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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181部分

小说: 不疯魔,不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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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姐儿不愿去想袭人俩人是否有法子,能不能救得了晴雯,她一个五岁的小人儿,她太累了,她好想娘亲,好想那和娘亲一样,从不会丢了自己的晴雯……

    她以为,只有自己大哭大闹,才能闹得袭人她们不敢丢下晴雯。

    哪想到,转眼间,连她自己也要再次被丢下了。

    巧姐儿撑不住了,她就那样瞪着双眼迷迷茫茫望着袭人,忽然就小身子一软,向一旁歪去。

    “啊!”

    “大姐儿!”

    袭人和麝月唬得一起伸手,把巧姐儿抱了过来,却见她双目紧闭,脸蛋儿通红。

    “烧起来了。”

    麝月摸了摸巧姐儿的额头,险些哭出声儿来。

    袭人忙伸手也去探,手刚放在巧姐儿的头上,就哭道:“都怪我!做什么要去唬她!”

    “这离前头的镇子还有半日路程,说不得,咱们要赶夜路了。”

    麝月顾不上埋怨袭人,把巧姐儿牢牢抱起,抬脚就要走。

    袭人也愧悔交加,起身跟上道:“镇上定有好大夫。无事的,咱们大姐儿福大命大,定会无事的。”

    麝月默默点了点头,须臾才道:“也怪不得你。想来大姐儿自前番事后,一直憋着没有发作,并非好事。如今,这五脏六腑淤积的惊惧伤心,好歹是发了出来,也未必就是坏事。”

    袭人听到麝月安慰自己,越发泪如雨下,只连连点头道:“对、对,大姐儿这是把霉运都发作出来了,是好事儿。”

    俩人说了几句话,又把巧姐儿转到麝月背上,拿布带子捆牢了,从藏身的草坡底下慢慢往官道上爬去。

    爬上官道,袭人抬头就见远处似乎有些什么黑黢黢的东西挡在路上,她吓得拉着麝月一猫身蹲了下去。

    “是、是死人吗?”

    袭人颤声问道,心里很怕那是方才强盗们杀死的路人。

    麝月一想到那可能是被抛下的尸首堆积如山,就头皮发麻,浑身僵死,连舌根儿都一时动弹不得。

    袭人见麝月白着脸儿不吭声,就又想哭出声来,捂住嘴无助地蹲在那里,进退不得。

    巧姐儿烧的越发厉害起来,迷迷糊糊在麝月背上说起了胡话。

    “姆妈……平姨姨……晴雯姐姐……”

    麝月听见巧姐儿叫晴雯,心里直打突,她看着袭人,期期艾艾问道:“你说,晴雯会不会……在那里?”

    袭人一愣,明白了“那里”是指前头那个黑黢黢的“死人堆”,瞬间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她胡乱摇着头道:“不会,不会,不会的!”

    麝月回手摸了摸巧姐儿的头顶,觉得滚烫的热气透过头发裹住了自己的手掌,心里就急了起来,她咬牙道:“管它呢?前头便是阴曹地府,咱们为了巧姐儿也得闯过去。”

    袭人见麝月站起身就迈开脚步往前走去,慌忙也跟着起身,一把拽住麝月的衣襟,虽然吓得说不出话,可脚上却没有踌躇不前。

    俩人紧紧靠在一起,离那堆儿黑影越来越近了。

    袭人贴着麝月的身子,埋低着头一步步机械地走着,她寻思着这夜怎地这样静,这才九月初,怎地那些虫鸟都不叫?还有这风,刮得怎地打着旋儿,穿透了衣衫,打在肌肤上,怎地还阴测测的……

    “不,不像死人呢……”

    正胡思乱想的袭人忽听得麝月喃喃自语,她哪里敢抬头去看,只紧紧抓住麝月臂膀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第329章 (1)花袭旧人反被巾牵 黛疑玉丧却遭乱陷() 
“袭人,快看!那可是咱们一路走着的张大婶一家子?”

    麝月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音调也高了几分。

    黑影里的人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动静,也起了一些骚动。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探出身子来,借着星光边张望着边出声问道:“可是那花家小哥?”

    听见有人言语,袭人忽觉身边的风暖了,柔了,吹得全身上下都松了下来。

    麝月连连点头,哽咽道:“是我、是我。可是张大婶子?”

    那妇人也起身朝她们走道:“你们无事吧?快来,来吃些热汤饭。”

    麝月惊奇问道:“婶子哪来的热汤饭?”

