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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溺寒-第47部分

小说: 溺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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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闻言,虚怅干笑了几声,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人证我肯定要见,但这些人都是俗人,怎能看懂修行者的战斗。”

    看着一脸肃穆的虚怅,星锐眼眸闪动,眉宇间的纹路被铭刻的更深了。

    “那么,阁下的意思?”

    “白水寺的意思是?”

    闻言,虚怅转着脖颈向身后瞥了一眼,视线扫过静立在门槛边的陈甫。

    回过头,在虚怅那严肃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深处,留着一抹贪婪的狂热。

    “听闻白沙郡中出了奇物,草云郡内也曾有古妖作祟。”

    “寺中时事寡淡,诸院禅尊对古妖尸丹和奇草异物倒是颇有兴趣。“

    虚怅说完,殿中便沉寂了下来。

    巍然耸立在石台上的道祖铜像,映照于晦明飘忽的火光中,散照出的黯淡光线如同稀薄的黄雾一般,笼罩着殿中的一切。

    立在门槛旁的陈甫,眼露骇然的看着眼前的黄幕,眉头紧皱着抬起了头。

    飘散的烛火,却在那一瞬间稳定了下来。

    殿内的一切再次清晰,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殿中端坐在兽垫上的虚怅,双眼深处流露的贪婪与狂热完全被震惊所取代。

    他面露震惊的看着对面的星锐,星锐却面无表情,一脸淡然的伸手入袖。

    摸索了片刻,星锐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壶。

    碧色透绿的壶体中央,笔染朱砂绘成火字。

    体如蝌蚪的象形符文,环绕着斜翘向上,顶端略弯的壶嘴嘴口。

    朝虚怅的杯中掺满热茶,放下玉壶,星锐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

    “罗渺之死,本就与我道门无关,根据从人证处得到的口供,对方不仅有蛮族,还有修者。”

    “至于是否为妖修还是魔者,如阁下所言,凡俗之辈难以分辨,我等又没在现场,确实无法知晓。”

    仰首喝了一大口茶水,星锐砸吧砸吧下嘴,继续着道:“另外,据我所知,草云郡中确实发现了一具妖尸,但古妖的尸体并不完整,而且尚未入鼎,又何来妖丹?”

    “奇草灵果?那更是子虚乌有,近年的白沙郡中并无奇彩,又无异像,那里有什么奇物?”

    “罗渺之死,阁下可以介入调查,我等将全力配合。”

    “奇物之说,白沙郡少郡主便在此地,阁下可以随便询问。”

    沾着茶渍的嘴角,略微的翘起,星锐的眸子闪烁着异彩。

    “不过少郡主身上有伤,还请禅师顾惜着他,莫要妄动法力。” 

第二十六章 白水之上() 
虚怅没有回头,脸容上带着的惊愕。

    陈甫上前几步,跪了下去。

    良久的沉默后,虚怅方才从兽垫上站起身。

    “虚某叼扰许久,禅师也还等着我去回复,虚某就先回去了,至于罗渺之事,还劳烦阁下将事情经过用帛书录好,让虚怅一并带回。”

    虚怅微侧过头,瞥了眼跪地的陈甫后,回过头。

    “道家毕竟是天下宗门,询问人证之事,我看还是不必了。”

    跪在虚怅身后的陈甫,将身子伏在了地上。

    虚怅拱手向着星锐做礼,看也未看身后伏地的陈甫。

    端坐在虚怅身前的星锐闻言,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却已不在了。

    “既然如此,阁下先去侧室内休息,片刻后我将让师弟将整理好的帛书,直接送到阁下的手中。”

    星锐伸手指向侧室的方向,没有表情的脸庞上,在此时升起了一层青芒。

    虚怅单手竖掌在身前,执礼呼出佛号后,转身向侧室走去。

    至于身后伏地的陈甫,虚怅竟是再不看一眼。

    待虚怅走入了侧室,星锐淡然的脸色中,萦绕在其脸庞上的青光却越然精湛。

    精湛的青光,在极亮时闪成了白芒。

    白芒闪后,露出星锐的脸庞。

    星锐紧皱起了眉头,对着伏地的陈甫,短促的道:“下去。”

    闻言,陈甫木着脸,起身离开了。

    “师兄。”

    等了一会,待陈甫已经走出了道观,张永突然走向了星锐身前,隔着矮桌的垫子。

    张永坐在了垫子上,双眼直视着星锐,脸庞上闪露出愁容。

    “菩提传音,元回神通。”

    皱着眉头的星锐,目光越发的锐利,神色也越发的冰冷。

    闻言,端坐在兽垫上的张永,沉默了片刻后,便咬紧了钢牙。

    “这个,老狐狸!”

