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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哀王印-第8部分

小说: 哀王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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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平会将其让给你这个异母所生的弟弟吗?”说罢,张妈妈泪水如注。

    “你有所不知,父亲曾在书房对我讲过一番话;他说哥哥承平乃庸懦之人、难当大任,如果日后遭遇危难,要我一定顾念手足、设法相助。”“是吗?王爷当真这样讲过?”

    “张妈妈,我知道,爹、娘还有你都是疼我的,你们都希望我能好好地活下去。其实,不往北,我也不一定就不能活下去!只要老天爷不赶尽杀绝,天地之大,难道还容不下一个袁承汲吗?再者说,我有皇上亲赏的玉印,有爹赠予的锦囊,这是两件举世无双的吉祥之物,必会保得我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宣旨后第二日,在看守侍卫的跟随下,府中诸人来到郊外,选了块地方,草草埋葬了端王爷与端王妃。

    宣旨后第三日,押解流放的官差来到了端王府。

    临行前,承平、承汲兄弟俩与府中诸人告别。

    “承平,老奴昨晚对你的叮嘱都记下了吧!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你有一个骨肉至亲的弟弟!”张妈妈哭着说到。“嗯!不会忘的!我必定不会忘的!”承平抽泣着答到。

    “承汲,姨娘对不住你,从前没有善待你和李夫人,还请你请你不要记恨我!素来听闻,南宏乃蛮荒烟瘴之地,此去,你一路上万万要当心啊!”离别之际,柳夫人声泪俱下。

    “姨娘,我不会记恨您的!我们是一家人,即便此生再不能相见,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好孩子,姨娘对不住对不住了!”听了承汲的回答,柳夫人哭得更伤心了。

    “上路的时辰到了,你们快些吧!”一旁的差役催促到。

    “承汲弟弟,今日一别,此生你我兄弟还有命再聚吗?”承平哭着说到。“哥!兄弟连,你我约定一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跪地叩头,万分不舍之下,承平与承汲离开了已然败落的端王府。自此,他们再不是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而只是蝼蚁一般的平平庶民

    “官爷,我们此去南宏大约要走多久才可到达啊?”出了皇城,承汲问到。“哟!本爷带过这么多犯人,还很少碰上像你这样小小年纪、说话中气十足的!以前,爷押解过一个大臣的儿子,十二三岁吧,别提有多窝囊了!堂堂男儿,没行多远就叫嚷着走不动,还哭,哭得爷就想拿马鞭狠狠地抽他!”

    “官爷,此次发配南宏,贱民数了数,一行共十三名犯人;敢问官爷,那些人都是犯了什么罪啊?”承汲接着说到。“啧啧啧!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眼下,你自己都这般田地了,还想着替别人操心。”

    “贱民就是一问,断无它意。”“他们啊,各有各的罪,不过,跟你爹比起来,他们所犯之罪都不算重啊!”说罢,官差大笑起来,他的一众手下也跟着笑出了声。

    “好了!兄弟们,先不走了,停下歇歇吧!小六子,把你随身带的好酒拿出来,让咱们饮些提提神!”

    一声喝令,差役与犯人们都停了下来。眼见差役轮流喝着美酒,犯人们只能到小河边捧些河水解渴。因为带着枷锁,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不便。

    “小兄弟,你爹犯了什么罪啊?”河边饮水之际,同行的一个犯人主动与承汲搭话道。

    承汲缓缓地吞下一口水,看了对方一眼。

    “这位仁兄,我爹到底犯了什么罪不要紧,真真重要的是皇上认定了、朝廷认定了。”说罢,承汲用袖子拭了拭嘴边。

    “听你的口气,作为儿子,你是不认你爹的罪啊!难不成你觉得他是被朝廷诬陷错判的?”“不敢!贱民不敢!朝廷没有赐死,贱民已经感恩戴德了,又怎敢喊冤呢?”

    “小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不必在我面前战战兢兢。朝廷如何?皇上又如何?依我瞧,天癸朝的时日不会太久,那个皇帝也断断做不长!”

第015章卫兄同行,言及过往() 
“你是何人?又因何罪而流放?”承汲皱了皱眉。“呵呵!这可说来话长啊!”

