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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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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老大夫与他说起阮墨,还幽幽叹了一句,道他真是命好,性子冷得不受人待见,却能遇上这么一个姑娘,愿意为他死心塌地地付出。
  老大夫是他母妃的旧友,他向来尊敬他,听惯了他的口无遮拦、语出不逊,猝不及防说了这么一句好话,却犹如一记重锤,猛然敲醒了他。
  人心皆是肉长的,若有一人毫无保留地温柔相待,纵然心头有再多的刺,都早已被她一一拔除,试问他又怎会无动于衷?
  他又怎能……不动情?
  这段时日神智不甚清明,昏昏沉沉,时梦时醒,几乎辨不清虚幻与现实,可无论在哪一边,他总能轻而易举捕捉到她的身影。
  时而在梦中对他笑靥如花,时而在榻边轻吹药汁,喂入他的口中。
  时而取了湿巾为他擦身,轻柔微凉,安抚他高烧的燥热。
  时而抚过他的侧脸,偷偷地在上面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明知此情此景不过是梦,心头的悸动却无比逼真。
  每一个她都这般好,这般好。
  好得他宁可永远病着,永远留她在身边,永远不放手。
  ******
  未几,淡淡菜香飘入屋内,单逸尘收敛神思,仰头假作闭目养神,听着她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听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才缓缓睁开双眸。
  阮墨见他自觉醒来,扭头问他:“王爷是在榻上用还是……”
  话还未说完,男人便径自掀开锦被下榻,她几步走过去,跪地给他套上鞋,待她站起身来,他却已走到桌前坐下,也不知是真饿抑或是单纯不愿她扶着走。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女人面前示弱,冷漠傲然如单逸尘更不能例外,阮墨看得心知肚明,并未拆穿他走得不甚稳当的步伐,也回到他身侧坐下,执了一双筷子给他夹菜。
  “王爷尝尝这个,用莲藕酿的,清淡又不失鲜味……还有这个,我怕你喝那么多药口苦了,特地做得偏甜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细数每道菜的特别之处,间或还提起她做菜时的难事趣事,仿佛有满腹说不尽的话一般。单逸尘边吃碗里快堆成小山的菜,边听她说这些琐碎,竟不觉得烦躁不耐,反倒心里想,用膳时旁边有个人陪着扯些天南地北,他不必说,只不时回一个“嗯”、“是吗”,似乎也……挺好。
  真的。
  以前用膳这件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存所需而做,与完成任务无异,可若是以后的每顿饭,都能有她在旁一起用……莫名地,心底竟会生出一丝向往。
  单逸尘微微抬眸,看向犹自说个不停的阮墨,忽而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王爷?”她下意识摸了摸被他触碰的地方,心下一动,却不明所以。
  他自然而然收回手,淡淡道:“沾了灰。”
  “哦。”阮墨应道。
  是做菜时不小心沾的?但她出膳房后分明擦过脸了啊……
  却不曾留意到,男人眼底浅淡如水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明天就要结束这个梦了~作者菌今天复习复习累shi了……要花花要收藏才能起来继续更新:)

☆、王爷与婢女(十一)

  
  阮墨端菜过来前便用过饭了,晚膳后端药予他喝,照往常一样给他擦过身,伺候他睡下后,去屋后的池子沐浴了一番,才回到外间歇下。
  自他发病至今数日,病情不见恶化亦不见好转,就靠着老大夫的药吊着,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时疫的可怕绝非空穴来风,她总有种隐隐的预感,如今这般情况,倒更像是凶残的猛兽蛰伏已久,养精蓄锐,只消一爆发……便致命。
  这当然不是好事,她一直祈祷着莫要发生,莫要发生。
  “夫人,夫人,快醒醒……”
  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喊声吵得阮墨皱了眉,生生从混沌的梦境抽离,艰难地半睁开眼,看到不大熟悉的床顶。
  对了,她本是过来主屋收拾些单逸尘要用的东西带走的,见屋里许久未经打扫,灰尘扑面,便绑起袖子将里面清理了一遍,累得忍不住倒在榻上歇了会儿,不料一歇便直接睡过去了。
  扑在床边的丫鬟见她似是醒了,许是真着急了,不顾礼节便要伸手拉她起身,阮墨起得太猛,禁不住眼前发黑,捂着额头问她:“怎么了,急成这样?”
  “夫人,王爷他、他要不好了……”
  “什么?”她一听到“王爷”二字,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借着烛光看向丫鬟惊得惨白的小脸,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分,“王爷他怎么了?”
