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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剑暖花凉-第67部分

小说: 剑暖花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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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华池一剑撩去,却是半虚半实,时而虚,时而实,捉摸不透。杨曌的指力凭空无处着力,当真难受,又被华池实实的砍了一剑,背上顿时传来皮开肉绽之声,却丝毫没有流血的迹象。

    “粘连牵制引黄泉,纠缠盘绕荡九幽”

    杨曌一声冷笑,趁华池发愣,一记盘丝指以柔打柔,以力卸力,狠狠敲在华池胸口。华池闷哼一声,只觉一股磅礴如山海的大力袭来,胸骨震的生疼,后退数步,嘴角亦溢出了丝丝血花。

    “好熟悉…”虞夕两眼呆滞无神的凝望着,听着杨曌喊的招数,似曾相识,似曾听闻。

    “第五脉,雀啄。”

    华池抚着胸口,忍住钻心的痛楚,一声嘶吼,手中的凝水剑宛若怒海浪潮,却着力于细微之处。一剑接一剑,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杨曌胸口顿时捱了不下十剑,骇人心惊的是,竟仍旧无伤口,无血痕。

    “第六脉,屋漏。”如残漏之下,良久一滴,状如水滴溅地貌,一剑先至,无数剑气后发制人。

    “第七脉,转豆。”来如豆转,来去捉摸不定。

    “第八脉,虾游。”来则隐隐其形,时而跃然而去,如虾游冉冉,又似猎豹捕兔,经久一发。

    “第九脉,偃刀。”如抚刀刃,如虎穴而擒虎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十脉,麻促。”如麻子纷乱,细微之极致,暴雨梨花,凝于针尖。古人言快刀乱麻,亦复如是。

    yin风呼啸,怒雷阵阵。

    以死之名,沦为剑魔。

    怨灵所向,不死不休。

    恍如时间静止在一刹那,天地万物,归于沉寂。唯有华池手里的凝水剑,在华丽璀璨到极致的剑道里,不知疲倦。众人莫不瞠目结舌,死死盯着华池最后一剑挥出,锋利的剑刃自杨曌后背上划过,凌空飞起一滩鲜血。

    “哈…”不知多少声喘息,多少人松开拳头,所有人一刹那松开了紧绷的心弦,擦拭着手心温热的汗水。

    凝水剑过处,青翠yu滴的竹子,已逐渐萎黄。漫天的绿叶,略微触及到剑气的,均染成了枯焦的土黄色,沦亡在没了生机的尘土上。凝水剑再也不似少女的冰清玉洁,如今乌漆如墨,缓缓流淌着沉沉的死气,惹人发寒。

    “结束了么?”仇天痴痴遥望着,华池的模样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模糊,逐渐力竭的蹲跪在地。忽然,华池前方一个人影竟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而华池精疲力竭,一身力气早已透支在逆天的剑法里。

    “华池!”仇天心里如九天怒雷炸响,眼看一指夺命,即将击在华池头顶百会穴,不顾性命的吼了出去。

    华池被这一声唤回了些神识,下意识的躲了下。杨曌一击不成,恼羞成怒,接连几记追魂指补了上来,正中华池胸口。

    “噗。”华池苍白的脸色,随着这口鲜血喷出,竟多出了一丝血色。

    风雷震震,终于迎来了大雨倾盆。雨花打在翠竹上,淅淅沥沥,此刻犹如怨鬼凄厉的嚎叫,乱人心弦。华池努力睁着狭长的凤眼,看清了杨曌的猖狂得意,看清了仇天的焦灼,看清了华千枝的恸哭,看清了所有人的沉默。

    这二十余岁的男子,终于支撑不住浑身的睡意,踉踉跄跄,沉睡在泥水里。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终七式() 
杨曌撕开残破的上衣,任由漫天大雨淋着依旧淌血的伤口,狂笑道:“当权利足够大时,魔便是佛啊,更何况是一条命。”他衣襟下面,露出了一件黯淡的丝绸衣物。那衣服其貌不扬,呈黄土色,上有无数道痕迹,却没有一分破绽。

    仍旧是莫羽见多识广,叹了口气,听不出悲喜的念道:“黄袍软甲,殊不知黄袍加身,乃九龙天子的护身符。如今竟被他得了去,莫非,天下要大乱么?”