    泛红的双眸中闪过怨毒神色,鼓起青筋的腮帮间,张永说着如同从牙缝间挤出的字眼。

    白水寺,建在白水上。

    数万里的白水湖,湖的中央和岸边的深度却相同,都不足一尺。

    清澈的水流动在乳白色的大理石上,数十根直径达十几米,高至湖水平齐的巨硕圆柱,停在石上,立在水中。

    白色的圆柱撑住了浑白的寺院,白色的寺院立在透白的水上。

    洁白无尘的寺院中,除了立有巨大涂漆佛像的主殿,还有很多待客的耳房。

    而就在耳房后面,种满草树的院子中,耸立着十数座庙殿。

    庙殿的面积各不相同,有占地千里的巨庙,也有占地数里的小庙。

    旭月禅师的庙殿,也在其中。

    他的庙殿,占地三百里。

    殿内的僧人,很早就被旭月禅师全都安排到殿外去修整院外的草坪,此时庙宇中,只有他一个人。

    厚眉白发,满是褶皱的脸上,长着褐黄的斑纹。

    佝偻瘦弱的身躯,跪立在木鱼前,敲打木鱼的木槌,攥在瘦削干扁,骨瘦如柴的手里。

    眯缝的双眼在此时微睁,一如往常的面容,却不复往日的慈态。

    旭月禅师抬起头,凝视着立在他殿中的佛像。

    “我佛慈悲。”

    严穆的佛像,在昏暗的光线中,仅显露着模糊的轮廓。

    看着昏光中的轮廓,禅师的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神色立刻变的虔诚起来。

    “然,众生皆苦。”

    低下头,旭月禅师抬起手,举起了木槌。

    阵阵棒槌敲击木鱼的声音,在洁白的庙宇中响起,盖住了从他另一只攥成拳头的手里,不停传出的闷音。

    草云郡中,定边郡的驻地外,有一处坡谷,谷底有一条河。

    狭窄的河道中,清冷的水漫及膝盖,再过几天,这些积水就会干涸。

    运粮的车马就停在坡上,运粮的人穿着银亮的铠甲。

    穿着盔甲的人在河边搭上砖灶,燃烧起了干柴。

    袅袅炊烟,从岸边升起。

    河岸对面的远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山。

    拥有崎岖走势的山顶上是一处断崖,崖顶处,身穿薄绸的文短迎风而立。

    在文短身后的林中,站着许多穿戴着甲胄,握紧兵器,肃然而立的士兵。

    士兵们挺拔的身躯,静谧的姿态如林中的巍木。

    纵然面对着爆燃的烈日和寒冽的山风,古树历经千年,树身不断,树心未腐,才当得起一个巍字。

    而文短精练这些士卒,花了三年。

    转过身子,文短看向身后。

    在他身后林中的兵卒,俱都抬头。

    无数道视线,聚向崖上的身影。

    绸衣的服角,散动在风中。

    穿戴着绸衣的人,站在烈日发出的光里。

    “离越。”

    微转着头,文短的目光扫过前排的兵卒,最后停在其中一位戴着狮头盔的偏将身上。

    闻言,被文短称为离越的偏将,上前几步,站了出来。

    “将军。”

    离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弯腰躬身行礼。

    看着跪地的离越,文短沉默了一会,嘴角忽然向上翘起。

    “离越,你年纪尚轻,近日又新娶娇妻,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离越惊愕的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文短。

    四目相对,微笑的脸庞在烈日的光中,绚胧的色芒如散光的骄阳。

    沉默片刻,离越低下头,被流光晃花了的双眼中,泪花闪动。

    “遵令。”

    闻言,文短颔了颔首,将视线望回了林中,道:“驻地的事,就交给离越。”

    “这次的运粮车队,并不是主上派来的。”

    “但他们运的粮食,却是给我们的。”

    “将军。”

    一名颚上长满白色胡须,年龄略长的偏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了文短的身前。

    “这次的运粮车,莫非是从安阳郡来的?”

    “怎么?”

    敛去了脸上的灿烂笑容,文短低下头,一脸严穆的看着年老的偏将。

    “安阳郡的粮草,本将军就动不得了?”

    闻言,年老的偏将,立刻皱起了眉头。

    “将军,安阳郡的驻地与本郡相邻,消息不可能封闭的住。”

    “若将军执意要如此做为,恕李饶不能从令!”

    “什么!”

    同样跪在文短身前的离越,猛的抬起了头,怒视着身旁的李饶。

    “老匹夫!”

    “老混蛋!”

    “你这李矮子!”

    接连的喝骂声从两人身后传出,大部分的偏将都面色激动的冲了上来,剩余的一小部分却留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 谋算无失() 
“肃静!”

