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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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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使胶西国的路上,刘濞仿佛又重新回到四十多年前的岁月,那时候他血气方刚,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华。他跟着高祖东征西杀,南征北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在刘姓子弟中脱颖而出,受到高祖的器重和青睐。因为吴地民风强悍,刘姓子弟年龄尚幼,高祖便让他担当起镇抚吴地的重任,为大汉朝戍守边陲。

    星转斗移,沧桑巨变,四十多年如白驹过隙般过去,他从一个满头青丝的热血青年变成一个鬓发斑白的老藩王,本来应该享受膝下弄孙的天伦之乐,没想到朝廷竭力推行削藩大计,打乱他的生活节奏,逼着他重新跨上马鞍,征战沙场。

    “兵者,危道也,非不得已而用之。”对这个浅显的道理,刘濞是懂的,倘若他能像赵王刘遂、楚王刘戊以及胶西王刘卬那样,蒙羞含垢,逆来顺受,也许他与朝廷之间的斗争至此结束,然而,他是一个性情刚烈、有着赫赫战功的诸侯王,本来对那个坐在金銮殿上、与他有杀子之仇的皇上分外仇视,这次让他俯首帖耳接受削去豫章郡和会稽郡的侮辱,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刘濞在自己奋起抗争的同时,对反对朝廷的诸侯们做了充分的排队和归类,对每个诸侯的心理进行认真分析,真正吃透他们的心思。毕竟他是从死人堆中杀出来的,对战争的残酷性有着比谁都更清楚地认识,在起事之前,必须对敌我双方的力量和态势做一个清晰的比较,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很快,刘濞来到胶西国的国都高密,以使者的身份见到人高马大的刘卬,由于临来时反复叮嘱,随行人员谁也没有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而称之为中大夫郭望。

    打量一眼刘卬,刘濞便觉得他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诸侯王,与久经战阵、老谋深算的自己无法相比,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哀,暗暗想:没想到自己会与这样一个笨蛋结盟,看来应高的禀报没有扩大,没有缩小,没有诓骗自己。他想起当初自己甚至怀疑应高从中弄虚作假,不由噗嗤一声笑了,暗笑自己太多心。

    为了绑定刘卬这个同盟,刘濞中规中矩给他行了大礼,装模作样说:“应大夫回去之后,向吴王禀报大王的心意,吴王命敝人再次出使胶西国,订立盟约。”

    刘卬一看使者仪表不俗,不由惺惺相惜地说:“郭大夫威仪瑰伟,世所罕见,纵然吴王刘濞亲来,也未必如君。”

    “过奖,过奖。”刘濞谦虚两句,然后开始吹捧刘卬:“胶西王威武绝伦,纵横四海,无人敢当,敝人佩服之至。”

    两个诸侯王互相吹捧几句,然后转向正题,进行任务分割:“胶西王因与齐王将闾、济北王刘志、菑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渠、济南王刘辟光都是悼惠王刘肥的儿子,因而负责联络几个兄弟,吴王负责联络赵国、楚国、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东瓯、闽越和南越。”

    一切顺理成章,吴王刘濞亲身经历,中间没有任何掺假,这下他放心了。告别刘卬,刘濞回国,一路上,他觉得天高海阔,而他像一只灵巧的鸟儿,在蓝天翱翔;像一条自由的鱼儿,在大海遨游。

    刘濞走后,刘卬开始行动,前后派出五拨使团,纷纷到齐国、济北国、菑川国、胶东国、济南国游说,以便形成造反大联盟。

    对于刘卬的行动,胶西国太傅李解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觉得刘卬考虑问题一根筋,太简单,太单纯,试想从古到今,背叛朝廷者有几个能成事?这是在玩火,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怀着一腔忠诚,向刘卬进谏道:“大王因为被削掉六个县,心中愤愤不已,想起兵反抗朝廷,李解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

    刘卬一听李解的话,火气腾地在胸中升起,瞪起一双牛犊子似的眼睛,冲李解吼道:“被削掉六个县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哪个理由才充分?难道朝廷把刀架在孤的脖子上,孤的脑袋马上要搬家,要落地,理由才充分吗?”

    李解看刘卬一团怒气,便更换一种口气说:“大王,请你冷静想一想,全天下诸侯国一共二十二个,在这二十二个诸侯国中间,有几个诸侯国死心塌地跟朝廷作对?即使有几个,但这几个诸侯国地盘小,力量弱,加起来没有朝廷的十分之二。这样一比较,胜负不很清楚了吗?大王执意这样做,实属非计!”

    “地盘和力量是取胜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刘卬此时脑子里已灌满造反两个字,根本听不进去李解的劝谏:“汤武革命,一开始有几个人?秦国统一六国,一开始有多少地盘和人马?高祖提三尺剑定天下,一开始又有多少追随者?”