    “当权利足够大时,魔便是佛啊,更何况是一条命。”

    “当权利足够大时,魔便是佛啊,更何况是一条命。”

    虞夕耳畔回响着杨曌的怒吼,不禁打了个的冷战,满眼的畏惧与愤怒,咬破了红唇,颤抖着玉臂,指着杨曌,冲仇天悲戚哀声说道:“就是他,害你父母的是他,害了全村老老少少与爹爹的,也是他。”

    仇天两眼紧闭,猛地睁开,却顿觉天旋地转。又是一道惊雷震耳,又是一阵大雨从头顶砸落。他痴傻了一般,遥望着杨曌,更痴痴的凝视着杨曌身后,莲足款款的熟悉少女。这少年又仿佛平了愤怒,恬淡的平视着来人,皓齿轻扬,问道:“华池说的,都是真的?那日重逢,你费了无数心机,借去玉佩,竟是为了去杀人?”

    痴心等候,等来了这种结局。你太让我失望了。

    杨慕涵一脸梨花带雨,轻粉色的罗衫亦被雨水淋透,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庞,只怕天下男儿,无不心软十分。她顾不得擦拭泪痕,任由泪水掺着雨水,自尖俏的小脸下滑落,只是失声恸哭,反问道:“那女子是谁?”

    古人云:留得残荷听雨声。那残荷听雨时,只怕早已是,心如死灰不复温。一季将逝,唯有拖着残躯绝望的倾听与等待,哪怕是天籁之音,也唯有沉默。

    仇天沉寂在一片悲怆里,曾几何时,稚嫩的瞳孔,早已洞察了造化弄人的凄凉。

    杨慕涵出于深闺大院,自是娇惯成性,蛮横的脾气落地生根在骨子里。她看仇天沉默,心里愈发急切,愈是瞧见虞夕,愈是心乱如麻满脑子尽是被遗弃的不甘。爱之切,恨之至,杨慕涵缓住了抽泣,冷声逼问道:“华大哥不信我了,连你也不信我了么?”

    一字一句,尽是刺人心扉的不甘与幽怨。雨水冲不散记忆里真挚的怀念,仇天早已如坐针毡,索性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哈哈,你不也是一样,不信我了?”竹林初见的一刹那,天地间仅存的光影已纷纷消逝。仇天只觉得,心中悲怆的缺口,绵延了千万里,日夜思念的重逢,徒自牵扯了伤口。一声长笑,斑驳泪痕。短短一个秋末冬至,竟物是人非了么?

    仇天下意识的抱紧了虞夕,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更是心里的浮萍稻草。心心念念的连人,忽然与自己仇深似海,这少年,仿佛坠入了迷雾后的蛛丝网,字字句句含着血泪逼问道:“哪怕不顾上一代的前尘旧事,你还记得,曾与华池信誓旦旦的解救漓儿么?”

    殊不知,少女心,海底针。自打仇天将虞夕搂入怀中愈发紧凑,杨慕涵已心如刀绞,那后来的指责,一声声已听的不甚清晰,掩面离去。

    恰似一曲民谣里唱的:“本家零落尽,恸哭来时路。孤魂托飞鸟,双眼如流泉。”

    仇天强忍着悲戚,将一切埋藏在内心最yin暗的角落,冷冷的眼神,盯着杨曌来者不善的神情。

    我曾想过饶你一命,只因爹爹的遗愿,与柳叔叔自幼的教诲。他们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父母之仇已远,恩怨已淡。没想到,你竟冥顽不灵,以德报怨,而后一错再错。今日不杀你,我如何面对周爷爷,如何扪心自问!