    “鄙人姓卫单名一个“哲”字,今年十三,出身不贵却富,我爹是商人,做皮货生意起的家。不过,依本朝律法,商居四民之末,纵家境殷实却不受人尊待,根本比不了那些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的仕宦。原本,我爹是想用银钱捐个小官儿做,怎奈求人无门,到死都没圆了当官儿的梦,未能为祖上光耀门楣。”

    “你爹死了?因何而死?”承汲听得认真,遂问到。“病死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夺了爹的性命,那时我刚刚过完十二岁生辰。”言至此处,卫哲难掩神伤。

    “后来呢?”“我爹死后,娘带着家产、带着我与妹妹改嫁他人;那男人是我娘的远房表哥,因彼此自小有些情意,所以经人说合,很快便成了婚。谁曾想,我这后爹竟禽兽不如,贪恋烟花、嗜赌成性,每每酒后便对我娘拳脚相加。没过多久,我后爹便败光了我娘陪嫁的钱财。再后来,为了还赌债,他甚至要将我亲妹妹卖到青楼。眼见娘与妹妹苦泪连连,我再也忍不下了。终于有一日,趁其酒醉,我亲手将后爹杀了;用斧头砍死的,一共砍了十三刀。”

    “本朝律法,杀人者死!你怎的以活罪代死罪?”沉默片刻,承汲接着问到。“故亲相助、邻里请愿,联名上书为我陈情,以期从轻发落。幸得老天护佑,我命不该绝,逃了死罪、改为流放。”

    “没想到,天下尽是些可怜人!无论出身富与贵,都有各自的心酸苦楚。”说罢,承汲仰头望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这些难兄难弟一齐上路,互诉衷肠,互为相照。”

    夜幕降临,官差将一队犯人带到了一座寺庙。

    “狗娘养的地方官!爷押解罪犯走了那么多地方,这还是头一次住破庙呢!”说着,领头的差役狠狠地踹了一脚已然有些虫蛀的木门。

    依照本朝例律,官差押解流犯所经之地的食与宿都应是当地府衙安排提供;当然,根据流经之地的富庶程度与政风民情不同,官差所受之待遇也不尽相同;至于罪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吃苦受罪,只不过所受苦楚的程度不同罢了。

    “胡头儿,这鬼地方怎住得下啊?瞧瞧,这门窗四处漏风,夜里还不得把人冻死!”官差小六子说到。

    原来,领头的那个差役姓胡,人称“胡头儿”。

    “行了!都将就着住下吧!左不过就是一宿,明早就继续赶路了。兄弟们先歇一歇,过会儿僧人给咱们送吃的来。”胡头儿边说边打了一个哈欠。

    “胡头儿,您说为何要让咱住和尚庙啊?要是宿个尼姑庵多好啊!一水儿白嫩嫩的娘们儿,那多带劲儿啊!”

    小六子此言一出,即刻引得其他差役放声淫笑。

    “放你娘的屁!还惦记娘们儿呢!现下,咱兄弟能吃上口热饭就不错了!要知道,咱当的可是最苦的差事了,哪日,两条老腿都得走断喽!”

    官差尚且如此境地,那些犯人们就更惨了。一间大殿,几盏微弱的烛火,粗糙的草席,单薄、破旧的铺盖。一走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

    犯人的晚饭是稀粥与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争抢着、狼吞虎咽地吃着。

    “小兄弟,咱俩就临着睡这靠墙边的席子吧!”

    晚饭后,卫哲很快占了两个最靠里的位置,也是相对最保暖的地方。

    “嗯!好!”说罢,承汲用手摸了摸粗糙的草席。

    “瞧你这手嫩的!想必过去也不是寻常之人吧!”此刻,卫哲笑着问到。

    承汲没有应他的话,在席子上躺了下来;见等不到回答,卫哲便不再多言了。

    夜深了,破落的大殿里死一般寂静,窗外的风丝丝缕缕地钻进来。承汲蜷缩着身体,面向墙壁侧卧。

    黑暗中,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贴身衣袋。

    临行前,张妈妈将玉印和锦囊分别装入了两个小布袋,并由柳姨娘亲手将其缝制在了承汲的腰部内衬上。这两件东西是承汲过往亲贵荣华之日的浓缩与回忆,也是其悲恸经历的深刻烙印。

    已然落魄至此,玉印与锦囊成了承汲生命中的最后陪伴;陪伴他一路咬牙撑下去,争取活着走到南宏,争取走到南宏活下去

    一连行了十几日,路上倒也还算好走,没遇到承汲想象中的风沙凛冽、道途泥泞。官差与犯人们的相处也不是十足的冷酷无情、狰狞而对,最坏不过是踢上几脚、骂上两句。

    许是彼此投缘且略长几岁,一路上,卫哲对承汲很是照顾,如同兄长关照幼弟一般。

    这天晚上,同前几日一样,卫哲与承汲相邻而眠。

    “看这雨势,怕是一夜都停不了!说不定,明日我们还得原地等上一天。”卫哲望着窗外说到。“等?我们乃流放之人,可以任意停歇吗?”承汲仰望屋顶,面无表情地回应到。

    “为何不可?就算把咱们不当人,可那些官差总不想冒雨跋涉吧!”卫哲冷笑了一声。“流放之人,日行多少里,何时行至发配之地,这些朝廷都是有严格律令的。如若违犯,罪者加罪,官者亦有惩治。”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还真是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啊!天癸朝若都是你这样的驯良之辈,那皇帝可就高枕无忧了。”说罢,卫哲躺了下来。

    “驯良有何不妥?无论为民或当官,驯良都是好的;不争不斗、随遇而安,安安稳稳地度日。”“哟!这样没出息的话可不是一个亲王嫡子该说出口的啊!都说民防贼盗、君防亲王!一位可图谋篡位之人的儿子,怎的这般毫无血气!”

