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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明宦-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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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朝一日树倒猢狲散,我骆家再想攀上另一棵树可就难了。”

    “这事得做。”,说罢,骆思恭突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爹爹还是要与那唐近贤为难?”,骆养性咬了下嘴唇,声音有些低。

    “他们斗不过唐近贤,斗不过他”,骆思恭也不知道是在和骆养性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要你先去做一件事,你亲自带人去做。”,骆思恭猛地一转头。

    “儿子儿子听命”,虽然有些犹豫,可是骆养性还是咬了咬牙。

    “那邹义已经带人去了西郊外的金山,明日便要祭祀占卜。”,骆思恭也压低了声音说话:“我要吉卦”

    “这”,虽然有些为难,可是骆养性低头沉思一阵之后,仍然还是点头。

    “爹爹,我们这是帮谁?”,不过应声之后,骆养性又继续问道。

    “自己去想。”,骆思恭轻哼一声,随后嘴角挂着几分笑意,慢慢闭上了眼,“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邙山为何,总有这么多人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

    西郊外金山,景泰陵。

    “恭承国统之大命,重付黎民于眇躬。为民社之所依,系灾祥之攸关。志每恒内省,政每尝舛乖或惧因咎致灾,固朕躬罔避;或而转殃为福,实感庇佑”

    景泰皇帝曾经在英宗皇帝“夺门之变”之后被废,所以景泰陵是按照亲王墓地的规格建造的。

    成化间,又由宪宗皇帝恢复其帝号,改王陵为皇陵,重修殿宇,加兵卒拱卫。后又经嘉靖年间修缮扩建,渐渐也有了些规模。

    邹义一行,昨日夜里赶到金山脚下,随行的臣工兵卒,大半一夜未眠,打扫了从山脚下通往景泰陵前的道路。天刚蒙蒙亮,便又赶到了享殿前杀三牲祭祀。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虽然太常寺的随同祭祀的官员,都是特意选出来的,念起祭文来无不抑扬顿挫,声音洪厚,在这清晨间的山林里听起来极是动听,可是邹义却是丝毫没有入耳,只是两眼直直的看着远处的墓碑,口中念念有词。

    

第255章 泰吉之兆() 
“顶礼敬事之道,无以复加。兹既祗承,诚致颂祷”

    眼看着太常寺的官员已经念完了祭文,邹义的心里却是绷得更紧,只不过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转到了钦天监监正周子愚的身上。

    周子愚点了点头,左右立刻有人奉上盛满清水的铜盆。将手伸入水中浸泡清洗片刻,又接过身边递来的木盒,捧着向着祭案前的火盆走去。

    走到祭案前,又先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才打开木盒,从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龟壳,放到了火盆上面。

    铜盆里的炭火,是用桑木所燃,火势虽然不大,却是细密。只不过一会儿,周子愚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珠,两手上的皮肤也开始泛红。

    一阵微微的碎裂声,从龟壳上传来,周子愚立刻就收回了手,瞪大了眼睛,向着龟壳上看去。

    邹义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凑上围观,却又停住了脚,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好一阵端详之后,周子愚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笑意,抬眼向着邹义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大人,如何?”,邹义看见了周子愚脸上的笑意,也是立刻咧开了嘴,迫不及待的问道。

    “泰兆。”,周子愚刚才也是揪着一颗心,如今放松下来才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抬起袖子在脸上擦了一下。

    “老天保佑,祖宗保佑!”,邹义闻言顿时大喜,双手合十,向着上下左右各作揖一番。随后几步走到祭案前,当先拜了下去:

    “都给景泰皇帝行大礼,谢过祖宗保佑。”

    身后的人群当中,几名锦衣卫的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微微拍了拍胸前,也在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紫禁城,文渊阁。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文渊阁内的值房里,韩爌连走了几个来回之后,猛地一甩衣袖。

    “那处旧穴,可是曾经葬过肃孝皇后的,这岂不是要让先帝与其同穴,这”,韩爌猛摊着手:“这伦常何在,伦常何在?”

    “阁老。”,一转身,又走到了方从哲身边:“您是内阁首奎,这件事情,您却是不可再不管了。”

    “肃孝皇后不是早就随景泰皇帝迁葬金山了么?”,向来在内阁里极少说话的朱国祚,出人意料的开了口:“为大事不拘小节,又何必计较这些。”

    “朱阁老是在帮着你的徒子徒孙说话吧。”,一边的刘一燝接过了话来:“圣人之道,最重纲常。若是没了纲常,我大明朝又如何立国治国。”

    “朱某读过的道理,可未必比两位少。”,朱国祚面色略微沉了一下:“朱某虽然知道纲常不可违,却更知道民为贵。”

    “若要新建陵寝,请问诸位,这银子从哪里来?”

