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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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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肃此行直奔张府,先把林如海直接接到了自己的潜邸,便是贾敏等人住着的张家小院子也由重兵团团围守,将她们好生看护了起来。

    鸳鸯原本心惊胆战,想着顺王也是来害林家的,便日夜提心吊胆,隐了身形跟在林如海左右。

    这还是鸳鸯首次见到黄肃,她听小文灵讲过,这也是个“老乡”,只是来时的时间比较早,是悲催的二战期间。

    要说世事无常,也着实奇妙,面对当年叫人连砍自己三刀的仇敌,鸳鸯却觉得内心并无多大的波动。

    和鸳鸯一样感觉世事无常的,还有黄肃本人,他当然不知道鸳鸯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只是看着林如海,想起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林如海向黄肃恭敬禀告了案情,发现上位端坐的顺亲王似乎有些出神。

    “王爷,敢问圣上可有何旨意?”

    见林如海开口询问,黄肃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方才小王念及大人此番遭际与孤勇,着实佩服地五体投地,倒一时忘情了。”

    林如海忙自谦,黄肃抬手止住他道:“大人无需多礼。肃现有一言,不吐不快。京中勋贵向以大人之泰山荣老公爷为首,可惜老公爷捐馆之后,倒叫镇国公一家独大了。肃为人一贯耿直,与镇国公府上下多有嫌隙,肃对其心甚恶之,竟一时疏忽,致使令泰山府上也对肃多有误会。今有幸得与大人同事,还望大人能放下成见,务必让肃有将功补过之机。”

    林如海见顺王如此说话,顿时惊疑不定,起身撩袍跪下道:“微臣万万当不起王爷此言。还请王爷明察,微臣泰山一家更是从未有半分对王爷的怨怼不满。”

    黄肃笑着起身,将林如海扶起道:“肃今日言语皆出肺腑,还望大人亦能以诚相待。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咱们如今且摒弃前嫌,化敌为友,可不又是一段朝堂佳话?”

    林如海也笑道:“王爷此话不妥。本就为友,何来化敌一说?”

    黄肃朗声大笑道:“林大人不愧是苏首辅门下高徒,小王佩服,佩服。”

    二人相携着坐下,说起了昭德帝对义忠老郡王的处置。

    “唉,义忠老伯父此番却是大错特错,辜负了父皇对他的深切信重。饶是如此,父皇却仍是舍不得严办他老人家,只叫人将其府邸圈禁起来,一切衣食供给仍旧如常罢了。”

    黄肃并未讲透,但林如海又哪里不知?

    义忠老郡王也不过是个经手的,他背后站着的是死去的慎、仁两位亲王,以及——太后。

    若只有义忠老郡王,那些人哪里敢如此毫无顾忌,连他这样圣上亲命的巡盐御史都敢谋害?

    鸳鸯坐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知道政治的黑暗,但却仍旧惊讶深陷其中之人的厚颜无耻。

    黄肃可以谈笑间握住政敌的手,且真心实意要同他化敌为友。

    太后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贪墨国之巨财,与自己皇儿争权夺利。

    皇帝则可以在明知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派遣毫不知情的林如海孤身赴险,再假装自己多方努力替太后按下了这桩丑事。并以此为机,叫黄肃前来,给他和林如海这样的未来内阁人选一个共事、和解的机会。

    以国事为棋局,以国士为棋子,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便是帝王们的人生乐趣所在?

    鸳鸯瞧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无聊至极。

    她打了个哈欠,见林如海告辞回了自己房中,她也恹恹跟了上去。

    这时,贾敏处忽然有人来报,说京中宫里来人,太后下了懿旨,赐贾敏鸩酒一杯,白绫一条,可令其自择其一而去。

第223章 (5)和光同尘干戈玉帛 刀山火海荣枯耗噩() 
林如海惊得掉头就往顺王处跑去。

    黄肃听后也惊呆了,急怒之下,他竟然脱口而出:“又拿女人开刀?如此阴狠,她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了?”

    林如海低头不敢搭言,只是跪下磕头道:“还请顺王指教!”

    黄肃皱眉道:“此事甚是棘手,小王亦不能公然违抗太后懿旨。为今之计,咱们唯有先弄明白,尊夫人究竟因何罪名被太后赐死,然后,再替尊夫人申冤,或有转圜之余地。”

    林如海见顺王肯插手帮忙,便已经感激不尽,当即跟着顺王去了张家的别院。

    贾敏哭得双目红肿,披发跪在堂前,面前搁着一杯毒酒,一道白绫,宣旨的太监风尘仆仆站在堂上,显然是一刻不停自京中而来,

    “这位公公,一路劳顿辛苦,还请先去沐浴歇息片刻再说。”

    黄肃上前去,伸手扶起给他行礼的太监,和蔼说道。

    “顺亲王疼惜奴才,奴才不敢不领情。可给太后娘娘办差,奴才不敢有半分懈怠,还望亲王体谅奴才不易。”

    那位太监说完,又退回贾敏面前,死死盯着她,出声催促着。

    林如海心如刀绞,颤声问道:“还请公公告之,贱内究竟触犯哪条律法,竟要以死论罪。”

    太监道:“林大人不记得死去的贵妾苗氏及幼子了?苗氏乃太后所赐,她死了,太后自然要查的。苗氏家人密告,言说苗氏及其幼子惨死,皆为尊夫人一手策划之果。林大人,此等狠毒妒妇,难道罪不致死?”

