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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何以渡忘川-第45部分

小说: 何以渡忘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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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班点头,转身出了宴会厅。终于,沈维哲感觉好些了,但看到宋绍勋与司妍又郁闷起来。

    宋绍勋对沈维哲了如指掌,一个旋身他把司妍拉近,在她耳边轻问:“他做了什么事?”

    司妍顺势以背贴在他胸膛上,一边迈着舞步一边说:“他把菲儿绑了,不过没关系,会有人去救的。”

    “哦?”

    宋绍勋颇为意外,似乎没想到司妍有这么大本事,能找到沈维哲的窝。

    “要不要帮你?”宋绍勋不放心。

    “不,我们只要看着他就好。”说着,司妍旋起舞步,随曲终的重音落到宋绍勋的怀里。

    沈维哲气得脸青,冲到阳台抽烟。他眺目望去,跟班已经开车走了,有只白鸟跟在车后。这只鸟未让沈维哲起疑,他满心思量着如何整死那对『奸』、夫、『淫』、『妇』,想得都入神了。

    白鹦哥一路跟着小汽车来到码头仓库,沈维哲与日本人做棉纱,想来这是他第二个落脚点。

    萧玉对沈维哲全然不感兴趣,在他眼里沈维哲就是地痞无赖似的人物,仗着家中有人做官就横行霸道,真要弄掉他易如反掌,但这回萧玉不想出手,因为他杀戮太重,再犯几条人命,阎君定不会放过他,到时他会被关进笼子,浸入油锅里炸个透,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再也见不到司妍了。

    萧玉思量半晌,还是少杀几个人为妙,他打算悄无声息把菲儿救走,可是看到那伙人打开库门,菲儿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他不由愣住了。

    “老大说了,把这女人扔进黄浦江里,你们几个手脚快点。”

    跟班吩咐完就跑去抽烟。几个瘪三围上菲儿准备动手时,忽然一阵怪风从他们脑后刮过,接着他们全都倒在地上。

    白鹦哥冒了出来,撅着屁股一摇一摆地走到菲儿身边,以鸟爪轻轻抓了下她的脸。她快不行了,脸比纸还白,鼻子里滚出哼哼,像是喘息。

    萧玉对菲儿感觉很平淡,然而这一时候,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突突地跳着,每跳一下针刺般的不舒服。

    这么多年,菲儿是头一个照顾他的女人,虽然她喜欢打麻将,但只要他在时候,早上热腾腾的大饼油条,中午三菜一汤,还有晚上炖的大肘子不会少。受尽司妍的冷漠,能在她身上找回来,即使不相同,可也让他觉得自己是受到关爱的。

    想着,萧玉觉得必须得做些什么,他以鸟爪推推菲儿,菲儿终于睁开眼,她看见白鹦哥,呜地闷声哭,两手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菲儿生无可恋,哽咽得似要断气。萧玉见状就明白靠她自己走完全不可能,于是他拿脑袋蹭着菲儿的脸颊,像是在为她拭泪。

    “别哭,我救你出去。”

    白鹦哥竟然说话了!而且像是萧玉的声音。菲儿咯噔一下,收住了泪,随即『露』出惊恐的模样。

    “以后和你解释,再不走就晚了。”

    说罢,白鹦哥转过身,展开双翼摇身变成一只雪鹰。这鹰比人还大,翅膀就像机翼。菲儿看傻了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拼命『揉』眼睛。

    萧玉催促:“快,快点爬上我的背。”

    菲儿缓过神后,照他的意思做了,可是她身子虚得很,肚子又疼,爬了几步就爬不动了。情急之下,萧玉以喙把她扒拉过来,再让她翻到鸟背上。

    “谁?谁在哪儿?!”

    有人发现了,是刚才的跟班,他提着煤油灯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雪鹰,顿时瞠目结舌,叼在嘴上的烟都掉了。

    萧玉驮着菲儿立马冲过去,像老鹰捉兔子般,以鸟爪夹住这跟班之后直冲天际。码头上的护卫们还以为是架飞机上天,连忙躲到库房里,怕一不小心被炸成肉泥。

    萧玉飞到黄浦江上方时松开爪子,跟班便惨叫着坠入江里,激起一朵渺小的浪花。

    “嘎嘎”两声笑,萧玉有些恶作剧后的小得意,可他背上的菲儿生命正一点一点消逝,事不宜迟,必须要把她送医院!萧玉飞回尚贤坊,趁人不注意时落在自家阳台上。他冲到楼下,没见着月清,于是就找来旭初,让他把菲儿送医院去。