    “是要从百姓身上去取,还是要让大行皇帝一直停灵奉先殿,不能入土为安?”

    “兆隆说的有道理。”,方从哲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韩爌,终于缓缓开了口:“李汝华那里我也去看过,库银不过数十万,去年除了援辽和平西南的叛乱这两件大事,还有神庙的大丧礼,先帝的登基大典,就连工部和东南几省的备用银子都借了过来。”

    “若不是唐近贤运筹帷幄,将叛军剿灭,只怕就连他那点压箱底的都保不住。”

    说到这里,方从哲禁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就眼下的几场省不得的大礼仪,还要有一笔银子要花。这里一点,那里一点,也就空喽。”

    “阁老何必焦虑,办法总归是有的嘛。”,刘一燝对方从哲的话不置可否:“实在不行,今年辽东就先不要用兵了,还有朝廷百官的俸禄能不能先尽半数”

    “至于百官的俸禄,去年末几个月就欠了一半,春节前虽然补了一些,可仍还欠着不少。”朱国祚冷笑一声:“如今若再要近半数发,你且是先问问那些言官和翰林院里肯不肯。”

    “至于辽东那边,只怕更不是你想停就能停。辽东是丢在谁手上,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朱阁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一燝怒目圆瞪:“袁应泰虽是丢了辽东,可却并没有丢了我大明朝的骨气。”

    “打胜战的成了奸佞小人,打败战的却是有骨气。”,朱国祚也是勃然大怒:“我大明朝的是非,究竟该由何人来评判?

    “是非自有公论。”刘一燝也毫不相让。

    “都不要吵了。”一声猛烈的拍击声,从一边的案桌上传来,方从哲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是能吵出银子来,还是能吵出兵来?”

    一时间,内阁值房里也是寂静一片。

    “唐近贤在西南是有功的。”,方从哲点着脑袋,这句话是对着朱国祚说的。

    紧接着又转过身去对着刘一燝说道:“刘阁老,大行皇帝的陵寝得修,辽东的战也得打。”

    “既要开源也要节流,诸位在这里不如想想看,有什么既能弄来银子,又不伤国本的法子。”

    方从哲一语既出,四周却是沉默一片。几位阁老虽然都是饱学之士,可是对于这些事情却未必都能通晓。

    “呵呵。”,方从哲四下看了几眼,也是苦笑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我也老喽,干不了多少时候了。”,坐下身后,方从哲呆了许久,又自嘲般的笑了起来:“诸位也都一样,为子孙济,还是多担待下这些后生们吧。”

    “先帝的陵寝怎么修,最后还是要听圣裁”方从哲的手掌,又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

    乾清宫,东暖阁。

    “万岁爷,万岁爷”,从乾清门开始,邹义就是一路奔跑,丝毫不顾脚上的靴子上,还有没甩净的泥土。

    “如何?”,几乎是在邹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朱由校就立刻从东暖阁里迎了出来。

    “万岁爷,泰兆,泰兆啊。”,邹义喜不自胜,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着脑袋:“多亏祖宗保佑,万岁爷洪福,周监正说了,这是难得一见的吉卦啊。”

    “来。”,朱由校听了邹义的话,也是兴奋的满面通红,拽住邹义的胳膊就朝着正殿的方向奔去。

    等奔到灵前,又立刻拉着邹义跪下了身:“父皇保佑,能让皇儿觅到一处吉壤,好让父皇入土为安。”

    祷告一番之后,又歪着脑袋向着邹义问道:“这寿宫定穴勘察之事,是该找哪个衙门,是礼部还是工部?”

    “好像几个衙门里都有份。”,邹义对营造陵寝的事情虽然不熟,但是好歹帮着张罗过去年神宗皇帝的奉安大典,所以多少还是知道些:“好在只要知会内阁,内阁里的几位阁老想来自会安排。”

    “马上就去,马上就去。”,朱由校站起了身,朝门外指着。

    “祖宗保佑,父皇保佑。”,等邹义出了门,朱由校又跪下了身,默默祷告起来。

    恍惚间,感觉背后有人,转过身去看,见是李进忠捧着叠折子站在身后。

    “李魏伴”

    “万岁爷爱叫啥就叫啥,奴婢都欢喜着呢。”李进忠似乎看出了朱由校心情不错,脸上也跟着泛起了笑。

    “这是?”,朱由校指了指魏忠贤的手上:“可有什么紧要的折子?”

