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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浩然止戈-第3部分

小说: 浩然止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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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何县尉眼皮跳了跳,他觉得这个钦差大臣似乎态度转变了,而且未必是好事。

    以陈儒林翰林院的身份,在广陵郡乃至整个扬州其实都不用太过忌惮旁人,再者说,扬州刺史跟他交情也不错,他何必将几个九品芝麻官的勾心斗角当回事?只不过徐墨澜这个名字,确实让他印象挺深刻的,以他的一知半解来看,也能称得上是个颇有自己见解的读书人。

    伸手招了招何冲,陈儒林微笑道:“何县尉,你去把徐墨澜请来大堂,本官有话问他。”

    何冲连忙起身应允,快步走出了大堂,表情阴郁。不止是他,在场的三位九品官,恐怕都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带来和押来,而是“请来”。除了曹知章,其余两人的面『色』顿时一暗。

    看着走向后堂的何冲,陈儒林突然道:“何县尉,皇上此次有口谕,要为天下寒门士子大开方便之门。读书人的学识,自然是要卖给帝王家的,少了一个读书人,可都是我们平阳的损失呐。”

    原本还在内心挣扎的何冲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把头压低了几分,不敢再有铤而走险的想法。

第五章 偶遇变熟人() 
跟着何冲来到县衙前头的大堂,一夜未曾休息的徐墨澜看不出多少疲惫,只是见到身穿官服的陈儒林后有些意外。随即便向四位官员稽首行礼,并未跪拜。

    陈儒林不以为意,笑着道:“徐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枉受牢狱之灾的徐墨澜默然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知章最早看出来些许端倪,于是微微往前走了一步道:“大人,现在本案牵涉人员都以到场,不妨对簿公堂,就此审理。”

    形势不知怎么的有了逆转迹象,眼下成了曹知章不肯罢休,反观吕县令、何县尉倒是没了声音。

    陈儒林望向徐墨澜,徐墨澜坦然对视,一人眼带询问,一人微微摇头。两人的动作只可意会,所以其余三人并未察觉。

    身为清贵京管的陈儒林叹了口气,伸手下压,示意四人全部就坐,慢慢道:“这件事呢,本官也清楚个大概,要怪只能怪何县尉一时冲动,丢了根款式差不多的簪子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现在看来,多半是误会了,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真正的贼人说不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话可不简单,绝非仅仅指责何县尉两句而已。

    陈儒林明面上只是翰林院修撰,并无实权,若真要往下死命追究,就有了点越俎代庖的嫌疑。虽说不是不可以,但毕竟牵涉到了许多旁枝末节,更需要在吏部层层上报费去诸多口水,还未必能顺利进行。况且何冲家在本地颇有权势,如果狠下心来前后打点,何冲未必不能安然无恙。

    曹知章与徐墨澜则不同,此次他明确表态偏向这两人,就已经很足够了。再要多帮忙,没义务,也没精力。再说他不久即将回京复命,如果现在替曹知章与徐墨澜出头,到时候自己一走,只会加剧恶化当下四人的关系,这对为官清正的曹知章与毫无背景的徐墨澜未必是好事。

    这时候做个和事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最稳妥的决定。曹知章后知后觉,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陈儒林方才眼神询问徐墨澜,徐墨澜也正是此意。令他不解的是为何徐墨澜一个年纪这么轻的读书人,更没有官场经历,怎么也会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其他不论,光是这份眼界与格局,就远远超出这些县官不少了。

    县令吕尚与县尉何冲看他不追究了,自然乐见其成,何冲更是一下就变了态度,自责道:“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捉贼心切,为此还差点连累了曹主簿,惭愧惭愧。”吕尚也在旁连声附和,曹知章并非不知进退,自然也顺应着说了两句无关风月的客套话。

    告一段落后已是中午,陈儒林做主叫上四人一起吃了顿便饭,期间自然是其乐融融。

    午后,曹知章等三人纷纷告辞,陈儒林则吧徐墨澜留了下来,又特地吩咐仆人给徐墨澜烧水洗澡。等徐墨澜洗去疲惫后,已近傍晚,陈儒林又把徐墨澜带到了他在县衙暂住的东厢院子里,两人在小石桌前坐定,各自面前摆着一壶酒,借以驱寒。

    酒是县令吕尚亲力亲为准备的,在广陵郡有数的几家大酒楼内,能喝上一壶玉练槌冬酿,才算是上得了台面的富贵人家,可见吕尚的巴结之心。只不过吕尚年纪虽大,到底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了,留心诸多细节,惊诧于这位京官大人对徐墨澜的重视,这才忍痛摆上了两坛价值百两的名酿。

    等四下清净后,陈儒林笑着端起酒杯道:“喏!吕县令给的好酒,至于其中有什么名堂讲究我可不懂,你在牢里白白挨了一夜冻,正好驱寒。上次还说请你喝酒的,借花献佛,这不就兑现了么。”

    徐墨澜同时举杯,笑意温和:“多谢大人关心,来日有机会,草民也请大人一次。”敬过后便一饮而尽,既没有感恩戴德,也没有受宠若惊。似乎在他看来,再大的官请他喝酒,也不过是还请一顿就两清了。

    一杯酒下喉,饶是不常喝酒的陈儒林都觉得唇齿留香,忍不住道:“闲来无事读旧章,寂寞化落满纸狂。无非佯作惊人语,常是酒后勉为难。当年喝的可是剑南春烧,辣的眼泪直打转,若是喝的这酒,哪还能作这么酸的诗啊!”

