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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何以渡忘川-第8部分

小说: 何以渡忘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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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撕心裂肺的孤独。她不想活了,却怎么也死不了;即便她想好好活着,但每个她钟爱的人、喜欢的物她都留不住。

    这种惩罚她受够了!

    司妍随手拿来壶酒,仰头以嘴对壶口,咕噜噜灌入腹,想赶走心头空虚。被她拿走酒的客反而更高兴,纷纷拍手叫好。

    一壶酒喝不醉,司妍又拿来一壶,有人趁机拉她小手,却被她一个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哎呀!你们这里的姑娘怎么能打人?!”

    有人大叫,把老鸨引来了,可回眸一看,人呢?打人的姑娘凭空消失了!

    花船里『乱』成一团粥,司妍早已置身世外。她来到渡口,喝着半壶酒,一道白影落上枝头,她都没察觉。

    此处不如花船亮堂,行人也不多,司妍不喜欢这清冷,狠狠地把酒壶砸到水里弄出点声响。

    “咚!”水花溅起,酒壶沉浮几下喝足了水,慢慢地不见了,一切又回归平静。司妍凝视着星空,情不自禁伸出双臂,轻抚起夜风。

    指尖麻木,什么也感觉不到。

    司妍不喜欢,她连忙蹲身把手伸到河水里,终于感觉到一丝冰凉。这是人所拥有的感觉,不一定舒服,但实实在在。

    司妍贪着这冰凉,纵身跃入河中,无法言语的痛被冰冷刺碎了,她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能感觉到被冰凉的河水包裹着。

    她是人。

第11章 渡情(十一)()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物,连拖带拽将司妍救上岸,而后拼命地按她肚腹,好让她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司妍在心里抱怨,挺尸似地躺直。那人以为她快不行了;更是马不停蹄往死里按。

    “来人呐!有人落水啦!”

    那人呼救,可话一出口就被花舫内的嬉笑盖住了。他慌『乱』起来,『摸』『摸』司妍的心跳,没了!偏在这个时候,司妍“蹭”地直挺挺地弹坐起来,把那人吓得屁滚『尿』流。那人“哎呀”惊叫,一个不小心脚挪了个空,“卟嗵”一声,又落入河中。

    他狼狈得有些滑稽,司妍忍不住多瞧几眼,只见他在水里扑腾几下,而后冒出个脑袋。

    今夜月『色』朦胧,恰好在这个时候亮堂起来。四目交错间,水中人不由惊呼:“怎么是你?!”

    司妍也有些惊讶,好巧不巧竟被这混世魔王捞上岸,简直令她蒙羞。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半晌,王楠先缓回神,然后游到船埠石阶下。

    这真是够巧,刚才他酒喝多了『尿』急,于是就挑个无人之处解手,正当舒坦时,就看到一姑娘落入水里。他吓了大跳,草草地系上裤头,脱下外袍,立马跳到河里救人,竟没想到会是她。

    “萧家娘子,你怎么会落到这水里的?”

    王楠爬上岸后彬彬有礼问道,谁料小娘子不但没回话,还一拳打在他面门上。这拳力道可大了,一下子把他打回水里。

    这一下挨得冤!王楠眼黑鼻酸,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了,入水时还呛了好几口水,差点丢去小命。他游上岸,捂着火辣辣的口鼻,恼火至极,不由破口大骂:“你个小娘贼!救了你也不道声谢,还给打你爷爷我……”

    王楠边骂边追,可头一探,长长的河岸竟然无半个人影,他借月光往地上瞧,卵石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水渍。

    真是奇了怪了!王楠以为自个儿在做梦,可皱下眉鼻子就疼得要命。他捂着痛处骂爹骂娘,蓦然回首,惊见河上飘了条男裤,咝……好像很眼熟。

    王楠立马低头看去,两条大腿亮光光,屁股被风吹得有点凉。

    “哎呀!”王楠失声惊叫,急急忙忙捡起外袍把自己裹上。他贼眉鼠眼四处瞧,好在旁边无闲人,保住了他王家二公子几点脸面。

    枝头上的白鹦哥见前先之事尽收眼底,早已笑得前俯后仰,连『毛』都抖掉好几根。他本是想看住司妍,却未曾料到见王楠出丑,特别是他刚才光着屁股朝司妍作揖,司妍那张半青半红的脸,足够他笑一整年。

    白鹦哥笑得喘不上气,飞得忽高忽低,回到府里正好看到司妍回来,她湿袖一甩,又将跪在院中的旭初打得碎泥。

    唉……他可是花了好阵子功夫才他捏成型呢。白鹦哥心里哀叹。

    一天又过去了。子时交替,人变成猫,鸟变成人,又开始新的轮回。

    黑猫比往常更安静了,趴在罗汉床上不动,无论萧玉怎么激惹,她都如泥雕木塑。

    萧玉知道司妍因为杨逸心里不痛快,看她过得痛苦,他何尝好受?萧玉一直在想,强留她在人间是对是错,可真要放手,他心有千万个不舍、千万条理由。

    司妍闷闷不乐,萧玉就拿月娘的消息假意讨好。听到“月娘”二字,她的猫瞳立马有了神采。

    “何时能找到她?”