    只是,仇天什么也不会说出口。或许悲愤到极致,已是无言以对了。

    就像极北之地的万里雪原,哪怕整日整日的暖阳,遥遥沐浴,也晒不干褪不掉最外层饱经风霜的雪衣。

    这一战,注定悲壮。

    玄牝大山里,仇天消失的那几日,在蛮夷的部落里厮混,终究是偷来了一套土生土长的活命之法。纵观古今,横察天地,蛮夷部落在玄牝大山里与野兽搏命,繁衍不息,自然成就了一套活命之法。危急之时,拼着卧床数月去歇息,也要燃尽潜能,一战无穷。

    心如止水,任惊涛骇浪在耳畔怒吼,任暴雨倾盆在身旁咆哮,心湖不再荡漾。穿林打叶声里,仇天缓缓抽出了那把吟风剑,悲凉的眸子里,沧桑已过,波澜不惊。

    起手式以天地初开为意,生机勃发,绵绵不止,挥剑在周身圆滑的摆动,形如蝶翼,扑朔不朽。

    “你取的名字,无终七式,第一剑,太液未央式。”

    还记得么?你说,笨蛋师兄,真不知你小时不愿读书,还是太笨读不懂。第一式名为太液未央式,取的是‘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之意,目的就是要你记得我…芙蓉如面柳如眉,你只顾将最平淡的剑招堆成第一式便可。

    杨曌自是狂妄,敲他剑势平缓无奇,一招强盛之极的般若金刚指卷起无穷内息,冲他舞起的蝶翼中心挥去。仇天脚踩须弥步,一个身化芥子,片刻之后躲过一击,再次挥起了彩蝶一般的剑招。杨曌东躲xizàng,仇天的剑便忽东忽西,没有收剑之意。

    “好一套无终七式,有始无终。”莫羽又发一声感慨,满眼的炽热,紧紧盯着仇天一往无回的剑法。

    杨曌连连受挫,心中更是大怒,挥手一记yin狠歹毒的盘丝指,以强攻之势袭来。眼看风云变色,黑风呼啸,似有妖孽丛生,殊不知邪气尽出于杨曌手中。

    仇天依然是心如止水,仿佛是与爱人絮语,轻声唤道:“你说,羌笛何须怨杨柳,chun风不度玉门关。你取的名字,第二剑,羌笛怨柳式。”眸中痴痴,手中沥沥,宛若飞天流瀑倾泻而下,又如漫天波涛升空而起。

    这一剑,却是当之无愧的守势。随着仇天缓缓的推动着轩辕内力,落雨凝滞,水天一幕。杨曌幽魂不散的盘丝指,宛如跌进了泥沼,无法深探一步。可惜杨曌亦不是寻常人,忽的转成了自家的追魂指,如犀角,破其一线,刺穿了水幕。

    仇天被这一记讯敏的追魂指打中了左肩,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几yu跌倒。杨曌破了水天一幕,心中大喜,一记般若金刚指紧随其上,出手之狠辣,只yu取仇天性命。

    仇天冷冷一笑,看淡了沧桑的眼眸里,多了些怅然,反手一挥,冷喝道:“第三剑,飞花丝雨式。”杨曌不知他临时变数,收手不及,竟被仇天飘摇散漫的剑招划伤手臂,旧伤口瞬间崩开,滴落着汨汨鲜血。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情无义() 
杨曌只yu提起手臂,再次发力,怎知小臂疼痛的触及心扉,刹那间脚步亦慢了许多。仇天不肯仁慈,藉机而发,凌空一跃提剑追到杨曌面前,挥出了第四剑,千丝万缕式。此剑势与华池的屋漏脉颇为相似,杨曌再次吃了一亏,无尽零碎的内力随着万剑奔涌而来,刺到他上身,可惜被黄袍软甲遮挡了许多。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丝还成千万缕。

