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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望族闺秀-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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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太后的神色,皇上慨叹道:“这倒令朕记起国策中一段故事,说秦国伐赵,赵太后请救兵于齐国。齐国要赵太后将柚子长安君拿去当人质,赵太后不许不知母亲可否还记得那段典故?”

    太后周身一抖,诧异的目光望向皇上,似猜出他要说些什么。

    皇上似不觉察,继续说:“左师公触龙劝说赵太后,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当年赵太后送女儿燕后远嫁时,抱着她的脚哭泣,虽然心有不舍,却日夜乞求她不要被休回娘家,能在夫家长远。国君的子孙,多因为享受父辈功勋没有建树,很少富贵长远。居高位者就该为子孙长远打算,决不能坐享其成。”

    太后的脸色渐渐沉下,却又平静道:“哀家倒是听说这位赵太后的英名。似乎是齐襄王派使者去拜见赵太后,赵太后未打开书信就先问齐国的收成可好,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最后才问齐王身体可好?齐国使者不高兴了,说,‘我奉国君之命千里来拜见,你不问我们大王的身体,反先打听百姓和收成,这不是先卑后尊了吗?’,赵太后不愧是一国太后,道出一句名垂青史振聋发聩的话来。她说,‘苟无岁,何以有民?苟无民,何以有君?故有舍本而问末者耶’,就是说,没有年成,哪里有老百姓的生路?若没有百姓,哪里来的什么君主?”

    皇上的面色一冷,看着母后笑眯眯的面容,强作一丝笑容。他本是要接赵太后的典故来点醒太后,不可太过纵容赵王,谁想太后竟然先发制人,强了先机,反将他自己陷于尴尬境地去。

    老太后似看出皇上的心思,小心地问:“可是你兄弟又惹了你不快?”叹息一声说,“这才要你这做兄长的多提点教训他,担当一二,你们父皇过世的早,十八他那时才十六岁。哎!”

    皇上一笑道:“儿子如今能向母后提,就因宠爱赵王这幼弟。否则,都成了郑伯克共叔段的演绎,巴巴地看着兄弟多行不义必自毙,同母亲不到黄泉不想见,这可不是为人子,为人兄该做的事儿!”

    太后周身一阵,冷汗及背,仿佛从皇上温和的眸光里看出几分锐利。她觉出一些不祥,动动唇问:“你兄弟他,出了事儿了?”

    “有人弹劾赵王,居功自傲,班师回京的沿途要官员跪拜迎接,所用礼制僭越了。”皇上冷冷道。

    僭越礼制是古往今来讳莫如深的大罪,赵王胆敢如此放肆!太后脸色大变,极力镇静着问,“皇上可是查明?若是你兄弟有不是的地放,皇上自可以呵斥点拨他。他自幼就敬畏你如父如兄,你是知道的。”太后先时的凌厉之气也弱了几分,仿佛被人拿住了咽喉要害,不得不屈从了。

    皇上颌首为难道:“朕自然是深知十八弟的秉性为人,不过是肆无忌惮的撒缰野马的日子过惯了,由着性子,才惹出这场祸事来。朕知他是无心之过,所以不罪,宠他,才爱之深责之切。可是,母后不要忘记了,先皇曾经一怒杀了摄政王皇叔,说是摄政王跋扈欺他年幼,虽然此事众说纷纭,但是自古皇家血案比比皆是。母后岂想盼惨剧重演,赵王重蹈覆辙?”

    太后惊得倏然起身,又重重坐下。

    …………………………

    流熏来到太后寝宫,太后在榻上侧卧闭目养神,周围掌扇的宫娥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满脸紧张的模样。

    见了流熏到来,一位嬷嬷上前引了流熏去一旁轻声道,“大姑娘等等,太后心绪欠佳,这才囫囵的睡下,不忍惊醒她老人家。”

    流熏点点头,正要向后退下,忽听太后梦里一声唤,“熏儿,你何时入宫来的?”