    徐墨澜抬高视线,恍然大悟道:“原来陈大人果真是当年享誉扬州的榜眼,江南八俊之一。”

    陈儒林苦笑道:“怎么?你还当是假的不成?”

    徐墨澜认真道:“这首诗我读过,只是毕竟当时年少,忘了作者姓名。”

    这话太过直白,陈儒林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大笑过后,气氛已是融洽不少,陈儒林给徐墨澜添上一杯酒,低声道:“饮者一诗,外人传得挺风流潇洒,我现在回过头看,其实也就那样。今日你我二人喝酒,不妨徐先生也趁兴作上一首?”

    徐墨澜摆摆手道:“遣词造句实非徐某长处,还是不在陈大人面前献丑了。”

    陈儒林佯怒道:“本官好歹是你救命恩人,这么推脱可不够意思!再说了,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便是作的粗劣些也无妨嘛。”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他想看看徐墨澜是否如他所想,果真有真才实学。

    等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旁边这小子还是一言不发,脾气向来很好的陈儒林都忍不住想拍桌子了,没想到徐墨澜突然开口了:“难辨人间清与浊,聊分杯中圣共贤。醉卧松间人何在,情如春雨满人间。”

    说出这首诗后,徐墨澜还在碎碎念着什么,显然并不满意自己的随口所作,而一旁的陈儒林却已经目瞪口呆。寥寥二十八字,以饮酒作延伸,差不多就概括了徐墨澜这两天的经历与感悟。

    反复默念着“情如春雨满人间”一句,陈儒林点头又摇头,再度喝下一杯酒后啧啧道:“不瞒你说,就仅以今天你这首诗,搁在当年连我在内的所谓江南八俊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得出来,如徐朗、温泓那两个只会照搬先贤典籍的书呆子,更是想破头都未必写得出来。”

    陈儒林不善饮酒,而这玉练槌入口香醇而不烈,后劲却极大,所以几杯下去后,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摇头晃脑道:“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自称一声为兄。为兄建议你多去参加些文人诗会、集会,赏花赏月做做诗。淮南、江南两地士子平日联系频密,以你的才学,短期之内便可名声大噪。届时若是机会允许,你不妨省去科考这条拥挤大道,走走那些幽静小路。”

    话讲得已经有些过界,但徐墨澜听懂了,对于这些,他不反感也不赞成,只是陪坐着小口小口慢慢喝酒。更是在末尾处极为配合地咳了两声,算是替陈儒林打个掩护。

    已经有些微醺的陈儒林见他如此,也察觉到了当下讨论这些不妥,笑着再度倒酒,转移话题道:“此次恩科,利弊皆有。好处嘛,就是往后有了面见圣上的无上荣光;至于坏处,自然是策论命题纯粹是临时起意,估『摸』着要淘汰不少学子。”

    “这样也好。”却是徐墨澜不轻不重地给了个评价。

    “可若是有人买题,显然就毫无公平可言了。”这些众所周知的事,陈儒林自然也不避讳。

    徐墨澜放下酒杯:“若是有人给大人送银子,大人照收不误便可,不收无济于事,收了也权当这次千里迢迢而来的报酬,无需耿耿于怀。”

第六章 江湖乞丐() 
喝完一整壶酒后,陈儒林已有些脚步飘忽,徐墨澜好不容易脱身去叫来侍从,两个人手忙脚『乱』才将他搀回卧室。眼看时辰不早了,徐墨澜便与陈儒林的侍从告罪一声离去。

    徐墨澜独自耕作许多年,往年冬日也都会自己动手酿酒,平时读书读到犯困了就会喝上一口。自家酿的酒属高调米酒,入口微甜,但劲道比之花雕、剑南春烧也丝毫不逊『色』,故而区区一壶玉练槌冬酿并无大碍。

    走到衙门口,徐墨澜认出了那位押着自己进牢房的值班衙役,并无芥蒂地含笑点了点头,这让习惯了仗势欺人与谄媚逢迎的小衙役很是意外。你一个被关进牢房还差点小命不保的穷书生,经过这番起落折腾,还能淡定成这样?

