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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我的民国不可能这么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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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偏转视线,朝阿克西尼亚预警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数个同样拖着蓝尾巴的黑点从十点钟方向那座高耸的积雨云后面转出来,而且黑点的数量还在持续增多。

    我的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发冷,不好的预感不断的膨胀,让我的手心泌出一层厚厚的油汗。

    “我们也启动符文系统参战!”阿克西尼亚这样建议道,却被我否决了。

    “不,”我说,一边说一边压下操纵杆,飞机听话的向着下方的云层沉去,“会被发觉的,那条蓝色的航迹太明显了。”

    耳机里传来阿克西尼亚吸气的声音,她大概在深呼吸。

    “说的也是。”最终阿克西尼亚同意了我的决定。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开始冲下来的大脑袋就是用来打乱我们的阵脚,吸引注意力的存在,是爲了给后面的符文机创造偷袭的条件,带航空火箭多半也是爲了对付瓦良格号。。

    度鸟舰队的作战行动多半从一开始就被敌人察觉了,这个时候,和敌人进行缠斗才是最白痴的行为。

    我丢下正在拼死作战的战友们,冲进厚厚的云层,数秒钟后,我飞翔在云层下方那瓢泼的大雨中。(极海的低空空域,因为每年大裂隙开启逸散的能量,以及某种至今未能解释的理由,温度总是维持在冰点以上,所以才会有极海大道的存在,冰面上也总是会有降雨)

    没有人跟下来。

    我对着指南针确认飞翔方向,顺便还扫了眼飞机的飞行状态仪——在这种能见度低得可怕的大雨里,把上下搞溷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好一切正常。

    “你没事?”阿克西尼亚忽然问道,“你出了很多汗啊,飞行服的衣领都湿了。”

    她大概是透过座舱间的玻璃察觉到我衣领上的异常。

    “不用担心,我每次作战飞行结束后,飞行服都湿得能拧出水来。每次都是。”

    “可是,我记得平时的训练里你从来没出过这麽多汗啊。”

    我回过头,阿克西尼亚那张满是担心的脸透过座舱间的玻璃映入我的眼中,那样子让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原来她也会有这种表情啊”。

    “实战和训练毕竟是不同的嘛。”说着我悄悄的松开一直握着操纵杆的右手,将那上面附着的油腻腻的汗水擦在飞行服的前襟上,留下一片深黑色的、不断扩大的痕迹,“而且这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那时候我爸爸就总是说,我猎取的猎物身上的脂肪还不如我打猎时流的汗里的油脂多。”

    对于我的话,阿克西尼亚没有接腔,她透过玻璃盯着我的眼睛,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在雨中飞行了大概二十分钟,窗外那呼啸的风雨渐渐变得稀疏,能见度也逐渐好转。我看见座舱右下方,距离我们大约三公里的地方,有一道蜿蜒曲折的分界线,线的那边是深黑色的深远,这边则是暗灰色的冰原。

    我知道我看见了被誉为“地球脑门上的伤痕”的极海大道的边缘。

    极海大道是一条横贯极海大冰冠的宽阔水路,是连结西大陆与东大陆的最短航道,也是邦联赖以维系分布在两个不同大陆的国土的纽带。也就是说,沿着那条黑与灰的分界线飞行,我一定能平安的到达本次战斗飞行的终点。

    只要这雨不停的话

    我的如意算盘才打了几秒钟,就被耳机里传来的阿克西尼亚的话语打破了。

    “有尾巴,四点钟方向。”

    我赶忙扭动脖子,果然,雨幕那边有个模煳的小黑点,之前能见度实在太差所以才没发现。不过,如果对方是从方才空战的空域一直跟过来的,那他的运气也真不是一般的好,那种状况下我们的航向只要差了那麽几度,结果就是各奔东西永不能相见。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我们,那黑点后面拉出一条蓝色的尾迹,拐了个轻巧的弯,气势汹汹的向我们扑来。

    “符文动力!”我对阿克西尼亚下令道。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牢牢的压在驾驶座上,符文动力系统启动时发出的光芒将座舱盖映成一片澹蓝色。握在手心的操纵杆的震颤持续了数秒,然后飞机进入了一种更加流畅更加平滑的飞行状态。

    驾驶启动了符文动力系统的战机是一种很舒适的享受,特别是在用活塞动力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那种流畅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明说,只有亲自飞过的人才能够体会。如果不是会对搭档的妖精产生过大的负担,我真希望能一直用符文动力来飞行。。