    “她狡猾得很,不知在哪处躲藏,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已经向阎君禀明,他不会怪罪。”

    萧玉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即使被司妍大猫眼瞪着,他都能理直气壮。

    司妍姑且相信了他,说句难听的话,如今也只有他能依靠了。曾经司妍也想过,自己超脱之后他怎么办,不过见他风流快乐,活得没心没肺,便觉得自己担心很多余。

    司妍不高兴回房,就窝在花厅里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萧玉躺在她身侧,身上只搭了条薄绒毯。

    猫儿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地钻他怀里取暖。萧玉睁开一只眼偷瞥她两眼,而后又美滋滋地睡了。

    日上三竿,两人都睡饱了,刚要用饭,旭初前来通传:“王家二公子求见。”

    一提到王家二公子,司妍就忍不住想起昨夜他没穿裤子朝她作揖,腿间还『荡』着二两肉的模样。她不想让他进门,而萧玉的嘴快了半拍,于是旭初就把人领进来了。

    王楠昨晚没睡好,面容憔悴,鼻处还有块乌青,一碰就疼。对于昨夜之事,他心里有个结不解不快,所以就登门拜访,想要打听打听。

    哪知,萧玉一见他这狼狈样就哈哈大笑,极为失礼。王楠觉得很尴尬,可又不能怪人家,出门时他照过铜子,活脱脱的一张丑角脸,连他自个儿都忍不住要笑。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竟弄得如此不堪。”

    王楠以袖挡脸,不好意思地回他:“唉……真是一言难尽,昨晚遇上怪事了。”

    萧玉当然知道是什么怪事,不过他仍装作好奇,问:“此话怎讲?”

    王楠深叹口气,然后用手指搓搓又酸又疼的鼻子,很委屈地嘟嘴道:“我昨晚上看见有人落水,就前去相救,这人是救上来了,可她竟然打了我一拳。”王楠指指鼻上乌青。“喏,就在这儿。”

    萧玉皱起眉,『露』出怜悯之『色』。“这出手还真够重。”

    “就是啊!更奇怪的是,她打完我之后就不见了,我还以为自个儿在做梦呢,可这乌青……不是明摆着的嘛。”说着,王楠敛起苦瓜脸,极为严肃地看着萧玉问:“昨晚令妹可有外出过?”

    “她一直在府里呀。怎么?”

    “我所救的女子长得与令妹一模一样,我真怕是什么邪物,所以特来上门告知。萧兄,你定要小心呀!”

    萧玉听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多谢二郎好意,在下心领。不过当务之急,二郎你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这鼻子肿得有点高呀。”

    “看过了,大夫说皮肉伤,敷些『药』就好。”说罢,他不自觉地『摸』下鼻头,一不小心触到痛处,他立马倒抽口冷气,眉头拧成一股绳。

    司妍就趴在萧玉的腿上,直勾勾地看着王楠,毫无愧疚。无意间,王楠看到这只猫儿,顿时被它野『性』十足的眼神勾住了。王楠觉得似曾相识,却始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萧兄,你的这只猫真奇怪。”

    萧玉以为他看出什么,忙问:“哪里奇怪?”

    王楠看着黑猫手抵下巴,咂嘴摇头。“说不清楚……感觉它像人……”

    “呵呵,猫通灵『性』,日子久了就有人的样子了。”

    萧玉随口敷衍,而后从小碟里取出一粒花生,剥去花生衣喂给猫儿,猫儿不吃,于是他又拿半粒枣给它,它『舔』几口,巴唧巴唧地嚼了起来。

    萧玉把它当人养活,看它的眼神充满怜爱。王楠心里生疑,又道:“萧兄对这只猫儿不一般呀。”

    萧玉轻笑,拿过茶盏喂猫儿喝:“我从小与它长到大,之前它还救过我。”

    王楠一听来了兴致,忙问:“是吗?这倒是稀罕事,萧兄可愿意告之一二?”

    “我儿时受恶人欺负,是它替我挡过恶人的拳头。之后我就与它相依为命,直至今日。”说着,萧玉轻抚起怀中猫儿,猫儿半眯着眼很惬意,嘴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你瞧,它睡着了。每当我说起这段往事,它总是听不见。”萧玉戏谑。

    王楠听后感触颇深,蓦然想起儿时养的垂珠,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我也喜欢猫儿,不过我爹总嫌猫太吵会碍着我三弟功课,便派人把府里的猫打死了。”

    他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我爹最疼我三弟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三弟样样都好,自然讨父母欢心,哪像我。唉…… 能有这么个弟弟,我这哥哥也算没白当,到哪儿都脸面有光。我相信此次他定能夺魁,光宗耀祖。”

