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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卧唐-第51部分

小说: 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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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有的长巾裹头,有的戴着皮帽,还有的头上顶着唐军的头盔。摇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弯刀,大声呼喝着,缓缓迫近。

    突厥人!

    众人见此,心神大乱。尤以杜涛的四个护卫为最,此四人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久居京师,干的最多的却是狐假虎威之事,替主人摆威风、撑门面,甚少刀头搏命。见此情景,不禁面色青白、骨软筋麻。

    反观杜涛,虽然面色镇静,但发白的脸色和死死攥住缰绳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相比之下,军士们虽然面色紧张,却纷纷忙而不乱的端弩上弦,抽刀备战。

    刘宇轩短促的呼喝下令,让众人组成作战队形,把杜涛等人护在中间。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趟差事,其实是他努力争取来的,原本不一定会派他,可他知道要护送的是杜涛,心里就活动起来,他从军有些年头了,由于他所在的是府军二线部队,不是主力,基本上从事拱卫、护送、打援等次级任务。导致他军功不显,升级不快,眼看年近四十,升级的希望不是太大,所以去意渐深。想着走门路、去地方谋个守备等职,既安稳,也比军中来的门路多,可安享后福。

    可惜他是在没有门路和奥援,只能在心里想想,此次护送杜涛。就像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实是大好机会,他深知杜涛家族的巨大影响和能量,只要和杜涛拉上关系,心中之事可谓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至于危险,他虽知路途不靖,但据经验所知,突厥人越境打草谷,人数都不多,基本上是找偏僻村镇下手,捞一把就走。甚少在大村镇和大路两旁活动。危险性不是太大。

    为此,他想方设法领了这个任务。他对欧阳宇加入队伍的不喜,无它,恐其分功耳。不料眼下却落到如此境地。

    虽然对方人数也不太多,他深知突厥人的战斗力,这些蛮子力大箭准,马术更像常人吃饭喝水般娴熟自然,这些人常年杀人抢掠,凶狠无比。再加上品质优良的突厥马。他们这只小小的队伍简直如同对方的下酒小菜。

    一念至此,不禁心中栗栗,望着冉冉逼近的敌骑。刘宇轩握了握手中横刀,转向杜涛:“此行凶险,杜兄可有成见?”

    杜涛涩声道:“刘兄,弟虽习兵法要义,布局谋略,但对此阵决之道却是不通。还请刘兄自决,弟及手下四位,无不遵从!”

    两人都自诩文略深厚,一路行来,或诗词唱和,或纵论天下,加之刘宇轩曲意奉承,两人甚是投契,甚有惺惺相惜之意。

    刘宇轩终是军将,狠下心大声道:“杜兄放心,无论如何,即使刀头殒命,也要将杜兄护个周全。”杜涛低声称谢。

    两人问答间欧阳宇打马从后驰至。“杜兄,刘兄,我等怕是中了埋伏。”

    “埋伏?”二人同时看向欧阳宇,眼神中跟流露出种种情绪,有惊讶,有感激还有几分内疚。

    刘宇轩却是闻言大震:该死,惊乱之下却忘了此点。眼下形势分明是突厥人有备而来,不是埋伏是什么?如此,众人的处境更加险恶!

    他狠声到:“突厥狗人多,我等不敌,可护着杜兄速速后撤!”

    欧阳宇目注渐渐奔来的己方骑士,从鞍袋中抽出一弓,应到:“不可!看突厥人不用其长,纵马突袭,却缓缓压上,正是要把我等逼退。我等来处地势平缓,突厥人马快,提速一冲,一个人都逃不掉。”

    刘宇轩是老军伍,如何不懂?

    只是处此绝境已是无法可想。而杜涛聪明绝顶,一点就透,登时一缕寒意从背脊处升起:打不过,跑不掉,该当如何?

    惶急间,却见欧阳宇前驰两丈之外,缓缓举弓搭箭。杜涛目光扫过,登时大奇,从未见过这等怪弓,比步弓小,比骑弓大,弓身不是一体,是在半弯处多了两个关节,两个弓梢在此处反弯,弓尾各带一个小轮,弓弦却有三根。在欧阳宇右手腕处探出一个小小的机括,勾住弦。

    “他要干什么?”

    二人齐齐望向前方,己方三骑已驰近二十章外,而突厥人还在五六十丈外。不怪二人惊奇,彼时的步弓不论,马弓中的强者也只能在三十丈内有杀伤力。而欧阳宇此时就张弓引箭,只能说明小子无知或被吓慌了神。却又听欧阳宇又快又急的说道:“杜兄,刘兄,此时后撤只能是死路。只能反袭,置之死地而后生。待我箭发,请刘兄招呼大家猛冲,又高声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是生是死,赌这一把。”

    众人闻听此言,豪气大生:“与其被突厥人在背后砍死、射死,何不拼这一把?”死志一起,惧意渐去。

    众人群情振奋,咬牙切齿的准备,杜涛也抽出了随身宝剑。须臾间。己方三骑已放缓奔驰,在刘宇轩的喝令中避至路侧。只听欧阳宇一声爆喝:“准备!~”只见他举弓齐眉,双眼左闭右睁,弓弦拉满,右手拇指在机括上轻轻一按,“嗖”的一声,一点儿寒星电驰而出。

【101】中伏(二)(爆2)() 
突厥人此时距此还有不到五十丈,他们意态轻松的奔驰而来,根本没把这十几骑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对方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看到了张弓搭箭的欧阳宇时,不禁大声哄笑。“那个呆鸟,莫非吓傻了不成?”