    旭初收到月清指令,如果看见菲儿回来要与她说,眼下月清不在,萧玉又如此着急,旭初不得已只能按萧玉吩咐把人送进医院。

    萧玉也跟着去了,医生检查出菲儿刚刚引掉一个孩子,身子太虚,建议立马住院治疗。住院是笔很昂贵的费用,家里有多少钱旭初心知肚明,他说要回去拿钱,萧玉信了,趁着菲儿昏『迷』时候,他就飞去百乐门向司妍报备,结果却看到司妍与宋绍勋在百乐门三楼的旅馆里。

    夜『色』越来越沉,百乐门里依旧歌舞升平,宋绍勋疲于应付达官显贵,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带着司妍走了。

    百乐门二层是歌舞厅,三层是旅馆。宋绍勋在三楼有间常住的套房,以另一个名字登记,很少人知道,这也是头一次,他把女人带到这间房里。

    从热火朝天的宴会中到安静的房子,就像从夏天转变成秋,隐隐地还能听到底下热闹,却是十分遥远陌生。

    宋绍勋打开灯,毫无保留地把他的秘密天地展现。这是间寻常且简单的房间,只有藤床、书桌、书架。

    司妍在房里缓缓踱了圈,然后回眸朝宋绍勋莞尔,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孤男寡女,你未婚我又未嫁,谁都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宋绍勋低头,似乎是有些腼腆。“下面太吵了。”

    “今天你是主人,主人都嫌吵,这怎么行?”司妍戏谑,随手从书架上取下本书翻上几页。这是本《资治通鉴》,很多事司妍都清楚,她觉得无趣就把书放回原处。

    宋绍勋倒上两杯洋酒。洋酒必须放在透明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酒上得浮几块方冰,晃动酒杯时,冰与冰的碰撞格外清脆,像是催/情的音乐。

    宋绍勋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司妍,司妍啜饮小口,而后把它放到书桌上。宋绍勋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我见过你。”他说。“在梦里见过。”

    又是个哄骗姑娘的把戏。司妍不屑,半开玩笑地问他:“在梦里我干什么了?”

    宋绍勋凝神想了又想,随后放下酒杯,捧起她的右手,在她掌心上轻轻划了一横。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但梦里你就做了件事。”

    话音刚落,司妍蓦地握起拳头,像是害怕匆忙把手缩到背后。

    宋绍勋有些糊涂,笑问:“怎么了?”

    他的目光很温柔,仿佛凝了百年情愫,透过他深邃的眼睛,司妍看见另一个魂。

    “你怎么可能记得?”

    “什么?”宋绍勋不明白,他不懂她所谓的“记得”是什么意思,司妍也不会告诉他。

    千百年来很少鬼魂能受她庇佑,除了那个人。他叫王楠,差丁点儿就娶了她。在渡忘川河时,她在他手心划过一横,以保护他们不被鬼欺负。

    眼前宋绍勋长得不像他,连气质都不相似,司妍不相信他是另一抹魂的转世,哪怕他记得那轻轻的一划。

    宋绍勋慢慢靠了过来,伸出双臂把她拢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心上,轻柔地落下浅吻。

    司妍不由自主地抱着他,手指悄悄地『摸』上他脖后的伤疤,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疤,因为看起来像,『摸』上去却是平的。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司妍无意问起,亦或者她有心求证。

    宋绍勋笑笑说:“以前小时候调皮,不小心被铲子划到了,结果就留下这么条断头疤。”

    原来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司妍悬着的心落到原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搁了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宋绍勋收紧双臂,力气大得能将她压碎,这样就能把她融入身体里,但到最后他极舍不得,怕委屈她似的松开手,转而温柔。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司妍垂眸像是思索,过了会儿她摇摇头。“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宋绍勋不是故意讨好,他很认真,像是起誓。

    “我不是好人。十四岁时我就与我姨父同床共枕,暗地里做了他两年的情、『妇』。之后我遇上位贵公子,一心想要嫁给他,结果没嫁成,所以我恨姨父、恨我娘,于是我想方设法折磨他俩,包括那位公子。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吗?”

