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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龙舌之祸-第95部分

小说: 龙舌之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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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长老听闻大长老插言这一句话,纷纷审视其大长老来,“这老头儿,似乎别有用心啊!”

    “呵。”家主点了点头,揽着焦岩的肩头,“是啊,焦岩一个小孩的话不能信,所以他说的什么亲眼见到焦乾杀死焦芽也不可信。既如此,传我号令,即刻将相关人等全部放了!”

    “不!”大长老立刻打断,“这一条倒是可以信的。”

    家主目中满是冷意,这老不羞此刻算是撕破脸了,竟开始胡搅蛮缠了。他道:“哦?大长老对于一个人的话还有两条原则的了?”

    “焦岩所说焦乾杀死焦芽的事情,焦芽尸首在此,不容抵赖。而焦岩所说焦仕指使,却并无证据。”大长老亲自下场辩驳,正是想让焦乾的罪名坐实。焦岩说的焦乾杀死焦芽这一件事必须是真的,才能让焦乾有罪。焦仕嫁祸之事必须是假的,才能防止焦乾脱罪。

    “要证据?”家主一挑眉,扭头指向焦芽,“留针此物我比在场各位都更为清楚,针中之毒正是害死我焦家先祖的断肠草奇毒,我们只需剖开焦芽尸身,若看到他肝肠寸断,则正是断肠草毒发!”

    “这……”大长老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却这时那焦岩挣脱了家主放在他肩上的手,跑到焦芽尸旁展开双臂护卫起来,“不,他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亵渎他了!”

    大长老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十分欣喜,忙道:“哼,冠冕堂皇!我看必是这娃娃心虚,不敢让我等验证了!这般说来,焦仕嫁祸只是这小娃娃的片面之词,做不得真!”

    家主皱了皱眉,他不好强行剖开焦芽,那样焦岩忌恨自己,或又改口,他就为难了。现在这事情的真相,全在这焦岩一口之中,他绝不能得罪了这孩子。他颇不甘地说道:“那或许有其余的方法证明。”

    大长老笑道:“这焦仕出狱以来应是有所收敛。如果你还能找出其他的证明,只要证明这焦仕恶心未改,那焦岩所说焦仕嫁祸的话,我们也就信了。”

    “嗯。”这一句大长老说得倒还在理,周遭的长老们也应和了一声,但仅是对于理的应和,对于大长老,他们已经不那么心服了。

    家主一时犯了难,他刚回族中,哪怕焦仕真犯下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晓啊。他正踌躇际,只听屋顶瓦片轻响,随之在门前落下一个个身影来。

    为首的这人正是丹歌,丹歌左手端着一面镜子,一指大长老,“我的……,呵,‘远!房!表!亲!’,我这里倒有一桩焦仕罪证,正好说与你听。”丹歌那远房表亲四字说得极重,显然对这关系已不再认可,对于大长老此人,也不再认可。

    大长老脸色不变,道:“哦?你有何罪证?偷盗我族中至宝是何道理?”

    “你看这镜子。”丹歌将那镜面朝向了大长老,“人都说相由心生。此番我让你看看,你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仅余当前的尖嘴猴腮贼眉鼠目,是多么令人生厌!”

    大长老一拂,将那镜面扫开,他哪里敢正视自己当前的面容。“你不要瞎说!快说你为何盗走我族中至宝‘窥天镜’?”

    “我这不算盗,是你族中八井祭司首领借给我的。”丹歌说着让开门口,门外进来了七个人,为首是焦乾,还有其余六位祭司,唯独少了焦离。

    “你们!”焦仕讶异不已,“你们如何从狱中出来的?”

    丹歌笑道:“你们家族的监狱也不过如此,我给他们掏了个洞,他们就出来了。”

    焦仕道:“你们越狱!你们……”

    焦乾怡然不惧,正视焦仕,“哼!有罪之人逍遥法外,无罪之人怎就不能出来见见天日?!”

    “焦乾,焦离呢?你们七人,怎未见焦离?”大长老忧心忡忡,他自是担心他的重孙儿。

    丹歌笑着摇头,“你那重孙儿在屋顶将这屋内全部的话语听见,他此时知道自己有这样钻营的爷爷,不愿进来了。”

    “这……”大长老看了看门外,似乎确有一道身影,无奈一叹,默默摇头。

    “我们回归正题,我等带来了焦仕的一样罪证。”丹歌说着一扬手,右手手中正是一柄青铜尖刀,其上血迹斑斑。他看向焦仕,“焦仕,你可识得此物?”

    “不,不认识!”焦仕颇为嘴硬。

    “不认识不要紧,我这就教你认识认识!”丹歌说着将镜面一转,朝向了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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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焦仕认罪() 
而在这屋中,那焦仕与焦莫山正站在西北方向。

    “哼!盗我族中至宝不说,却连其作用都不曾搞清,就来这里耍宝!”焦仕等着丹歌道,“这是我族窥天镜,你用以照我,是把它当作了照妖镜么?”