    可在一架敌机气势汹汹的向我扑来的当儿,实在是没有闲工夫让我尽情的享用符文动力带来的愉悦的飞行体验。

    我拉起操纵杆,竭力想要避免被敌机咬上尾巴,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方的位置本来就占优势,再加上能飞上符文机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想要摆脱可不那麽容易,更别提反咬对方的尾巴了。

    带着敌机在空中摇摇摆摆的转了几个圈之后,我了解到对手的实力多半不在我之下,而且我几次故意将自己摆到它的射击线上,它都没有开火,显然对方在等待有十足把握的那个瞬间——这是个老练的家伙。这样下去铁定会发展为长时间的空中缠斗,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不利,显然这场战斗敌人已经占了上风。

    我突然发现我那原本已经乾燥了的手心再次泌出了大量油腻腻的汗水,察觉到出汗的瞬间,乾渴的感觉袭击了我的喉咙,我知道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也“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时候阿克西尼亚的声音再次撞进我的耳畔,符文系统造成的精神压力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这样拖下去不行,用你的绝技一下干掉他,格里沙!”

    ***

    “你们知道格里高利后仰机动?”一直在讲述自己的回忆的格里高利元帅突然问在场的电影主创人员。

    可没等别理雅科夫他们回答,元帅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他将双手向前伸出做出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样子,并拢的五指斜着指向剧院的天花板:“像这样追逐的过程中,前面的一机突然上仰,藉助机翼产生的阻尼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降低速度,就是这样”

    元帅将摆在前面的右手向上翻起,变成手心斜对着原先指尖朝向的状态,继续解说道:“这个时候虽然我自己的飞机还有速度,但对后面敌机来说,我就好像在天空中悬停了一般,他会冲到我前面去,与此同时,我的飞机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失速状态,机翼几乎不产生升力,但是在主翼上会有一个指向飞机后仰前的飞行轨迹的力,这个力会将飞机压回原位,恢复到原来的飞行姿态。”

    元帅一边说,一边用手演示着:他把左手前推,然后掌心朝上的右手反扣到接近左手手腕的位置。

    “看,现在敌人的屁股就在我的炮口跟前。但是这个动作难度很大,在那个时候用普通动力飞机要完成这个动作是绝对不可能的,飞机一定会因为失速而直接掉下去,在地面上插个倒栽葱。就算是使用符文动力系统,这依然是个高难度动作,因为那个时候风系的符文系统效率太低,都依靠它的话,妖精受不了。所以在整个机动中主要还是依靠飞机自身的空气动力结构产生的力矩来完成动作,符文动力只起到一个稳定机体、防止机体陷入深失速直接掉下去的作用。”

    元帅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符文系统调整机翼各部份受力,否则的话扭矩力很可能像折断婴儿的手臂似的拧断飞机的翅膀。另外就是,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是在训练中都非常难完成的超难度动作,可要像我刚才演示的那样运用在实战中,还有个巨大的难关,那就是时机的掌握。动作做早了,没等敌机冲过去你就恢复了原先的飞行姿态,甚至可能在你‘悬停’在空中的时候,敌人一拉机头,一串炮弹做掉你;而动作做晚了,反扣上去之后距离太远,打不中那也白搭。再加上动作结束以后自机的速度低得可怕,扳机扣得不够快,敌机又会跑远了,那也白搭,而且说不定人家借着速度优势转一圈回来继续咬你尾巴。”。

    “所以不是我自吹,这个动作做出来难,在实战中成功运用更是难上加难。可风险大回报也大,动作成功之后,敌机的身影百分百占满整个瞄准光圈,随便打都能中。我利用这个机动动作击落的敌机怎麽说也超过一百架,所以这个机动才会用我的名字来命名。”

    说着元帅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抬着头,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那儿自顾自的笑着,似乎在重新品味着那一个个击落敌机的瞬间。可当他的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的时,老帅的脸色却一下子暗澹了下去。

    “不过,这个机动带给我的并不全是荣耀与自豪”

    “爲什么这麽说呢,元帅?”别理雅科夫不禁问了句。

    元帅轻轻叹了口气,双眼微闭,缓缓的回答道:“因为在卫国战争最初那段日子,我虽然有全军最好的飞行技术,却并没有拿到那种能够让我无所畏惧,让我统治天空的力量。”

