腰间弯刀,剔剥干净,切下一片鱼肉,屏气凝神,塞入口中,奋力一咬,猛嚼起来。

    嗯?鱼肉味道鲜美,并无预想中的异味!张恕大喜,狼吞虎咽,不一会儿,一条鱼被他吃的只剩下鱼刺。

    他将“冷月锯”在水草上擦拭干净,笑道:宝刀杀鱼,当真委屈你了!还刀入鞘,他深吸一口凉风,运起无穷力气,奋力向外划去

    阁楼之中,姜婷儿换了一身淡雅衣服,草草梳洗一番,随意吃些东西果腹,忽然心中一喜,蹦跳着下楼来,母亲正肃立楼前,遥望天际,目光悠远。

    本有千言万语倾诉,此刻一见母亲,却面上一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母一看女儿神色,便猜个八九,微微一笑:“你在盼着他回来?”

    姜婷儿赧然道:“才没有呢!”,心中却调皮地想,他定然走不成吧——他的船早已被我打发,娘的船么,每次皆约定半月后再来

    “只恐未必!”,姜母猜透女儿心事,心中叹道:他若留恋你,必然找个借口回来。

    哼,张恕啊张恕,除非你一苇渡江,否则你插翅难逃!姜婷儿向母亲扮个鬼脸,便向张恕登岸之处飞奔,将到岸边,她放慢脚步,想起那张英挺的脸,心中砰然直跳。

    转过最后一个拐弯,拨开最后一丛芦苇,眼前空无一人。

    姜婷儿忍不住扑簌簌掉下泪来。

    良久,她转身离开,却见母亲静悄悄站在身后,不知已站了多久。姜母怜惜地看着女儿,温言道:“即便他不喜欢你”

    “不!”,姜婷儿悲怆地呼喊一声,扑在母亲怀中,泪如泉涌。

第五十一章 丝竹悠扬() 
浩浩河水,奔流而东,秋风吹起千层碧浪,斜阳撒成万顷碎玉。大河之中,一人手持竹竿,足踏桅杆,穿浪而行,远远望去,几疑水神巡河。

    张恕离开小岛,兴致逐浪而高,一时少年心性,在河水之中流连玩耍,见日已西斜,才弃“舟”登岸。

    沿河健步西行,许久不见人烟,天将全黑,才见到一个村落。张恕大喜,先向村民求得一饱,又费尽口舌方雇得一只渔船,次日早起西行。

    回到县衙,张恕笔走龙蛇,修书两封。一封送交武元转致金丞相,具述张恕才不堪任之意,拜谢丞相委用大恩;另一封亲交姜博古代呈朝廷,言挂冠封印,县务交割诸事,又言姜博古勤政爱民、为官清正,力荐姜博古自代。

    姜博古也曾几番与张恕交谈,甚为投机,几成忘年之交。后又见张恕断案果敢,做官守正,为人磊落,遂有相惜不舍之意。见张恕去意已决,忽而想起小女婷儿,脱口而问:“贤侄今欲何往?”

    张恕具述先回家乡、后赴边关之意,姜博古沉吟片刻,慷慨壮之,置酒相送,酒过数巡,一个十龄男童跑进来,却是姜婷儿幼弟。

    这娃娃生得精灵可爱,言语伶俐,颇类其姊,过来吃了几口菜,言道:“张恕哥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张恕奇道:“何人啊?”

    娃娃抹抹嘴,答道:“画中之人。”

    张恕笑得开心,童言真是可爱!