    “小姑娘,你只是哭有什么用?你应该杀了那个妖女,夺回爱人的心呀。”一声诡异而yin冷的声音突兀响起,如妖孽般,在杨慕涵耳畔回响,经久不散。“她是恶毒的人,她骗了那个少年,快去,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杨曌气的几近癫狂,左手宛如鹰爪捕兔一般,迅捷的抓住了仇天衣领,四目相对,仿佛要喷出火来。杨曌一记金刚指,直直的冲仇天面门砸来。这煞气非凡的一指若中,只怕不死,也难保面容完整,当真yin狠。

    好似那缕孤鸿影,在天地之间翱翔的累了,终于沉寂到不为人知。仇天声音空灵而死寂,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杨曌蓦然发现,手中抓紧的衣衫,竟早已不知所踪,指劲所达的脸庞,也消失了痕迹。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仇天将第五剑“碧落黄泉式”与须弥步第二式“身化芥子”嵌合在了一起,无形的剑与无形的步子,更添了几分飘渺神韵。仍是萧逸行与莫羽率先发现了仇天的踪迹,刹那之间,吟风剑在杨曌腹部划过,黄袍软甲呈了一剑之威,竟开了裂缝,在杨曌腹中刺了道不浅的伤口。

    仇天收剑不及,被杨曌单手抓住了剑身,还未躲闪,那霸道的般若金刚指砸到了胸口。只听咔咔两声,仇天胸骨不知断裂了多少,宛若秋风落叶,跌落在地,连喷了几口鲜血,悄无声息。杨曌亦是大骇,忍者腹部剧痛,不舍的盯着黄袍软甲的缺口,怅然若失。

    “小天。”闵诚谨一声惊呼,正要赶去,又被宫商羽拦住了去路。宫商羽一脸落寞,注视了仇天许久,或许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只是使命在身,是敌非友,也只能如此。闵诚谨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禁粗口骂道:“你这狗杂碎。”一声清亮的出剑声,yin阳幻灭剑应声出鞘,天地无光。宫商羽亦不肯退让,四人再次乱成一团。

    莫羽亦惜他性命,奈何一旁萧逸行虎视眈眈,有意干涉,何况为了师门名誉,难以轻举妄动。愈发恼恨时,竟忽然瞠目结舌,如遭电掣的望着仇天。不知何时,仇天竟再次站了起来,一身血水被雨冲刷着,哪怕伤痕累累,吟风剑再次凝聚了无穷的执著,挥出了不死不休的第六剑。

    有去无回的勇决之式,不取性命,绝不甘休。第六剑,引东长恨式。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剑势如雨,又若天网,恢恢而不漏。仇天燃尽全身之力,这油尽灯枯的最后一招,仿佛借了鬼神之力,贪了天地之功,杨曌绝望的笼罩在一片yin霾里,不得动弹。

    “yin阳幻灭生天道,天道唯心转yin阳。”一声娇叱,比黄莺出谷仍多了几分醉人。yin阳幻灭剑,不是闵诚谨,那,又是何人?好熟悉的声音,耳畔的呢喃,历历在目。仇天重伤在身,仿佛痴了一般,耳旁尽是幻听。

    “我叫杨慕涵。只是以后,纵然我叫你师兄,你也不准叫我师妹。”

    “谁要做你这小色鬼的师妹?”

    “师兄,记得到didu找我,你若是不来,我…我就不理你了。”

    “死性不改啊,你个小yin贼,你竟敢偷看梦姐姐洗澡,你…”

    伤流景,流景自长歌。

    可惜眼前的杨慕涵,不是那个在耳畔呢喃的娇俏少女,而是提着青鸾剑,锋芒不断的,夺命人。那熟悉的靓丽身影,在乱空中似柳扶风,皓腕轻扬,眉目精灵,莲足柔稳,荡着微不可见的纤尘。多么熟悉,却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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