    执失达勇是这一队突厥人的头领,身高六尺余,宽倒有三尺半。如果去掉脑袋,活像一扇门板。此人是突厥人中有名的猛士,使一柄长七尺、重八十斤,精铁打制的铁蒺藜。万马军中,他取上将首级如草芥,勇不可挡。由于此人面如锅底,受其荼毒的异族和唐军给他起了个外号“黑魔王”。

    此次行动,是由族中智者执失思心精心组织的。目标是唐军的辎重车队,执失达勇是突厥人中的猛将,寻常战事,本不会用到他。他十多前天百无聊赖,静极思动,带了几个亲卫和几十名族中子弟,外出打草谷时接到传信,请他于此时此地在此实行遮断。

    那十几个唐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十几只两脚羊,此时的他,醉醺醺的骑着一匹烟灰色的骏马。大冷天打着赤膊,穿一件虎皮坎肩,敞着怀,露出一片黑糁糁的胸毛。左腰间晃晃荡荡吊着一柄大号弯刀。

    正当他呲着大黄牙,随众大乐,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来,身体发僵的他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一缕乌光透胸而过。血花飞溅中,执失达勇一声狂嚎。本能的夹马疾驰。

    一晃,两晃。。。。。。“扑通”一声,跌落马下。

    突厥人目瞪口呆的瞬间,第二支、第三支箭电闪般飞至!

    执失达勇左边一骑右臂处连甲带肉被带走碗大一块,痛呼声刚出口,右边一骑瘦高的骑士被一箭射中面目,登时气绝!巨大的冲力把那推出丈外。

    突厥人被这惊天巨变震傻了,有几人奔向落马的执失达勇,有几人拢着惊马原地打转,更多的人还在呆滞之中,就听到对面传来一片隆隆蹄声,就见唐人排成一个锋矢阵型狂冲而来!

    在执失达勇落马的瞬间,本已萌生赴死之志的北行众人心中,大起波澜:一线斗志,一股战意,一种生望喷涌而出。热血沸沸,浑身颤颤!在刘宇轩的一声爆喝中,怒冲而下。。。。。。

    人未至,矢先到,冲近的唐骑平端手中马弩,“嘣嘣”声响中铁矢如同飞蝗扑至!

    突厥人顿时大乱,人仰马翻,接着唐军举起锋利的横刀,楔进敌骑。要以突厥人的凶悍,怎会如此不堪?其因有二:第一乃是狂妄大意自不必多说,最主要的是同样毫不在意的执失达勇和他的两个铁卫的伤亡,使得大部分随行取乐的贵族子弟失去了主心骨。这些人大部分年龄尚幼,可要是打顺风仗或外出打草谷、烧杀抢掠却是个顶个的凶残。眼下这种情况却让大部分人斗志全无。怕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跑得不够快。只有数人尚能挥出兵刃,而执失达勇随身带来的其余几个卫士,却在忙着抢在他身旁,一边聚敌,一边探查执失达勇的生死。

    要知道在突厥人的律法中,主死仆亡。要是执失达勇死了,他们也活不成。哪还有半点心思管这些人。

    唐骑中,欧阳宇一马当先,一根盘龙棍子虎虎生威,带着呼啸声狂砸怒扫,当者无不筋断骨折,冲开一条血路。身后众军士熟悉军中战法,打马急冲!

    不纠不缠,遇有活物,只是一刀!

    即使有力大的突厥人挡过一刀两刀,却挨不过连续的五刀六刀,终被断臂削头。

    众人咬牙急冲,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伤者死者的惨呼响成一片。一条血路鲜血怒放,断肢纷飞。。。。。。

    十几个呼吸间,埋头疾冲的欧阳宇只觉得眼前一亮、压力骤减,已是冲出敌围。

    众人不敢停留,驱马疾走。十余里后见无敌踪,方在一高地上驻马。此处地势甚高,可见来路,此时下马,各个骨软筋麻,站都站不稳。

    刘宇轩清点人数,却是只折了一名军士,冲阵时那名军士和他的战马同时受伤倒地,他被压在马下。在那种情形下众人实在无法施救,只能狠心离去。另有两名军士受伤较重,一伤腹,一伤臂。其余人多少带了点儿轻伤。

    欧阳宇却是众人中受伤最多的。左前臂中了一刀,伤口将近三寸,几可见骨。右大腿处被扎了个血洞。左腰被敌人弯刀掠过,幸亏欧阳宇躲得快,只留下一条两分深半尺长的刀口。稍有差池,就会有破膛之祸。