  一问出口,只觉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也不等丫鬟回话了,步履匆匆便往外跑去,直奔芙蕖苑。
  ******
  平日冷清的后院此刻竟里外围了好些人,细看之下,几乎所有下人都来了,却没一个敢进屋里。不知谁说了声“夫人来了”,众人立即让出一条道,让阮墨得以一路无阻奔入芙蕖苑。
  人尚在屋外,便闻见一股怪异的气味,越往内则越浓重,她却顾不得那许多,马不停蹄迈入内间,一眼便见榻上的单逸尘正痛苦地弓着腰,不停往痰盂里呕吐,发丝凌乱,形容狼狈不堪。
  许晁半跪在旁扶着他,另一边的老大夫正给他把脉,俱是一脸凝重,对屋内极其难忍的恶臭恍若未觉。
  阮墨也无心思去在意难闻的气味,一心全系在男人身上,若非怕打扰老大夫问诊,定然立时扑过去看他了。
  “如何?王爷如何了?”
  待老大夫一离开床沿,她便迫不及待上前询问,脸色雪白如纸。
  “这是时疫的症状发作出来了,是好事也是坏事,老夫暂且没时间说太多,还得去煎药,你先好好顾着王爷,有不妥立刻让人来告诉我。”
  说罢,他脚下生风似的地出去了,阮墨听得心头砰砰跳着,然她不是大夫,思虑再多亦不过是瞎操心,只得强压下忐忑不安,转向依旧阵阵吐着的单逸尘。
  痰盂内的呕吐物不忍直视,她却无半分嫌恶地走近他身边,坐在床沿,一手抱着他胳膊,一手环上他的腰,从许晁那儿扶了过来,示意他交给她便可。
  许晁在扶王爷起来时被吐了一身,胸膛那一片简直惨不忍睹,也没有多言,略一点头便快步回去更衣。
  他走后,阮墨又扶着他好一会儿,晚间用过的饭菜和药全吐个清光,许是最后吐得只剩胆汁了,实在吐不出,才终于收住势头。
  在人前从来都是冷肃清贵的单王爷,何曾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过,阮墨从怀里抽出巾帕为他擦净嘴角的污秽,看着他灰败难看的脸色,心里不禁有些抽疼,动作也愈发温柔。
  单逸尘吐得浑身发虚,半靠在她身上,根本没工夫再强撑。她递水来让他漱口便漱口,她要帮他换一身干净衣裳,他便任由她解开衣带,褪得仅剩里衣,连吭声的力气都没有,只除了她要扶他躺下时,摇了摇头,让她扶着他坐。
  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后,老大夫也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了,阮墨出去洗净了手,回来又坐到床沿,一勺一勺给他喂下去。那药汁她闻着便觉苦,尝在口里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好几回被刺激得欲呕,捂嘴强行忍了下去,面不改色再喝下一口,直至将整碗药饮尽。
  “喝了药好,喝了药便好。”老大夫从她手里接过碗,似是松了口气,神色却又凝着,“出一身热汗,若今晚不发热,明日便能好些了。”
  “嗯,但愿如此。”阮墨看着靠坐床头合上眼的男人,低声喃喃道。
  ******
  待药气过了,阮墨扶着单逸尘躺下来,掖了掖被子,就在床榻边守着,以便他有什么突发情况,能及时通知守在外间的老大夫。
  夜至三更半,她一手支着脑袋,毕竟累了整日,这会儿也是昏昏欲睡了,半梦半醒间听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只当听错,待声音变得频繁了,才猛然惊醒过来,发现单逸尘眉峰深锁,脸色潮红,额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忙一叠声喊老大夫进来。
  老大夫年纪大了,本就睡不沉,几乎是她一喊便醒了,急匆匆走入内间为他把脉,又察看他的口舌和双眼,掏出腰间的针袋,拈起银针迅速给他几处穴位施针,然后使力掐他的人中,终于逼得他半睁开眼来。
  见此状,老大夫立刻起身,对阮墨吩咐道:“王爷发高烧了,你需让他保持清醒,无论用什么办法,在老夫回来前,莫要让他睡过去,知道吗?”
  语毕,也来不及听她回答,转身快步消失在内间门口了。
  发高烧……竟还是发高烧了……
  阮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深深吸气压下心头慌乱,膝行至床头边,拉起单逸尘的手握在掌心里,边跟他说话,边使劲按压他手心的劳宫穴,助他维持神智。
  她的话说得语无伦次、七零八落,其实自己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却全然不敢停下,哪怕吵得他睡不着也是好的,双眼紧紧盯着他半睁的黑眸,生怕他的眼皮耷拉下来。
  所幸他虽深深皱着眉,却一直不曾合上眼。
  半晌,突然垂下眼帘,握在她掌心的手却动了动,薄唇微启,像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阮墨倾身凑过去,耳朵几乎贴上了他的唇,才听清低如呓语的轻唤:“阮墨……”
  “我在,我在这里。”
  单逸尘顿了顿,似是确定了她在身侧,才继续道:“阮墨,若我死了……你可会哭?”