    “眼下哪里还有什么事儿,比给先帝爷奉安更紧要的。”,魏忠贤不屑的撇了撇嘴巴,把手上的折子朝上抬了一下,又换上了一副苦脸:“可像万岁爷这样,三天两头的折损奴婢,奴婢也觉得委屈呢。”

    “我几时折损你了?”,朱由校诧异的问道。

    “万岁爷知道奴婢不识字,还要问奴婢这上头写的是啥。”,魏忠贤脸上的几道肉朝下挂了下来:“奴婢要是事先问明白了,还能回禀万岁爷,可若是人家不肯说,奴婢又哪里知道。”

    “这”,朱由校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倒也是该认几个字去了,否则日后如何在宫中行走。”

    “万岁爷这是嫌弃奴婢了。”,魏忠贤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奴婢也常想着,万一这日后误了万岁爷的大事儿也想过去认字,可一把年纪了”

    “万岁爷不如眼下就把奴婢发到孝陵,去给太祖爷守陵,也好在太祖面前多为皇上祷告几回。”

    “得,得,得。”,朱由校当下也是哭笑不得,连忙抬手止住魏忠贤:“连唐哥儿那样的大贤都不嫌弃你,朕又如何会嫌弃。”

    “奴婢只要会伺候万岁爷就行了,筹措谋划这等事情,自然有唐少保他们去做不是。”,听见朱由校这句话,魏忠贤又嘤嘤泣泣了一阵才破涕为笑:“奴婢倒是不辞劳苦,可就怕有人会看不起奴婢,也丢了万岁爷的脸。”

    “谁敢?”,朱由校面上一虎。

    “朕这不也是在为你在思量。”,朱由校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毕竟是朕身边的人,也不好委屈了你。”

    言罢也不想再说,从魏忠贤手上抽出一本折子,就站在那里看。可看着看着,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第256章 名曰复东() 
“万岁爷可要坐下来看?”,魏忠贤作势要去搬凳子。

    “又是这些个折子”,可还没等魏忠贤迈开步子,只听身边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阵“啪”的声音落在地上,原本拿在朱由校手上的折子,已经被丢到了门边。

    “万岁爷”,魏忠贤也是大惊失色,跪倒在地上。

    “朕让他们拿主意,他们拿不出。”,朱由校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下有别人替他们拿了主意,他们马上就跳出来了。”

    “魏伴,魏伴,你且是说说看。”,朱由校一把将魏忠贤从地上拽了起来:“为何朕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被他们说说三道四?”

    “我大明朝为何做些事情,竟是这么难?”,朱由校抓着魏忠贤的胳膊一阵猛晃:“魏伴你且是告诉朕”

    “万岁爷万岁爷”,魏忠贤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奴婢也是纳闷,万岁爷让邹公公去做的事情,虽并不是什么隐秘,可却也并未明告过,为何朝廷里竟像是都已经人人知晓?”

    “先帝陵寝原本就是大事儿,朝廷百官关注,原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朱由校一松手放开了魏忠贤,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可他们居然知道的如此详细,甚至就连是唐哥儿出的主意也知道。”

    “邹义是父皇身边的旧人,向来小心谨慎。”,朱由校轻轻的摇了摇头,又冷笑一声:“朕倒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冲着事情来的,还是冲着唐哥儿来的。”

    “奴婢也是奇怪。”,听朱由校说到这里,魏忠贤顿时也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奴婢记得,好像当日先帝在时,这些朝廷内外的要事,东厂里似乎向来都是常有奏报。”

    “可这几日里来,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却从未见到过东厂的奏报。”,

    “朕听说这几日里王安身体不适。”,朱由校皱了皱眉头:“他是司礼监里的首席秉笔,东厂是归他管的。”

    “前个晚上,奴婢不还在门外头见过他呢。”,魏忠贤挤了下鼻子:“替万岁爷做事,他就身体不适,为别人吆喝,他偏就能现出身来了。”

    “王安也是当年先帝身边的旧人,对父皇和朕都有嗯,你不要乱说话。”,朱由校瞥了一眼朱由校,自顾着朝暖阁里走去。

    “奴婢知罪。”,魏忠贤在后面微微欠着身。

    承天门外,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你是如何做到的?”,骆思恭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公房门边,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梅国林,然后才将房门关上,转过身来向着屋内的骆养性问道。

    “无非偷天换日罢了。”,骆养性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另一片龟壳来:“只要事先压出了暗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若是放到火上烤,自然就现出来了。”

    “你留着这个。”,骆思恭赞许的点了点头,朝着骆养性手上推了一下:“等事后,寻机会给唐近贤送过去,他自然会明白。”

    “也好。”,骆养性又端详了一下手上,:“也算还了他一部分人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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