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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明宦-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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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骆养性又端详了一下手上,:“也算还了他一部分人情了。”

    “他不会认这个人情的”,骆养性却是淡淡的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只要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好。”

    骆养性尴尬的笑了一下,低了下头。

    “你后头打算如何做?”,骆思恭再抬头看一眼骆养性。

    “儿子寻了几个做过摸金买卖的人。”,骆养性抬手挠了挠头,“也在工部的库房里,找到了当年的地宫迹图,只要能进入地宫,找到金井应当不难。”

    一般来说,皇帝陵寝的工程图纸,在帝后归葬之后都会焚毁。可是因为景泰帝从未在景泰洼下葬过,当时下葬的只有杭皇后,而为了之后能够顺利将皇帝归葬,还得留着地图备用。所以这张图纸居然也就被束之高阁,后来又转到了工部,并未销毁。

    “可是父亲大人。”,骆养性顿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难道定是要这般做才行?。”

    “呼”,骆思恭听在耳中,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先长长出了口气:“他们读书人,不是喜欢信什么‘天人相感’么?”

    “况且你又如何知道,你我所做的,不正是天意如此?”

    “这”,骆养性一阵哑口无言,愕然许久之后才回道,“儿子知道了。”

    “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归是要去做的。”,骆思恭的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来:“至于最后如何,那就是天意喽”

    司空署街,唐府。

    “呜呜”

    一阵低沉的的呜咽声,从前院里的花厅门边传来。

    “倒是会讨好人了。”,唐旭看着在脚边上下跳跃的一团黑影,轻笑了一声,从手上的盘子里捡出一根骨头,朝面前丢了过去。

    “嗨,这倒是神了。”,赵率教站在唐旭的身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畜生居然也像是知道,这是到了亲戚家里了,前些日子里我和祖大人给它喂食,若不是饿极了,便就连闻不也闻一下。”

    你才是它亲戚!唐旭在心里头朝着赵率教翻了个白眼,难怪这货一直不得志,怎么说话呢。

    蹲下身,唐旭小心翼翼的把手向前伸去,一只脚却向前撑着,准备随时收回身逃跑。

    可说来也奇怪,原本正趴着在欢脱的啃着骨头的小敖犬,见唐旭伸过手来,居然没有生出半点护食的模样,而是直接站起身垂下了头,把耳朵凑到唐旭的手上,轻轻的摩擦着,口中又不停的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你也是个没了爹妈的娃。”,唐旭的喉头微微的响了一下:“以后就跟着我吧。”

    “原本有五只崽,是正月前刚下的,可惜大獒随着秦将军去了浑河”,赵率教默然许久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咱们也不知道怎么养,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只了。”

    “我们会回去的,会回去的”,唐旭把手放到了小獒的头上,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眼眶里泛起几点晶亮。

    小獒犬抬起了头,乌亮的眼眸直对着唐旭,扬起鼻子在手上仔细的嗅着,毛绒绒的尾巴也跟着晃动了几下。

    “起过名字了么?”,唐旭由着獒犬把脖子搁在了自己的腿上。

    “什么?”,赵率教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了片刻之后,才诧异的指了指地上:“它?”

    “嗯。”,唐旭点了点头。

    “这这狗还起名字?”,赵率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尊重每一条狗。”,唐旭不以为然,继续慈爱的轻抚着手边的绒毛:“你既是从辽东回来的,就叫你‘复东’吧。”

    赵率教没有再说话,而是收起了笑脸,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唐大人。”,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赵率教在一边幽幽的开了口。

    “嗯?”,唐旭干脆把盘子整个放到地上,让小獒犬去啃,自己站直了身,看着赵率教。

    “我我这回来,就不想走了。”,赵率教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声。

    “你想在京城里谋个差事?”,唐旭领着赵率教朝花厅里走回,顺便吩咐下人们把饭前倒的茶给换了。

    “只要能跟在大人身边就好。”,赵率教满怀期待的看着唐旭。

    “可这京城里头,也未必安生啊。”,唐旭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要不在辽东就好。”,赵率教低头嘟囔着。

    “不想打仗了?”,唐旭瞥一眼问道。

    “那倒也不是。”,赵率教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等停下来之后,顿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憋屈。”

    “先帝大行前,已经下了圣旨,熊廷弼不日就会赶赴辽东。”,唐旭试着宽慰赵率教。

    “不管他熊廷弼还是袁应泰,咱老赵谁都不信了。”,赵率教却仍是摇着脑袋:“辽阳失陷的时候,咱老赵是跟着人跑出了辽阳城”

    “可”,赵率教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着唐旭:“可那不是咱老赵想跑,咱是不知道该信谁。”