    流熏一个激灵,措不及防太后竟然醒了,忙上前屈膝请安笑盈盈的说,“流熏才入宫来,听说适才皇上在太后娘娘宫里,流熏不敢擅入。”

    太后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悠悠地问,“如此说,你入宫有些时候了,才太子失仪的事儿,你也听说了?”

    这话问得单刀直入,令她措手不及,流熏忙谨慎道,“才听十公主依约提了一句,说是太子殿下得了顽疾,周身虚弱无力,卧病在东宫。”

    听她答得谨慎,但言语中,似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早已知悉。太后冷冷笑笑,叹息说,“倒是个知道深浅的孩子。”

    旋即问,“听说,适才太子召你去了东宫?”

    太子才犯了事儿,就召她去东宫,令外人听去,多有不妥。

    流熏连忙诚惶诚恐道,“诚如太后所言,流熏是曾去过东宫。那是太子殿下痛定思痛,求流熏回府向祖父美言两句,求祖父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流熏顺口道来,偷窥太后的神色,渐渐的透出几分不屑。看太后锐利的眸光射来时,流熏的心头不禁砰砰乱跳。

第378章 化险为夷() 
流熏不觉愣愕片刻,忙撩衣跪去地上请罪垂首,“若是流熏在宫里言行不端有违宫规,请太后娘娘恕罪。”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毕竟皇上口谕让犯错的太子闭目禁足思过,而她却在此刻去了太子东宫。她只有装作毫不知此事的懵懂,一时间慌得不知如何应对般,伏跪在地,声音微微颤抖,静候太后发落。

    殿内,死一般的静默,那股寒意从膝盖下乌金丝水磨地砖直向上渗透,渐渐的袭去周身每一根经络。流熏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一颗心擂鼓似的在胸口内“噗通、噗通”狂擂。东暖阁显得极为空阔,静垂的纱帘被一阵风拂得晃动,身后压帘脚的银蒜砰砰的磕打门槛,发出些沉闷的响声,一声声催得人更是心魂不定。流熏毋宁太后此刻开口,哪怕是怪罪,也比这样揪心的等候令她好过些。

    尤其是宫廷突变太子失仪,六皇子遇刺后,心力憔悴的太后忽然传见她一个小女子,只为了一时动怒向她兴师问罪吗?

    良久,她听到一声发自肺腑深处的叹息声,那叹息声颇是无力,极轻的脚步徐徐挪来,那明黄色裙襟在她眼前摆动,渐渐的,那道阴影越来越深,俯下身从腋下将她搀起。那翠玉宝石满缀的细长尖尖的指套刮在她薄衫上,一阵刺痛,流熏诚惶诚恐的不敢抬眼,只顺着那手缓缓起身,一颗心仍是惴惴不安。

    许久,太后发自肺腑深处的一声慨叹,那长长的一声:“冤孽”似带了些悲声。崔嬷嬷忙上前规劝,“太后娘娘,保重凤体要紧,皇上痛斥十八爷的那番话,怕也是因适才十八爷口不择言叱责太子失仪,皇上觉得颜面无光,又不好发作,才借题发挥了去。太后不必多虑。皇上一时气恼,心里还是疼惜十八爷的。”

    “好孩子,起来说话吧。”太后吩咐一声,更是长长一声叹息。

    太后归位,流熏也徐徐起身谢坐,只将将的坐了半个镂空元宝黄花梨木杌,静观其变。

    流熏略略抬头,见那暖阁贴了窗横陈一张透雕六螭捧寿纹的罗汉床,玳瑁翠玉缀的仙鹤灵芝祥瑞围屏旁一个小茶案上摆了四碟清口的小菜一碗粥,已没了热气,可见太后没有用膳,暖阁内除去了她三人,空荡荡的。榻上歪身子坐着太后娘娘,大袖衫,深青色霞帔满绣金翠云霞龙纹。

