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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11部分

小说: 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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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庆元暗道难怪只听说有晋王,未听说有晋王妃。大师什么的她不敢去看,要是真有些神通的,揭穿自己应该不难。晋王说出这番话而不是继续追究,今日真真是手下留情了,这宴席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再留,否则难保不会再出险情。
  
  三人又喝了一杯,苏大人再次接受到了余庆元的求救信号,推说家眷身体不适,要回去照顾,便告了辞。余庆元以搭苏大人马车为由,要一同离去。晋王也不留他们,只送到门口,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今日与余大人相谈甚欢,只是还有些问题未来得及请教。明日还请余大人赏脸,再来王府,与本王品茶对弈如何?”
  
  余庆元此时已筋疲力尽,连暗自抱怨都懒的抱怨,只恭恭敬敬的应了。她随苏大人的马车回到驿站,倒头就睡,睡到半夜才起来脱掉衣服,半醒半梦间她安慰自己,今天有惊无险的过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对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手谈

  因为没说定时间,第二天起床后余庆元有意拖延,但又不敢太怠慢,磨磨蹭蹭到日上三竿,才往晋王府去了。这一次管家没有通传,径直把她带进了晋王的书房。
  
  夏季的晋地白日有些热,晋王正在院子里的花架下看一本棋谱,面前摆着空白的棋盘,身边的使女为他打着扇子。余庆元很意外他没穿白衣,也没穿亲王常服,只穿件蓝灰道袍,拿网巾拢了头发,神情专注,没了皇子王爵的矜贵,更像个普通的俊俏书生。
  
  虽然不愿打扰这一幕,余庆元还是拜倒问安,晋王拿眼扫她,挥挥手示意她起来,又指着对面座位:“怎的穿着官服就来了?”
  
  “回禀殿下,微臣昨日不慎将酒污了衣裳,行李里其他的怕入不了殿下的眼,只好穿官服来了。”余庆元喝酒从来都是喝一半泼一半,昨日那套唯一的体面衣服送了洗,她怕穿得太破烂又引得晋王为难她,就换上了官服。
  
  “今日就别禀来禀去那些虚礼了。”晋王冷哼一声。“你倒是好生简朴。”
  
  余庆元也爱美,但对变着花样的穿男装没什么兴趣,何况她的宗旨是避免一切过于女气的嫌疑,所以衣服向来不多。如今为这事被晋王发难,她盘算确实应该做两套新衣了。
  
  “微臣不敢有心标榜简朴,实在是对衣饰一向疏忽所致。多谢殿下提点,明日微臣就去量体裁衣。”
  
  晋王放下棋谱,唤身边人为余庆元倒茶,又挥手令他们退下,一时间安静的小院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你的棋下得如何?”晋王一边问,一边已经不客气的执黑先行了。
  
  “若是微臣输给了殿下,一定不是有意为之。”余庆元落下一颗白子。
  
  “哦?那你可不似蔺太傅,他棋艺高超,手下亦不留情面。”晋王落子如飞,嘴上亦不饶人。
  
  “微臣尚未有荣幸与蔺太傅对弈。”余庆元采取守势,头脑飞速运转。
  
  “那倒怪了,我以为非经过他试炼首肯的亲信,不会派来出这趟公差。”晋王的风格始终直接了当。
  
  “太傅两次扶了微臣免于摔倒。”听到“亲信”二字,余庆元心中一哂,手头却不犹豫。
  
  “你的殿试文章很投合他所好。”
  
  “理县赈灾本就是太傅主持。”
  
  “余大人不必过谦,文章确实写得精到。”
  
  “殿下过奖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只在眼前的方寸棋盘上展开较量。
  
  晋王心想这余庆元当真奇怪。明明清楚蔺程派她当差并非怀的全是好意,却不卖乖抱怨;也清楚她若存心攀附,蔺程必不会拒绝,但又刻意保持距离。一时之间竟看不清此人底细。
  
  余庆元很高兴晋王闭了嘴,她本就一手臭棋,棋盘上撑起场面已绞尽脑汁,再进行这种强度的对话力有不逮。她觉得别人会觉得她是蔺程的耳目亲信并不奇怪,但除了种种威压惊吓和四百多两银子,她真的未从蔺程那里得到任何好处。别说好处,连画的饼都没有半个。状元功名本就非她所愿,要是为了这个被蔺程的仇家找茬,岂不太过冤枉?
  