    一方面是欧阳宇身处冲杀阵型的锥尖儿,压力最大,敌方抵抗最烈,另一方面却是欧阳宇马战方面的生疏。他虽然对冷兵器熟悉,也只在擒拿格斗,一击毙命方面是强项,对棍棒也有一定的功底,对刀枪之类的造诣比起这个时代人却是大有差距。遑论马战,更是天壤之别。在草云山一战中他只是沾了力大身轻,镇静敏捷的光。而对方又失之大意,所以胜的干净利落。

    此役中,他的身心得《无相》功之助。无论力量,神经反应较之从前已是倍增,方能如此惨胜。换在从前,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一边心中苦笑,一边包扎伤口,令他惊奇的是伤口虽重,但凝血的速度出奇的快,失血并不太多。“这恐怕也是《无相》功的神奇之处吧?”

    正思忖间,只见杜涛和刘宇轩双双来到身前,并不言语,一齐躬身施礼!

    欧阳宇弹身而起,一手按着尚未包好的伤口,言到:“杜兄,刘兄怎可如此!?”

    二人近前,一左一右扶着欧阳宇坐下,刘宇轩挥手招来一个稍懂伤患处理的军士帮欧阳宇包扎上药,对欧阳宇拱手道:“欧阳小兄,某在此诚心谢罪!某有眼不识泰山,有意怠慢小兄,这次如果不是小兄神箭惊敌,尔后勇为前锋浴血开路,我等恐怕没人能活命了!如此大智大勇,大恩大德,刘某无以为报!某,某。。。。。。”

【102】中伏(三)(爆3)() 
刘宇轩正不知如何说辞,一旁的杜涛截断话道:“罢了,罢了!古人云:‘大恩不言谢’,刘兄你我也不必多言,我观欧阳小弟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必将显达!这时日还长,到时候不论欧阳有何需求,咱们竭力相助就是!”

    欧阳宇见二人眼神真诚、言辞恳切,早没了前几日或遮掩或**裸虚情假意,举手礼道:“两位兄长不可如此,咱们一路前来,遇敌正该争先恐后。小弟有那么几分蛮力,又是年轻力壮,做个前驱杀敌之事那是应该,更何况突厥狗涂毒我族,;杀我父老;辱我姐妹抢我财物。我大唐个个恨之入骨,恨不能寝其皮食其骨,就是抗个锄头也要上去刨两下!怎么还说起了恩德?小弟不敢领此语!”

    欧阳宇这话一说,不仅杜刘二人,就连其余军士还有那些鼻孔朝天的护卫,看向他的眼神都夹杂了一些善意和亲近。

    被众人如此目光上下巡扫,欧阳宇有些受不了,赶忙说道:“小弟看来,我们此行怕是还有凶险!这些突厥人的行为实在不像打草谷,也不像冲我们而来,到有点儿像是。。。。。。像是遮道!”

    “遮道”一词是他前些日子和歌夜在闲聊中所学到的,专指阻断交通,封闭战场信息。他怕自己表述不准,回忆一下说了出来。

    “遮道”二字一出,杜刘二人不禁神情一凛,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杜涛是文人出生,虽会简单防身之术,但近身冲杀、冷血搏命的场面这可是第一次经历。此战中他被众人重点护卫,却也让手中宝剑染血,这使得他大受刺激,神情有些亢奋。既然有意在军中建功立业,他早对军务军略下过狠功夫,听此二字,脑筋急转脱口道:“难道前路还有突厥人的大目标?”

    刘宇轩在破围中也受了伤,身上脸上溅满了点点血迹。他在军中多年,军情比杜涛和欧阳宇两人精通的多,听了二人前后一说神情渐渐凝重,沉思片刻吟道:“这条路前后百里并无油水丰厚的村镇,只有前面二十里处的大石台,但此处只是传警的烽火台,其地形险要、墙磊坚固,突厥人即使费力占了此处又有何用?”

    沉思片刻,忽然轩眉大惊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辎重车队,车队从并州比我们早数日出发,这批辎重里有军士御寒的军服、补充的药物、箭矢、兵器,还有数万贯军饷和三十架‘破军弩’,估量时间正该在大石台附近,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宇轩的最后几句话越说越快,杜涛、欧阳宇一众人越听脸色越阴。

    “护送车队有多少人?”

    “随行军士几何?”

    刘宇轩话音刚落,欧杜二人同时出声问道。此次来领取辎重的是云州卫边东大营。由一位徐参将率本部悍卒三百余人,再加上能动刀枪的车夫民壮一共五百余,放在平日可保无虞,如果是突厥人的目标,大队来袭击,恐怕。。。。。恐怕。。。。。。”

    刘宇轩话音越来越低,脸皱得像吃了苦瓜。

    欧杜二人听着只觉得一颗心向深渊沉了下去,现在形势清楚,这正是突厥人得到准确消息后设下的死局。

    欧阳宇心中更是大惊:“难道那日交给都督的缴获纸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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