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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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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把你的太子位废黜。”

    “谢谢你们,在眼下形势如此冷酷的情况下,对孤不离不弃,始终跟随,还能告诉孤事实真相。如果皇上试探母亲,要母亲善待后宫嫔妃和诸皇子,母亲不肯,皇上害怕母亲当第二个吕后,把母亲幽禁冷宫,进而把孤的太子位废黜,孤觉得父皇心机太深。母亲一向心直口快,率性使然,哪里会料到他要下这么一盘心机颇深的险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王想开点,想开点,胡思乱想不管用。”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滑掉了,多可惜啊,孤不甘心呀。”

    随从陪着刘荣落泪,无计可施。刘荣因为心情不佳,一路上蜷缩在车厢内,根本无心欣赏沿路风景。他们一路迤逦,来到临江国的国都——江陵。

    刘荣个人遭遇是不幸的,面对挫折,他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天性善良,仁慈爱民,利用自己平时所学的知识,在临江王的位置上毫不懈怠,勤政廉政,很快把临江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受到当地父老乡亲的衷心拥护和爱戴。每当臣民有困难的时候,总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心爱的国王刘荣求助,而刘荣呢,也总是用热情的态度接待他们,尽量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能把个人的忧愁和烦恼置之度外,把臣民的忧愁和疾苦放在心上,这与刘荣平时受到窦婴良好教育是分不开的。在为臣民排忧解难的过程中,他的精神得到些许慰藉。

    同年五月初,从京城传来栗妃逝世的消息,这对刘荣来说,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他顿时陷入巨大的悲痛中。他坦承,母亲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不足,甚至犯下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造成他被废黜的恶果,但母亲对他有生育养育之恩,是任何人不可替代的。他想奔丧,恨不能两肋生翼,飞回到母亲的身边,再看母亲最后一面,以尽做儿子的孝心。然而,他的一片孝心,换来父皇一道冷酷的、不近人情的圣旨,不是允准他和兄弟刘德奔丧,而是不准他们弟兄俩奔丧的圣旨。

    悲痛之余,刘荣心中暗想:母亲肯定是异常死亡,肯定遭受外界异常的打击而导致死亡的,这是一个不可接受的事实,而有能力造成这个事实的人,只有父皇一人,父皇在对待母亲、栗氏家族上,做得绝情、决绝和冷酷。他越来越不能接受皇上这种残酷无情的做法,内心情绪由埋怨已经发展到愤恨的地步,但如果让他揭竿而起,扯起反旗,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力量。他曾经登上临江国的城墙,望着滔滔东逝、发出巨大澎湃声音的江水,心中的积怨犹如千层熔岩下积攒的一团怒火,熊熊燃烧,内心那道脆弱的感情防线瞬间崩溃,一个人对着茫茫无际的天空,大声喊道:“老天爷呀,你为何让孤生在帝王家,遭受一连串的意外打击呢?孤实在受不了。父皇,你为何厚此薄彼,兴一家,灭一家,为何对皇儿的母亲无情抛弃呢?你太冷酷了。”他敏感意识到,母亲死后,厄运会接踵而至。

    后来,舅族一家栗贲、栗卿以及其他人被中尉郅都全部清算,直接印证了刘荣预测的准确性。他即使有翻盘的心,也缺乏羽翼和力量,他再次感到皇上手段残忍,用心险峻,对他极不放心,即使晚上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需要加倍的小心。

    从公元前150年11月到公元前148年3月,在满打满算两年零三个月中间,刘荣的历史可概括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对皇上废黜自己当太子、清算栗妃以及她的家族充满怨恨,一部分是来到临江国后,施行仁政德政,赢得当地臣民的拥戴和支持。

    对于刘荣的言行表现,皇上通过正常渠道和暗中的耳线,掌握得一清二楚。一方面大量的消息证明刘荣被降为临江王后,从沉重的打击中走出来,悉心治理临江国,对百姓仁慈宽厚,爱民如子,皇上比较看好:斯儿深受窦婴的熏陶,有仁者风度;另一方面刘荣被废黜太子,心怀不满,口出怨言,让他心中充满戒意,神经弦绷得很紧,时时刻刻提防着刘荣,防止这个儿子兴风作浪,将来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皇上经常想:只要刘荣你规规矩矩,爱国爱民,朕是父皇,你是皇儿,该让你做诸侯,仍然让你做诸侯;如果你心怀不轨,触犯国法,甚至想威胁太子刘彻,即使你是朕的亲骨肉,朕也容不得你,趁势剪除你,让天下人无话可说。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的注意力始终不离临江国。

    尽管刘荣小心翼翼,无意触犯国法,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时候他也难免疏忽大意,而这种疏忽大意恰恰会造成致命错误。