    丹歌笑着摇头,道:“你也少见,从来也无人把自己称作妖的。”丹歌摸了摸这窥天镜,悄然对着窥天镜道一声“窥天”。镜中影像变化,出现一片蓝天。

    焦仕轻蔑一哼,“你窥见天又如何?难道你照的这天上,写就了你编纂下的我的罪名?!”

    “不不不,天不会自污的。”丹歌摇头笑道,“你焦家虽拥有此宝,却仅用以看天,真是暴殄天物。窥天窥天,它不仅能看天色,更能看天物!”

    丹歌保持镜面不动,扭头对门外喊道:“焦离,放!”

    门外无人应答,但在丹歌话语出口后,就听“咻”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窜到了天上。然后这东西在天上炸开,“啪”!正是一个信号弹。

    而随着信号弹发射,这窥天镜中的映象变化,竟是照在一片透明之上,这透明中有许多经络,正是那失去了颜色的紫竹竹叶。

    众人凑在一起,看到这等变化,都是一惊,齐齐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天物,于是这窥天镜自可窥见。我们将视角拉远些。”丹歌说着轻抚窥天镜边缘,随之镜中影像缩小,乃是穿着一袭灰衣的子规手中捏着这一天物。

    “此人是谁?”家主问道。

    焦乾立刻答道:“父亲,那是和这位大师一同前来的他的伙伴。”

    “哦。”家主点了点头,“可不知小友这番作为是何用意?”

    丹歌道:“哈。请依着这竹叶往上看去,看看这是在谁家门前。”随着丹歌说话,那子规拿着竹叶颇为默契地往上伸,很快到达这门楣处,门楣上挂一匾额,上写:“仕府”。

    这正是焦仕的家。

    “哦?焦仕的家。”

    “不错!”丹歌又扭头高喊,“焦离,再放!”

    第二声信号弹响。

    但见镜子里子规纵身而起,轻松翻过院墙,进入了焦仕家院中。子规未作停留,走入屋中,很快在这厅内西面的高桌上,放着一个刀架。在刀架之上,是失却了刀的刀鞘,珠光宝气,格外奢华。

    “众位可曾看清楚了?这刀鞘来自这焦仕家中,而我即可让他取来,我们验一验这刀……”他说着举起右手,手中正是那青铜宝刀,“和这刀鞘,是否吻合!”

    “那也不能说明问题!”焦仕急道,“这定是你们事先在我家安排下的!”

    丹歌皱眉,“你这等无赖……”

    “哎!”家主忽然高喊一声,“看那桌上!有一滴鲜血!”

    “哦?”丹歌看向镜子,此时子规也正在打量那滴鲜血。丹歌立刻明白了,那焦仕手上的伤,正是此时受的!

    他转向焦仕,道:“还请你抬起你的右手,把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展示出来。”

    “这……”焦仕的眼睛四面扫视,他知道自己的罪行终要被解开了,但他犹疑着不敢抬手。他还等待这转机,但这转机并不会有了。他将目光看向大长老,这长老之前跳出来对付家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渴盼着这“朋友”能为他说句话。

    大张老避开了目光,自焦离不愿见他时他就明白,他的争取是错的。既不合乎天地道义,也不符合焦离心意。

    那一边家主却忍不得,他猝然滑到焦仕身旁,把焦仕的右手举了起来,“你不必挣扎了,早在我们来此时,我和众长老就注意到你的伤势了。”

    “嗒。”焦仕的所有谋划全部落空,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下来。

    “焦离,放两声。”丹歌朝外面喊道,他和子规议定,如果第三次炮响一声,那么子规就带着那刀鞘前来,如果炮响两声,就不必带上刀鞘了。此时已经证明这刀是焦仕之物,那刀鞘就不必带了。

    家主看向丹歌,道:“不过小友,现在证明了这刀是这焦离之物,可这之上有他怎样的罪名呢?”

    “焦离?”丹歌向门外喊道。

    门外响起了焦离的声音,“等子规大师前来说明吧。”他并不愿进来。

    大长老长叹一声,道:“焦离,太爷爷这是为了你才……”

    “太爷爷,您往焦家祖上追寻,您的前任,可是我们这一枝的?”焦离道,“焦家世世代代繁荣稳定,就因为家主常是有德者居之,而并非世袭罔替。如今重孙儿自知才能德行不如焦乾,即便上位,您就不怕重孙儿毁了祖宗基业?