    这个小小衙役可能永远都不会、也不敢想象,徐墨澜进牢房后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与不少犯人“推心置腹”地成了朋友,甚至已经给这些命不久矣的人想出了数种成功率极大的越狱法子。一个读书人,尤其是几可称为博采百家之长的读书人,若是他想要做一件坏事,远比只会用蛮力的武人来得可怕。

    走上大街,已是华灯初上。这条回村的小路徐墨澜已经走了无数遍,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能走完,只是经过一处路边的草堆时,无意间瞥见了伸出草垛的一只脚,这让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而且神经衰弱的徐墨澜差点没吓得心脏骤停。

    短促的“啊”了一声,徐墨澜吓得不轻。没等他看清楚,这只脚自己动了!

    只见那只脚缓缓缩回草垛,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过后,一个看起来与叫花子没啥区别的男子绕过大半个人高度的草垛,边咕哝着边掏着耳朵走到了徐墨澜面前。

    男子拍拍打打了一阵,大概是嫌弃那些稻草有损他的潇洒英姿,好不容易停下来后,皱着眉头道:“小兄弟,老夫一只脚就将你震住了?定力实在太差啊。”

    徐墨澜诧异地打量了一番该男子,身材很干瘦,脸倒是白白净净的,虽然有些杂『乱』胡茬,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自称老夫?

    男子见这个斯文人突然又镇定了下来,还上下盯着自己看,突然捂住裤裆后退一步,高声叫道:“你想干嘛!”

    这下徐墨澜是彻底懵了,不确定地问道:“我打扰你睡觉了吧?”

    男子甩了甩头,鸡窝般的头发并没有如愿飘动,这让他很扫兴,扣着鼻子道:“老夫只是打坐运功而已,小兄弟莫要惊慌。”

    徐墨澜哦了一声,打算就此离去。

    男子直愣愣看着他经过自己面前,天人交加之后突然变了张脸,哭丧道:“大哥!小弟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没睡觉了,再没东西下肚可真要死了!你给口饭吃呗?要不然白馒头红薯也行啊!”

    徐墨澜哭笑不得,无奈道:“家里只剩下红薯,不过你得自己动手。”

    “得嘞!”乞丐男立马健步跟上来,搂住徐墨澜的肩膀,生怕他反悔般拍马屁道:“兄弟,我就觉得咱俩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呐,你看你这么心善,说话又文绉绉的,将来肯定是做大官的料子!我呢,其他马马虎虎,也就根骨清奇,是个学武奇才。一文一武,相映成趣啊!”

    “是相得益彰。”

    “对对对,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这水平没的说!”

    徐墨澜当然不把他的话当真,只是任由这个话多的男子一路跟着自己,间或回答一两句。

    回到村里,往日打声招呼就行的村民们分外热情,特地跑上来嘘寒问暖,大体是牢里可有受了委屈之类,徐墨澜笑着一一宽慰过去,理由则都以误会两字来解释。

    早已饿得头昏眼花的乞丐男大概生平都没有受这么多双眼睛的瞩目,再一次强打起精神,挺胸阔步地跟着走进了徐墨澜的院子里。

    小村子偏僻不假,可荒地实在是多,就说村口风水最好的王贵家吧,靠山面水,养两头猪,一大群鸡鸭,前前后后就占了大半亩地,委实是穷乡僻壤到了一定地步,地皮真不值几个钱。

    徐墨澜早年跟着他娘也扩建了一次院子,篱笆往外多扎了好几步路,原先的几壤照旧种菜,多出来的就用『毛』竹竿围一围,养了七八只鸡。见这个邋遢男眼珠子直往鸡栏那边瞟,徐墨澜面无表情道:“我劝你别动歪脑筋,院子里要是少个鸡蛋,我自然有法子让你进了牢房出不来。”

    其实年纪轻轻的男子哭丧着脸道:“你瞧你这话说的,多伤感情不是,我像那种人么!”

    徐墨澜娘亲从小教他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所以对于这个素不相识的可怜人,并不像表面来得这般冷淡。这人口口声声自己是个习武之人,徐墨澜也懒得拆穿他,习武之人混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进屋后,给他指了指灶头位置,徐墨澜便进里屋,点燃油灯,提笔看书。这些年下来没存到什么银子,跟徐墨澜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套读书方法大有关系。就拿《风俗通义》来说,他去锦墨轩买书时便连带本朝大文豪宋启春所作的《风俗通义细解》也买了,等到看书时,又在身旁铺好了空白册子,随时写下自己的读书感悟。事后再将自己写下的与《风俗通义细解》作比较,反复推敲,乐此不疲。

    一来二去,他卧房仅有的一只小衣柜就装满了书籍,甚至那张本就不宽敞的床上,靠墙一侧也堆满了高高的书籍。而这其中,小半数都是他自己所写。

    灯芯短去一小截后,已经吃下三个大红薯的邋遢男子心满意足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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