    公元前148年3月,这是一个春风骀荡的季节,刘荣因为所住的宫殿不宽敞,想扩大规模,而太宗文帝庙墙外一段短垣,与宫接近,闲着没用,拆掉后可增加建筑面积。单纯的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便命令差役拆掉短垣,建成宫殿。新宫殿巍峨壮观,宽敞明亮,他住在其间,感觉比原来舒坦多了,脸上增添灿烂的笑容,似乎走出原来的阴影。

    这种好日子没延续多长日子,便被别人告发。刘荣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件看似普通的事情,却偏偏被皇上在江陵的眼线发现,他们以大不敬之名,把他的违法行为举报到朝廷。皇上接到举报,异常震惊,毫不含糊命令使者,赶到江陵,传他回京,对簿公堂。

    使者风尘仆仆来到江陵刘荣的王府,果然看到新王府豪华气派,侵占文帝庙垣,也不与刘荣多说,直接向他宣读诏书:“皇帝诏曰:临江王刘荣以扩建宫室为由,侵占太宗之庙,特命征召入都,说明情况。”

    “儿臣接旨。”使者宣诏,刘荣脑子嗡的一声,感到这件事闹大,刚刚恢复光泽没多长时间的脸庞,刷的一下,变得灰白。

    皇帝的诏书让刘荣回到京城说明情况,但他敏锐意识到,此去绝不会仅仅像诏书上说明情况就会完事,或许有更大的祸端隐藏其后。也许经过废黜太子的风云变幻,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因而面对使者的督催,他心里经过一阵子短暂的激烈的斗争,反而显得从容淡定,轻声对使者说:“请君允许孤与臣民告别。”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善良的使者爽快答应:“好,但时间不要拖得太长。”

    刘荣奉命治理临江国,仁厚爱民,深得民心。江陵的百姓听说他被征召入都,纷纷前来相送:“大王啊,你离开临江国,临江国的百姓很伤心,大家都不愿意让你走啊。”

    面对送行的百姓,刘荣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饱含深情地说:“孤爱民如子,并没有想得到百姓的回报,没想到临江国的百姓对孤一片深情厚谊,孤不管走到哪里,都心满意足啦。如果孤能重返临江国,孤将更好地报答这块土地上的百姓。”

    “大王你不能走啊。”许多老百姓泪水涟涟,拽着刘荣的衣裳不松手。

    刘荣抓着一双双滚烫的手,唏嘘不已:“皇命难违,孤将在遥远的京城为你们祝福!”

    使者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激动地说:“鄙人回京之后,一定把此情此景禀奏皇上。”

    按照当地的习惯,临行前要祭祀行神,行神是黄帝之子桑祖,因为喜爱远游,死在大路上,汉人把他供奉为行神。

    在江陵城北门,刘荣对行神塑像祭祀,他命令属下摆上祭品,毕恭毕敬,顶礼膜拜,等各种仪式进行完毕,他告别众乡亲,登上北上之车,缓缓启动。

    车子刚刚启动,只听“呼喇”一声刺耳的响声,车子倏忽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刘荣猝不及防,趔趔趄趄,扑在车子的横轼上。他扶着横轼,惊魂未定,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驭手诚惶诚恐扶起刘荣,谢罪道:“大王,车轴无故自断,故有此变,这是小人的罪过。”

    “真倒霉。”刘荣一皱眉头,吩咐随从:“孤要换乘车辆。”

    “诺。”随从答应着,急忙把备车赶到刘荣的眼前。

    通过这件事,刘荣隐约意识到危险正在向他逼来,心中怏怏不乐,但迫于皇命,不得不重新登车,向北驶去。

    江陵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感到这是凶兆,相率流涕道:“我们的大王此行凶多吉少,恐怕一去不复返啦。”

第347章 燕子衔泥() 
刘荣返回京都长安,本想先觐见皇上,详细说明扩建宫殿情况,为自己开脱罪责,但他的车子一到长安,刚刚进入临江国在京城的行宫下榻,便有使臣奉皇上之命,前来告诉他,皇上没有召见他的意思。

    刘荣顿有一种悚惧的感觉传遍全身,站在原地,手脚发凉,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使者:“那孤?”

    使臣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冷地告诉他:“大王可以直接到中尉府报到。”

    到中尉府直接报到,说明刘荣已是戴罪之身,皇上无意召见他,说明皇上已经准备公事公办,并不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而加以袒护,难怪他听到使者的话,心中一阵噗噗狂跳,脊梁骨不断冒凉气,尽管已是物候换新的三月,春光融融,一派生机。

    中尉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为人廉直、刚正不阿的郅都,是一只让京城所有权贵闻风丧胆的“苍鹰”。办理一方诸侯,没有皇上的授意是不行的,为了解皇上的真实意图,即使心如磐石的郅都,也来到未央宫,请示皇上:“陛下,刘荣是陛下的亲骨肉,臣究竟该如何办理?”