    娃娃只疑他不信,强道:“姐姐画的哩,那画上还有‘如心’二字,我待细看,她却收起了”

    上如下心岂非一个“恕”字!张恕心中一震,以俺入画?这姜婷儿的心思

    姜博古独酌一杯,微笑不语,张恕亦是默然。匆匆辞别姜博古,张恕打马向西南而行,心中竟有怏怏之意。

    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日来到一个市镇,到处人声熙攘,颇为热闹,唉,市井之乱倒也令人温暖。张恕找了个摊档,连吃九碗云吞,正待起身离去,忽听丝竹锣鼓之音。

    随口问那摊主,原来左近有一座庆云古观,每逢择吉朝拜之日,常有戏班搭台唱戏。张恕心血来潮,便循声去看个热闹。

    戏台建在土坡之上,因陋就简,台下挤满了看客。台侧高悬一块木牌,上用朱笔写着“程家戏班”,曲目乃是“程婴救孤”。

    这故事听罗洪讲过,为救忠良之后,老程婴舍却亲生、忍辱负重,乃是前辈先贤。张恕心中感佩,便在远处找个角落,静待开戏。

    一通锣鼓之后,丝竹声起,一个年轻妇人,怀抱婴儿,缓步上台。那妇人凤冠霞帔,身姿曼妙,凤眼流波,桃腮含情,装扮得十分美丽,台下便有浮浪子弟叫起好来。

    那妇人唱了几句定场诗,亮明身份,乃是庄姬公主,晋成公之姊、赵氏孤儿之母。那嗓音甘美清润,动人心扉,台下彩声不断。

    妇人水袖轻甩,漫步而下,忽听台下四句念白,甚是凶恶霸道:“只手独擎天,独掌晋山川,赵氏杵我意,灭门在眼前!”

    一位男角儿阔步而来,敛步亮相。那人极其雄壮,白脸阔面,蚕眉入鬓,口似血盆,勾勒得十分凶恶,乃是大将军屠岸贾。

    好一副独夫嘴脸,端的是惹人生恨!

    台下便有十数人起哄:下去,下去,让那小娘子上台!张恕眉头暗皱,孟浪小子,无礼刮噪!

    台上那“屠岸贾”蚕眉一竖,面目更显狰狞,还未上演“灭门”,便哇哇怪叫数声,随意亮了几个架势,快步如风下台去了。

    他倒听话!

    铜锣响处,又有人上台,不过并非那庄姬公主,却是另外两人,乃是公孙杵臼、程婴二位挚友。不顾台下刮噪,二人唱念做打,从容不迫,定计救孤,程婴唱道:愚弟拜上公孙兄,你舍命来我舍亲生,冒死搭救忠良后,哪怕晋国留骂名

    忽然臭鞋乱飞,向台上砸去,这戏没法演了!“公孙杵臼”、“程婴”二人慌忙下台。

    张恕火从心头起,看那台下正中,十数人大呼小叫,无礼之至!正待发作,丝竹声又起,先前那“庄姬公主”袅袅婷婷走上台来,唱腔婉转,跌宕起伏,如泣如诉,惹人泪下。

    十数狂徒旁若无人,嗷嗷怪叫,显非文人雅士,倒像发情公猪。

    一折唱毕,正待下台,十数狂徒跃上台来,围住“庄姬公主”,拉扯推搡,污言嬉弄:小娘子,真俊呢!走,我家老爷正等着你呢,咱到家里唱去

    放尊重些!那“庄姬公主”慌忙躲闪,直吓得花容失色。

    看戏的百姓胆小怕事,四散而走,互相冲撞,乱成一锅粥。张恕大怒,兔起鹘落,向台上飞去,无奈为观众裹挟,一时不得近前。

    好不令人焦躁!

    张恕火冒三丈,正待动粗,忽见伶人一齐上台,已和狂徒扭打在一处。叵耐那些无赖出手狠辣,刹那间,“公孙杵臼”、“程婴”已被殴倒地,唯有“屠岸贾”似在勉力支撑,一边连说好话,一边护住“庄姬公主”,却已左支右绌,口鼻出血,惨不忍睹。

    狂徒无礼!

    张恕大喝一声,一式“霸王绝命”,左冲右突,拨开众人,随之“骤起萍末”飞上戏台,至若“混沌手”一出,漫天掌影,云愁雾惨!