    “焦乾德才兼备,不说我们几人,就是族中多数,也都钦佩。将来等家主退位,他任家主才是众望所归。重孙儿依靠太爷爷钻营上位,有何人服我?我焦家如何安稳?况人的才干何至于做了皇上才能发挥,将相王侯,哪一职不能展现孙儿才能?太爷爷你何必如此苦心又昧心!”

    这几句话说得屋内雅雀无声,十六七岁的小童,说的是大长老生活百年也没有勘破的人生哲理。屋中的大长老慨叹不已,而家主则看向了焦芽尸体,扪心自问,“有德者?”

    此时子规已经飞来,他变幻人形走进了屋中,只见屋中气氛压抑。而在床上躺着的焦芽显然死去,在一旁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

    他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丹歌。丹歌自是看到了子规对焦芽的打量,他此时悄然避开了子规看他的目光。子规见状先按下了心中疑问,没有向丹歌发问。

    丹歌整理了心思,道:“我的同伴已经到来,就由他为你们讲讲这焦仕的害人事儿吧。”

    见众人回神,子规道:“前天夜里,监狱遭袭,目标很明确,正是当时已被关进狱中的焦乾。刺客被提早发现,那刺客杀死了两人后逃走,这两人是焦离安排下暗暗保护焦乾的人马。一人被枭首,一人被刀扎入眼中,化作青铜雕像。”

    他说着指向那丹歌手中的弯刀,“正是此刀,而此刀是属于焦仕的。”子规看向坐在那边一身瘫软的焦仕,“你还有什么辩驳之语?”

    “没了。”焦仕摇了摇头,“没了。”他看向站在焦芽身旁的焦岩,“你做得好。”

    焦岩大睁着眼睛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父亲,然后滕然扭过头去,看也不看了。

    家主道:“既如此,这等恶人,做出嫁祸之事一点也不奇怪,想来焦岩之语必是真的了。不知大长老……”

    大长老摇摇手,道:“我无话可说。”

    “好。”家主发号施令,“来人呐,将焦仕焦莫山押入监牢,等我与长老议定刑罚,再作判决。”

    “呃,焦家家主。”丹歌道,“监狱就算了吧,你们的监狱被我弄出一个大洞,一时半会是不能关人了。”

    家主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先前只以为你是夸大其词,果真弄出了个大洞?那可是玄铁!”

    子规摆了摆手,“确实搞了个大洞,你就不要细问了。”

    “呃好,将焦仕焦莫山关押此处,卫队重重包围,不能将他们放跑。众长老随我到大殿议事,判定这二人罪行!”说着家主头一个走了出去,之后二长老三长老等,最后大长老也跟上了。

    几人走到屋外,在大长老走出后,焦离一把拽住了大长老,“太爷爷,你休息吧。”

    “什,什么?!”大长老大睁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家主扭头看一眼大长老,也道:“你休息吧。”其余的长老也应和着,“你休息了吧。”

    大长老大睁着眼超前直直地看着,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咧起一丝苦笑,“好,好。”他猝然扭身,朝北面一顿一顿地走去,那背影苍老,步伐艰难,全然不复之前的轻松。

    目送大长老走远,家主与余下的八位长老腾身而起,飞上了上层。焦乾焦离等怎留下来给丹歌子规作陪。

    丹歌谢绝了好意,“我这忙活了许久,你们在狱中想必也没有睡个好觉,我们各自回家,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好。”八位祭司答应下来,和丹歌子规一同走到焦家中央,然后分别。祭司各自回家,丹歌子规则返回他们的别院。

    “那焦芽之死,是什么情况?”在和祭司们分别后,子规就迫不及待地想丹歌发问。

    丹歌道:“哎。我们藏在屋顶,我是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的,那大长老请来女子轻拍焦芽脑门,我也听到了的。但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我现身指明,焦芽能得救,家主也能以我给他的留针自救,可焦乾却无法自证了,他会背上通敌罪名无法翻身。”

    子规埋怨道:“无法翻身他也不会死啊!如今焦芽可是死了呀!”

    “我那时不是被大长老气昏了头嘛!大长老就是要让焦乾无法翻身啊,我哪能让他如愿!而且,而且我认得焦乾,却认不得焦芽啊。”丹歌自是知道自己的抉择并不对,但此时他也无从挽回了,“换作是你,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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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敢() 
“哼!”子规轻蔑一笑,但随即无奈摊手道,“我的选择会和你一样,可这和道义是相悖的。”

    “道义吗?”丹歌笑了,“这就和焦离所说的‘有德者居之’一样可笑!除却焦仕焦莫山,那大长老和家主难道不知道焦芽的体内有留针?一个叫来了女子加害焦芽,一个默不作声,他们在焦芽此事上哪有德行?更何谈道义?”

    子规叹了一声,“我们终是在顾及利益,同一时才兼顾道义的。”

    丹歌道:“是啊。等焦芽埋葬,我再向他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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