    “你祖母说你像极了她儿时,先时哀家只觉得你这孩子任性懵懂,并不见什么过人之处,如今这一年,可是突然的长大成人,成了大姑娘,愈发的看来,性子是像极你祖母了。”太后慨叹,柔柔的声音里满是叹息,随着屋内的沉香渐渐飘散。

    崔嬷嬷在一旁附和说,“可不是吗?这谢大姑娘的性子爽利,举止做派像极了昔日的四小姐。只是若说谢大小姐这容貌,还是像极了当年的菀儿姑娘。真真的,哎,红颜薄命呀!”

    一句话,流熏心头陡然一颤,菀儿是她生母的乳名,据说昔日风华绝代,京城王孙贵族多少人家求之不得。她心知自己比起母亲,怕是一根小拇指都不及呢。但这番话提起,勾起伤心事,却令她同太后亲近了几分。眼前一片潮润朦胧,魏嬷嬷忍泪强笑了说,“太后娘娘不是吩咐不许再提这些伤心事儿了吗?横竖牵拉起来,这一提起来菀儿姑娘,怕又要提起先淳懿皇后的事儿了。定是太后为了太子的事儿伤心过度”

    太后噗嗤一笑,泪还挂在面颊上,却忍不住笑了嗔恼道,“还埋怨哀家,看看你,如何又提起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淳懿皇后是流熏的亲姨母,太子的生母,如今听了长辈们忽然提起,心头一阵阵的感伤。

    “哎!你哥哥这一走,你祖母可是要牵肠挂肚了。”太后由衷的一声慨叹,旋即无语。

    哥哥子骏是祖母的心头肉,谢府无人不知,如今太后竟然也为之牵肠挂肚。

    忽然,太后问一句:“你可是想救你哥哥?”

    流熏一惊,微微开口却不知如何应答,她心头一动,难道太后她另有良策?

    “皇上,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哀家也是无可奈何。本想替子骏这孩子求情,可是,谁想,反连珏儿和他父王都被皇上迁怒。哎!”

    ………………………………………………

    流熏落寞的来到兰馨公主宫里。

    兰馨公主正在为了晚上为南彝使者设的酒宴而盛装打扮,一见流熏归来,喜得赤了一只足就奔来,连声喊着:“姐姐,姐姐,你如何去了这么久?再若不回来,兰馨就要去太后宫里去寻姐姐了。”

    流熏打量兰馨公主,满心的不安,难道,要救哥哥,就只要眼前这公主了?可是,这对旎姐姐却多少有失厚道。但是只有如此,哥哥才能保全。她心头一阵盘旋,眸光里透出些犹豫,兰馨公主放下手里的金簪认真地问,“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流熏抿抿唇,扮出些笑意说,“没,有些倦了。”

    “骗鬼!分明姐姐心里有事,瞒着馨儿呢。”兰馨公主悻悻道,不依不饶的纠缠她问。

    流熏闻听,一脸恹恹的神情,只得哀声叹气道,“才在太后宫里,听到一个事儿”她翻眼望一眼兰馨公主,欲言又止。

    “是俊哥哥的事儿?”兰馨脱口而出,仿佛看出了流熏的心思,好个激灵的姑娘,果然对哥哥是有心的。流熏沉吟片刻,艰难的点头。

    “俊哥哥他出了什么事儿?你说呀!”兰馨公主急得瞪圆杏眼,急恼道。

    流熏说,“才听太后娘娘说,皇上有意为哥哥赐婚。”

    “赐婚?”兰馨公主好奇地问,难以置信,面浮红云。

    “是,是谁家的千金?”兰馨公主迟疑的问。

    “是封家的玉娇小姐,我的表姐。听说是封尚书提亲,爹爹许了,说是哥哥这种逆子,能有舅父抬爱,都是高攀了。”流熏愤愤不平,“这也怨不得她们,谁不想为家里的女儿找个乘龙快婿呢?这些日子母亲触怒了祖父,或是想借此亲上加亲来缓和吧。玉娇表姐先时不见如何亲近,如今日日来府里给祖母请安,祖母也被纠缠的无可奈何,流熏还寻思着觉得奇怪,如今才是明白了。”

第379章 梦痴() 
流熏透出几分厌恶,兰馨公主一惊,面色一沉,心里又惊又急问:“老夫人答应了?”