    司妍说这话时极为平静,仿佛是在叙述与之无关的事。宋绍勋愣住了,表情说明一切——他不敢相信。

    司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随意地笑了笑,把半杯冰化光的酒喝完,她就准备走了。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温暖且宽阔的怀抱。

    “没关系,我也不是好人,我也做过很多恶事,我与你真配。”

    话落,他吻上她的脖颈,一只手解开她洋装上的衣扣,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恶以及隐忍许久的欲、望。

    司妍没有拒绝,任由他的吻疯狂落下。他像是饥渴的兽撕扯起衣衫,而后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将她摁在书架上,掠夺起她娇艳的唇。激烈动静间,几本书从架上翻落砸在他俩身上,不经意地,司妍从中看到一本蓝『色』册子,很不起眼的那种。

第66章 渡念(二十八)() 
忽然之间激情『荡』然无存。…………司妍所思所想全都落在蓝册子上,她极为冷静地浮出欲海,挣脱开宋绍勋的怀抱;而后按住他微颤的胸膛轻轻把他推远。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司妍说得很自然;慢慢地将衣衫扣子一颗一颗扭上。有两颗被扯落了;她低头找了半天;然后顺手捡起那本蓝册子。

    宋绍勋突然把册子抽走;往脑后一扔;接着他又将她拢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念:“继续。”

    他不想放她走,冷却的□□再次燃起;比先前更为炽热……

    窗外的白鹦哥看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难过地低下头;扑扇起翅膀飞走了。

    午夜十二点;司妍没回来。白鹦哥少掉陪伴;变回人形刹那痛了百倍。萧玉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头一回月光如此清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在她面前他连人都不是,又怎么给他人的温暖?他的手是翅膀,脚是鸟爪,他的身体有羽『毛』,不洗时会有股难闻的味道。

    司妍定不会喜欢的。

    萧玉胸口有些疼,不知什么东西碎在里面,一动一扯一呼一吸都疼得要命。他不能再这房里呆下去,孤单漆黑紧裹着他,叫他无法喘息。他逃离没有她的房子,跑到医院,那里至少有个人会需要他。

    菲儿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她的眉头凝着痛苦,与他的痛一样深。萧玉拉来张凳子坐在床边,他只想陪着她好减少自己的寂寞,没想这轻微的动静把她给惊醒了。

    菲儿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萧玉刹那,脸上浮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似乎是要躲着他,一不小心牵动了底下的伤口。痛如闪电,传遍全身,她忍不住皱眉闷哼,想动又不敢动。

    “别怕!”萧玉紧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扶她躺下。他的手掌厚且温暖,就和普通人一样。菲儿情不自禁握了又握,不放心再『摸』上他的脸。

    “你究竟是谁?”

    菲儿气若游丝,拼了最后的劲道问他这句话。萧玉不知道怎么回答,有时他也忘了自己是谁。

    哦,对了。他姓萧,单名一个玉字,那时候的人都称他公子玉。他身世显赫,祖上乃兰陵萧氏,长大成人之后他贵为王侯,底下兵将千万。他曾为了一个女子,与谢家反目成仇,率千军万马血洗广陵,头到来他落得恶名,而那个女子都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萧玉未把心事与他人说,百转千回化作嘴边无奈的苦笑。

    “我是个罪人,到这世上是为赎罪。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害你。”

    菲儿相信他不会害人,只是好奇他的身份。她觉得自己真傻,与他住那么久都没看出来,仔细想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鹦哥,知道掀锅偷肉吃,还指点她打麻将,原来它就是人变的。

    鬼怪神灵的故事菲儿听过不少,真当遇见了她倒有些叶公好龙的调调,嘴里说不怕,心里依旧发『毛』。

    “司姑娘也和你一样吗?”

    萧玉没回答,让她自个儿去猜。菲儿想了又想,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家中黑猫,那种不屑且冷漠的眼神真有点像司妍。

    有猫的时候没司妍;有鸟的时候没萧玉。菲儿醍醐灌顶。

    “老天爷呀,真有老天爷呀!”

    菲儿在心里念念叨叨。从萧玉与司妍的身上,她的脑袋里衍生出世间有神明的想法,不过对于神明,她万分失望,初一十五没少烧香,可她的男人死了,眼下连孩子都被人抢走了。

    菲儿想起刚才的痛苦,渐渐湿濡眼眶,她没力气哭,只能发出呜呜悲鸣。

    “沈维哲……孩子……”

    菲儿反反覆覆地说这两个字,眼里冒出仇恨的火花。萧玉看着她空瘪的肚子,任何安慰都显得空洞乏力,他琢磨着沈维哲这样做的原因,难道就是为了寻仇吗?

    他问菲儿,菲儿摇摇头,在被拖进屋子做手术时,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冰冷器械碰撞的声音。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萧玉觉得有必要再去码头看看,他握住菲儿的手,极认真地说:“放心,这仇我会替你报,我得再去趟看看,说不定他有别的事。”

    “别走。”

    菲儿嗫嚅,不自觉地收紧握住他的手,她依赖他,需要他但他不放心,非得查证不可,如果沈维哲的目标是司妍呢?

    萧玉斟酌再三觉得自己多事了,沈维哲根本就不是司妍的对手,况且司妍由姓宋的护着,他瞎『操』什么心?

    萧玉决定留下了,或许有几分赌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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