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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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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

    看郅都如此蛮横无理,连自己与父皇之间沟通交流的话语权都要剥夺,刘荣无声地耷拉下那颗平时高高昂起的头,心中充满无限的仇恨。不料郅都变本加厉,大声喝令皂隶:“来人呀,把刘荣带到监狱,严加看管,不准与外人接触。”

    “诺。”皂隶答应着,幸灾乐祸地对刘荣说:“刘荣,走吧。”

    刘荣只好站起身,神色黯然进入监狱。这是一间又潮又湿又暗的囚室,窗户被木板牢牢地钉死,别说传递消息,连一个蚊子都难以飞进。作为一个平时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诸侯,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刘荣的心情再度跌入谷底。

    刘荣入狱的消息传到窦婴的耳朵,窦婴感到他很冤屈,便通过中间关系,了解到他的想法竟然是向皇上陈述冤情,即使这个最原始最基本的要求,也被郅都拒绝,不由怒火中烧,自备竹简、墨汁和毛笔,通过中间人给他送进囚室。

    看到窦婴通过关系送进来的竹简、墨汁和毛笔,刘荣如获至宝,他借着微弱的光线,奋笔疾书,向皇上一叙衷曲,详陈个人冤情。写到动情的地方,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声泪俱下,泪水滴在竹简上,把一些隽秀的字变得模模糊糊。

    写完奏疏,刘荣反复看了两遍,觉得把自己的心声全部写在上边,再也没什么可眷恋,于是,他解下腰中的丝带,搭在囚室的木梁上,挽成一个结,万念俱灰把头伸进去,到天国去见他的母亲和弟弟去了。

    皂隶在给刘荣送饭时,才发现他死了,慌忙禀告郅都:“中尉大人,不好啦,不好啦。”

    “何事惊慌?”

    “刘荣自缢啦。”

    郅都得到这个消息,好像胸有成竹,并不惊惶,随着皂隶,从容来到囚室,看到刘荣惨死之状,一点同情都没有,只听他厉声斥责皂隶:“把刘荣解下来。”

    两个皂隶扶住刘荣的身子,解下套在他脖子上的丝带,把他轻轻平放在潮湿的地上,把放在一个角落里的遗书拿起来,送给郅都:“中尉大人,这是刘荣的遗书。”

    “遗书?谁给他的竹简、墨汁和毛笔?本官专门叮嘱过你们,不要给他这些东西,你们当做耳旁风,简直就是一群废物。”郅都嘴里不干不净地詈骂,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敢承认,郅都最后说:“随后本官要查清楚,看谁在当内鬼,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然后拿着刘荣的遗书,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郅都见到皇上,把所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心说皇上无论如何要臭骂自己一顿,不料皇上面无哀戚之色,只是淡淡地说:“让朕看一下他的遗书。”

    郅都把刘荣的遗书呈给皇上,皇上展开竹简,细细阅读。只见上边写道:“噫吁哉,人生艰难唯一死,儿臣在自缢之前,特向父皇负荆谢罪。囊者,儿臣曾意气风发,研习诸子百家,以天下为己任,不料中间风云突变,太子之位被废黜,虽一时不解,偶尔发些牢骚,但绝无诽谤、诅咒和攻击父皇。儿臣应天顺命,乐为临江一国之君,宽厚仁慈,爱民如子,因王宫狭小,扩建增修,不意侵占太宗庙垣,犯了大不敬之罪,追悔莫及。儿臣在狱中痛定思痛,决心革面洗心,痛改前非,然中尉、皂隶性如豺虎,逼迫日甚一日,儿臣母死弟亡,失爱父皇,完全陷入绝望,走此极端之路,实乃无奈之举。父皇见到儿臣遗书后,请谅解儿臣乖谬行为,特赦儿臣之罪,儿臣将含笑于九泉之下。不孝儿再叩首。”

    皇上看完,把书简放在案牍上,轻轻地说:“刘荣要自绝于列祖列宗,自绝于朕,朕也没办法,如今他死了,按照王礼入殓安葬,毕竟事出意外,追谥号为‘闵’,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诺。”皇上的话就是圣旨,郅都领了圣旨,退出皇宫,与相关人员一道,把刘荣出葬蓝田。

    也许刘荣的冤情感动上苍,在他出葬的那一天,当棺椁放进坑内,人们刚刚把黄土堆成一个坟冢,只见漫天飞来几万只黑色的燕子,衔着泥土,翩翩而来,放到坟冢之上,唧唧叫着,哀婉凄恻,如泣如诉,好像专门来为刘荣送行,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所有在场的人以及路过的人无不惊叹,共同为刘荣打抱不平:“看来临江王真冤,连燕子都在为他鸣不平呢!”