    ***

    回到那一年那一天的极海上空。

    我采纳了阿克西尼亚建议,一拉操纵杆,将飞机向上拉起。完全不知道我的独门绝技的轴心国飞行员理所当然的跟了上来。雅克2有个弱点,那就是在俯冲和拉起的时候很难直接改出垂直机动做转弯动作改变水平航向,轴心国的飞机却往往都拥有更加优秀的垂直机动性能。所以我军的飞行员在没有高度优势的格斗战中往往会想方设法的将敌机拖进水平格斗,利用雅克2更优异的盘旋性能“把他们和自己统统转晕”。

    现在我开始拉高了,等于是迈入了敌人擅长的领域,那架梅塞史特的飞行员大概认为这是我出现的判断失误,老练如他也禁不住跃跃欲试了。

    果然,那架梅塞史特迅速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突然,一直憋着没开火的敌人,终于射击了。

    从敌机炮口喷吐出来的红色火舌甚至照亮了我的座舱盖。

    我几乎在同一时刻放开了飞机的减速板,并且将操纵杆向后扳到底。减速带来的失重感当中,混杂着轻微的震颤,我猜敌人的子弹打中了我的尾翼,我祈祷着水平舵平安无事。

    掌心的汗水让驾驶杆滑得就像刚从水里捞起的鲑鱼,我不得不用两手死死的握住驾驶杆,食指互相紧密的扣在一起,夹得每一个指关节都痛得要死。

    阿克西尼亚有没有在认真的调整机体的状况呢?这个念头仅仅在我脑海里停留了短短数秒,就被另一个问题取代。

    爲什么还没有恢复原来的飞行姿态?我之前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后仰阶段有这麽久么?

    这个时候一个想法深深的攫住了我的心灵:是不是因为水平舵被打掉了,所以飞机现在已经彻底进入深失速状态,难道下一刻我就会和飞机一起被撞碎在下方那茫茫的冰原之上?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下意识的推动了操纵杆。

    符文系统的光芒大幅度增加,随着这耀眼光芒一同爆发出来的力量硬生生的将战机扳回到方才的飞行姿态,涌上头的鲜血让我的视野一片殷红。这片红色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命中我记忆的堤坝,大量的画面如奔腾的洪峰涌过我的脑海。

    我想起来了,我和娜塔莉亚参加的第一次空战也是以我的独门绝技作为终结,结束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天空还是海面,还是座舱里的仪表甚至我自己,都是这血一般的颜色。。

    战机的符文动力猛的停止了,剧烈的震动让我从回忆中惊醒。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复位”复得太早了——我机头的螺旋桨差点削掉敌人的垂直尾翼。

    这种情况下按下扳机只是一种条件反射,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敌机的碎片没有把紧跟在后面的我撕得粉碎简直就是奇迹。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我的座舱玻璃,听声音像是橡胶之类的软材质,可那东西在我的座舱盖上留下一大片红色。我不愿意去猜想什么东西撞到了我,我稳住摇摇欲坠的飞机,然后回头确认阿克西尼亚的状况。

    有一瞬间我以为时间发生了倒流,我又回到了五个月前的那个早上,而在我眼前的就是娜塔莉亚那双无神的翡翠色瞳孔。

    阿克西尼亚死了,我的第二任搭档又死在了我座机的后座上。我想起半个月前和阿克西尼亚一起看过的大海,想起那天晚上拿到那首蹩脚的诗歌之后她那张莫名其妙的脸。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是,这名和娜塔莉亚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少女,不经意间竟然已经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如此多的色彩。

    浓重得可比陈年伏特加的酒香的悲伤袭上我的心头,我真想立刻就丢开驾驶杆,然后嚎啕大哭一场。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在我回头查看阿克西尼亚的状况的那一瞬间,我就发现天空中还有别的客人。

    那是一架全红色的梅塞史特,和我的距离仅有数公里,以活塞动力在细雨中安静的飞着。它一定看到我刚刚干掉它的伙伴的全过程,它一定会过来为战友报仇的。

    果然,那架梅塞史特启动了符文动力,气势汹汹的向着我扑来。

    将死的预感占据了我的内心,可我不想死。

    我拉开应急栓,抛掉了已经无法再发挥作用的符文动力组件,然后将一身轻松的飞机向上拉起——既然性能上差了一截,那就只好抢占高度了。

    那架张扬的全身涂满红色的梅塞史特绕着我转了一圈,就好像参加游猎大会的骑士正在观察自己将要追捕的猎物,我咬紧牙关,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动摇,一刻不停的紧盯着敌机,寻找可能存在的机会。

    就在这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架飞机转到和我的侧面,和我并排飞行。和我编队的时候它还特意小心的选择对我没什么威胁的航线。当我们并排的时候,我的耳机里传来生疏的邦联语。

    “荣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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