  她心内一震:“王爷莫要胡说……不会死的,不会的。”
  他唇角微动,似乎想扯出一个轻笑,却终究没了力气:“哭也好。哭了,我才晓得你心里有我。”
  “王爷……”她含糊道,眼眶竟不自觉微微发热。
  “可若你哭了,我又心口疼……罢了,莫要哭,省得我不安心。”
  阮墨望着他温柔如错觉的眼,眼角泛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从来,不曾心悦何人,也不知何为心悦……咳咳……却想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咳,你莫哭了,说……你可愿意?”
  她握紧他炽热的手,含泪点头,哽咽道:“只要王爷好起来,说什么我都答应。”
  “……好。”单逸尘的眉心舒展开来了,黑眸沉沉望着她,一瞬不瞬,似看不够,“若好不了,你就取了我房里的休书,走得远远的,去哪儿都好……莫要守着我了。”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除了说好,再发不出声。
  哪有什么好不好得了?
  若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单逸尘,求你不要死。
  否则,再梦一场,此刻的种种痛苦,你都会重历一遍。
  ……我不愿。
  ******
  六月末,夏婵闲鸣,日头盛如火。
  时疫渐渐退散,笼罩京城一月之久的阴霾也被驱散开来,隔离区的幕布全线撤下,街道和市集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哎,你听说了吗?”
  挎着菜篮子的蓝衣大娘边挑拣摊贩的红薯,边与身旁的姐妹聊起话来。
  “听说什么啊?”
  “瑞王殿下要娶王妃了!”
  “娶王妃?”一个头顶木盆的婶儿凑过来,挑着眉,“人家王爷娶妻,跟咱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重点是……”蓝衣大娘卖了个关子,待几个人都看着她,才神秘兮兮道,“你们晓得王妃是谁吗?”
  “嘿,这还用问,不是世家千金便是哪家闺秀小姐呗……”
  “就是,有什么可好奇的……”
  蓝衣大娘掩嘴笑了几声,得意道:“那你们可猜错了。据说啊,这位原本只是个婢女,比咱们好不了多少,一朝得王爷宠幸成了小妾,已经算是造化了,岂料时疫刚过,瑞王殿下病好没几日,便立即进宫求了皇上的恩典,说要将那小妾立为正妃呢!”
  “不得了,小妾有多少都可以,王妃娘娘却只有一个的。”
  “可不是嘛,快说说有什么八卦……”
  而这位被民妇们讨论得火热的正主儿,此时还在瑞王府的芙蕖苑里,睡得不省人事。
  实在是太累了。
  自王爷病后,阮墨便未曾睡过一日好觉,不但事事亲为操劳不已,心里也是成日担惊受怕,是以他一病愈,她便将人赶出了芙蕖苑,天昏地暗睡了足足三日。
  今儿正是那第三日了。
  刚回府的单逸尘面容冷峻,却眉目舒展,眼角含笑,一身入宫的玄色蟒袍还未换过,便直奔后院,免了门边下人的通报,抬步迈入了屋内。
  四处静谧无声,他绕过屏风走入内间,果不其然看见某个趴在床榻上,抱着锦被正睡得欢的女人。
  “阮墨……阮墨,该起来了……”
  他撩袍坐在榻沿,伸手将她脸侧的散发轻轻拨开,露出那张白皙微红的小脸,可人得紧。
  “嗯……”她尚在睡梦之中,眼睫微动了动,只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挣扎着醒不过来。
  单逸尘无奈失笑,将她怀里的锦被扯出来掀到一旁,俯身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往外间走,而她还靠在他胸膛……继续睡。
  不过到了外间,闻到满桌饭菜的阵阵飘香,饿了三日的肚子就不安分了,强烈空腹感终于逼得她睁了眼,眯着眼适应白亮的光线。
  单逸尘抱着她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让她漱过口,却并无松开手的意思,执起一双筷子,环着她夹菜。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阮墨总算醒了七八分,轻推了他一下,“你这样吃不了……唔……”
  他往她嘴里喂了一块排骨,看她还呆呆咬着不知道吃,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不吃?”
  阮墨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始动起腮帮子来。
  接下来她全然没机会开口,刚吞了一样,他便又喂来下一样,就这么抱着她喂了一整顿饭。
  一开始她还心安理得受着,谁让他病那么久,她伺候得那么辛苦,这会儿当然要换他也伺候伺候她了。后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几岁孩童,还让人抱在怀里喂着吃,丢不丢人,便又推了推他,要他放她下去。
  “等等。”
  单逸尘放了筷子,一手依旧环在她腰间,另一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阮墨未能看清,只觉手腕忽的一凉,再看,竟多了一个祖母绿玉镯。
  “……王爷?”
  “这是母妃留给儿媳妇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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