    卫哲此言一出,承汲顿时愣住了。

    “小兄弟,不必惊慌!要知道,过往之事你虽不说,可那些官爷的嘴断断是搂不住的!这几日,我给他们勤做些杂役,慢慢也就熟络起来了。随口一打听,便能探知你之一二了。”

    “没错!我以前就是亲王的儿子,当今圣上就是我皇叔!”此时此刻,承汲无奈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难怪呢!难怪你眉宇间透着一股不俗的英气!原来是皇亲国戚啊!”

    “皇亲国戚又如何?正因为生在帝王家,府中上下才遭此横祸。双亲早亡,兄弟分离,昨日还一派荣景,转眼间便落得凋敝破败。若是换你,你愿做这样的皇亲国戚吗?”承汲反问到。“那是你命不好!你爹若是造反成功,你皇叔被逼退位,那你袁承汲不就贵为太子了嘛!”

第016章意外获救,秦妈照拂() 
“卫哲!你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说我爹谋反?”此刻,承汲一下子提高了声调,引得旁人侧目。“嘘!你喊什么!我不过是玩笑嘛!”

    “君臣纲纪之大事岂可儿戏!你也太过荒唐了吧!”“好好好!小弟别动怒,为兄知错了!保证不再胡言乱语!”说罢,卫哲侧过了身,背对着承汲。

    “卫兄既知我身份,日后便别再提过往之事了。我不敢提,也不想再提了。”稍稍平复了心绪,承汲低声说到。“好,为兄自不会再提了。”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有檐夜幕而宿,有食果腹充饥;流放的日子就是这般,劳苦而乏味,沮丧而无期。

    发配已一月有余,承汲清瘦了不少。由于为人讨巧,卫哲与官差混得熟近;他偶尔能弄来几口酒、几口肉,却从不独吞,总念着与承汲兄弟共享。

    一次,承汲问起卫哲为何要对自己这样关照;卫哲笑了笑,答到:“你小小年纪遭此劫难,是万中之不幸!许是上天垂怜你,便派我前来解困、宽慰一二。为着老天的眷顾,你也得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一天,我们就还有一天的希望!”

    这一晚,天色格外漆黑;人困马乏,除了两名值夜当守的差役,其他人早早都入睡了。

    承汲睡得很沉,梦里,他见到了自己的生母、见到了父亲、见到了端王妃,还嗅到了张妈妈亲手所制糕点的香气,重温了端王府中温馨的一幕又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当承汲缓缓睁开眼的时候,他感觉头沉沉的,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似乎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女人的声音。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所卧的草席,一瞬间,承汲猛然清醒了过来。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日开始了;可眼前的一切却都变了,变得与昨晚有天壤之别。

    此刻,承汲正躺在一个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锦缎的被褥摸上去丝滑如玉。床榻周围悬着乳白色的纱帐,纱帐外的影像若隐若现。

    承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坐起来仔细瞧瞧;怎奈全身如瘫软一般,疲乏无力、难以支持。

    “哎哟!谢天谢地!我的小爷,您醒过来啦!”忽然,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来到了承汲的榻前。

    “我我这是”尚未弄清情势的承汲低声说到。“都已经巳时三刻了,您才醒过来!若是再不醒,我们就得请郎中过来瞧瞧了。”女人边说,边端来了一碗水。

    “小爷,我扶你起身饮些糖水,补补气力!”

    说着,女人将承汲缓缓扶起,并垫了一个软枕让他可以舒服地倚靠着。

    这一刻,原本最为寻常的糖水,在入口的一瞬间,承汲觉得它甘美至极,堪比琼浆玉液。

    接连饮下满满一大碗糖水之后,承汲才稍稍缓了口气。

    “敢问恩人,我这是在哪里啊?不会是已经死了,魂魄升到天宫了吧?”承汲疑惑地问到。“呵呵!小爷当真是贵体有恙啊,否则,怎的说起胡话了呢?”

    承汲刚要接话,此时,女人继续说到:“虽的没上天宫,但小爷还是有福气的!这不,就让我家大人派人救下了,再不必受那流放之苦了。”

    “救救我?”承汲惊异地说到。“是啊!自小爷发配之日起,我家大人就一直在筹谋,想着寻个妥当的时机把您救出来。”

    “私劫流犯乃重罪,你家大人难道”“重罪?那些官差想治何人之罪啊?他们也得有本事捉得住啊!昨夜,趁当值守卫偷懒瞌睡之际,我家大人派去的几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用迷魂香将那些差役都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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