第348章 驱出京都() 
在为刘荣鸣不平的队伍中,最积极者,当属原太子太傅窦婴,他获悉刘荣自缢的消息后,拍案而起,仗义执言:“郅都这哪是在依法办案?他这是草菅人命,纯粹是一个酷吏,纯粹是一个屠夫,令人发指。”

    激怒之余,窦婴第一个进入长乐宫,晋谒窦太后,公然为刘荣鸣冤。窦婴是窦太后本家一个侄子,才华横溢,比较能干,窦太后对他欣赏有加,畀予詹事重任,负责管理宫中具体事务,尽管在“兄终弟及”的问题上触怒窦太后,把梁王想当太弟的美梦搅黄,窦太后为此一度把他开除门藉,并发誓永远不让他进宫,他只好躲在蓝田终南山别墅修身养性。公元前154年正月,七国之乱爆发,朝廷急于用人,窦婴被重新启用,官拜大将军,镇守荥阳,居中调度,与周亚夫一起,为平定七国叛乱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魏其侯,被任命为太子刘荣的太傅。正当他悉心辅佐刘荣、做着帝王之师美梦的时候,突然遇到皇上废黜太子,他据理力争,力争无效,再次躲到蓝田终南山别墅闲居,刚回朝不久,又遇到刘荣自缢的闹心事。

    在窦太后的心目中,她这个堂侄有才华,有能力,但有脾气,有棱角,甚至很任性。听到窦婴熟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窦太后在宫娥的扶持下,颤颤巍巍坐进特意为她定做的软座,笑着说:“窦婴你来啦。”

    窦婴跪下磕头,气愤地说:“太后,臣侄实在看不过去眼了,才来找你老人家,让你老人家说句公道话。”

    窦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太后,她是继吕后、薄姬之后,又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她见的风浪多了,听了窦婴的话,笑着说:“窦婴啊,哀家很了解你,知道你没有事,也不来看哀家。在宫中,你是大臣,哀家是太后;论辈分,你是侄子,哀家是姑姑。”

    “姑姑,这些家长里短,臣侄都懂。”窦婴看窦太后王顾左右而言它,不由苦笑两声,重新回到正题:“臣侄今天怀着一颗愤怒的心情,专门来为废太子刘荣打抱不平。”

    “废太子刘荣?”

    “对。”

    “皇上本来想让栗妃当皇后,因为不放心后宫的嫔妃和诸皇子,特意把后事托付给栗妃,谁知栗妃心胸狭隘,口出怨毒之言,彻底惹恼皇上。皇上不仅没让她当皇后,而且连她的儿子直接废黜。可怜的刘荣啊,就这样被连累,当了无谓的牺牲品。”从窦太后的嘴里,窦婴方才弄清楚皇上当初为何坚决废黜太子的原因。

    然而,窦婴哪有心情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旧事,他耐心听完太后的絮叨,急切地说:“可眼下,刘荣命丧黄泉,你老人家可否知道?”

    “你说什么?”

    “刘荣命丧黄泉。”窦婴大声重复一遍。

    窦太后闻讯脸色大变,几乎从软座跌落下来,急忙抓住扶手,惊讶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中尉郅都迫害死的。”看窦太后急于了解刘荣的死因,窦婴把刘荣被废黜太子后,到临江国如何仁慈厚道,爱民如子,从而赢得临江国百姓拥戴,仅仅因为宫殿狭小,一时疏忽大意,侵占太宗庙垣,被征召入都,遇到郅都。他说话时心中无比沉痛,声泪俱下:“郅都威焰熏天,是远近有名的酷吏,专门以打击京城权贵为能事,此次遇到临江王,自然不肯放过,想通过严惩临江王,来达到树立他个人威望的目的。可怜的临江王,在他的威逼下,万念俱灰,自缢了事。”

    窦婴的哭述引起窦太后的同情,刘荣是栗妃的长子,但同时是她的长孙;尽管不能当太子,但当一方诸侯未尝不可,平时中规中矩,勤奋好学,仁慈宽厚,敬上爱下。没想到因为侵占太宗庙垣一件事,被中尉郅都揪住不放,迫害致死。侵占太宗庙垣当然不对,又不是有意为之,罪不至死。她一想到刘荣可爱的音容笑貌,从此阴阳相别,不由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痛哭失声:“哀家的长孙,你死得惨,死得惨啊!”

    她哭了一阵子,猛然想起郅都,想起他凶神恶煞,把刘荣迫害死,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瞪起一双看不见的瞎眼睛,狠狠地说:“好你个郅都,既然你能把哀家的孙子整死,哀家岂有放过你之理?”

    不要低估窦婴的煽动能力,他在窦太后的耳畔嘀嘀咕咕,不遗余力地说郅都的坏话:“郅都乃酷吏之首,深得皇上信任,臣侄恐怕你老人家扳不到他。”

    窦太后果决地说:“哀家不相信狼不吃死小孩子的道理,在皇上面前,看他郅都说话管用,还是哀家说话管用?”随后,他们姑侄之间说了一阵体己话,窦婴看把窦太后的火点起来,起身告辞。

    到了皇上问安的时候,皇上像往常一样前来,一进太后的寝宫,便看到太后一个人坐在软座里,满脸泪痕,不禁纳闷地问道:“母后,你老人家好像哭泣过,给皇儿说,谁敢惹你,看我不严加惩治他!”