    片刻之间,十数泼皮倒地呻吟,仪态丑陋,俱各受伤不轻。

    “庄姬公主”美目如水,忧伤而感激,对着张恕深深一福。“屠岸贾”则抱拳致谢,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互通姓名,“屠大将军”名唤程子英,乃是戏班班主,那“庄姬公主”本名韩嫣,年方二九,正值韶华,奈何愁云氤氲,却似眉拢“寒烟”。

    四周的百姓并未逃走,远远地围着看热闹,交头接耳,情绪鼎沸。嘿,这下子来着了,刚才这一出“武戏”,可比文戏有看头多了!张恕飞脚将那些泼皮踢下台去,喝声:滚!众泼皮不敢吱声,扶腰搭背,蹒跚着去了。

    哼,欺软怕硬的怂徒!

    张恕嫉恶如仇,说不出的厌恶。他恐泼皮继续纠缠,转身劝程子英道:“程班主,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作速离开吧。”

    程子英一笑道:“不忙,有些客官已付了戏钱,且把此场唱完再说。”

    也罢!你安心唱,俺从容听。张恕说是听戏,不过是暗中护驾,程子英对他一笑,笑容十分温和,哪里还有半分恶相,全不似“屠大将军”。

    张恕相帮着扶起众人,唯有“程婴”伤势较重,怕是不能登台,程子英沉吟片刻,却请张恕饰演程婴。张恕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俺只跑过龙套,可没唱过主角。

    程子英不和他废话,让一个徒弟出演屠岸贾,他扶着“程婴”要走。张恕急待推辞,程子英却道:“我带‘程婴’回客栈休息,有老弟在此护持,我却放心。”

    这张恕一脸愁容,十分无奈。护持不在话下,可这开口唱戏,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寒烟”笑道:“张恕哥哥,此戏腔调不难,待我教你,倘若不成,念白亦可。”

    也罢!豁出去了!张恕勉强应承,只待粉墨登场。

    台下四散的看客逐渐聚拢过来,一刻钟后,戏又重新开演。“寒烟”几句花腔唱毕,台下彩声四起。轮着张恕上场,第一句“护孤儿秉赤心忠烈自知”,勉强凑合,忽然间心中忐忑,下一句“辱自身事逆贼上下骂名”,却令人不忍卒听。

    台下一片倒好之声,张恕更是满头大汗,只怕再唱下去,不免臭鞋乱飞了。

    却见“寒烟”对他微微一笑,随口唱道:“老程婴你为救孤日夜操劳,口舌干、嗓音哑,侉腔野调,且念你忠义心天地可表,且上座息悲声冷眼观瞧。”

    “寒烟”唱罢,背对观众,扶着张恕上座,挤挤眼,对张恕调皮一笑。张恕脸上一红,只得坐下,假装喝茶,“冷眼观瞧”了。

    台下看客有的嘀咕:这段新词儿没听过呀?是啊,不过唱得真好!“寒烟”款步向前,又将张恕大段唱腔接下,随口修改唱词,以公主之身将程婴义举唱得荡气回肠。

    看客彩声连连,一时倒忘了“寒烟”偷梁换柱、越俎代庖,这女子当真聪明!好不容易挨到散场,张恕已是汗湿脊背。

    “寒烟”看他那惨样儿,不禁哑然失笑,掏出一方丝巾,替他拭去额头冷汗,张恕连呼惭愧——自己全场任务只是“喝茶”,外加流汗。

    戏班在看客中又收了些铜钱,便收拾行头,转回客栈。张恕取了马匹,一路护送,看天色已晚,便也住店歇息。

    程子英做东,请张恕饮酒,张恕也不推辞,只见“屠岸贾大将军”雄壮英武,气概不凡,倒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将军,“寒烟”也洗去铅华,更显秀气娇媚。

    “寒烟”谈到张恕饰演“程婴”惨状,众人忍俊不禁,不住地大笑。

    村酒虽辣口,相谈却甚欢,忽听楼上账房对店家道:“东家,听说屠龙那厮今天被人宰了!您的月例钱不用交了”

    店家吓得不轻,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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