    看着冲上来的几位偏将,文短眼色一凝,声音也顿时变的严厉。

    “你们,都退下!”

    闻言,冲到崖上的九位偏将俱都一愣,互视几眼后,便立刻将手抚在胸上,弯腰低身行礼,一起退了回去。

    文短低下头,双眸射出的冷厉目光,落在怒目圆瞪,白发鬓环的老迈脸庞上。

    “李饶,你是军中的老人了。”

    “当我没有出生之前,你就已经是主上的车前卒。”

    “做为晚辈,本应该听你所言,但在这里,我是主将!”

    径直几步,走到了李饶的身前,文短说话的语气,也由温和嘘吁渐变坚定铿锵。

    “李饶,你的谨慎之言,我会考虑。”

    弯下腰,伸出双手摸住李饶的臂膀,文短将李饶从地上扶了起来。

    “但军旅之事,最忌上下不和。”

    转过身,背对着浑身颤动,面露不忿的老将,文短抬头,眺望着远方。

    荒野的坡地上,蓄水的沟壑中,数辆绑满了布袋的运粮马车的车头处,绘着飞蛇的短旗旗布,在风中展动着。

    “你既然不服我的军令,那就离开吧。”

    “带着你和你的部属,离开草云郡,回定边郡吧。”

    “我会发给你们一部分口粮。”

    “什么!”

    闻言,李饶双眼圆瞪,惊怒之下,脸色剧变。

    “你敢赶我走!”

    “不止是你。”

    文短的朝着身后伸出手,在面色剧变的李饶注视下,指向立在树林中偏将们。

    “还有你的朋友们。”

    “我命令你们立刻启程,返回定边郡!”

    “顺便告诉我的哥哥,他弟弟,在草云郡为他备上了薄礼。”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在此时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如朱砂般的红唇,轻微的朝上抿起。

    露出轻笑的脸庞上,清冷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狡黠。

    “礼物,现就在我部军中,和留给你们的口粮,装在一起。”

    闻言,李饶的脸由青转白,在他心中燃起的怒火,转瞬就被衍生的恐惧所替代。

    一道风,刮到山顶。

    文短身上的轻薄丝衣,被风刮起了道道连绵的服浪。

    面色苍白的李饶,在寒风中,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量。

    他顿觉浑身瘫软,径直的跪倒在地,跪在从地上站起身的离越身旁。

    “李某大错,请将军恕罪!”

    闻言,文短昂起头,双眸无视炽烈的阳光,瞄向了天边的彩云。

    “你无罪。”

    “但我已下令,你就必须立刻遵循军令,否则,军法无情!”

    站在李饶身旁的离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明亮的剑身,在李饶身旁,闪烁着银色的寒光。

    跪伏在地的李饶,终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遵命。”

    低下头,文短平视着远方。

    白云之下,野地之上,天色一片晴朗。

    天地间,呼啸的风鸣中,隐约会听到尖锐的啸音。

    在寒风中,平视前方的文短一脸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吹在脸上的风,就好像有一只常年侵泡在水里,肌冷肤寒的手掌,正在轻抚他的脸庞。

    “等着吧,等着孩儿吧。”

    母亲。

    定边郡,修筑在湖畔。

    郡中的女奴,常在湖水中搓洗衣物。

    文短,就出生在湖边。

    “全军保持常人的步伐,慢步休息,我军今晚行动。”

    文短猛的睁开双眼,烁亮的双眸中,红芒湛发。

    “目标,就是这些,来自莫川郡的粮车!”

    伸出手,文短指着远方的坡谷,在惊骇交加,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的李饶,充斥着死色的目光下,下达了行动的指令。

    而就距离运粮车不远的地方,另一座山山脚上的树林中,有根和刘恒正躲在一个山洞里。

    那一处山洞,在一棵古松下。

    隐藏在密集的杂草丛中,曾经是一头熊的居所。

    洞中的空气流动很慢,那头懒熊连自己的卫生都没有注意,更不用说去打扫和清洁山洞了,所以洞里的空气中,长期偏布着臭烘烘的味道。

    坐在一堆梳理干净的枯草上,鼻子中塞着两截野葱的有根,一脸不满的望着同样嘴里也含着葱叶的刘恒。

    “汝救乳梗造着号殿地敌芳。”(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

    不堪忍受的有根,嘴中又塞着东西,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语句不清。

    闻言,刘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自顾自的掏起了耳朵。

    有根撅起嘴,不再说话。

    洞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口鼻同样塞着葱白的石脑和李西,端着装着熊肉的木盆,走进了山洞。

    有根本来让人将剥皮的熊肉加水焖煮,但因为忌讳兽汤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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