    窦太后脸一沉,瞪大一双瞎眼睛,冷冷地说:“皇帝,有件事,你准备隐瞒哀家多长时间?”

    皇上挠一下后脑勺,迷茫地说:“母后,皇儿一向事母至孝,朝中不论大小事,从未隐瞒你老人家。”

    “刘荣自缢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皇帝为何不给哀家说?”

    皇上叹口气说:“皇儿觉得这件事很意外,很不吉利,怕母后悲哀,故而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不料你老人家耳目灵活,还是知道了。”

    窦太后一拍软座的扶手,厉声说:“郅都是有名的酷吏,你却畀予重任,让他统领北军,兼管京城治安,弄得京城所有权贵侧目相视,惊惶畏惧。”

    皇上脸色一红,辩解道:“郅都为官清廉,执法如山,不避权贵,敢于担当,在济南郡除恶扫霸,在京城惩治不法权贵,哪件事都干得卓有成效,风生水起。”

    “逼死刘荣,也是卓有成效,风生水起?”太后反唇相讥。

    面对窦太后的讥讽,皇上不敢正面顶撞,只管耐心解释:“刘荣虽是你的长孙,但也是皇儿的长子,他被废黜太子后,心怀不满,口出怨言,侵占太宗庙垣,他是有罪的。”

    “刘荣有罪不错,但罪有大小,在哀家看来,他罪不至死。”窦太后面对皇上的辩解,心中大为不满,说话的嗓门突然提高许多:“怪不得郅都如此骄横,草菅人命,原来有皇帝这座大靠山在后边为他撑腰,哀家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君臣简直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皇上的脸色变得涨红,呼吸随之加快,他从来没听过母亲用这样带有侮辱性的语言训斥他,即使梁王争夺太弟之位,也没用过这种语言,他很生气,但不敢发作,因为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

    窦太后威严地说:“你准备如何处理中尉郅都?”

    皇上强作欢颜说:“母后,既然郅都执法过度,那朕只好把他免官,让他卷铺盖回家,省得他在京城碍别人的眼。”

    “太轻了,郅都害死哀家的长孙,得让他一命偿一命才对,皇帝你对自己的儿子刘荣太严苛,对中尉郅都太放纵。”窦太后不依不饶,想对郅都痛下狠手。

    皇上满脸赔笑说:“母后,刘荣出现意外,已经死了,无可挽回,你老人家难受,皇儿何尝不难受?郅都尽管做得过分,但他一心为公,绝无私意,最起码他是一个清官,皇儿不能一误再误。”

    “坚决不行,不能便宜郅都这个酷吏和屠夫。”窦太后仍然固执己见,坚持要拿郅都开刀,皇上此时已拿定主意,面对母亲的指责和纠缠,可谓万变不离其宗,回应含含糊糊,连声说:“好,母后,好,就这么定了。”

    母子对话结束,皇上退出宫殿,乘车来到未央宫,沉吟未决。良久,才喊来中书令,吩咐他说:“卿起草一道诏书,先申斥郅都一顿,说他执法严峻,逼死人命,罢黜中尉,回杨县老家反省。”

    “诺。”中书令回到邻室,拿起毛笔,饱蘸墨汁,挥笔立就,然后呈给皇上。

    皇上看后不错,命令使臣,到中尉府宣读诏书。当使臣的身影刚刚出现中尉府,郅都立即潜意识到将对自己不利。果不其然,使臣一看到他,便拖着嗓门高喊:“郅都接旨。”

    郅都噗咚一声,跪在地上,深沉地回答:“臣郅都接旨。”

    使臣大声宣读:“皇帝诏曰:郅都执法严苛,逼死刘荣,造成极坏影响。兹免去郅都中尉一职,即日离京,返回杨县老家,闭门思过。”

    “臣遵旨,皇上万岁,万万岁。”郅都磕头谢恩,接过诏书,站了起来。

    使臣把郅都拉到一边,悄悄说:“皇上特意交代,太后因为刘荣之死,发怒了,一而再,再而三,催促皇上杀你,为刘荣雪冤。皇上迫不得已,只好委屈你,暂时避让,等风声过了,一定会再启用你。”

    “臣何德何能,烦劳皇上如此费心,臣只有谢主隆恩。”郅都听了使臣的解释,顿时明白后宫发生什么,心中充满感激,双手抱拳,朝天一拱,以示对皇上的感谢。

    使臣走了,郅都把司马季心叫来,交代后事:“季司马,刘荣之死牵累本官,为挽回影响,皇上把我的中尉免了,回老家避难。临别之前,给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首先感谢你两年来对我的大力支持,没有你,郅都很难踢开头三脚,威震京城;其次,我走之后,你要继续留在京城,不避权贵,执法如山,维护当前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面对郅都艰难的处境,季心动情地说:“两年来,中尉大人带领弟兄们,刚正不阿,执法如山,京城治安风化肃然,皇上看到了,百姓看到了,无不拍手称快。虽然大人因为刘荣之死触怒窦太后,但他犯法是实,谁也抹杀不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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