    提起刘荣,皇上一脸严肃,冷冰冰地说:“刘荣被废黜太子之后,口出怨言,怨朕不公,朕念他一时想不开,对他姑息迁就,没想到他一犯再犯,竟然侵犯太宗庙垣,自绝于列祖列宗,朕不能再养痈遗患。”

    “陛下能把亲生儿子送至中尉府,这本身意味着在法治面前人人平等,即使诸侯、皇室宗亲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卿号称苍鹰,不避权贵,执法如山,朕正拭目以待。”

    一股暖流从郅都的心中流过,他感到皇上对他充满信任,慢慢抬起头,朗声回答:“有陛下这句话,臣心领神会,知道何去何从!”

    “卿大胆去办,一切由朕承担。”皇上的用意很明显,对刘荣根本没有高抬贵手放过的意思,潜台词要郅都斩草除根。

    有了皇上的授意,郅都刹那间感到腰杆硬起来,他血热胆壮,一双阔眼射出两道凌厉肃杀的目光,口口声声向皇上保证:“请陛下放心。”

    “卿慢走。”皇上看着郅都的背影,心说:谁如果不服朕,图谋不轨,触犯国法,那你首先给朕的苍鹰过上几招,看能不能过去。

    刘荣硬着头皮,来到中尉府,发现浓眉阔眼、酱色脸膛、胡子又黑又密的郅都已经坐在上边,对他严阵以待。他不由上前几步,双手抱拳作揖:“中尉大人,孤这厢有礼。”

    郅都鼻孔吭哧两声,眼睛睥睨刘荣一眼,冷冷地说:“本官纠正一下你刚才错误的说法,你既然来到中尉府,说明你是戴罪之身,不能像从前一样称孤道寡,你明白吗?”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荣想起当初周勃掌握天下兵权,何等威风,一朝锒铛入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狱吏百般侮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成为历史的笑柄,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赶忙说:“中尉大人,这个规矩我懂。”

    “既然你懂这个规矩,那就好办。”郅都拿起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厉声喝道:“自从你被废黜太子位,你对皇上的怨恨从来没有间断过,蓄意诽谤,大肆诅咒,恶毒攻击,还不从实招来?”

    沉默一阵子,刘荣眼里噙着泪花,伤心地说:“如果说怨恨的话,在太子位被废黜后,我的确怨恨过父皇一阵子,也发过一些不当的牢骚,但对父皇从来没有诽谤、诅咒和攻击。”

    郅都酱色脸膛一沉,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大声训斥:“胡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朝廷掌握之中,就看你态度是否老实?”

    其他的皂隶掐着腰,沉着脸,高喊助威:“若不招供,大刑伺候。”锽锽震耳,把屋顶震得嗡嗡响。

    四周都是咋咋呼呼的声音,都是阎王小鬼狰狞可怕的脸,刘荣自从出道以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魂魄早吓飞了,冷汗涔涔,四肢发凉。面对魂魄都快要离开躯壳的刘荣,郅都没有丝毫同情和通融的意思,他瞪着一双眼睛,冷峻无情地说:“文帝庙垣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为何强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吗?”

    在侵犯文帝庙垣这个问题上,刘荣后悔莫及,后悔当初脑子里没有多一根弦,一时疏忽,麻痹大意,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他觉得此时即使浑身长满嘴,也无从辩解,毕竟这是侵犯祖宗的庙垣,如果他知道后果如此严重,他宁可住在原来狭小的宫殿里,也绝不扩建规模。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忏悔说:“嗨,我真愚蠢,真粗心,我当时只想住得宽敞一些,没多想,没顾及祖宗的庙垣,真的。大人说我大不敬,我不是存心的,不是故意的。”

    郅都冷笑两声,讥讽道:“一句不是存心的,不是故意的,就想蒙混过关,你未免太天真了吧。你把别人当成傻瓜,认为在这个尘世上只有你才是最聪明的人,可笑之极。”

    刘荣哪堪忍受郅都这样的羞辱,心中又愧又悔,转念想到母亲惨遭横死,兄弟英年早逝,父皇不再宠爱,而自己不幸落到酷吏的手中,再活下去,没多大意思,不如写个悔过书,然后自我了断,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主意拿定,刘荣顾视一下站在旁边的皂隶,哀怜地说:“能否把竹简和毛笔借给我一用,我将给父皇上一道恳挚的奏疏,以谢天下。”

    皂隶刚想借给刘荣竹简和毛笔,郅都好像看破他的心事,用教训的口气对他说:“你想用竹简和毛笔,鼓动不烂之舌,巧言令色,骗取皇上的同情,这是痴心妄想,只要郅都活着,绝不允许你这样做。”

    看郅都如此蛮横无理,连自己与父皇之间沟通交流的话语权都要剥夺,刘荣无声地耷拉下那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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