    “既然谁都不敢信,咱也只有信自己。”,赵率教紧紧的捏着拳头,指节处掐的有些发紫,两只肩膀,也微微的颤抖着。

    “你说的话。”,唐旭徐徐的站起了身,两眼向着天空望去,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前后四百年的历史:“唐某信你。”

    一个能够以身殉国的壮士,兴许本就不能用一个“知耻而后勇”来形容,他应该原本就有一颗向往胜利的心。

    “多谢唐大人。”,赵率教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颤抖。

    “姓祖的那厮,竟也敢笑话咱几回,可他不也被赶去看粮车了。”,赵率教略微侧过了身子,拿肩膀在眼角凑了一下。

    “可你既然只信自己,为何又来寻我?”,唐旭回过身,好奇的看着赵率教。

    “那那是说在辽东。”,赵率教顿时一阵口吃:“咱家也知道,咱和唐大人的交情比不得他们几个,可咱也想找个能让自己信得过的人。”

    “不行。”,沉默半晌之后,唐旭忽然猛得一摇头。

    

第257章 奇技淫巧() 
“唐大人?”,赵率教眼里生出几许灰败。

    “你如今还得回辽东。”,唐旭用力的摇着脑袋。

    “呵赵某赵某知道了。”,赵率教的嘴角剧烈的抽动了几下,现出一丝苦笑。

    “唐某让赵将军回辽东,是有要事相托。”,唐旭摆了摆手,示意赵率教不要误会。

    “唐大人请说。”,赵率教原本正是沮丧,听见这么一句,眼圈顿时又是一亮。

    “你们手上,还有多少人可用。”,唐旭并不急着先说事,而是先开口问道。

    “赵某手上有五十家丁,靖东营大半折在了辽阳,不过祖天寿后来又收罗起了二百多人,这些人如今皆不在册上。”,赵率教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唐旭想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吴襄,潘宗舜等几个,其余的人尽数加在一起,四五百号人也是有的。”

    “够了。”,唐旭点了点头,这些军将手下的家丁,或者叫私兵,才是明军当中真正的精锐。

    当年辽阳总兵李怀信,素有威名,手上也只有五百家丁而已。如果能养得起数千家丁,那一般就是赫赫威名,可以割地做军阀了,比如戚继光和李成梁。

    一般来说,只要有这些核心精锐在,就可以聚起十倍,甚至数十倍人数的兵卒。

    “我写一封信给你,你不要拆开,等熊廷弼到了辽东,有万分危急之间,便交给他。”,唐旭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张标取纸笔来:“还有一个人,你也帮我盯好了。”

    “赵某明白。”,赵率教虽然还不明白唐旭要自己做的是什么,可是看唐旭眼中的凝重,也知道绝对不是小事。

    “过些时候,我可能会离京一趟,你们若是有事进京,可去锦衣卫寻杨光夔杨都尉帮忙。”,唐旭写完了信,又用火漆封上之后,托着送给赵率教。

    “唐大人这回是要去哪?”,赵率教的目光有些遗憾,似乎在为不能追随前后懊恼。

    “不是去打战。”,唐旭看出了赵率教的心思,呵呵笑道:“只是有些私事,想要去一回东南。”

    “有些事儿,从现在开始就得慢慢准备着了。”,唐旭目光灿灿的看着前方。

    紫禁城,乾清宫。

    “咚咚,咚咚哗,哗”

    三月初的北京城,气候还不算温热,更兼今日恰巧是阴天,反倒是显得有些寒冷。可是朱由校的脸颊上,汗珠却汇成了一条长线,沿着下巴朝地上落去。

    接过魏忠贤递过来的棉巾,刚想擦一擦脸上的汗,却远远的看见王安走了过来,连忙站直了身。

    “万岁爷。”,王安走上前来,向着朱由校行了一礼之后,目光不停的在四周的地面上看着。

    “王先生的身骨可好些了?”,与对着邹义,曹化淳和魏忠贤不同,朱由校并没有直接唤王安的名字。

    “托圣上的福,总算还能再伺候万岁爷几年。”,王安像是没看见魏忠贤一般,只是向着朱由校欠了欠身。

    “万岁爷这些天,可都念叨着王公公呢。”,魏忠贤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咧着嘴巴,向着王安笑道。

    “万岁爷,这是什么?”,王安也没有回魏忠贤的话,而是指了指地上。

    “哦。”,朱由校还没来得及开口,魏忠贤已经先接过了话来:“是万岁爷对先帝的一点孝心。”