  晋王拿那瓷白的细长手指拈起一颗黑子,颜色两相对比,美得刺眼。那手犹豫片刻,落下时,余庆元的棋局已然落了劣势。他十分好奇,余庆元平时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的被逼到绝路又待如何。
  
  余庆元只缓缓腾挪,休养生息。今日晋王特别提到蔺程,她已经确认了七八分,蔺程在晋王和太子之间还未站队——这并不奇怪,过去十年正是当今皇帝年富力强、励精图治的十年,皇子也都还年幼,他只要一心忠君即可,不必存这种心思。如今有传言说皇帝的头疼宿疾发作愈发频繁,还伴有健忘症状,有人要开始肖想皇位也是自然。大路行中间,状似不偏不倚,可早晚会被一边的车撞死,留给蔺程做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拉拢到蔺程和他身后的力量,对两派都很重要,可惜晋王的算盘打得略空,余庆元感谢蔺程给她的机会,但不认为自己是那重要力量的一部分。
  
  晋王在棋盘上表面仍苦苦相逼,却故意留了一个破绽。他一边落子一边观察余庆元表情,见她只低头看棋,太阳正移至当头,睫毛在她的脸上映出大片阴影,更衬的神色寡淡,似浑然不觉。余庆元其实已看出晋王行棋有虚张猛进,留出破绽之意。她若这时图穷匕见,使那凶险刚猛的风格,仍有机会取胜;若仍谨慎防御,棋局会陷入泥泞,最后必被瓦解蚕食。她抬头看天,时辰尚早,亲王约了对弈,无人敢说她怠工。等下她没谁要见,也没哪儿要去,这般花下手谈,又有好茶相伴,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于是她仍走那稳健的路数,慢慢熬过中盘,硬是耗了一个时辰左右,只刚开始收官,盘中黑子就已全面占优了。晋王再落下一子,胜负已定,余庆元亲手提出无气的白子,再一抱拳:“微臣棋力不济,殿下赢了。”
  
  “你并不似自己标榜那般坦诚。”晋王索然无味的把玩着棋子。“本王的破绽你不去利用,和故意输棋无异。”
  
  余庆元也不辩解:“微臣意不在败,殿下意也不在胜,何必计较呢?何况微臣棋力本就远不及殿下,殿下一望便知,又何须试探呢?”
  
  晋王知她是在说棋又非在说棋。她说的对,和这盘棋一样,他和余庆元二人的根本目的并不矛盾,而且相比他的权利和地位来说,一介六品文官太微不足道,晋王完全不必与之计较。
  
  然而却总有无法释怀之处。晋王轻叹一声:“余状元的文章我也看过的,不知你卷中所说的‘格物之术’,是否就是你在隆福寺向本王发问的解答呢?权术不能无中生有,就是你的主张?”
  
                      
作者有话要说:  




☆、言志

  余庆元闻言对晋王十分佩服,要是让她自己总结,怕是都点不了这么透——此人想要的不仅仅是权力,更对治国的方略求知若渴,能成为下任皇帝的大热人选果然不是光凭长的好看。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要是能说动晋王,肯定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但她不确定自己离开了现代学到的理论和案例,还能不能说得清楚。然而这只是她惶惑的表面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是,做官仅仅几个月,尽管她日日审视初心,现实仍然在缓慢的侵蚀着自己的信念。在这样的一个体系中自保已经让她殚精竭虑,她真的有余力撬动体系,乃至撬动历史吗?她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余庆元突然觉得很累,几乎是一瞬间,疲态就笼罩了她的脸。她知道自己此时只是累了,睡一觉,做一点实际的工作之后还是能乐观起来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直劳而无功,乐观一次比一次少,自己仍还是一样的生活,或者干脆在那之前就掉了脑袋。在晋王的问题面前她无法打破自己的沉默,她害怕说出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怕一说出来,那声音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荒诞不经,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坚持都没有意义。
  
  晋王打量着她,他很诧异为何这样一个问题让一直斗志昂扬、分毫不让的余庆元颓丧了起来,她的沉默让他很好奇,却并不生气,直觉告诉他这次他离那个摸不透的真正的她前所未有的近。
  
  “罢了,陪我下了这半日棋,你是累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拍她的肩。
  
  “殿下,可否借纸笔一用?微臣怕空口说不清楚。”余庆元在现代的顶头上司是一位令她敬佩的女性,她从来都能在余庆元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给予理解,又能在她最需要鼓励的时候告诉她不要放弃。正是她教会了余庆元,越是重要的选择面前,自我怀疑就越强烈,想要战胜这种自我怀疑,只能选择那条更令你害怕的路。她想现在就是她做这样选择的时刻,即使不在同一时空,她仍然不想让那位良师益友失望。
  
  晋王引她到了书案前,教她用上面的笔墨纸砚,又差人送了点心来书房。
  
  “误了殿下用午膳,微臣请殿下恕罪。”她一边研墨,一边道歉,眼睛盯着那一大盒花式点心。
  
  晋王也不吃点心,只喝茶,眼角一抹笑意:“等下讲的不通再请罪不迟。”
  