    贾敏红肿着双目,回首望着林如海和顺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多少忠良,便是因着莫须有的罪名被生生逼死的。今日我家大人能得以保全,已属万幸,若一定要赔上一条性命,那便拿我去平息了太后的怒火便罢了。”

    那太监呵斥道:“毒妇妄言!你罪证属实,乃罪有应得,安敢如此怨天尤人?”

    黄肃冷声道:“我朝何时轮到内侍升堂问案了?”

    那太监顿时一震,逼着双臂垂首道:“王爷息怒,小的只是转述太后懿旨。”

    “哼,我朝又何时有牝鸡司晨之事了?太后娘娘的德行也是你等奴才败坏得了的!”

    黄肃斥责了一句,林如海当即心领神会,跪下磕头道:“太后娘娘必是受苗氏家人的蒙蔽,一时不察。微臣愿带贱内赴京,亲自将其交与京兆尹审办,务必要将苗氏母子惨死一案审得水落石出。若果然是贾氏所为,臣必亲手休其死其,不致沉冤永沦。”

    黄肃点头道:“如此甚好。”

    然后他就施施然走上前去,指着太监笑道:“若案审结果,贾氏果然是元凶。那请太后放心,孙儿自会亲自监督着贾氏自尽。公公还请回吧。”

    太监惊怒交加,瞪着眼道:“你们,你们这是要抗旨?”

    “唉?公公慎言。太后欲要惩戒杀害苗氏的元凶,我们便竭尽全力找寻元凶,何来抗旨之说?”

    黄肃说着话,心中忽然觉得快意极了,倒似把当年的一碗粥又扣回了太后的脸上。

    原来,做正确的事,站在正义这一面,竟是如此舒心快意。

    林如海和贾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默然无语,听凭顺王和太后的爪牙斗法。

    鸳鸯也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但见那太监虽愤愤不平,但也不得不冲顺王躬着身子向后退去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顺王背着手,转身过来对林如海道:“林大人还请勿忧,到了京城……”

    他话未说完,只见林如海双眉倒竖,圆睁两眼,指着后头断喝道:“不!”

    不等黄肃转身去看,林如海便趔趄着越过他,向贾敏处扑去。

    鸳鸯比林如海更快。

    原来,那个太监退到贾敏身旁时,忽然矮身,一手抓过毒酒酒杯就要往贾敏口中灌去,鸳鸯即刻便捏起一道灵力,将那酒杯弹到了一旁。

    只是贾敏惊骇之下双唇微张,仍是叫那太监洒了几滴毒酒入了喉。

    林如海此时扑到了近前,将那太监撞到了一旁,牢牢搂住了贾敏。

    黄肃大怒,回身喊道:“来人啊!”

    门外卫一顷刻间便带人将那太监死死按住拖了下去。

    林如海惊慌失措,扬声叫人去把大夫请来。

    贾敏安慰他无妨的,不过几滴入喉罢了。

    大夫来到后,却也不知鸩酒究竟为何毒物,只是依照常规,为贾敏催吐,拿中草药熬汤给她洗胃解毒了一番。

    众人见贾敏瞧着并无大碍,这才放下了心。

    可是此时无人能知,贾敏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名为百草枯的剧毒。

    此毒之剧不在当下之烈,而在无声无息,且又无药可解。

    在西域生长着一种名为百草枯的植物,此物扎根之处,方圆一里均百草不生,一片荒芜。

    百草枯制成的毒药哪怕只有一星半点进入人体,都会引来致命的后果。但偏偏人服下之后,短期内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最多只会呕吐而已。

    但随着时日渐多,一二月后,此毒之效方会显现。

    一个多月后,贾敏便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对。

    她总感觉呼吸不畅,时常说着话就一阵胸闷,要走到窗边大口呼吸几下才会好受一些。

    鸳鸯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却毫无办法。

    鸳鸯试着用万灵续命法将全身灵力和心头灵精都陆续灌进了贾敏的体内,却骇然发现,竟然万灵续命法都无法阻止贾敏身体状况的持续恶化。

    那万灵续命只能续命,却无法根除贾敏体内的毒素,即便鸳鸯为她续一万次命,那些毒素却仍会一万零一次蔓延在贾敏的体内,一点点扼杀掉她的肺部功能。

    而且,鸳鸯每一次不惜耗费心精从死神手里夺回贾敏,却只会令她再一次承受慢慢窒息而亡的极大痛苦。

    勉强拖到了这年的秋日里,贾敏已病得不成人形,她艰难地直着脖子,却再也吸不进一口气了。

    鸳鸯已经欲哭无泪,她垂着手站在窗边,不敢再去看贾敏一眼。

    黛玉被林如海强令着禁在了后院,不让她看到自己母亲临死时的凄惨模样。

    贾敏紧紧握着林如海的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放。

    林如海含泪道:“敏妹妹,我明白,我会把黛玉送到她外祖身边,必不会令她无亲可恃。”