    话音刚落,王楠便精神抖擞,每次提及王三郎,他都是满脸自豪,比他自个儿中状元还要高兴。

    萧玉笑而不语,只顾着轻抚怀里的猫儿。猫儿睡得很沉,不懂他如何挑弄,它都没睁眼。

    王楠喝了点温热的桂花酿又开始飘飘然了,正经不过一盏酒的功夫,随后旁敲侧击问:“对了,不知令妹这几日可好?昨晚上见到的那个女子与她真是像呀。”

    “这几日她好着呢。”萧玉笑道,泯下一盏酒,桃花眸便『迷』离起来,似醉非醉。“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明天她要去桃叶渡。”

第12章 渡情(十二)() 
王楠回家之后就早早地睡下了。次日,他起了个大早,先仔细洗漱取些刨花水搽于发上,把发髻梳得油光锃亮,而后又命侍妾翻出新袍,以火斗熨服帖再穿到身上。

    王楠在镜前臭美了半炷香的功夫,摆了几十种姿势,本是极满意,但一见到鼻上的瘀青他又不高兴了。

    王楠拿来脂粉细抹,遮盖住脸中央的乌青『色』。粉拭多了显厚,而且白得吓人,他又用上胭脂晕双颊,唇上也不忘涂红。经过这番打扮,他自鸣得意,而后神气十足地去了桃叶渡。

    正值春月,桃叶渡处皆是游船,大多都是趁着春、『色』怡人,前去莫愁湖游玩。

    王楠坐在桃叶渡边的茶肆里,喝了两壶茶;吃了三碟花生;上了四次茅厕,仍未见到司妍,他开始不耐烦了,猜想会不会是萧玉记错了,正当起身张望,就见不远处一叶小舫内坐了个紫衣姑娘,神似司妍。

    王楠心花怒放,急忙扔了几枚孔方兄,撩起下摆冲出茶肆。

    “船家!船家!快,快靠近那艘船。”

    王楠随便跳上一叶乌蓬舟,这脚下的力道使得太大,小舟左右摇晃,差点把他晃到水里。王楠半蹲站稳,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直指渐行渐远的船舫道:“快,就是它。”

    船夫收了钱也不多话,一声吆喝,卖力摇浆,这小舟如飞,没多久就追上了。王楠理理衣冠,收拾了下略微狼狈的模样,再想好说辞。他站到船首,装作看风景,“不经意”地回眸,正好看见舫里的司妍。

    “哎呀,这不是萧家娘子吗?能在这里遇见娘子真是巧。”

    司妍听见了,神『色』漠然地看过去,见这王楠打扮得油头粉面,冠上还『插』花就没搭理他的心情,随后转过头对银鸟架上的鹦哥说:“你是不是闲得慌?非把这人招惹过来?”

    “我这不是为你好。”鹦哥抖几下羽『毛』,低头叼了一粒瓜子,边吃边说:“反正你也快走了,能玩几天是几天。”

    鹦哥儿说得轻巧,不过司妍没有玩的心思,她转过头,王楠依然在外边傻呼呼地朝她招手,干脆,她起身走到内舱,帘子一拉在里头打盹。

    王楠碰了一鼻子的灰,脸红到耳脖根,替他掌船的船夫还笑话他,弄得他很是尴尬。一怒之下,王楠拂袖骂道:“笑你娘个笑!你爷爷我岂是你能笑话的?!”

    船夫一听,桨没抓稳,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河里。别它船上的船夫看见了,纷纷摇桨过去把人捞上来。看客里正好有几个脸熟的,不由嚷了句:“咦,这不是王家二公子嘛。”

    听到“王家二公子”大伙就心知肚明了。落水船夫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马大呼委屈,扯开嗓子狂嚎:“乡亲父老们评评理,这人无缘无故把我踹水里,分明是想淹死我呀!”

    王楠愣住了,百口莫辩。那些船夫一听就恼了,围上来非要讨个说法。

    王楠名声臭,别人只以为是他又动手打人,未想到这船夫身上。船夫卖惨叫可怜,把“上有老,下有小”的话都搬出来,直说王楠毒心眼,欺负他这老实人。

    这一幕正好被白鹦哥撞见,它唯恐天下不『乱』,马上飞到内舱里叫司妍出来看戏。司妍被它缠得烦就起身走到船首,恰好看到船夫与王楠争执。船夫脱下湿衣甩了王楠一身水。王楠头上的花也掉了,粉也没了,一张脸乌七八糟,白红青三『色』混作一堆。

    看客越来越多,船夫趁着热闹不依不饶,非拉住王楠要钱,否则就去告官。王楠被缠得恼火,他眼睛一扫看到人人都在笑,连司妍也在其中,清冷的眸子里还多了一丝嘲讽。

    周遭的笑声变得刺耳起来,每张脸都笑得扭曲,目光交织似张大网,王楠就在网中无所遁形,人人都看不起!

    王楠觉得胸闷气短,推开船夫想要透口气,船夫却死死拉着他,扯起粗嗓门大骂。

    王楠心里腾起一股火,再怎么不济他也是王家的二公子,岂是别人想骂就骂,想讹钱就讹钱?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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