    流熏摇摇头说:“似是家父今日进宫面圣,去请旨为哥哥赐婚呢。”

    兰馨公主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牙关微抖,流熏神秘道,“听闻,这也是为了给哥哥保命。哥哥去河南赈灾,听说是个死差,无米之炊,难做呀!若是哥哥能娶封家玉娇表姐,那赈灾的粮银,封家舅父自然会代为周旋。”

    兰馨公主闻听更是坐立不宁,急恼道:“若是封玉娇那种女人都能嫁给子俊表兄,真是没有天理了!我就去见父皇去!”

    “公主!不可冒失呀!皇上定然气恼。”流熏急得眉头紧蹙,“这话本是流熏在太后宫里无意窥听到的,若是太后怪罪,流熏担待不起,这是杀头的罪过!”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兰馨公主气哼哼地下去。

    流熏望着兰馨公主匆匆远去的身影,心里忐忑,不知这出戏往下如何去唱。但如此看来,哥哥同公主这孽缘不知如何解开了?

    皇上在御花园设晚宴款待南彝国使臣,朝中一品诰命太后懿旨入宫来饮宴。

    皇宫里姹紫嫣红百花争艳,鸟语花香,青杏垂枝压满桃枝,酒宴就摆在畅观楼戏台下的满园桃丛中。宫娥们彩衣帔帛如蝶儿穿梭花宴间。

    天色渐晚,宫里阑珊着燃起盏盏宫灯,洒在夜色里如星辰漾在河里。

    齐泰殿前鼓乐笙歌,笑语盈盈,名媛官眷络绎不绝。

    酒宴上,流熏在女眷中落座,此刻她妆容齐整,白皙的面颊上噙着一抹微笑,鸦鬓秀发,肌肤如玉,她睫毛深垂,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两弯薄影,唇角笑意微露,恬静而不张扬,更显出几分温顺。倒是十公主一身鹅黄的衫子,外罩香云纱,蜜色的裙上绣满玉色蝴蝶,呼之欲出。她眉眼灵动,含笑的四处游玩。

    远远的,就听太监长长的声音通禀:“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众人忙起身拜迎。

    人群中,流熏见到那飘摇而来的黄罗伞盖下,大姑母赵王妃谢姮儿服侍太后而至,宫娥簇拥下袅袅而来,她仪容端丽,高高挽了发髻,插了四对儿碧玉簪。满头珠翠,遍体绫罗,她带了一脸温和的笑容,那温和背后带了些高傲,令人敬而远之。但远远掩饰不住她面容上的憔悴。浓厚的胭脂也遮盖不去眉梢眼角上岁月的留痕。听说当年大姑母也是京师闻名的美人。

    皇太后由身旁的嬷嬷们簇拥搀扶,更有宫娥随行打了团扇。待入了席,宫眷诰命们依次落座,不久,皇上驾到,众人相迎。

    流熏就看到了皇上身旁陪伴南彝使节而来的珏表兄,果然是风采夺人,如明珠耀眼灼目。

    管乐其鸣,盛宴开始,景珏替皇上执樽贺祝,宫眷、诰命、百官齐贺圣朝昌隆,风调雨顺。

    原本庄重的仪式,偏偏十二皇子伏在酒案上,歪支个头傻傻笑望着她发呆,一会儿换了左手支颐,一回又是右手托腮,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惹得无数眸光沿着他呆愣的眼神看去流熏,令流熏面颊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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