    “汤武何等人也?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昭襄王、秦始皇何等人也?高祖何等人也?他们都是人中之杰,雄才大略,扭转乾坤,再造山河。”李解看刘卬把自己比作商汤、周武王、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昭襄王、秦始皇以及汉高祖,心中感到好笑,但又不好直接点破,怕刘卬恼了:“如今皇上仁慈爱民,朝廷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将士听命,仅凭几个诸侯国联合起来造反,无疑是蚍蜉撼树,螳螂挡车,自取灭亡。”

    “一派胡言。”刘卬根本听不进李解的劝谏,一拍案牍,站起来,大声斥责李解。

    “大王起兵,必然驰骋沙场,刀光剑影,险象环生。常言说刀枪无情,箭镞不长眼睛,倘若大王有个三长两短,让太后和太子刘德(不是河间王刘德)如何是好?大王纵然不爱惜自己,难道还要让太后为你天天担忧吗?”一看刘卬火了,李解语气一转,搬出刘卬的母亲和儿子,试图通过亲情来打动和说服刘卬。

    一提到母亲和儿子,刘卬心中一震,脸上的怒气稍有缓解,坐回王座,指着李解的鼻尖说:“看在你一片好心的份上,孤且饶你一回。还有什么屁话,快说。”

    李解看刘卬有所松动,趁机说:“当前天下只有一主,尚起纷争,他日即使侥幸获得成功,吴王与大王私定分治天下,岂不是一纸空文,变做两头政治?岂不是要重新开战,滋扰天下吗?大王不可不察啊。”

    刘卬哈哈一笑,冷冷地说:“且顾眼前,哪能考虑那么长远?”说罢,一口回绝李解的劝谏,依然按原计划进行反叛准备。

    几天后,出使五国的使者纷纷返回,说齐国、济北国、菑川国、胶东国、济南国俱愿如约,刘卬神情为之一振,决计起兵。

第247章 吴楚连盟() 
刘濞返回广陵王宫,屁股刚刚落座,丞相和御史大夫闻讯而来,齐声问候他:“大王辛苦。”

    “卿等镇守广陵,不负重托,比孤辛苦。”刘濞站起高大的身子,看着丞相和御史大夫,心说他们果然忠诚可靠,不禁好言抚慰几句。

    从刘濞润红的脸膛上,丞相读出他扮作使臣,冒着严寒,风尘仆仆,不辞辛苦到胶西国国都高密,亲自与胶西王刘卬谈判、结盟的结果。丞相兴奋地说:“大王的气色很好,印堂发亮,满面红光,说明大王此行成果丰硕。”

    “咱们坐下来谈。”刘濞大手一摆,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端起泡好的茶水,用茶杯拨一拨水面上浮着的茶末,啜一口茶水,笑着说:“应该说,孤此行十分圆满。”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御史大夫向前迈一步,满脸带着媚笑,不失时机恭维刘濞。

    刘濞此时头脑很清醒,他瞪一眼御史大夫,笑着说:“现在庆贺为时尚早,把胶西国摆平,不等于把其他诸侯国摆平,让我们商量筹划一下,都往哪个诸侯国派遣使者?当下已是火烧眉毛,刻不容缓。”

    “诺。”丞相和御史大夫同时答道。

    “以后要养成畅所欲言的氛围,不要太拘束。”刘濞又啜了几口茶水,润一润干燥的嗓子,把茶杯往案几上一顿,兴致勃勃地说:“赵国、楚国被削了封地,心中怨恨,与孤同类;淮南王刘安、庐江王刘赐、衡山王刘勃的父亲刘长在文帝六年因造反而被流放蜀郡,在流放的道路上绝食而亡,他们弟兄仨岂能不记恨朝廷?东瓯王贞复、闽越王郢、南越王赵佗与孤素有来往,孤没少送他们钱财,估计他们会发兵相助。”

    正说着,刘濞的两个儿子刘驹、刘子华像旋风似的,并肩走进宫内,站到刘濞的眼前,向他请安:“父王,听说你回来,我们当儿子的马上赶来,向你老人家问安,以尽孝心。”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气象,让刘濞两眼为之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为父出使胶西国一趟,感觉非常满意,正与丞相、御史大夫商量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你们来了,正好坐下来,跟着听一听。”刘濞看两个儿子一眼,示意他们坐下。

    “诺。”刘驹、刘子华分别坐在刘濞的两旁,竖起耳朵,听他们合议如何派遣使者。

    吴国、赵国、楚国、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齐国、济南国、济北国、淮南国、衡山国和庐江国,大大小小加起来十二个王国,再把横跨草原的匈奴国、盘踞东南的东瓯国以及地处五岭之南的闽越国、南越国加上,如果他们真正能完全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强大的不容小觑的力量。大汉朝本来承受来自北部匈奴的压力很吃力、头痛和恶心,如果再发生来自南部以及内部的战乱,岂不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岂不是雪上加霜,不堪重负?