    贾敏喉中“溘”地一声,便永远地闭上了眼。

    林如海痛哭流涕,抱着贾敏几欲殉情。

    鸳鸯疾步出了屋子,捶打着一旁的松树,直打得自己手掌上鲜血淋漓。

    本森跟出去夺下她的双手,二人抱着无声泪流。

    鸳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躲过了暗杀,躲过了大火,却依然躲不过那一星半点的毒?

    难道这就是此间的天理,是不可抗拒,无法扭转的命运悲剧?

    “我是狗屁的上帝,我就是狗屁……”

    鸳鸯想起初见黛玉那日,夕阳之下,贾敏和黛玉相依相偎笑看着木芙蓉……

    再对比眼前,鸳鸯只觉得命运无常到了荒谬的程度。

    她对这一切,倦怠之极。

    这些日子以来,先是救治比尔耗尽了心精,后来只养回了一半,就又数次拿去救治贾敏,鸳鸯现在已经身心俱疲,她瘫在了本森怀里,任凭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把自己淹没

    本森觉察出了鸳鸯的不适,赶忙将她抱到了一旁的厢房内,给她灌下了贾敏常喝的安神药,看着她沉沉睡去了。

第224章 (1)冷子兴语醒颓废心 薛文龙怒打龙阳君() 
六岁的林黛玉抱着自己小小的膝盖,在床上愣愣坐着。

    她听到了哭声,好像是父亲的。

    黛玉从来没有听过父亲的哭声,她甚至无法想象父亲竟然会哭。

    “父亲哭什么?定是母亲又诓了他什么好东西去。”

    黛玉自言自语着,又勉强自己笑了一笑,但是她眼里却流下泪来,她越发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

    “母亲前日说了,若她死了,不必为她哭。要努力餐饭,言笑如常即可。”

    黛玉对自己说着这句话,起身下了床。

    她想寻出那本母亲批过的陶令诗集来读,却忽然想起,那书已经在上次的大火里付之一炬了。

    黛玉穿了衣裳,对外间的奶妈子喊道:“妈妈,我要去寻一本诗集。”

    外头的奶娘擦着眼泪道:“姐儿莫再闹,好生睡觉去。”

    黛玉皱眉道:“我何曾闹来着?我寻了那本诗集便去睡。”

    奶娘不敢放黛玉出去,怕她撞到里头贾敏停灵之处,于是哄着她道:“什么诗集?我叫人给姐儿寻来。”

    “不拘什么诗集,有母亲亲笔批过的即可。”

    听到黛玉这话,外头奶娘一时险些痛哭出声,她捂住嘴,哽咽着嗯了一声,扭身去了。

    黛玉在屋里听见她奶娘走远了,跑去推了推门,却发现从外头锁上了,她扬声叫人,丫头们也都不敢来开门。

    黛玉哼了一声,回身拖着只湘妃足屉拖到了窗前,然后站在上头,往窗户外头奋力爬了起来。

    因为身量还小,黛玉很是费力才翻过了菱窗,落地时,脚踝还扭伤了。

    但她一声没吭,偏头瞧见两个丫头正默默坐在门边台阶上低头抹泪,黛玉便没有停留,一瘸一拐地往前面主院奔去。

    当婆子们都进去给贾敏装裹时,林如海便退了出来,一步步退到了一旁的书房内,也没叫人点灯,只独自枯坐在书案后头,一时连眼泪都不会流了。

    管家等人欲要进去陪着,林如海却摇了摇头,大家只得出去,分头照看贾敏的后事去了。

    黛玉从后院溜进了书房,见里面黑黢黢的,便以为没人在,于是借着月光,往书架子上东翻西找着。

    林如海坐在案边阴影里,瞧着小女儿仰面踮脚要找书,正要出声问她找什么,却见黛玉停下了翻找。她小小的、瘦削的双肩塌了下来,拿额头抵着书架子,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没有。母亲批过的诗本子,没有……”

    随即,她就无声地开始落泪。

    黑暗中,林如海看见小黛玉大张着小嘴,无声无息地仰面哭泣着,有泪珠儿映着月光,在她鼓鼓的脸颊上忽明忽暗闪动着。

    林如海一动不动,任凭自己的眼泪也同样地无声汹涌而下。

    于是,在这片混沌黑暗里,父女俩就这样沉默着,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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