    “万岁爷还在做这些东西?”,王安皱了皱眉头,眼皮也跟着眯了一下。

    “父皇当年在时,极中意朕做的椅凳”,朱由校听见这么句话,顿时脸上就微微红了一下:“朕就想着乘有闲暇时,再做几把,也好让父皇受用。”

    “万岁爷可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人做的?”,王安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朱由校张了张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万岁爷的身上,如今可是担负着九州万方。”,王安没有看着朱由校,却是盯着魏忠贤:“即便是平日里,也不该有半点懈怠,否则如何对得起先帝。”

    “朕朕”,朱由校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王公公这话说的太重了吧。”,魏忠贤似乎对王安这样盯着自己很是不满:“万岁爷的孝心,如何就成了对不起先帝了。”

    “你们这些奴婢,平日里是如何伺候皇上的?”,王安咳嗽一声,虽是不再看着魏忠贤,却转过身去,对着一边的内侍和宫娥们轻呵一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唯唯诺诺,个个一言不发。

    “万岁爷平日若是觉得闲暇,不如多读读书,学些圣人的道理。”,再等转回身来,王安脸色已经缓了许多。

    “朕知道了。”,朱由校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立刻点了点脑袋。

    “像这等奇技淫巧,岂是万岁爷这等身份该摆弄的。”,王安又指了指左右,示意把眼前的这堆东西移走:“万岁爷只要勤勉治国,进学图强,便就是对先帝爷最大的孝顺了。”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东西被移走,虽是腮边一阵抽动,却仍只能默默的点着脑袋。

    “王公公,念及万岁爷一片孝心,还是让万岁爷做完吧。”,朱由校虽不说话,可是魏忠贤的眼里,却生出一丝不忍。

    “有些人不知道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忘记了祖宗的家法。”,王安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最后一句说的却是有些咬牙切齿,魏忠贤听在耳中,顿时也是不由缩了缩脑袋。

    “奴婢听说,万岁爷为先帝择的吉壤,就是当年的景泰洼?”,王安见魏忠贤不敢出声了,方才再上前几步,领着朱由校向着暖阁中走回。

    “刚着了礼部和钦天监前去天寿山查勘,眼下尚未定下。”,朱由校虽走在王安前头,可是却侧过头来,一五一十的回道。

    “奴婢还听说,这景泰洼,是唐少保选的址?”,王安一边走着,一边又问。

    “是朕向他问的。”,朱由校又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直接回答。

    “王先生以为如何?”,停了片刻之后,朱由校突然停下脚步向后问道。

    “先帝若是能尽早入土为安自然最好。”,王安掩住口唇,小声了咳嗽了一下:“可奴婢却又想,唐少保虽是我大明朝的忠良贤臣,却未必通这风水堪舆之术,也没有去天寿山看过。”

    “奴婢还曾记得,这吉壤定穴之后,若是挖开墓穴,便会散了气脉。”,王安伸出了胳膊搀扶住朱由校,继续向前走去:

    “况且那块地,原本葬过肃孝杭皇后,此事怕是有些不合伦常。”

    “肃孝皇后不早已随景泰皇帝迁葬金山。”,朱由校倒是不以为然:“朕也曾经听说民间有句俗语,叫做‘千年的地八百主’,屋舍也是如此,既然迁走了,想来并不碍事。”

    “至于吉壤是否仍在,等掘开地宫,自然便就知晓了。”

    “嘿嘿,此事毕竟非同寻常,陛下还是谨慎些的好。”,王安似乎想点头,却又想摇头,最后干脆纹丝不动,“奴婢对唐大人也是敬仰的很,可此事若是引起朝廷非议,恐怕对唐少保也是不利。”

    “那就让他们想个法子。”,朱由校的腮帮高高鼓起,像是在生闷气。

    虽说朱由校如今贵为天子,可是毕竟少年心性,再加上这几日里不管是午门朝会还是朝廷奏折,几乎大半都在说这件事情,已经是有了些不耐烦。

    “法子总归是有的。”,王安也揉了揉太阳穴,只不过揉了半天,也没挤出句话来。

    “朕知晓了,自然会小心谨慎就是。”,朱由校等了半天,见没有下文了,甩了甩袖子,一摇头,朝屋里走去了。

    走到屋里之后,看看王安没有跟进来,先拿起一本奏折看了几眼。丢下来又捧起一本书念了几段,仍丢了下来。

    “万岁爷万岁爷”,门边好像有人在喊,朱由校抬头去看,见是魏忠贤在暖阁门边探头探脑的。

    “东西都丢哪去了?”,朱由校面上一喜,几步奔到门边。

    “奴婢刚才命人都收拾到昭仁殿里去了。”,魏忠贤搓着走,像是计谋得逞一般的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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