    波及面几乎涉及大半个中国,这个计划实在太宏伟,作为始作俑者刘濞,搓一搓一双有力的大手,脸上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用一排稍微发黄的牙齿咬着紫红的下唇,得意地说:“这么多的诸侯国和域外之国共同与朝廷作对,看刘启和晁错如何应对?”

    听了刘濞的综合分析,刘驹眼睛里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阴森森地说:“儿臣恐怕他们只会惊慌失措,束手无策。”

    “哈,哈,哈”一阵狼嚎似的笑声随之而起,刘子华一脸狷傲之色,骄横地说:“父王构思宏大,算无遗策,即使一下子吞灭不了朝廷,也会与朝廷东西对峙,平分秋色。”

    丞相和御史大夫觉得刘濞的计划宏伟而且周密,一旦起事,朝廷仓促起见,必然陷入一片混乱,因而他们的眼睛无不流露出对刘濞崇拜而又忠诚的目光。御史大夫难捺心中的兴奋,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冲动地说:“大王,你发话吧,赶紧派使者出使这些诸侯国和域外之国。”

    丞相不甘落后,翕动几下泛着白沫的嘴角,看着身边几个狂躁的人,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声情并茂地说:“大王,你的大旗朝那里摆,我们就往那里冲锋。”

    刘濞毕竟经过大世面,每临大事有静气,把双手举起来,再往下一按,冷静地说:“各位稍安勿躁,尽管计划周密,气势磅礴,但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具体到现实当中,尚有许多变数,因而不要高兴得太早。当务之急,一则派出七路使者,分别到赵国、楚国、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东瓯国、闽越国以及南越国进行联络,建立军事同盟;二则命令中尉,把吴国的军队开拔到边境,准备渡过淮河作战;三则在最大范围之内动员,加高城墙构筑。”

    “诺。”几个人答应着,每个人脸上都布满紧张而又兴奋的神色。

    在朝廷削藩的诏书来到吴国之前,吴国的七路使者被派出去了,军队正在向边境集结,吴国上下充满紧张气氛。

    几天后,胶西国的使者来了,使者告诉刘濞,齐鲁大地的五个诸侯王(齐国、胶东国、菑川国、济南国、济北国)都愿意响应胶西王刘卬的号召,参加反削藩的阵营,与朝廷展开角斗。这个好消息让刘濞感到一阵欣喜,他好言好语抚慰胶西国的使者,然后吩咐典客好生款待,临别时赠送丰厚的赆仪,叮嘱使者:“回去请转告胶西王,如约起兵。”

    胶西国的使者走了,刘濞对各路使者的进展情况开始关注起来,每天都要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站在广陵的城楼上,冒着严寒,任凛冽的寒风呜呜叫着,像刀子一样刮过脸庞,把大手搭在高耸的眉峰,向远处眺望,盼望使者早日返回,带回他想要的消息。这种心情一直让他焦躁不安,纠结不已,几乎到了煎熬的地步,让他度日如年。他暗暗叹道:“做一个人真不容易,做一个孤注一掷的人更不容易,像孤这样一个六十二岁的诸侯王,在人生即将谢幕的时候,为了捍卫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利益,又重披铠甲,跨上战马,征战疆场,孰胜孰败,孰死孰活,孰能预料?”每当他产生这些纠结的想法时,心头总不免掠过一丝悲哀的感觉,但他不后悔,不退缩。他曾一度产生过泛舟五湖、隐居山林的消极想法,但他马上摇头否决,这样做的话,一是心不甘,二是那个坐在金銮殿上与他有杀子之仇的皇上饶他不饶他,尚在两说。

    刘濞是一个心高气傲、刚愎自用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杀伐决断、久经戎阵的人,尽管形势逼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但他紧咬牙关,横下一条心,勇往直前,义无反顾,不管前边是千仞悬崖,还是万丈深渊,不再做别的选择

    出使楚国的吴国使者见到楚王刘戊,说明来意。楚王刘戊在京城被御史府囚禁几天,受尽腌臜气,又被削掉东海郡,正想给朝廷对着干,看到吴王来串联自己,觉得这是一次求之不得的好机会,连想都没想,满口答应,并关切地问:“呀,朝廷是不是把削藩的利刃架到吴王的头上?”

    “到目前为止,吴国尚且没有接到削掉郡县的诏书?”看着在京城受了一肚子气,回来后异常窝火的刘戊,使者平静地说。

    楚王刘戊觉得吴王刘濞有些不可思议,自身又没有被削掉郡县,毫发未损,串什么联,造什么反,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但这些话到了嘴边,马上变味:“那吴王为何要扯旗造反?”

    使者是干什么吃的,一般都是由根据对方的特点随机应变,善于说服对方的一些人组成的,听了刘戊这些幼稚的问话,感到有些好笑,脑子略微一想,巧妙地说:“常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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