    前日里张家几口便断了干粮,还是袭人心软,借了他们几口粗粮。

    “你们不知,那伙强人原不是打家劫舍的匪盗,乃是义军。他们劫的那队人,是附近哪个县里县丞家的小妾。那妇人带着的,都是县丞历年来搜刮当地民众的金银财宝。义军们方才得了钱财,将人绑了去等县丞来赎。后见惊扰了咱们这些路上的流民,他们颇觉过意不去,便又遣人送来了柴米,一并灶具都有。”

    张婶子麻利地盛了两碗犹自温热的粥饭,催着麝月二人快吃。

    袭人张望着四周,见是竹竿子和细木棍搭起的几个简易架子,上头盖了些杂草,做成了几个不大的窝棚。张婶子一家所在的窝棚支了一口锅灶,地上团团躺坐了四五个灾民,有的已然熟睡。

    “婶子可见过一个小乞丐,比我低了一个头,瘦瘦弱弱,人却机灵。”

    麝月着急打听着晴雯的下落,袭人也抬头望着张婶子,希望她能说出晴雯的下落来。

    “小乞丐?你们说的那乞儿可是绑了个小厮头?”

    见张婶子果然知道,袭人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认识的?路上倒不见你们搭话。”

    张婶子随口问了一句,也不再追问,便说事发时众人都惊慌四散,他们一家子因有俩孩子还有个老人,跑也跑不动,便搂做一团躲在了路边,想着做鬼也在一处,一家子倒齐全。

    那个小乞儿好似在寻什么人,嘴里大声叫着人名儿,四处张望,却一个不妨,被两三个慌不择路的灾民撞倒在路上,好像被撞晕了,好半天没爬起来。

    “我原本想过去扶一把的,哪想到这时候义军的一个领将举着刀,骑着马飞奔而来,我哪里还敢上前。眼睁睁看着那高头大马险些就踏上了小乞儿的头。幸得那将军骑术高明,一把将马儿急急勒住,不过,还是踏伤了小乞儿的一只胳膊。”

    张婶子说到这里,袭人倒抽一口凉气问到:“伤得可厉害?现下人在何处?”

    “乱事过后,那领将拿马驮着小乞儿,不知去了哪里。想来,是寻大夫给他治伤去了。”

    张婶子说完,又催着二人吃粥。

    麝月和袭人草草扒着将稀粥吃下,肚腹里生出了些暖意。

    张婶子又张罗着叫她们睡下,麝月忙说巧姐儿发了烧,不敢再耽搁,要往镇子上赶路。

    “那叫我家大小子跟着吧,这夜路上也有个照应。”

    古道热心的张婶子叫醒了自己十三四岁的大儿子,打发他跟着去镇上,反正明朝她们一家子也是要去那里的,倒不怕走散了。

    麝月千恩万谢了,和袭人起身往镇上走去。

    “晴雯要治伤,想来也会去镇上。咱们总能寻到她的。”

    麝月有了奔头儿,走起路来都更轻快了几分。

    袭人和张家小子轮换着背巧姐儿,三人结伴儿摸黑前行,倒也不甚害怕。

    到了天蒙蒙亮之时,三人腿酸脚胀,终于走到了镇子上,遇见那打更的更夫,问明白了此间最大的医铺药店,便急着寻了过去。

    药铺还未开门,被麝月等人拍门叫醒的小伙计睡眼惺忪,嘟囔着:“今儿是怎地了?连番儿有急诊,我这觉算是睡不成了。”

    袭人听了心中一喜,忙问道:“先前可是有个小乞儿也被送来治伤?”

    那小伙计听了这话,却瞬间警惕起来,哈欠都不打了,反问道:“什么小乞儿?这位,嗯,大嫂,你打听这做什么?”

    小伙计见袭人虽年轻但梳了妇人头,便唤她大嫂,将她们迎进了医药铺子的前厅坐下。

    麝月坐下后心中揣测,或许这药铺子和那义军有牵连,他们防备着官府派人打探,也是有的。她向袭人使了个眼色,便对袭人道:“这妇人,都什么时候了,不过路上结伴走了几步的一个乞儿,你问他做甚?”

    然后她又恳求小伙计道:“我家孩子烧得厉害,还请小哥快些将大夫请出才是。”

    小伙计神色放缓,应声去了。

    须臾,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披着外袍打着哈欠进来,也不多说话,上前给巧姐儿把了脉,说了句“无妨,惊痛发散出来倒好了”,也不拿笔开方子,自己转身到药柜前东抓西取一番,交给小伙计说:“惊热散,知道如何煎吧?”

    小伙计点了头,老大夫就又打着哈欠进了里间,忽又折返道:“顺便再煎一副消痛的,等里头那个醒了,再喂下去。”

    说完他就走了。

    小伙计拿着药,对麝月道:“烦请这位大爷,诊费加药费,盛惠五百五十个大钱。”

    一旁张家儿子咂舌道:“这般贵?”

    小伙计嘿嘿笑了一声,也不辩解。

    麝月想到昔日里晴雯病了,宝玉私下请了大夫来,好似付了一两还是二两的诊金来着?婆子们还笑话她们连银锭子是几两的都认不出,不由就觉得往日里的繁华都如风似雾,竟不似真的一般。

    袭人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对张家儿子道:“一路累坏了小哥,还得麻烦你出去帮着买几个饼子,咱们好对付了朝饭。”

    张家儿子想着,恐怕花家是掏不出诊金的,还不知要怎样低三下四求告这伙计,只怕自己见了难堪,所以他也不多说,便接过铜板出去了。

    袭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褡裢,取了一小块儿银子交给了小伙计,问够不够。

    “足够了。我称一称,再找您铜钱可好?”