  余庆元提起笔,犹豫了一下,在晋王上好的鹄白纸上画了一个不太圆的圈。
  
  “《通典》里记载,唐朝的民口约有五千万,整年全国全民的出产大概是两亿两银子。”她一边说,一边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大点的圆。“《宋史》里记载的北宋民口也是近五千万,一年出产折合四亿两银子。此处银两数目为虚指,是折合所有农工产出之计数。”
  
  她将小圆一分为二,再将其中一个半圆平分:“若是这些产出有一半能做民间花用,每人一年均得一两银子,若是田主士绅仁慈,让出他们的一半,每人就是一两五钱银子。开元年间米价10文一斗,一两银换1000钱,年入合150斗米。”
  
  她又将大圆一分为二:“一样的分配定例,即使富户不行慈善,一人还得二两银子。宋代米价20文一斗,因当时铸币无章、银根紧缩,一两银换2000钱,年入合200斗米。”
  
  她放下笔:“这就是殿下刚才所说的‘权术不能无中生有’,放到民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然而这施政调度,有时无关,有时又相关。”
  
  余庆元她说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晋王示意她说慢点,她赧然一笑,摆摆手表示不打紧,又提笔在两个圆之间画了个箭头:“在同一个圆内调度,是殿下说过的‘权宜之计’,从一个圆调度到另一个圆,就不尽相同了。从唐到北宋,这多出的两亿两白银从何而来呢?”
  
  她本没打算让晋王回答问题,于是急急的喘了口气,又说下去:“宋虽疆土辽阔远不及大唐,却有‘木棉收千株,八口不忧贫’之说,非但农田出产丰饶,更有二斗门、风磨、织机、罗盘、火药、冶炼等等工科新造问世,令工商、航海和织造都事半功倍。依微臣所见,这景象并非偶得,而有三大原因。”
  
  她在箭头上画出一条藤蔓:“这第一条原因,是政令,是宋太祖的‘不以言论杀士大夫’,士大夫方能尽职进言,先天下之忧而忧。”
  
  她又画出第二条藤蔓,不敢看晋王神情:“第二条原因仍是政令。宋对人丁流动,以及织造工商等等市井贸易不设禁令,不课重税。另征募能工巧匠,鼓励农医方技的改良创新,民间能人异士方能各显其能,各寻其位,各展其才。”
  
  她再画了第三条藤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三条……说起来似乎颇为异想天开,微臣以为,这第三条正是外侮。宋常年受制于外侮,为保疆土、利民生,非出其不意、善用资源不可。这冶矿炼金、枪支火器,乃至航海造船术的发达,恐怕都与宋朝兴军工、重铸造、开疆土有关了。只是这军工之事,安乐之际亦当如寻常政令而行,若当真到了强敌环伺的境地,纵是再大的鞭策,也甚为不美了。”
  
  说罢她丢下笔,俯身拜倒,深深的叩首道:“微臣不才,在殿下面前狂言造次,言语有失之处,请殿下责罚。”
  
  晋王此时又惊又喜又气,将手中茶杯摔在几案上,就上前搀扶余庆元:“你说便说,跪什么?你方才说了‘不以言论杀士大夫’,转身又要我罚你,可是故意羞辱于我呢?”
  
  余庆元被他连拖带拽的从地上拎起来,没法再拜倒,只又说了一句“微臣不敢”,就被晋王拖到了椅子上。
  
  晋王冷笑道:“我看没有什么你不敢的。”
  
  余庆元此刻就像每次做完一个项目的总结报告一样,兴奋又疲惫,腹中空空如也,只低头不语。
  
  “我只问你,你可还有话要说?”晋王就站在她面前,面色变幻,却压抑了声音中的情绪问道。
  
  余庆元又跪在他脚下:“殿下明鉴,微臣再无保留。”
  
  晋王再不扶她,只细细端详她的面色,只见满目的心焦和疲惫,两人又沉默了片刻,他只将袖子一甩,厉声道:“罢了,今日本王已经留你太久了,反正你近日就在本地当差,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便回吧。”
  
  余庆元不敢抬头,亦不敢多言,生怕晋王反悔,只默默磕了个头,就快步走出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小余的事业来说是重要的时刻啊。




☆、晋商

  那日后晋王再无邀约,余庆元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整日只看看书,写写字,吃了两次面,每天去爬城边的小山。不用点卯的日子看似悠然自得,但她的头脑并未停止运转,无时无刻不在处理着大量信息,试图理清目前的状况。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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