    小伙计接了银子掂了掂,笑眯眯答着。

    麝月笑道:“咱们小夫妻躲避战乱一路行来,不敢随意露财,还请小哥一会子帮着遮掩几分。咱们这就帮着煎药、洒扫,只说拿劳工抵了诊费可好?”

    小伙计也灵醒,笑点了头,手下麻利地称了银子,找了袭人百十个铜钱。

    “我们随身不好带这许多钱,就先存小哥这里。说不得孩子还需再抓药的。”

    麝月叫伙计收下了钱,又问可不可以找间屋子,叫巧姐儿和袭人歇息一下。

    小伙计想了想,瞧了瞧手里的钱,便笑着带她们进了里屋。

    “正屋是王老大夫住着的,这间是我的屋子,如今住着个病人,剩下这间原是药材房,倒有张床,是老王大夫炮制药材时累了临时歇息的。几位若不嫌弃,便就这里吧。”

    麝月几人连声谢了,抱着巧姐儿进了屋子。

    闻着沁人心脾的药香,袭人恍惚道:“倒似又去了潇湘馆。只没竹子罢了。”

    麝月笑道:“你放心,咱们一路走着,总能再走到家。到时候,咱们再去潇湘馆看竹子去。”

    袭人莞尔,看了看隔壁,问道:“你说,会是晴雯吗?”

    “我这就去瞧瞧。”

    麝月开了门,左右看了看,估摸那小伙计还在灶间煎药,于是抬脚出门,几步便拐到了隔壁房门前。袭人便探身在门口担心地看着她。

    “晴雯?晴雯?”

    麝月先小声叫着晴雯的名字,没听见屋里有回音,她不由地就凑近门缝,想往里面看一看。

    “吱呀。”

    那扇糊着棉纸的木格门忽然就从里面拉开了半扇,麝月来不及反应,便被颈下陡然架上的一把长剑吓得魂飞魄散。

第330章 (2)花袭旧人反被巾牵 黛疑玉丧却遭乱陷() 
宝玉平生最爱红,尤喜佳人红妆,闺阁红衣。

    但今日,他却首次被红色刺痛了眼睛。

    偌大的邬府,遍地金红二色,处处皆是洒金的大红喜字。

    宝玉恍恍惚惚坐在礼宾席的上位,耳中喜乐吹打得他想要落泪。

    泪眼朦胧中,他瞧见盖着大红喜帕的新娘子被人簇拥着掺了进来。

    “三妹妹?”

    宝玉失声叫出,正要起身迎上去,却被身旁的刘襄按住了肩膀。

    探春的身影一顿,随即朝着宝玉的方向微微福了一礼。

    “二爷,邬家已将四小姐等人好端端送了回来,只待婚礼过后,二小姐也会随咱们归营。”

    刘襄揣摩透了宝玉心思,只捡他最在意的事在一旁提醒着。

    宝玉颓然弯了腰身,瞧着探春一步步走上了喜堂,在礼乐齐鸣中和邬家大爷拜起了堂。

    “师爷,今日好歹叫我和三妹妹说说话……”

    宝玉不忍去看那“喜庆”之景,掩目垂泪,和一旁刘襄打着商量。

    “手足情深,理当如此。想来邬家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刘襄安抚着宝玉,起身去寻了邬家的掌事人。

    茗烟儿在一旁站着,看宝玉伤心,便斟了茶水,凑过来一会儿说这喜堂布置得还算体面,一会儿说那邬家大爷相貌堂堂,只挑着好的说,不断宽慰宝玉。

    听着茗烟的絮叨,宝玉只低头垂泪。

    “二爷,快莫再做此模样。若惹了邬家人不喜,回头说不得他们要将气撒在三小姐身上……”

    茗烟忍不住刺了宝玉一句,宝玉果然就听了进去,赶忙擦了泪,同茗烟道:“我怎地如此糊涂!以前常听人说,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家若所嫁非人,同胞兄弟亦会寻上门去,给姊妹们撑腰出气。我如今没气力帮三妹妹,却也不能给她再添烦难。”

    刘襄这时也过来道,邬家应下了,待礼毕,便会引宝玉与探春一会。

    宝玉慌忙叫茗烟随他出去,要打水洗脸,不想让探春瞧见他的泪容。

    待前头拜堂完毕,探春先入了洞房,行过坐帐、合卺等礼,这才被邬夫人亲自引着到了后头一间偏厅内。

    宝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探春进来弯腰向他行礼,遂强忍着鼻间辛酸,上前几步虚虚将其扶起。

    “三妹妹……”

    宝玉自哽咽的喉间挤出这几个字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探春也红了眼圈儿,但是瞧见一旁邬夫人神色似有不喜,便出言提醒宝玉:“二哥哥,还不快见过我们太太?”

    宝玉敛了神色,朝邬夫人拜了拜。

    邬夫人对探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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